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七章 矢車菊的幻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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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風吹拂的山坡上……盛開著無數紫色的矢車菊。

    矢車菊的花蕊在微風中搖曳升空、淡淡的清香沁入嘉維娜的心脾。

    “這個笨蛋……究竟是怎麽找到的這種地方、不是說紫色的矢車菊是稀有品種嗎……結果還不是隨隨便便就……”

    雖然嘴上這麽抱怨、嘉維娜的眼眸卻充滿著閃爍絢爛的光輝、她小心翼翼地從坡道中間的草地上踏過、不忍毀掉這麽一番美麗的風景——而在山坡下的池塘邊、那個笨蛋正悠閑地躺在草地上,恬靜的睡顏就如同無憂無慮的孩童一般。

    “喂!”

    躺在坡道上的永夜君王並沒有因此被喚醒。

    這個懶惰的混蛋……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裏睡覺……

    明明……明天就是宣布的日子了。

    既然找到了這麽棒的場地就更應該精心準備一下啊蠢貨!

    嘉維娜伸手正計劃去捏雷納的臉頰、忽而被突然睜開眼睛的永夜君王一把鉗住了手臂。

    “呼……幹什麽嚇人啊混蛋……快放開我!唔……”

    雷納緊接著便向女王的方向往前一推、在將女王推倒以後、而後便卡著女王的胳膊、最終將她的身子壓在草地上——

    “每天都要假裝那麽強勢……難道已經忘記當初被我支配的恐懼了嗎?”

    永夜君王空出來的另一隻手一直在嘉維娜的肌膚之間來回遊離、隨時都有可能觸碰到女王的禁區。

    “在說些什麽啊混蛋……我警告你,最好對女王放尊重一點!嗚嗯……不要再摸了、夠了、夠了、夠了啊……”

    麵色潮紅的女王被雷納玩弄地意亂情迷,早已不知道自己現在處在何種混亂的思緒中。

    過了些許雷納才慢慢停止了手上的不規矩動作、他用自己的臉不住地蹭著女王米分嫩的臉頰,“陛下……您喜歡這個地方嗎?這裏可是……種滿了您喜歡的矢車菊呢。”

    “嗯……嗯、該怎麽說呢——”女王臉上的紅暈尚未消退、“對一個成天隻知道好吃懶做的家夥而言、能夠花心思找到這麽一個好去處,的確是值得自豪的一件事。”

    “就隻有這樣嗎?”

    雷納在女王的耳邊輕輕吹氣。

    “什麽這樣……哎你今天好像有點奇怪啊——唔……”

    他突然沒由來地向女王深深地吻了上去。

    在長久地纏綿以後,他這才慢慢鬆開了嘉維娜的嘴唇、而後又開始動作、急不可支地抬起女王的大腿。

    “喂……我說、你有好好在聽我說話嗎混蛋!”

    啪!

    又羞又怒的女王情急之下狠狠地扇了永夜君王一巴掌。

    “你究竟怎麽了啊雷納……”

    他慢慢捂著臉抬起頭來,眼中的緋紅之色愈發明盛。

    “我可是……為你拯救了這個帝國的英雄啊!這麽一點點恩寵都舍不得拿出來獎賞嗎?”

    “可是、可是……朕已經說過會嫁——”

    “既然如此……早與晚又有什麽區別!”

    他就像一頭發情的獅子,一把扯住嘉維娜的短裙、掰開女王的大腿、令其呈m字型狀——而無論女王如何拚命掙紮,都不過是徒勞——

    “怎麽了……究竟是怎麽了……你原本……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

    在掙紮與反抗的過程中、女王終於注意到,在雷納的背後、站著一個形貌奇特的虛影——它有一對巨大的翅膀、頭上還長著一對尖角、那副模樣……就像是——

    魔人紮格!

    “呼!”

    嘉維娜從床上猛地驚醒坐起、臉上盡是淋漓的汗珠。

    原來……是夢嗎。

    嘉維娜微紅著臉摸了摸被子的裏側、

    而後她微紅的俏臉立刻變得深紅。

    做了一場羞恥無比的春夢嗎……

    真是刻骨銘心呢。

    她起身倒了一杯茶水、快速地喝了下去緩解心神。

    門外傳來了女仆長安傑拉急促的敲門聲。

    “陛下……請問您醒了嗎?”

    這麽快?這個點應該還沒到起床的時候吧……

    “進來吧,”

    推開門以後、安傑拉扶著眼睛快步來到了女王麵前、麵色很是凝重。

    “出什麽事情了?”

    “陛下……迪多斯大公他……”

    女王的心忽而一顫。

    空的。

    空的。

    不隻是雷納的房間、芙蘭以及其它戰姬的房間、全都在一夜之間被打掃地幹幹淨淨、仿佛從來就沒有人在裏麵住過一般。

    來不及打理頭發、隻穿著睡衣的女王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為什麽……連招呼都不打就逃掉了?

    “安傑拉……準備車駕、朕要去追他們。”

    “陛下……請您換好衣服再出發啊!”

    “來不及了!明天……明天就是國民大會的日子了!這個超級大混蛋……連封信都沒留下就逃掉了、果然是有預謀地在逃婚嗎!”

    怒不可遏的女王忽而被一名身著紫色戰鎧的將軍攔住了腳步。

    “請讓開吧!戈亞列夫將軍!這裏全權就交由您指揮、朕有件事必須得……”

    “不必去找他了,陛下。”

    戈亞列夫的聲音如若洪鍾。

    而他掏出來展現在女王麵前的一張紙卷、更是讓女王的心跌入了無底深淵。

    “這個是……”

    “如您所見、陛下。”

    戈亞列夫單膝跪地、將手中的紙卷呈遞給了衣衫不整的女王嘉維娜。

    “這便是——這片大陸上絕不能違背的誓言。”

    嘉維娜猛地從戈亞列夫的手中抽走了紙卷、顫抖著雙手瀏覽契約上的內容——契約為雷納的自白、大意即為:自己十分珍惜和女王並肩作戰建立的友誼,希望兩國能以這場災難為契機、拋開一切成見,共同迎接長久的和平、但對於聯姻的策略,因為自覺配不上女王的高潔與尊貴、故而隻能推辭,不會向女王請求婚約。

    “這什麽啊這是……哪裏要他來覺得配不上啊……”

    女王哽咽著將手中的一把擲在戈亞列夫的臉上,“他配不上朕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女王歇斯底裏的哭喊聲立刻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大家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女王。

    “是朕……是朕勉為其難地在他的苦苦哀求下、接受這場聯姻、到頭來……你們身為赫爾曼帝國的子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他打朕的臉嗎!”

    “陛下,”

    戈亞列夫收起臉上的。“現在更重要的事情是重建這個國家,還請您以國民為念、不要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結——”

    “是你對吧……當時他就是用這個做交換來說服你的對吧……”

    嘉維娜紅著眼眶一把奪去戈亞列夫手中的、正打算盡力將它撕碎、卻被周圍的人一齊上前攔住了——

    “陛下!請您三思啊!撕毀……那可是連王都不能被寬恕的過錯!”

    “那又……那又怎麽樣……這個國家、這些民眾……”

    嘉維娜抽泣著取下了手臂上的聖靈器——“還有這個國家的秘寶……”

    明明都是靠他才——

    鐺!

    女王孩童般嚎啕的哭聲響徹整棟宅院、在場的大夥們無不動容。

    而遠在數十裏外的姆洛車上、戰姬們也是哭聲一片——當然除了鈴蘭是因為真地舍不得離開女王姐姐而痛苦之外、軒儀和瀧夢裝哭的感覺尤為明顯。

    “ba~bi!嚶嚶……呐、究竟是為什麽啊……您難道不喜歡女王姐姐嗎?”鈴蘭哽咽地拉著雷納的衣袖,“為什麽要離開連聲招呼都不打?”

    “嗚——”軒儀抹了抹眼淚,一把抱起鈴蘭,“鈴蘭醬,我跟你說,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是不會明白的、”

    “嗚——鈴蘭……鈴蘭才不是小孩子、鈴蘭也能變成大人!”

    瀧夢哭著哭著覺得很沒意思、終於還是收止了眼淚,開始對主君臨時的計劃進行思考,“我認為……主君的這次不告而別,證明了一件事情。”

    “嗯?”

    瀧夢嫌棄般地盯著軒儀的身體看,“貧乳是沒有前途的。嘉維娜陛下就是第一個被主君拋棄的平胸——不過說起來她還是有些凸感的,不像某個飛機場,一馬平川。”

    “喂喂!主君還坐在這裏呢!你說這種話難道就不怕挨揍?”

    “事實如此嘛!不然還有什麽原因?別急、你就是下一個。”

    “你這家夥……也太沒心沒肺了吧喂!女王也是和我們一路走過來的好朋友不是嗎?”軒儀旋即抱著鈴蘭一起挽著雷納的胳膊尋求佐證,“呐……主君,我真的想不通啊!為了得到戈亞列夫那老頭的援助,真地值得您簽這種沒前途的契約嗎?事實證明那老頭起到的作用很有限不是嗎?”

    “好了……軒儀!別吵醒主君了!”

    蒼穹一把推開窘著臉的軒儀、而後靜靜地將朦朧睡下的主君抱在自己的懷中。

    “哼哼……主君不能和女王結婚,你肯定最高興了對——”

    被蒼穹淩厲的目光震懾到、軒儀立刻便嘟嚷著不再大聲叫喊、就連懷裏的鈴蘭也啜泣著不再大哭。

    熒惑在前麵一邊打哈欠一邊駕著車、瀧夢漸漸地又靠在一旁芙蘭的肩膀上睡著了、芙蘭也隻是憂心忡忡地望著主人沒有多話、軒儀抱著鈴蘭也逐漸進入了夢鄉。

    雷納沒有和任何人解釋他這麽做的動機。

    他也不用跟任何人去解釋。

    在場的所有人都會服從他的選擇——哪怕對此不解。

    但……如果真地有人能夠理解他的做法的話,那麽就一定是蒼穹了。

    那時拉姆斯和蒼穹的對決談話、至今還在她的耳邊回響:

    “這家夥(雷納)的宿命……就是總會不斷親手害死自己的摯愛!”

    雖然這不過是對方的一種挑釁、但在蒼穹心中,她明白這並非空穴來風。

    在和拉姆斯對戰的時候……她知曉了雷納親手殺掉薇薇安的真相。

    再後來……他親手終結了自己的父親。

    哪怕……這是命運向他開的玩笑,他

    對謊言來說……重要的不是說謊的內容,而是他為什麽要說謊。

    至少……蒼穹明白,

    他這次說謊、亦或是隱瞞的初衷……

    絕對不是在戲弄女王——

    蒼穹注意到了雷納手腕內側的一道紅色咒印。

    而根據蒼穹的了解,這是隻有九階的超魔導師才會展現的徽記。

    “這次……您又計劃一個人來扛下一切嗎,雷納殿下?”

    他沒有回應——

    靜靜地埋在蒼穹的懷中,

    宛如在暴風雨來臨前孤獨飄蕩的小船,終於駛入它唯一的避風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