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夢祈中央靈術學院，一年二班。

    清脆的聲音在寬敞明朗的教室響起。

    “靈災，泛指對人類繁榮續存造成威脅的一切事物。靈災由弱到強大致可以分為五級：紙、並、強、凶、狂。再往上屬於神話領域的範疇，殘缺的文獻上的確有這方麵的記載，但是否真的存在，仍有待考證。

    紙級，區域規模靈災，可對複數人類造成毀滅衝擊，能夠威脅到一整支百人現代化武裝集團軍，仍屬於熱武器可控範疇。

    並級，城市規模靈災，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癱瘓城市的運轉體係，熱武器能夠起到的作用有限。

    強級，一旦靈子監測係統發出強級警報，所有普通人乃至軍隊必須進入地下進行避難，能夠麵對強級靈災的隻有靈術師與靈能者。

    凶級，其靈災規模可達到小型國家級別，能夠造成一國的覆滅。

    狂級，史上有記錄的，共出現325次狂級靈災，其中成功遏製狂級靈災的次數為153次。

    對應靈災等級，由全球聯合成立的自然環境局超自然災害對策室頒布過《靈災對抗修正法案》中第21條，能夠對指定靈災進行完全清除的人，為表彰對人類做出的貢獻，將授予相應的地位——即階級評定，由低到高，同樣也是紙、並、強、凶、狂。

    以上，就是對靈災的簡單概括。”

    黑雪姬一口氣念完之後，長吐了一口氣，朝坐在窗戶邊上的葉悠投去感謝的眼神。

    剛才上課走神，在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滿臉不知所措。幸好黑雪姬看到葉悠手指的課本，憑借【超頻連線】將思維進行加速，於一瞬記憶了老師提出問題的答案。

    聽完學生的回答，站在刻畫了相當複雜幾何圖形麵板前的空間幾何老師——南宮那月，宛如薄櫻的粉唇微微上翹，“嗯。回答的很好。請坐吧，黑雪姬同學。”

    她的體型十分的嬌小，臉蛋精致可愛的如同洋娃娃一般，與其用美少女來形容她，倒不如用蘿莉這兩個字更加貼切。雖然用在教師身上不怎麽合適就是了。

    南宮身著黑色的洛麗塔服裝，即便是在這樣的課堂上，也無所忌憚的撐起一把黑色的洋傘，藍色的眸子如魔女般充滿魅力。此刻南宮那月收起洋傘，坐在講桌後，白皙的纖細的手掌輕輕的托著粉腮，語氣和善，

    “那麽，接下來就進入同學們最喜歡的空間幾何吧。”

    她的話語一出，教室裏瞬間寂靜，落針可聞。然後，隻有南宮魔女優雅的聲音在教室內響起，

    “普通人類視野所捕捉到的空間都是連續的，運動的軌跡也是連續的，這是舊世代前葉所認定的公理。但如今隨著靈子工程學的開發，其觀測手段層出不窮，早已有了完備測量空間的技術，而其結果顯示確是與你們常識相反的——空間是離散的，也就是不連續的。那麽，如果將這一結果導入靈子術式中，進行靈子約束，開發靈術，我們可以得到什麽樣的術式？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如果回答錯誤的話，會有很特別的獎勵哦。”

    當聽到‘特別的獎勵’的時候教室裏鴉雀無聲，然後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第二排最後一列，那裏空著一個座位。

    他們清晰的記得，那位仁兄就是有幸體驗魔女特別獎勵的幸運兒。他是被亞空間流放，雖然不知道那人到底經曆了什麽，但三個小時回來後，整個人都變得癡癡呆呆，雙眼渾濁，嘴裏不斷重複著別人聽不懂的呢喃，至今還躺在醫療科做精神康複。

    教室裏鴉雀無聲，生怕身材嬌小的魔女點中自己，學生們都屏住了呼吸。

    唯有少數幾人自信滿滿或是渾不在意。

    “嗯……今天是26號，那麽就請學號為26的同學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吧。”

    南宮像是隨意般的說道，又往葉悠那邊瞟了一眼。

    看到小南宮掃過來的眼神，葉悠眼中露出微微的無奈——這是在怪我剛才多管閑事嗎？今天明明才8號。

    “我們可以得到【瞬移】的術式。”但葉悠還是準確的回答道。

    “那怎麽得到了？理論基礎又是什麽？”

    喂喂，這問題明顯已經超綱了吧？

    看著南宮那月眯著的眼睛，葉悠知道自己又被盯上了。

    不就是提醒了下同學嗎？

    這老師也真夠小心眼的。

    葉悠麵色不變，繼續說道：“靈子，萬物之流出。如果‘空間不連續’這樣的事情確實存於客觀事實，那麽將靈子按照一定的規律組合排列，進行靈子約束形成術式，可以模擬甚至是還原‘現象’。”

    “那，你覺得我們眼中所見到的連續空間是錯覺嗎？”南宮那月步步緊逼。

    “不，並不是錯覺。我們眼中的連續空間也是物質界客觀存在的事實。空間的狀態並非隻有一種形式，它的存在方式和量子態十分相似。當我們觀察空間時它就是連續的，當我們不觀察它時，便是離散的。但我們如果不對空間進行觀測就無法做到準確的定位，如果進行觀測就無法得到離散的靈子術式。所以，【瞬移】對於任何靈術師來說，都是一道登天的難關。”

    但，南宮老師不在此列。

    最後一句話如果說了出來，說不定那魔女會就此止步，不在發難。

    不過葉悠還是憋著並沒有說。

    至於原因……

    “嗯，不錯。那如何得到空間離散的靈子術式，又如何…...”

    正當南宮老師繼續發問的時候，教室外響起了悠揚的鈴聲。

    下課了。

    “今天就到這裏吧。”穿著與教師風格嚴重不符的洛麗塔服裝的南宮那月，聽到鈴聲便撐開洋傘踩著地板離開。

    就遵守時間這一點來說，她是個好老師。

    “那月醬真是越來越刻薄了…...”葉悠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

    他又無奈的推了推旁邊的黑雪姬，她此刻正專心致誌的盯著終端機延伸出來的藍色熒屏，“雪子，你上課就不能好好聽講的麽？”

    “啊？”聽到葉悠的聲音，黑雪姬歪著頭，一頭柔順的黑發隨著她的動作如小溪般傾瀉了下來，她朝葉悠困惑的眨了眨眼：“上課不就是用來打遊戲的嗎？”

    葉悠：“……”（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