第48章:酒樓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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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智光已經走到了辦公室門口,正準備下班離開,辦公桌上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趙智光晃了晃腦袋,還是折回,接了電話。

    趙智光聽到電話裏說,“我是老吳啊。”

    “哪個老吳?”趙智光也不知道怎麽了,可能是妨礙了他的下班,如此不禮貌的表達,讓電話另一端的老吳頗為尷尬,好在沈硯白聽不到趙智光的語氣。

    “老趙啊,現在混好了,把老同學都忘記了?”

    經這麽一提醒,趙智光也就想起了老吳,“哎呀呀,不好意思,這兩天事情太多了,忙的我頭都大了,老兄你,我怎麽可能忘記呢,怎麽,今天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老吳說:“好長時間沒見了,出來聚一聚,聊聊天、敘敘舊,我這邊還帶來一個老朋友,怎麽樣?下班了吧,別告訴我,你得回家請假啊!”

    老吳話中帶棒,似乎是在考驗趙智光的顏麵,雖迫於河東獅吼的壓力,但趙智光站起來、走出門,那也是堂堂七尺男兒身,麵子顯然不能丟,趙智光此時似乎有一種舉重若輕的氣勢,他問:“老朋友?誰啊?”

    “別管是誰了,我敢肯定,如果我不通知你,你錯過了這次聚會,事後你一定會罵我的。”

    老吳一邊說,一邊衝沈硯白搖著手指,意思是故意賣個關子。電話裏倒聽不出趙智光的好奇心,趙智光隻是說,“行,不管是誰吧,你老吳請客的話,趙某不敢不來啊。”

    電話裏約好了地點,時間不需要細化,隻說是放下電話立刻赴約。

    對於趙智光,沈硯白當然也是看過他的資料,並且他也是備選人之一。沈硯白的計劃中,如果老吳這裏沒有收獲,沈硯白的第二站就是趙智光的辦公室,重慶的紹處長就曾預判,這個老吳如果耍滑頭,很有可能就會拋出他的老同學趙智光,而老吳則會兩手一攤,站在一旁看熱鬧,現在看來,實際情況還真就差不多。

    老吳究竟怎麽想的,沈硯白認為他顯然是怕惹麻煩,同時也礙於情麵。這個老吳做什麽事情都不願出頭,這次應該也不例外,他至少也是找一個同謀者,分擔一下可能的麻煩。

    沈硯白和老吳先到了酒樓,兩人聊了些當年的進修班,以及一些同學的情況,說來也頗為感概。當年的同學中有慷慨殉國的,也有倒戈做了漢奸的,老吳說的倒也是坦然,似乎他仍然是一個救國者,隻是與重慶的路線不同而已。沈硯白當然也是順著老吳的話,讚賞所謂和平救國的明智策略。丟下政治話題,說到南京這幾年的變化,不多一會兒,趙智光便趕來了。

    一進包間門,趙智光的眼睛就似乎亮了,“呦,這是?沈教官!我沒看錯吧?”

    沈硯白站起身來,伸出手,說:“趙智光,哦,現在是趙處長了,沒想到你還能記得我。”

    “記得,當然記得了,軍統有名的一朵玫瑰,我怎麽可能不記得呢,”趙智光一臉笑容,緊緊握著沈硯白的手,“哎呀,還是光彩照人啊,這有好幾年沒見了。”

    一旁的老吳說:“是,剛才我們還說呢,我們那一期進修班,到現在快五年了,”見趙智光握著沈硯白的手久久不肯鬆開,那鏡片後麵的眼睛都舍不得動上一動,就那樣直勾勾地看著沈硯白,老吳敲著桌子說:“哎哎哎,沒有眼鏡擋著,你眼珠子就掉到地上了。”

    趙智光尷尬地鬆開手,又用手指點了點老吳,“看看,老吳的這個壞毛病就是改不了,說話太損了。”

    “都是開玩笑的,正說明關係好嘛。”沈硯白說著給趙智光讓座,酒樓的夥計也拿著菜單走進包間,點菜,三人相互謙讓了一下,沈硯白說:“長者先。”

    最後老吳點了菜,夥計退去後,沈硯白說:“今天說好了,我做東,不準跟我搶。”

    老吳和趙智光都一個意思,怎麽能讓一位優雅女士付賬呢,怎麽能讓教官付賬呢,地主之誼,也輪不到沈硯白。

    趙智光先把話講死了,“老吳電話裏不是說了嗎,他請客,”老吳剛想插話,趙智光就作阻止狀,“聽我把話說完,我是電話裏聽你講的,你請客,你要說我聽錯了,沒關係,那我來請,讓我們的沈教官剛回南京就請客,這要傳出去,那我們還不讓人笑話死。”

    老吳心想:我實在是冤枉啊,分明電話裏沒有說嘛。在一位漂亮女士麵前,這點小賬都推來推去的話,也實在是太丟麵子了,於是老吳說:“都別跟我爭了,今天我來,講好了。”

    酒菜上桌之前,沈硯白借故去洗手間,便到了前台悄悄付了酒錢。

    把酒言歡似乎很勉強,趙智光也能看得出。

    沈硯白離開的一小段時間裏,趙智光已經和老吳有過些許溝通,不過趙智光裝作並不知情,他問沈硯白怎麽會來南京的。

    與之前對老吳所說的那些,沈硯白基本複述一遍,對於沈硯白的境遇,趙智光似乎是有打抱不平的意思,顯然這也就是說說而已。

    既然來了南京,自然也就談到了打算。老吳說,趙智光路子多,主意也多,顯然老吳是把主謀的位子讓了出來,看著沈硯白殷切的目光,趙智光似乎沒有退路,路子多、主意多的趙智光也隻有當仁不讓了。

    新政府的外交部有名無實,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不過此話太敏感,誰也不會輕易點破,那麽辦簽證一事又如何下手呢?沈硯白的說法似乎是很有計劃性的,趙智光說,也隻有通過日方才有可能完成順利離境。

    趙智光又問沈硯白,即便到了台灣,又有多少把握能夠取道澳門或香港,關鍵是最後一步要去美國,這個想來就更不容易辦到了。

    沈硯白很坦誠,她說自己確實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回重慶已無可能,留在南京也頗為尷尬,她不想留在中國,雖然不確定性有很多,不過去美國與父母團聚的願望著還是要努力嚐試一下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