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九章 賢者的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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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後,雷納和女王攜手來到勞力士將軍的麵前。

    “?”

    勞力士背過手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二人,“那條吊墜雖然是我們查普曼家族的家傳之寶,我可從來沒想過它會是這麽貴重的聖靈器……”

    嘉維娜朝一旁和姐姐們玩耍的鈴蘭擠了擠眼色,

    “師上您看,鈴蘭妹妹就是雷納他利用卡西歐的那半塊寶石項鏈召喚出來的。還有先前的這個也是如此,”

    “不過因為隻有半塊聖靈器卻匆匆召喚了出來、讓雷納的第五位戰姬不僅沒能獲得象征戰姬不死不滅的帝器,似乎連記憶都消抹了一半。”

    勞力士的臉色變得有些沉重,“所以……你們的意思,是想征求我的同意,把從艾珂的棺材裏取出來嗎?”

    艾珂是勞力士深愛的亡妻,雖然和勞力士婚後的時光不到兩年,但二人已經是相識十幾年的青梅竹馬,彼此之間的感情極為深厚。

    “當然……我絕無意冒犯之意。”

    雷納表示出了一定的歉疚,“隻不過……要想擊敗能夠馭使使徒的魔人,光魔法的力量不可或缺。”

    “閣下給出的理由……的確無法令我拒絕呢,畢竟是破敵的大義。加上這也是陛下的請求,我能夠輕易拒絕嗎?”

    勞力士的態度似乎變得有些惡劣,他冷哼了一聲並背過手去,視線移向窗外的月光。

    “那個……師上,我們也不是說必須要取得,就是說……萬一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畢竟雷納他也是抱著決戰之心選擇對抗埃弗瑞的,如果能有這樣的方法,我們還是想留著作為一條後路,所以……”

    “好了,”勞力士擺了擺手,“我並不是在責怪陛下。”

    勞力士轉過身來,看樣子他已經慢慢平複了情緒,“畢竟……現在陛下和迪多斯公爵的計策都成功了不是麽?”

    “師上……”

    “艾珂的墓地您還記得在哪裏吧?如果到時候必須借助項鏈的力量,那就去吧。畢竟是為了解放這個國家,艾珂也不會怪罪你們的。”

    緊接著,勞力士又補上了一句,“記得替我買點炸奶酪——一定要是帝都城西的那家炸奶酪,然後放在她那裏祭拜,否則的話——”

    “否則的話……我們離開的時候一定會鬧肚子疼的!”

    見師上說起了以前經常講的冷笑話,嘉維娜心中的陰霾也終於一掃而空,臉上又掛出了小女生一般笑盈盈的可愛表情。

    第二天一大早雷納他們就準備了行程、準備與勞力士所率領的主力軍隊分別,現在赫爾曼帝國著名的大將、也僅僅隻剩下勞力士和戈亞列夫二人,要對付南部科羅拉要塞的努特兄弟也並非易事。

    “陛下……你還是計劃跟著雷納他們去帝都嗎?”

    “嗯,”嘉維娜決然地點了點頭,“如果能夠順利攻入帝都,到時候朕就會和埃弗瑞做一個了斷。”

    “既然陛下有這樣的決心,那我也不阻攔您了。”勞力士微微朝女王鞠了一躬,並攙起女王的左手,在其手背輕輕一吻,“願您旗開得勝。”

    “師上……勞力士將軍。”嘉維娜抿了抿唇,“也祝您旗開得勝。”

    與此同時,戰姬們也在為出發做著最後準備。

    “呐,熒惑,你帶多少錢出來了?”

    “拿錢?這事為什麽讓我來做?我把他們兵器庫燒了,路上的士兵們看著都非常討厭我呢,我哪有臉去他們的軍庫拿資金。”

    “這可不是你一天到晚黏在主君身後的理由!”

    軒儀一把揪住熒惑的耳朵,兩個人掙紮著廝打在一起,跟隨著他們的軍官和士兵們都十分好奇地看著熱鬧。

    “真是……戰姬的臉都被你們倆丟盡了。”

    雖然嘴上這麽抱怨,瀧夢卻沒有阻止二人的丟人行為,一直懷著一顆幸災樂禍的姿態持觀望態度。

    “來了來了……蒼穹心細一點,肯定帶了錢出來,誒蒼穹你為什麽把卡西歐也帶來了?”

    赤發的劍鬼杵著一根拐杖,在蒼穹和鈴蘭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來到了眾人麵前。

    “陛下……無論如何……如論如何也請您帶上俺!作為您的契約騎士和第三軍的副將,如果沒有俺陪在您身邊的話,鬼知道這個變態****狂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好了好了!”

    現在的嘉維娜非常在乎雷納的風評,一聽卡西歐又開始爆粗口,在引起身後士兵們注意之前她就一把堵住了卡西歐的嘴巴。

    “你都這個樣子了,有什麽好跟隨的啊!好好養病吧!帝國的未來還得看你呢!”

    “陛下……”卡西歐立刻被女王的最後一句話感動地熱淚盈眶,“您既然這麽看重俺……那俺更要去了!”

    “得了得了!”軒儀一臉鄙夷地拉開卡西歐,“你就這副傷殘的樣子,能發揮幾成實力?沒拖我們後腿就該謝天謝地了好嗎?”

    “什麽的話!你們難道不記得俺當時與阿比蓋爾將軍決戰的時候表現出來的強大戰力嗎?”

    “嘻嘻……抱歉。”軒儀一手搭住了一旁瀧夢的肩膀,“雖然事後有聽熒惑描述過卡西歐大爺您的風姿,但那畫麵太美咱們是在不敢想象。”

    “噗噗……頭發變得赤紅、兩眼翻白……宛如煉獄的紅蓮魔神什麽的……要真地信了,才是有鬼了好麽……反正最後還不是主君擊敗的阿比蓋爾將軍……哎等等,你幹嘛搭著我啊,咱們很要好嗎?”

    “說的什麽話……我碰你一下怎麽了?”

    “你碰我一下要浪費我多少體能知道嗎?我本身承受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堪重負了,還要搭上你那道汙穢不堪的手掌……”

    “不堪重負是你太胖了吧!還有汙穢不堪是什麽鬼?肯前麵的重量有什麽關係?還是說你在開車?”

    “別有的沒的就扯到開車上來好嗎!”

    雖然瀧夢先前一直都在極力促使自己保持矜持,但一到和軒儀拌嘴的時候又完全喪失了理智。一旁嘖嘖不已的熒惑微微歎了一口氣,轉而搭住了蒼穹的肩膀,“在這麽多部下麵前還表現地這麽幼稚……實在是太不知分寸了,為什麽戰姬之間的差距會這麽大?”

    望著熒惑臉上還沒有褪去的紅印,蒼穹滿臉黑線地在心裏對熒惑這句話表示無比的肯定。

    帝都·赫爾塔洛斯。

    從雷納他們逃出皇宮之後,帝國宰相·埃弗瑞·史特拉從來沒有合過眼。

    一方麵,在一個人處理大量政務的同時,他開始派遣第一軍的部隊大肆追捕盤踞在城內的和雷納他們的下落;

    另一方麵,他也在等待來自的消息,

    陰暗的燈光下,宮殿的大門被緩緩推開。出現在埃弗瑞疲憊雙眼麵前的,是一個擁有著黑色亂發的俊逸青年。

    “埃弗瑞大人……您等待我已經等了很久了吧?”

    “基克的手下……已經沒有能用的人了嗎?”埃弗瑞的聲音混雜著意思低沉渾厚的野獸之音,似乎也在同時代表著魔人紮格的言語,“每次看到你這家夥……我就會想起那個奪走了我的一切的可恨男人。”

    黑發的青年微微頷首,在抬起頭之後忽而露出了詭異的微笑,“真是巧了……那家夥……也恰巧奪走了我的一切呢。”

    “不說這些了。”埃弗瑞推開了桌前的文件,“那件事辦地怎麽樣了?既然你能活著到這裏的話……那就代表事情成功解決了是吧?”

    “這是自然……當然如果沒有您在上的設計,我們可沒有絕對的把握擊敗他。基克大君儲備了這麽多魔人之血,就是為了等待將他轉化為使徒的這一刻。”

    “既然如此……我為何沒見到他的影子呢?在我的計劃裏……這家夥是不可缺少的一環啊。”

    “嘛……”

    使徒·拉姆斯坐在了埃弗瑞的正對麵。

    “讓一個實力與聖魔導師相媲美的家夥改造成基克大君的使徒,還是需要多花一點時間的。”

    而與此同時,遠在永恒凍土的一片冰原上,在一處山洞中,一名身披白袍的中年男人慢慢從沉眠中蘇醒過來。

    “感覺如何……使徒·修伯特?”

    自洞穴深處發出的聲音低沉濁重,猶如來自地獄的呼喚。

    修伯特舉起了自己的左手,發現自己能夠操控左手的形態——在血肉的迅速變換中,他的目光也逐漸變得猩紅。

    “感覺……很不錯,尊敬的大君閣下。”

    修伯特提起了一旁插在同伴賢者長老屍體上的名劍·,向著聲音的來源——也就是洞穴深處走了進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