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血色薔薇的盛開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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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成功了麽……”
墜落於地麵瓦礫之上的戰姬們,渾身吃痛地在地上難以動彈。
“喂喂,還沒死,都給我站起來!”
軒儀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第一個站了起來,首先就在踹著瀧夢的屁股,“說你呢!眼罩妹。”
“我看你是太久沒挨揍所以皮癢了對……”
瀧夢一把抓住軒儀的大腿,並在她的拉拽下站了起來,“我們可是整整打仗打了整整一天啊!”
“嘖嘖嘖……你看看,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順著軒儀輕蔑的目光望去,蒼穹、熒惑、甚至是體力耗盡已經變成蘿莉的鈴蘭,都依靠著自己的力量站了起來,
“怎能……在這個時候就鬆懈下來。”
“主君……我們還要去救主君……”
“軒儀,你說的定位魔法器呢?”
“喏,”
軒儀一手扶著漲紅了臉龐的瀧夢,一手在腰前的口袋中摸索著什麽。
“喂——”
眼尖的瀧夢立馬就注意到了軒儀後背背著的東西。
“這柄法杖……是對!”
“哦喲?是又怎麽樣咯?”
“給我!快給我!”
軒儀轉了個身從瀧夢的身旁跳著離開,並將莎拉娜的祝福高高舉起,
“想要?你知道該怎麽做?”
“要我做什麽都行……快給我!”
瀧夢現在一點和軒儀開玩笑的心思都沒有,“恢複了力量的話……我就能更快找到主君了啊!”
“喂喂……我不在的時候,你跟主君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啊……”
瀧夢從軒儀手中一把接過——而就在瀧夢觸碰到聖靈器的一瞬間,她的身體立刻就被藍色的熒光覆蓋。
“怎麽樣?”
瀧夢微微張開了眼睛,掛上視鏡,開始試著觀察周圍的一切。
“遠視功能……恢複。”
“弱點看破功能……等等——”
像是發現了什麽,不等軒儀她們發問,瀧夢便一頭栽入爆炸餘波產生的煙霧中。
“喂!!”
“咳咳、咳咳……”
瀧夢抱著一頭渾身浴血的幼龍出現在眾人麵前。
“喂喂……這個該不會是——”
“薩曼莎,”
現在的紅龍女王,仿佛隻有剛出生時的龍蛋那般大小——但它身上的鱗片也已經變回原本的顏色,雖然氣息很微弱,但終究還是活了下來。
“沒想到——最後挺身而出的竟然會是尤裏烏斯。”
“也許……強者所受的,遠遠沒有我們想象地那麽難以抗拒;他們都隻是秉持著自己的意誌成為基克的手下也說不定。”
“我來……我來!”
鈴蘭拄著法杖走上前去,抬手釋放微弱的銀白之光。
“接下來……就交給亞伯他們來幫忙……”
在找到從者將薩曼莎和托付給光之魔導師以後,戰姬們便跟著瀧夢一同上前:而此刻……魔軍正陷入全麵崩潰的潰敗頹勢,雖然魔龍騎士和墮落騎士依然在瘋狂地進攻,援護著的夜種小鬼卻已經開始向後奔逃。
“接下來……我們的戰鬥這才剛剛開始!”
瀧夢舉起了長弓——在恢複了原本的強大力量以後,瀧夢隻覺渾身都有著說不出來的暢快——而與此同時,軒儀也掏出了一隻小小的懷表狀魔法器,上麵表示著類似雷達一般的指示圖像。
“南邊……一直往那個方向去!”
“各位……請跟隨我的腳步——”
蒼穹勉強舉起自己的帝器長劍,“碧空意誌……”
“沒事——蒼穹,不行就算了——你也已經很累了……”
“唔……”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綠色的疾風呼嘯而至。
“鈴蘭……還有各位戰姬姐姐們!”
“莉亞……是莉亞!”
三尾靈狐迎麵與鈴蘭小天使擁抱著轉了一圈,鈴蘭非常合拍地揉捏了莉亞的耳朵,現在的她身披風狐聖女袍,氣場與形象都比先前要威風不少。
“還有……蒼穹姐姐是嗎?”
狐耳娘朝蒼穹微微頷首,並沒有接著寒暄下去,“主人……主人的事情我已經在路上聽說了,你們現在是要去救他嗎?我來……由我來帶大家過去!”
“嗯嗯……那就麻煩莉亞了!”、
蒼穹向莉亞深深鞠了一躬,
狐耳娘取出了袖子裏的哨笛——
那是聖靈器·:
追尋著奔放之意誌,在悠揚笛聲下,戰姬們也被變大的狐狸尾巴包裹住了身子。
“追尋著自由的永恒之風——聆聽我的祈求,起舞!”
呼——
而與此同時,魔軍本陣,奧貝裏斯克朝拉姆斯發動了一係列猛烈的攻勢,反觀拉姆斯卻隻是一味地閃避,有修伯特的和魔劍在手,加之以忠心耿耿的墮落騎士為護衛,奧貝裏斯克根本難以對他造成切實的傷害。
“哎呀哎呀…您的火氣可真是大呢——”
“這鼠輩一般的行事作風……若不是你身上散發著克爾的濁臭味,我還真以為你就是基克生下來的雜種呢。”
“雜種?”
拉姆斯不怒反笑。
“說起來……您把自己的女兒留在了別墅那邊,就不擔心會發生什麽嗎——比如說……你那沒出息的女兒,為了不讓心愛的男人死去,反手毀掉自己的魔血魂?”
奧貝裏斯克停止揮舞手中的巨斧,臉上的表情也微微一變。
“哼哼……您是個明白人,應該知道現在——”
而就在這一個瞬間,停滯在空中的突然猛地劈落,將正說著話的拉姆斯攔腰斬為兩截!
“唔……嘖!”
鮮血流注。
無法言喻的苦痛——在拉姆斯殘餘的半截軀體上縈繞不散。
“別以為……成為了使徒就不會有任何痛苦了;作為一名魔人,我有一千種折磨你的辦法。”
奧貝裏斯克扛起血斧飛向天空,
“但你既然發現了我的藏身之處,依基克的狡詐……我這次不回去看看恐怕又得出亂子——至於那把劍,你就在這裏祈求你的主君安然無恙地活著回來。”
“唔……嘖……”
拉姆斯的意識無比模糊——上一次這種極致苦痛的感覺,還是他被鈴蘭的聖絕之劍劈中的時候。
“但願——您也如此,”
“奧貝裏斯克大君閣下。”
雷納·迪多斯——
有一個必須完成的宿命。
那宿命,
已經應驗了許多次。
當然……
這一次,也絕對不會例外。
別墅外的地下監牢。
雷納的嘴唇慘白地如同一麵紙片。
而芙蘭的每一次吸食,都變得比先前更多,更加饑渴。
為什麽……援軍還沒有抵達呢?
但無論如何……她已經不能——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早已遠遠地離開了主君的身邊,一個人瑟縮著躲在監牢陰暗的角落裏顫抖著。
“芙蘭……芙蘭?”
沒有回音。
待在這裏……已經第幾天了呢?
十萬的魔軍……也不是這麽輕易就能製服的。
“芙蘭……不用這樣忍著。”
“呐……用軒儀的話說,我可是有加身的男人,比起這些,你還是——”
滴、滴、滴。
液體滴落的聲音。
雷納掙紮著爬到聲音傳來的哪一邊,隻見芙蘭的眼眸已被赤紅所覆蓋,她緊緊地咬住自己的臂彎,以自己的血液來延緩自己的饑渴。
“已經……已經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嘔噗……”
自己的血液完全起不到任何效用,在芙蘭吐出一大口鮮血以後,反而是自己的嗜血**變得更加強盛。
“沒錯——就是這樣。瑟拉娜。無論如何……你總會回歸自己的本心:那便是作為魔人的**。”
一道赤紅的邪芒,在雷納及時阻止之前,便已擊中了芙蘭的身體,這使得她雙眸的血色紅芒更加明盛。
“對一個空腹的半魔人而言,”
“再豐沛的血液……也將無法滿足她。”
“再強大的意誌……也無法阻止她的**。”
“她會肆意地品嚐你的鮮血,將你的一切榨幹地一滴不剩——到那個時候,你就帶著你的榮光,你的追求,你的夢想……還有你的那些戰姬們,一同墜入無盡的之中!”
芙蘭徘徊著站了起來——但她並沒有立刻撲向雷納——在停滯之下,她幻化出自己的漆黑西洋劍,猛地反手刺向自己的心口——卻在離心髒魔血魂所在之處一厘米的位置突然停了下來。
“唔……”
“你知道……我為什麽安心留你一個人和他在一起嗎?”
“因為……像我們這樣**與私心一樣強烈的生物……”
在做完這一切以後,奧貝裏斯克握著一旁的血斧走上了階梯,
“是永遠……不會用自己的雙手殺死自己的!”
“雷納……雷納殿下——”
不知是血水還是淚水,慢慢地從芙蘭的臉頰流淌劃落。
魔女的身姿——完全被赤紅的光芒所吞噬。
她的銀發撲散開來,
驀地將雷納撲倒在地。
如同血玫瑰一般嬌豔的紅唇微微張開,露出尖利的獠牙,懸在雷納的脖頸處。
“呼……”
她們不知道自己一路上究竟遇到了多少敵人。
到處都是夜種的伏擊。
雖然……這樣的雜碎,對戰姬們而言已經不值一提,
但螞蟻多起來照樣也能撼動大象。
時間被一點一滴地消耗著。
“奇怪……坐標指示明明就在附近的——”
“那兒有結界!”
在白狐之尾的纏繞下,瀧夢張弓搭箭,張開視鏡,瞄準了被迷霧覆蓋的森林深處。
“嘿嘿……力量恢複了以後,立馬就變得可靠了嘛!”
“弓技·破魔之箭!”
轟!
迷霧立時便散開了。
“各位……抓穩了……”
莉亞吹奏著哨笛衝向密林深處——那是一幢林中宅院!
而就在眾人麵露喜色之時,一道紅色的血斧忽然從地麵以極快的速度拋射過來!
“莉亞——躲開!”
“唔……”
三尾靈狐極速旋轉,躲過了霸道的斧刃斬擊——而當血斧與眾人擦肩而過時,瀧夢再次叫了起來,
“還沒結束!”
“反應……挺快的嘛!”
血蝠附著於血斧的斧麵背後,在這一瞬間匯聚為魔人奧貝裏斯克之身形,揮舞著砍向了眾人——
而就在這一刻,瀧夢因為及時反應而張開的手甲光盾,抵擋了最具威脅的攻勢,但這並不意味著它們就能全身而退——因為這隻不過是強弩之末所匯聚的力量罷了,瞬間就被奧貝裏斯克一斧劈碎——
“不能……讓大家——風之障壁!”
莉亞的身體顯現出一道綠色光壁,順著三條狐尾而釋放,將大家全都保護起來。
轟!
整支隊伍都被奧貝裏斯克的血斧轟擊著墜落於地——拚盡全力保護大家的風狐聖女傷得最重,一頭栽倒在地麵以後便已經不省人事了。
“莉亞……莉亞?”
“先擋住奧貝裏斯克!”
熒惑、軒儀、瀧夢一擁而上,同時發力與奧貝裏斯克的血斧抗衡。
“你們的戰力……可比先前都弱上了不少啊!”
“就算多了一名戰姬……”
血斧將戰姬們全都推開,並猛地轟向妄圖穿越防線,進入別墅拯救主君的戰姬蒼穹!
嘖——
蒼穹翻滾著躲過了奧貝裏斯克的襲擊——但這樣的翻滾,對她而言都已經是極限了。
“主君……”
蒼穹的意識逐漸模糊。
當時——選擇了保護教廷……究竟是對還是錯呢?
這是蒼穹說服眾人所做的決定,
這一切……也應當由蒼穹來承擔。
就算……就算要再犧牲一次自己的性命——
蒼穹的身體激蕩起燃燒著靈魂力量的生命之光——她站了起來,一道道分身出現在她的身側。
“哼……總算變得有點意思了——”
奧貝裏斯克揚起了血斧,身形也被邪能的赤紅光芒所籠罩。
“但比起進入房中察看你的主君那可悲的死狀,你還不如就在這裏被我斬殺來得更加痛快一些!”
階梯那頭……傳來了拚殺的叫嚷聲。
看來……戰姬們終於抵達了呢。
無論什麽時候,
她們都不會輕易拋棄我。
使我不再孤單一人——
還有你……芙蘭,你也是一樣。
雷納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將芙蘭推向懷中,
“咬……芙蘭。”
“唔……”
芙蘭依然沒有下口,但尖牙已經觸碰到了雷納脖頸的皮膚。
因為貧血的原因,雷納已經無法看清眼前的一切。
他知道……現在的自己什麽也做不了了。
什麽克爾的血裔……
什麽召喚係魔導師……
什麽阿格迪烏的永夜君王……
什麽……都將不複存在。
如果說——他還有一點用處的話,
那就是……解除女仆長的痛苦。
隻是……
這樣……
而已……
雷納於恍惚中失卻了意識——而他所不曾察覺的事情是,芙蘭已經從他的身上撐了起來,包住主君的雙手,將其握住漆黑的西洋劍,而後便收斂了尖牙,湊到雷納的麵前,顫栗著身體、朝主君深深吻了下去——這時淚水也隨之不住滴落。
“對我而言……”
“如果,能夠幫上主君的忙。”
“我會滿心歡喜地盛開綻放,直至凋零。”
“猶如星辰,”
“猶如鮮花,”
“猶如塔西姆村那場仲夏夜的泡沫之夢。”
“這就是我芙蘭……唯一的人生信條。”
“不是什麽魔人之女,也不是什麽瑟拉娜……”
“陪在主君身邊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
“但即使這樣,我還是會覺得……能夠遇見您、遇見大家……真的太好了呢——”
塔西姆村的少女微笑著、落淚著,裹著主君的雙手,將漆黑的西洋劍·——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血紅色的薔薇之花——於這一瞬之間盛開綻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