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到了傍晚。

    晚餐，由陳婆和練小茹親自下廚。

    師父把一個葫蘆交給了我，說讓我去市場上打三斤米酒回來。

    我問師父有什麽作用，師父臉色一沉道：“喝啊！”

    嚇得我不敢再問了，便老老實實地拿起那隻木葫蘆，去市場上打米酒了。

    市場離我們住的地方，還有二裏多路。

    我和房東牛二根借了一輛自行車，便出發了。

    剛上路沒多久，在路過一片竹林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叫了我一句。

    “喬陽！”

    “誒！”

    我停了下來，回頭朝後一望是練小茹在喊我。她穿著一身小短裙，朝我跑了過來，頭發輕舞飛揚。

    “小茹！有事嗎？”我問。

    “帶我去買兩件衣服好嗎？”練小茹跳上了我的車子。

    “這麽晚了，市場都快要關門了吧！”我說。這隻是一個小鎮，我擔心市場的衣服店會早早關門。

    “不會的，你帶我去就好了。”小茹朝我道。

    “好吧！”我笑了笑道：“坐好扶穩！”

    練小茹咯咯地笑了起來，伸手從後邊抱住了我。弄得我很不自在。

    車子走了一會兒，便開始下坡。練小茹比先前抱得更緊，她緊緊地貼著我的後背。

    我用餘光看到了她並著雙腿，靜靜地坐在後座上。

    我感覺自己又回到了校園時代。那時的我，也是每天都踏著自行車上學。

    行走了一會兒，長坡下完了，速度又緩慢了許多。小茹坐在自行車上，依舊一聲不吭，將我抱得緊緊的，弄得我很不好意思。

    為了打破這種尷尬的局麵，我決定給她講一個故事。

    “小茹，我講個故事給你聽好不好？”

    “好哇！”

    “是這樣的。以前我們村子裏有一個叫大耿的小夥子，留著小平頭，這家夥特別喜歡唱歌。一天，他騎自行車，遇到一位心儀的長發美女。那會兒剛好流行一首歌叫《黑頭發飄起來》的歌，大耿用手一抹小平頭，便大聲唱了起來‘黑頭發飄起來飄起來’。這家夥的聲音像鴨叫一般。”

    “這歌一唱，反倒把美女給嚇倒了。美女騎著二八的自行車，本來就不太熟練，一時慌神不知刹車，‘哦’‘哦’‘哦’地大聲叫著，朝大耿撞了過來。‘砰’地一聲，兩車相撞，美女張開雙臂，眼看就要摔倒。”

    “大耿心想機會來了，丟開自行車，去抱美女，誰知美女並沒有往他身上倒，而是抱住了身旁的一棵大樹，美女的自行車朝大耿的身上倒了下來，大耿一個沒站穩，‘撲通’一聲，掉到池塘裏去了。”

    “哈哈哈！好笑！好笑！”練小茹激動地笑了起來，我用餘光一看，這丫頭竟然在瞪著腿，那樣子看上去還真是可愛。

    不過，接下來，這丫頭又沒話說了。還好，市場也不是太遠，沒走多久就到了。

    “好了，我去買衣服。你在這裏等我。”練小茹朝我眯了一下眼睛，笑了笑，旋即便轉身朝市場走去。

    她買她的衣服，我買我的酒。

    打完酒後，我便回到了市場的門口，可是等了半個小時，也沒見練小茹的身影。

    我心裏不禁有些急了。便朝市場內走去，結果一看，那裏的服裝店全關門了。

    我心裏更加著急了，心想，這丫頭到底會跑哪裏去呢？正這麽想的時候，忽聽身後傳來了一陣清甜的聲音：“喬陽！好了。我們回家吧！”

    我回頭一看，正是練小茹，便笑著道：“沒有買到衣服吧！”

    “不，我已經買到了。而且很合身。”練小茹微笑著道。

    “那你的衣服呢？”我並沒有看到她提衣服，她的裙子也沒有口袋。

    練小茹朝我神秘地笑了笑道：“你看不到的，我的衣服很小。”

    “哦！”

    我笑了笑，心想，這丫頭買的應該是內衣，剛才去廁所裏，一定是換內衣去了。

    “好了，走吧！師父還在等我們吃晚飯呢！”

    我朝她道了聲，便騎上了自行車。練小茹坐了下來，還是像先前一樣，這丫頭抱住了我。然後一聲不吭。

    就這樣，兩人一直保持著沉默。

    回去的路上，一路上坡，騎得很慢。

    騎著騎著天就黑了，路上看不到車子，四周一片寂靜。路的兩旁樹葉沙沙作響，一種陰森森的感覺撲麵而來。

    自行車轉動時，腳踏板帶動著轉鏈板，發出“嘩擦”“嘩擦”的響聲，聽得人心裏直發毛。

    “丫頭，抓穩一點。準備上坡了。我要衝個峰才有力氣。”我朝練小茹喊了一聲，準備加大馬力衝坡。

    練小茹依舊是一聲不吭。

    “嘩擦！”“嘩擦！”

    車子被我踩得飛快。

    我以為會很累，可奇怪的是，我載著小茹，全然不費力。我感覺有些不對勁。車子一點重量也感覺不到，後邊像是沒有坐人似的。

    我猛然回頭朝後一望，不由得嚇了一跳，車座上，連個鬼影都沒。

    他哥的！不會是見鬼了吧！我的心裏不禁有些害怕了。

    正當我心裏這麽想的時候，忽聽旁邊竹林裏傳來了一陣輕喚聲。

    “喬陽！你先回去吧！對了，回去幫我把衣服晾起來。”

    我朝竹林中一望，隻見小茹這丫頭正提著裙子緩緩朝竹林中走去。

    “啊！衣服？在哪？我怎麽沒看到啊！對了，你什麽時候從我的車上下來的。還有你去竹林裏做什麽？”

    “你別管了。回去吧！回去，你看到陽台上的衣服，就幫我撿起來，掛好，風吹吹就幹了。明早我要穿的。”練小茹朝我道了聲。

    “好吧！”望著這丫頭往竹林中走去，我也不便多問。看那樣子，我估計是憋不住，去裏邊小便去了，或者是整理姨媽巾啥的。

    隨她便吧！人有三急，雖然不太雅觀，也沒有什麽好罵的。

    前邊就是師父租的房子，我推開門，便把自行車停在了院子裏。

    “兔崽子，讓你打個酒怎麽用了一個多小時，還讓不讓師父吃晚飯啊！”師父氣急敗壞地罵了起來。

    “師父，我陪……”我想說陪小茹去買衣服去了。可又怕師伯誤會，便改口道：“我陪你喝酒吧！”

    “行吧！坐下來，一起吃。你師伯都已經吃過了，上樓去了。”師父說著，便擰開酒壺給我倒了一碗酒，又給自己倒了一大碗。

    二話不說，師父便往自己的嘴裏猛灌一口。

    我也喝了一口。

    這酒一入口，便覺得嘴裏冰涼冰涼的，而且有一股子土腥味，說不出的感覺。

    “哧！”師父更是皺了一下眉頭，直接一口噴在了地上，破口大聲罵了起來：“兔崽子，你買的到底是什麽酒啊！怎麽這味道怪怪的。”

    “我也不知道啊！市場買的。要不你就別喝了吧！”我說。心裏也覺得有點怪怪的。

    “不喝？”師父白了我一眼，“不喝能行嗎？這酒必須得喝。來，你也給我喝，多喝一點。”

    說完，師父又給我倒滿了一碗。

    我隻好強忍著那酒的怪味，喝了起來。

    別說，喝了幾口後，那酒的怪味沒了，反倒覺得特別的香。

    “好喝！”師父把葫蘆直接拿了過去，便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我也把碗中的酒喝了個精光。這酒有點像喝冰茶一樣，一入口，特別的爽。

    “對了，小茹呢！”我朝師父問道。我心想，這丫頭就算換姨媽巾或小便也該回來了啊！

    “小茹？”師父愣了愣，旋即便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好像吃過晚飯了吧！”

    “吃過了？”我的心裏有些急了。如果小茹吃過晚飯的話，那我剛才在半路上載的那個女孩子又是誰？

    “有沒有吃過你問問她不就知道了？”師父說話舌頭有些打轉了。

    見了師父這模樣，我便不再過問了。心道，師父肯定是喝醉了。

    “師父，你慢慢喝吧！我先上樓去。”

    我朝師父道，決定先上樓看看。或許小茹已經回來了，我沒有看到她進來罷了。畢竟，我是背對著門。

    我來到了二樓，朝陳婆的房間裏望了望，隻見小茹正蜷縮著身子，側臥著，用手捂住了肚子，估計還真是來月事了。

    想到此，我便不再去打攪她。不經意地朝陽台上走去。我記得小茹和我說過，幫她看看陽台上的衣服是否掉下來了。

    如果掉下來了，便幫她撿一下，掛起來，讓風吹幹。她明早要穿的。

    我走到陽台上望了望，隻見地麵上掉了一件淡藍色的小背心。

    我去，小茹都多大了，不會還穿這玩意吧？我記得隻有十六七歲的高中生穿這個啊！

    可轉念一想，昨晚小茹和我一起逃生，她被兩個色狼扒了衣服，估計內衣壞了也難說。

    對，一定是這樣。

    這丫頭沒有內衣穿了。所以今天才特意坐我的自行車去買內衣。大概那個內衣店裏隻有這種款型，無奈之下，才選了這件背心。這麽做，總比真空好啊！

    我上前把內衣撿了起來，看了看，發現內衣上沾了一些灰。

    “算了，好事做到底。我就幫這丫頭洗一洗吧！明早她還要穿呢！”

    想到此，我便拿著那件淡藍色的小背心，往洗手間走去。

    我擰開水龍頭將背心，泡在了小茹專用的洗衣桶裏。

    很快，水桶裏便泛起了一陣血紅。

    “啊！怎麽會是紅色的？難道這上邊有血？”我用手把小背心擰幹了，然後又放了半桶水，將它丟進了水中。

    水麵立馬散開了一朵巨大的紅花。血液快速地在水裏擴散，頓時我整個人便不好受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