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五裏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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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裏亭(下)
這個……那個……獨眼老頭竟然想不起自己這樣做的原因了,他可不是像郝泰那樣一時改變語言習慣,不適應。而是真的忘了。
獨眼老頭已經不小了,已經180多歲了。三個“知天命”的歲數已經過去了。對於凡人來說這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可以稱得上是人瑞。
但是老頭的身體他自己是清楚的,如果用凡人的身體比喻他現在的健康狀況,好似七十八十的老年人,黃土不僅埋了半截,而且已經埋到嗓子眼了。他苦苦參悟成仙的訣竅,可是一無所得,在雲端層位停留了二十多年沒有長進。如今他渴望的就是看到自己的師父,和參悟月影層位的奧秘,隻有突破到雲端層位的禁錮才能延長自己的壽命。還來第二春。
以前這兩件事是兩件事如見這兩件事就是一件事了——修仙。知道自己師弟的修仙途徑之後,心中卻是有幾分狂喜,因為資質比他差一些的師弟,居然已經修煉到雲端層位,確實比他進步許多,這可不是潛心修煉就能達到的。
自從師父留守在病州之後,師弟也是出走留仙山。這讓人是匪夷所思,留仙山可是被結界封閉的修煉聖地,那裏的靈氣充盈而且流動,是仙徒修煉到極好場所。他為什麽要離開留仙山呢?如今再想想可能他當時已經找到了修仙的捷徑,為了避開仙徒的耳目,才獨自在外修行。哎!沒有想到自己的師弟就這樣的……
獨眼老頭想著想著一詠三歎起來。
老頭子如今雖然身體硬朗結實,可是他的腦子可是不如以前的靈光了,老是將自己的記憶裏的事情弄混淆,老是張冠李戴的。就像是得了老年癡呆,一次他才想帶一個人陪他一起回去,好向門主匯報事情。以免白忙活半天,一點信息都帶不會去。
況且這次出來還是獨眼老頭主動請纓的,一是開門是他的徒弟,也應該他來看護一下;二是自己的師父封係被派留守在這裏,他的徒弟來接他回去也是理所應當;更重要的是——途生丸。途生丸也是留仙山上為了仙徒提升修為而煉製的丹藥。但是這個丹藥並不是直接提升仙徒的功力,而是將修仙者的壽命延長五十年,增長仙徒的壽命所特創。
一寸光陰一寸金!能夠延長人身體五十年壽命的仙丹,價值不菲。而且此藥不會流往人世間。就算千金易得,可是這個靈丹也不是人人都能吃到的。
更別說像獨眼老頭這樣修為的老頭,在留仙山上就有幾百人呢。人手一粒,早就把巫神給吃窮了。因為看著病州這件事是秘密行為,知道的人也是越少越好。像告訴張秀才是因為工作需要——獨眼老頭讓他回去幫忙打報告。說給啞巴聽呢是因為他是一個啞巴不會把事情說出去,更是因為他是一個傻子。說去處未必有人會相信。
再說病州這地也是封閉百年的蠻荒之地,此地此地凶險未知。要是教主那種神通能夠打坐瞑目,將自己的神識放出,進入巫神布下的結界病州,查看完還能出的來的話。也就不需要他們來這裏冒險了。
冒一次險換取一顆仙丹也是值得的。想到這裏他更加擔心自己的小徒弟了。能夠達到水上的層位。開門在身體硬度和強度的,跳躍和奔跑速度方麵的優勢已經是超越了同層位的人,可是他畢竟是水層位的仙徒,並沒有像雲層位那樣能夠將真氣凝結成兵器的能力,就算是能夠使用真氣鎧甲,可是硬度也是像普通的金屬鎧甲一樣強度高一些罷了。抵抗雙尾叉貓還行,可是要去對付畫老虎這樣的雲層位的野獸,能夠保命的方式也就隻有人了!
“我師父就是想讓你們感受下自己的內海丹田!”開門嗲嗲的聲音,向張秀才解釋道。開門看到師父咿咿呀呀的像是個剛學會說話的兒童一樣,表達不清楚自己的想法,然後就愣出神兒了。
“哈哈——哈哈——對對對對。哈哈——”老爺子用自己的笑容掩飾剛才的窘狀。“你們說說,你在睡覺的那一會兒都看見了什麽吧?”
張秀才一看到老爺子是在問自己趕忙的達到:“我夢見自己在一片漆黑的大海裏遊泳,感覺很別扭,自己明明浸泡在海水,可是身體還是能感覺到風吹在身體上的冰涼,而且身上也沒有半點水跡,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存在於自己和海水之間。有一種在睡夢中尿尿,很憋的慌可是就是尿不出來的感覺。”
“哈哈——哈哈——”
“嗬嗬。”開門也是掩麵的咯咯直笑。“你比喻的真恰當,我小時候也是這樣,最後真的尿床了。”
幾個人聽到這裏也是不住的大笑,笑的最好看的是開門,笑的最熱烈的是郝泰。郝泰覺得凱門真可愛,要是個姑娘該多好呀。
“我哥哥,也是這樣的。他先前還是能忍住的,可是被劉財主在屁股上踢了幾腳,屁股一夾緊再一放鬆,就尿了。”
“嘿!我說這一會兒怎麽有一股騷味呢,原來是你們哥倆。”郝泰說到。
啞巴很配合的紅了一下臉。他一直都是簸箕而坐,靠近篝火原來是這個目的——用篝火的熱量來疼烤一下被尿濕的褲子。
“嗬嗬,你的也脫下來,烤烤吧。”開門對張秀才說到。張秀才像個大姑娘一樣扭扭捏捏,像是自己是天香國色一般,被人看到身子一眼就像是賠了買賣似的。最後他還是將上衣脫了下來,放在火邊烤。一臉的尷尬。
“嗯,你的夢境確實真的。我的那一下子可是有很大學問的。叫做夢入神機。將人最本能的最原始的記憶調動起來。抽出自己的神識遊走在自己的身體裏,那一片黑暗的海水就是你的內海。嗯,這便是你可修仙的資質認證。有一種回顧母體暢遊在羊水的感覺,最後的醒來,如同自己從娘胎裏出來一樣。”
“送娘胎裏出來?我們不是被爹娘用糞耙子從糞土裏摟出來嗎?”米不凡很天真的問,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你這個大笨蛋!平日裏哥哥我白帶你去窯……”郝泰的聲音本來就是不大,突然就戛然而止,看了一眼開門。郝泰還想給自己的三弟普及一下性知識呢,可是看待開門臉色的不知為何的不對,可就不說了。
獨眼老頭聽完後卻是哈哈大笑,看到自己的徒弟這個樣子,也是聲音越來越小,直至無聲。開門想什麽,獨眼很清楚,在想他的爹娘。可憐的孩子一出生娘就把他狠心地扔了。
“老爺子,先前我那個爺爺把我們倆也打暈了,可是我們沒有夢到別的呀!還是老三樣——酒肉兄弟溫柔鄉。我們怎麽沒有沒到啥咋子呢?是不是我倆不行呀!”郝泰很善解人意的,岔開了話題,而且故意提高了聲音,引起開門的注意。
“哈哈——哈哈——男人別說自己不行。”老頭這句話的信息量很豐富。“你爺爺的手法和我的手法可是不一樣,我是讓他們進入神機,那老頭則是讓你們夢急。哈哈——”老頭子為了自己的幽默又開懷大笑。
“爺爺爺爺,要不然你也讓我們哥倆也夢入神機一把,看看我們有沒有學習仙術的能力。”郝泰表現出了進取心。想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強大,自己家門祖傳的精鋼腿是不能方便的使用了,哎!想想其他的辦法吧。
“我看你們有。”獨眼老頭定了二人看了一會兒,很正式的說到。
“真得!”郝泰米不凡異口同聲。
“爺爺爺爺,那現在就教我們唄!”米不凡聲音也很甜。就像是一個缺錢花的兒子找自己的富豪老爸要錢花的聲音甜度一樣。
“這個不著急,我們敢去病州城再說。”狡猾的獨眼既沒同意也沒有反對。
“老爺子,先前我們也是說要趕往病州城,說是等那邊的人都來了一起走安全,可是劉大財他們一群人都過去了,可是咱們怎麽還呆在這裏呢?”張秀才很是不解,昏迷之前的事情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老頭子說過他這次進入病州的目的。
“哈哈——你一走安全,可是跟在他們後麵走更是安全!”
“對對對,先前我那個爺爺也是這麽說來著,說等他們走在我們前頭了,然後再出來跟在他們後麵走,這樣子安全。他們以為我們走在了前麵,他們走著的時候心裏也踏實。”郝泰用長長的指甲摳著烤好的軍糧丸往自己的大嘴裏麵放,他也想像米不凡一樣大口的咬上以後然後慢慢的咀嚼,誰讓他晚上的時候嘴皮子被骨茬子給割傷了呢。嘴巴張大一些就會感到疼痛,嘴角也會再次流血。
邪醫啊邪醫,師弟你真的對得起這個封號,果然是夠陰險邪性。獨眼老頭想著想著師弟,反而還有些傷感。別的師父一下子就收好幾個徒弟。自己這麽不成材的也是收了五個徒弟。可是自己的師父也就收了兩個徒弟,一個自己,另一個當然是自己的師弟龍昌。兩人入門分了前後,可是年紀確實相仿,兩個人自幼生活在一起,但是卻是水火互相容。也並不是出身貴賤的問題。而是天分地才的對立。
獨眼老頭被稱讚是天賦異稟的天才,更是擁有奇跡之眼——觀物之眼。雖然自己的俗家貧寒,但是留仙山這樣的聖地,確實沒有門戶之見。
師弟龍昌,也就是瘦老頭,要不是捕藥峰峰主的兒子,根本憑借他的蓬草資質根本就無法在一群青藤資質的神通麵前立足。
教主也是看在經常要去捕藥峰采藥煉丹,那裏的奇花異草仙獸靈物更是數不勝數。根本就不可能收錄龍昌入門。
慶幸的是宋龍能夠苦練經文,勤於學問。沒有富貴人的嬌生慣養。在藥學煉丹的上的天賦也是奇高。就連師父也是稱讚有加。自己更是望塵莫及。就是行為太過的邪性,救人也是有不少的條件,而且是稀奇古怪的條件:要女人的騎馬帶、老頭的胡子、青壯年的指甲蓋……若是隻是開出的條件要的診金奇怪,充積量也就是已給怪醫,可是還要一些很殘忍令人發指的東西:剛出的胎兒,男人的"sheng zhi qi",女人的……讓男人吃了自己的孩子的手指,讓患病的人給他……簡直到了心理變態的程度。
他的爹捕藥峰峰主還在世的時候,師父還留在留仙山的時候,還能管教住他,可是自從師父也不在了。他就是更肆無忌憚了。邪醫的諢號也就越叫越響亮。在人間的江湖更是無人不知,可都說他能妙手回春。可是卻捕藥峰找他看病的人確實不多。因為有時候代價太高了。沒有幾個人有膽量承受了他的治療條件。
年紀一大就是這個模樣,總是動不動就回憶起以前的事情。
再說劉大財一行人。一路向西沒有停下休息過。但是也些人並沒有感覺到疲憊。又其實走在後麵的人。因為前麵的人已經把齊腰深的野草狠狠地踩在了腳下。
走了一路,可是他們並沒有感覺到暖和些,反而是上牙齒和下牙齒一直碰在一起打著寒顫。凍得發紫的嘴也是直打哆嗦。
開始走的時候雖然起了大霧,但是並沒有影響他們的視線——濃濃的霧氣和黑黑的幽暗都是使人看不見光明。身處在霧氣之中的人反而感覺到身體很暖和,雖然身體都是潮濕的可是卻像是披了一件薄紗一樣溫暖。
越是走到最後,霧氣也是散得開。保護自己的屏障沒有了,冰冷的陰森的冷氣直直的刺進骨頭縫裏。
說到骨頭,這隻“死囚大部隊”現在許多人的腰後都是別著一根老虎骨頭。目的可能各有各的不同,有的可能把它當成一種武器,保護自己。也有人可能把它當成食糧,麻痹精神的食糧。就像是狗喜歡啃骨頭一樣,骨頭上明明沒有肉,可是它還是愛啃骨頭。麻痹一下自己的味蕾和鼓勵。這是最原始的精神勝利法。
劉大財沒有功夫注意這些事情,旁邊的六指告訴他周邊的情況,剛才有人回去撿回骨頭了。又有一個人去了,之類的話。劉大財很不關心,他的目的達到就行了。
獨眼老頭這樣做的目的不就是提高這群人的武器裝備嗎!從而提高任務的成功率。他們兩人也算是殊途同歸。都是為了離火門能夠出色的完成任務,為了給門主——自己的師弟巒星添些光彩。
“咱們現在包袱裏的軍糧丸也就隻有十幾個了。”六指小聲地給劉財主說,並沒有像在人前表現的那般殷勤,對他說話時也沒有用敬稱。看來他們的關係也不是簡單的主人和仆人,老子和兒子的關係。
“這種事你不用慌張,不是來能堅持三四天嗎!到了那個時候大家路走走到一半了,讓他們也感受一下什麽叫做騎虎難下,到時候不跟著我們繼續走還能有什麽法子。”劉大財顯示出他深邃老成的一麵,不像是為了感情問題就會尋死覓活的人。
“哎呦——我滴個腿骨蓋子喲——”有一個人慘叫道。
眾人放鬆的神經一下子又緊繃了起來。慘叫的那個人,看來問題不大,騰地一下子就從地上站了起來,罵爹罵娘在謾罵聲中還夾雜著一些敘述。讓聽眾明白他的悲慘遭遇——他被什麽東西給絆到了。啪叉!惡狠狠的在地上踢了一腳,發泄在地上的阻礙物上。聰明人都是不會在沒有看清楚那是個什麽東西的情況下,就給他飛起一腳的。也許它是利刃呢;也許它是一塊石頭呢;或許它是一坨是呢。
果不其然,摔疼的那一個人再一次的哎喲了一嗓子,這一嗓子很是原生態,夾雜著豐富的感**彩。這次受傷的未知下移了。他的腳趾頭被拒到了。其實在他踢下去之後,和疼痛的哀嚎之間飛去的一樣東西更是讓人驚訝。
那是一塊黑乎乎東西,在一腳的作用力下,動態能傳導給它,它於是就飛了起來,幸好如見是晌午過後林子裏有亮了一會,何況他們每人手裏都是擁有一支火苗旺盛的火把。
黑乎乎的物體在草梢的作用下不規則的改變著方向,最後撲向軍師的麵頰。
軍師也是有了些經驗,於是沒有用手直接去接觸他,而是用自己的木棍石器的寬大的石身擋住了黑色物體的去路。黑東西沒有生氣的反彈了一下就落在了草地中。看來是個死物無疑。軍師拿起它托在掌心,用火把照明仔細的觀看。
這是塊木頭的碎屑。已經被腐蝕的相當嚴重,用力一捏就能掉渣的程度。長著厚厚的一層苔蘚,可是顏色不對,不是尋常的幽綠色而是藍色的,若不是外形依舊軍師也不敢認。
藍色苔癬的中間長出許多白色的傘狀的小蘑菇。軍師對於這兩樣東西顯得有些忌憚,沒喲用手去觸碰他們,而是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木屑的內瓤。
“軍師那是什麽東西啊呀?”劉大財問道,他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調查病州的人事物。當然是越詳細越好。自己畢竟是“死囚大部隊”的頭兒,擠上前去看也是不方便,更何況軍師的周圍圍滿了人,自己也是擠不進去了。
“是楊木的木塊,沒什麽好瞧的。”
“軍師好見識呀!黑乎乎東西,我連它是木頭都看不出來,你一眼就認出來了。”有一個人不知是對軍師的言論表示讚賞還是質疑。
哼,軍師一聲冷哼。“你看這是不是黑紅色,就是這一塊你看看。”軍師說著把火把更加的靠近木塊。還有拿著火把的手費勁的指了指藍色苔癬的下麵。
“確實隱隱約約的能看到藍色的下麵有黑紅色的小渣渣。”
“哎!你還別說還真有嗐!”
……
每一個人都是這樣說道,以為他們輪流的在苔癬前看了一群。軍師早知道會這樣耽誤工夫,也就不撿起它了。知道也裝不知道的樣子。這樣興許又能早一些到達病州城。再遇到這種情況自己什麽也不說,東西輪流傳閱。軍師在心裏打定了主意。
“這個黑紅的東西,應當是漆皮,先前他應該是赭紅色的。由於時間舊了些顯得有些發黑。在這個官道上,前不招村後不招店的。這個東西在這裏出現。我覺得這裏曾經有一個驛站。這些木頭就是支撐驛站亭的柱子。像這種木材沒有什麽特殊的要求,而現在這裏的楊樹這麽多,我想古人一定是就地取材,選取本地盛產的楊木。”
“噢。”眾人都是點了點頭,明白了的樣子。
軍師將手中的東西扔了,走到了剛才踢到木瓤子的地方,用火把一照,果真發現了一根和木樁子一樣粗細的木杆,他是他並沒有碰觸,因為這個長長的木柱,隻是殘留著當年的行,它的骨子裏已經是腐朽了,踩上去這跟圓柱會變成一灘爛泥。軍師也知道,這節木樁的另一頭,那片沒有長一棵樹的地方,已經該是這座亭子的殘磚爛瓦,但是軍師不沒有說,因為一番尋找一番解釋又會耽誤自己的前進速度。
軍師轉回了身子,想到隊伍的前麵,做好一隻領頭羊,帶著這幫沒有沒有主心骨的罪人們上路。
“哎!你們看我發現了什麽!”一個不知死活的踩著木柱的倒斜的身子上走著。一步一陷,木柱就像是泥塑的一樣,給它一些外力就能使得他變形。唧唧的從木頭瓤子裏擠出看不清顏色的積水,發黴的味道格外的濃烈,這讓他們響起了自己那溫暖的囚房。在這個潮濕的森林裏,雖然活動自由也是好似坐牢。
那個人停了下來,指了指自己的腳下,看了一眼軍師。顯得很得意,怎麽我找到了這個,你能嗎?的樣子。讓人看得不是很爽快。還得意的在那個地方蹦跳了幾下。他的腳下發出了,噠噠的聲響,有一些發悶。但是瓦礫特有的聲音,在告訴這些來客說,我說瓦礫,我是瓦礫。
其他人都是在一旁的看著,並沒有跟上前去看一眼。那個人像是想炫耀自己的新發現一樣,彎著腰想從自己的腳下拾取一塊石磚或者是瓦片拿給他們看看。
沒有想到這一堆殘垣斷壁之下居然有東西在動。
(因為有些事情耽誤了,我的更新。雖然《五裏亭》寫到了這裏,可是上中下三個分章字數懸殊過大,見諒!)(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