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四章 殺意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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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快,真他娘的殺得痛快!兄弟們,盡展咱們‘虎頭營戰騎’威風的時刻到了,給老子狠狠的殺他個狗*養的,殺!!!”

    被憋在山頭上整整的射了兩日箭的典韋,端是鬱悶不已,想一想,又有哪次戰鬥,他典韋不是在衝鋒中度過?壓抑數日的殺心,此刻,終於能盡情的釋放開來,典韋一邊大肆的砍殺著敵軍,一邊高呼著痛快,鮮血染紅了他全身上下,真好比血池中爬出的餓鬼、投胎轉世的殺星一般!

    “真痛快……”

    再看“虎頭營戰騎”,哪有一點被包圍的樣子,揮舞著手中的軍械,綻放一朵朵妖豔的血花,唯有悍勇爾!一邊砍殺著敵軍,一邊高呼出聲附和著典韋,一聲聲暢快淋漓的“痛快”。響徹在如地獄般的戰場之上,混合著呂布大軍的慘叫,演奏著一曲淒人的死亡交響曲!

    “兄弟們,不要戀戰,隨老子殺出去!”典韋惡狠狠的砸死了呆楞在眼前的幾名呂布士卒,抬頭正看到三個方向的大軍正朝自己的方向包圍過來,這此處乃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連忙大聲吼道:“都給老子拿出‘虎頭營戰騎’的威風來,起軍歌!”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

    隨著典韋的一聲令下,“虎頭營戰騎”一千人齊聲唱了起來,這時候,也唯有這樣的歌聲才能表達出他們內心滿腔的熱忱!蒼勁、嘹亮、甚是熱血的歌聲在整個戰場上空徘徊,即便天上的烈日,此時也為之失色!呂布的大軍何時又能聽過如此的歌聲,剛開始還不覺得怎麽樣,待得聽得仔細了,不由得在內心中產生了共鳴,深深受到歌聲中的意境所感染,更有甚者,熱淚滿眶,呆楞愣,渾然忘記了這是戰場一般。呂布大軍再度揮向“虎頭營戰騎”的刀槍,力道上卻是差了幾分。完全沒有了方才拚命的架勢!

    “典將軍,這首歌,是……”臧霸畢竟是才投到淩風一方沒兩天,根本不知道這歌聲的存在,隻聽人說過,淩風的大軍中廣為流傳著一首很好聽的歌,但卻從未聽人唱過。今天聽到“虎頭營戰騎”高聲唱了出來,臧霸聞聽也不禁熱血沸騰,心道:這才是男人該唱的歌!

    “哈哈!臧霸,你是問這歌何人所寫的嗎?告訴汝吧,此乃是主公所寫,怎麽樣?好聽吧!”典韋聽臧霸相問,大嘴一咧,笑著回道。

    豈止是好聽!臧霸心中暗道,今天即便是戰死在這重圍之中,我臧霸能聽到如此歌聲,也不枉我來這世間走一回!隻是,不曾見得主公淩風,卻是我臧霸唯一的遺憾!

    “這歌聲是?”山腳下正注視著上麵戰局的陳宮、呂布也為熱血、嘹亮的歌聲所感染,他們往日聽來的,不過皆是歌姬所唱的咿呀小調。誘惑有餘,卻哪是男人當聽之曲?比起眼下的歌聲,往日所聽者,無疑使男人身墜溫柔鄉、英雄塚!而這歌聲,卻是金戈鐵馬、大氣磅礴,煥發男人的熱血、英雄的氣概!

    “不好,大軍被這歌聲感染,士氣大跌,‘虎頭營戰騎’要衝到山腳下了!”隻這片刻功夫,借著嘹亮歌聲的感染力,“虎頭營戰騎”又本為騎兵,再加上猛虎下山之勢,幾乎沒有任何阻擋一般,眨眼間就要衝到了山腳所在!好可怕的歌聲!陳宮不由得大驚,連忙對剛剛引軍到了近前的郝萌三將吩咐道:“你三人,速引本部軍馬,多帶弓弩,不求射殺敵將,但射虎腿,隻需令其等落了坐騎,我軍再無憂矣,速去!”

    “喏!”

    這一千來個人,端是難纏!見典韋率領“虎頭營戰騎”已然衝到山腳處,三將不敢怠慢,領了令,略做整頓了下兵馬,向“虎頭營戰騎”的所在撲殺過去。

    望著前方突然出現的大批弓弩手,正兀自衝殺的典韋冷笑一聲,渾然不懼。好喝一聲,“兄弟們,給老子狠狠的殺!再一個衝鋒,咱們兄弟就能回家了!”

    “‘虎頭營戰騎’!威武!!!”

    然典韋還是小覷了陳宮的厲害。

    “回家?哼,做夢!看我郝萌送你們歸西!”郝萌冷冷一笑,猛然一揮手,喝道:“弓弩手放箭!專射虎腿!撓鉤手、絆馬鎖何在?還不上前更待何時!”

    “不可以啊,郝將軍!”一起奉命來到的侯成心中一驚,連忙說道:“前方亦有我軍將士!”

    郝萌淡淡的看了侯成一眼,毫無人情的說道:“婦人之見!侯將軍莫非忘記了主公方才的囑咐不成?主公說了,不惜一切代價留下‘虎頭營戰騎’,這時仁慈,萬一‘虎頭營戰騎’逃遁,責任要你來擔負不成?還愣著幹什麽?放箭!”

    聽到郝萌的第二次命令,弓弩手們再不敢猶豫,一陣急射,箭如同暴雨一般,直嘯而下,片刻之間前麵哀號之聲頓起。因為有呂布大軍摻插其中,典韋眾人無一受傷,而這一撥箭雨,卻是隻將“虎頭營戰騎”周圍的呂布大軍士卒射殺了幹淨!

    這呂布好狠的心!壯士斷腕,有氣魄。有膽色!典韋眼神一凝,揮動手中的兩把兵器將射來的箭支盡數撥開。領軍“虎頭營戰騎”多年,典韋自然知道“虎頭營戰騎”的弱點何在,唯猛虎之腳爾!縱橫在敵人大軍之中,有敵軍士卒的掩護,“虎頭營戰騎”幾乎可以說沒有任何弱點的曝露!可是,眼下,敵軍士卒盡被射殺,那……方才他可是聽得明白,對麵敵將所喊的命令正是射虎腿,這豈不是糟糕?“兄弟們。別再猶豫,殺,殺出重圍!!!”

    事已至此,再作猶豫也是無益,唯有衝鋒,方有一線生機!

    “哼!”郝萌冷哼一聲,大喝說道:“繼續放箭!給我射虎腿,瞄準了射!休要停歇!我倒要看看他們‘虎頭營戰騎’能擋得幾次!”

    “諾!”呂布大軍的弓弩手雖然心中對前邊同伴的死愧疚不已,但是,再不射箭,亡命的就是他們!想到這裏,遂將仇恨盡數放在了“虎頭營戰騎”的身上,將手中的弓拉滿、弩上箭……

    “……”宋憲、侯成雙目微紅的看著眼前的淒涼慘局,黯然別過頭去,先前他們射殺士卒,已然心中不忍,無奈軍令如此!這些士卒,竟是死在自己同澤的箭下,主公,你叫這些將士如何瞑目?

    “該死的!”望著鋪天蓋地的箭雨,典韋大罵一句,奮力揮動著手中的一戟一刀,將周身上下護了個嚴嚴實實,雙腳猛然一磕胯下猛虎的小腹,猛虎吃痛,本來幾乎已經達到了極限的速度驟然再增一籌,虎嘯著衝進了呂布大軍弓弩手的陣中。

    典韋知道,這撥的箭雨下去,又是射向虎腿,恐怕一直不曾出現傷亡的“虎頭營戰騎”此番再難以討得好處!心疼之下,典韋恍然如同瘋了一般,兩柄兵器輪動,殺開一條血路,他還記得喊出這條命令的人是誰,典韋雙眼赤紅的盯著陣中的郝萌,咬牙切齒,恨不得立時就將郝萌斃命!

    “吼……”

    身後。傳來一聲聲淒厲的虎吼之聲,每響起一聲,典韋的心就仿佛被人刺了一刀一般,他知道,一聲虎吼,就代表著一名“虎頭營戰騎”的坐騎受了傷,沒了坐騎,盔甲相對甚厚的“虎頭營戰騎”此刻也怕是再難討得好處!多年的兄弟情深,這無疑於在割他典韋的心頭肉一般!

    “絆馬索起!撓鉤手上前!”

    “撲通!”

    “吼!”

    “撲通!”

    ……

    隨著郝萌再一聲令下,典韋身後不斷的傳來淒厲的虎吼聲,摔落塵埃的撲通聲。又有兄弟落下坐騎了嗎?典韋虎目微酸,惡狠狠的看著郝萌,暴喝道:“豎子敢爾!”

    暴怒的典韋,將左手中的大刀拋飛而出,巨大的力量,使得列在前麵一名弓手如遭雷殛,大刀透胸而過,再度插入身後的一名弩手的胸膛……大刀的勢頭,直到在第三個士卒的後背上探出刀頭,方才止住!

    典韋右手短戟交到左手,探右手自背後抽出五支小戟,口中喝了一聲“著”,單手一揚,前麵的五人紛紛咽喉中戟,絕氣身亡!

    “那敵將,休走,可敢通名受死!”典韋看著又近了些許的郝萌,在旁邊敵軍士卒手中再奪過一把長槍,點指著郝萌,劈頭問道。

    “哈哈,本將軍有何不敢!典韋你且聽好,某家乃是我家主公呂布麾下大將郝萌是也!”郝萌自恃人多勢眾,哪裏會怕典韋,聽到典韋問話,大笑著回道。

    “哈哈,你就是郝萌?俺典韋還倒呂布麾下大將都是有種的漢子,想不到,卻是個隻會躲在大軍後麵的貪生怕死之徒!如此之輩,也敢枉稱大將,真真是笑死俺典韋也!在俺眼中,你尚還不如眼下這些士卒,無膽鼠輩,你又何堪大用!”典韋一邊大肆砍殺著敵軍,一邊高聲叫罵道。

    “……”郝萌羞臊難當,讓他上前,他敢麽?典韋的悍勇,他可是親眼所見!呂布什麽能耐,尚且在典韋手中吃了敗仗,就他那兩下子,上去豈不是白給!一時間,再也無顏來反駁典韋的喝罵。

    “郝將軍,這乃是典韋的激將法,切莫要上了他的當!”侯成被郝萌方才罵為婦人之見,心中正自不爽,聽到典韋的喝罵,心中不由得暗笑,這郝萌,兩軍陣前怯戰丟人,可謂是丟大發了!但是,為了顧全大局,侯成不得不勸勸郝萌,真萬一他忍不住衝殺出去,非被典韋宰了不可!

    “典將軍,兄弟們來助你一臂之力,典將軍隻管衝殺便是!”

    卻是典韋衝進了敵陣,攪亂了敵人的陣腳,趁著箭雨稍緩,部分的“虎頭營戰騎”已然跟上了典韋的腳步。有了他們,典韋所承受的壓力頓時感到了輕鬆。

    “好兄弟!看俺老典擊殺敵將!”典韋連頭都不曾回,聽得是“虎頭營戰騎”弟兄的聲音,心中大喜,雙眼死死盯著前麵的三員將官打扮的郝萌三人,心中不由附道:呂布手下的大將已然被俺殺了三個,收了一個,有個叫成廉的據主公說乃是呂布親近之人,鮮少離呂布的左右,眼下這三人估計就是呂布手中最後的大將!若是能將其三人擊殺,呂布大軍必然自亂!對,這應該就是主公所說的擒什麽賊先擒王,就這麽辦!

    “好一個‘虎頭營戰騎’!竟然在二萬多大軍中兀自支持到現在,一千人對二萬,何其壯哉!可惜了,這樣的一支精銳,若是能為主公所用,那該有多好!”看著眼前被大軍重重包圍,仍兀自砍殺不停的“虎頭營戰騎”,宋憲不禁感歎道。死在“虎頭營戰騎”手中的大軍,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之眾了吧?好可怕的軍隊!

    “哼!莫要做夢了,‘虎頭營戰騎’乃是主公的心腹大患。如若不然,主公也不會令大軍不惜一切代價將其等留下!若是走掉…”郝萌重哼一聲,說道。

    “啊!不好,典韋衝過來了!”忽然他心中一突,猛的甩頭看向戰場之中,耳旁傳來了侯成的驚呼聲。在郝萌驚愕的眼神中,隻見“虎頭營戰騎”飛也似的直直向自己這方衝殺而來,前麵的,正是典韋!

    隻見典韋,左手不知道在哪奪來的一塊巨大鐵盾,右手一柄短戟猛地衝入陣中。巨盾將周身上下護衛周全,借助猛虎的前衝之勢,典韋索性將短戟掛在鞍橋之上,雙手擎定巨盾上下飛舞,撞飛者,拍爛者比比皆是,但凡攔截在典韋麵前的呂布軍兵,不出一回合,無一能安然站在原地者!

    “給我抵住!”望著越來越近的典韋,郝萌終於感到了害怕,驚恐的對身邊的士卒嘶吼道。

    “郝萌,與俺死來!”典韋看了看與郝萌的距離已不是很遠,猛然雙腳一踏鐙,在虎背上力了起來,雙手拚全力一輪手中的巨盾,待得力滿,撒手擲出。

    隻見那巨盾,在空中打著旋,攜帶著風聲陣陣,越過士卒的頭頂,閃電般向郝萌飛來。

    “啊!”郝萌大驚,失聲叫道,欲撥馬向旁邊躲閃,然他卻不曾想到,因為他方才的一道命令,所有的士卒以他為中心,密密麻麻的將他與宋憲二將圍在圈內,卻是苦了郝萌,胯下之馬竟是被擠的一動也動不了!

    看著直飛而來的巨盾,郝萌嚇的亡魂皆冒,無奈之下,郝萌振奮精神,雙手一順手中的大槍,猛然輪將起來,運全身的力量狠命的向巨盾砸了下去……

    “當!”

    “嗖!”

    郝萌的力氣哪能比的上典韋?更何況這巨盾上蘊涵的乃是典韋最大的力氣所在!大槍狠狠的撞在了巨盾之上,卻被巨盾上所攜的巨力反彈而回,郝萌隻覺得雙手火辣辣的一陣疼痛,手中的大槍再也攥不牢靠,脫手飛了出去。

    “不!”那巨盾,隻是被砸的稍稍偏下了一點,所砸向的方向,還是他郝萌!看著已然到了近前的巨盾,郝萌驚駭欲絕,圓瞪雙眼,一臉的絕望。

    “當!”

    “當!”

    正當郝萌絕望之時,自他的兩旁突然伸出一刀一槍,準確的架在了典韋飛砸來的巨盾之上,合兩件兵器上的力道,險險的將巨盾挑飛,“呼!”擦著郝萌的鼻尖飛過。

    “我…..我死了嗎?”。郝萌順著兩件兵器看去,見正是宋憲、侯成,在鬼門關徘徊了一圈的郝萌卻是驚魂未定,嘴裏嘟囔著問道。

    “……”宋憲一陣,看了眼正兀自衝殺過來的典韋,冷冷的看了眼郝萌,“再不走就真死了!”

    說完,和侯成一起,也再不管郝萌,一撥馬,向兩邊逃去。和典韋鬥?算了吧!二人感受著手中的陣陣發麻,心中早早的打定了主意,說出天花來,也不和典韋打照麵!

    看著如虎似狼般撲殺過來的典韋,郝萌再也升不起一絲一毫的抵抗之心,狠狠的一撥馬頭,也顧不上圍在身邊的士卒,揚起巴掌,狠狠的在馬屁.股上來了一下,戰馬吃痛,撞開四下倒黴的士卒,追著宋憲跑出了圈中。

    “哈哈!呂布大軍的士卒們,你們睜開眼睛好好看看,這就是你們軍中的大將,一個個不過是無膽的鼠輩而已!隻會顧得自己逃命,卻置你們的性命於不顧,你們如此拚命又所為何來?還不速速給老子讓開!”典韋經常伴隨著淩風左右,征戰沙場,多曾與多智之人有所交集,見郝萌三將逃走,他雖是粗憨,卻也知道這是打擊敵軍士氣的一個良好機會,遂大聲吼了起來。

    然,這一喊卻是再毒辣不過!呂布大軍聞聽典韋的呼喊,再向三將看去,正看到三將狼狽的模樣,再對典韋的話沒有了懷疑,主將都跑了,自己等人還在這拚命,所為何來?

    士卒也是人,是人就有貪生之念,這一刻,再也沒有了一絲的鬥誌,敵軍如此凶勇,上去無疑於送死的行為,主將都逃了,自己還等什麽?圍定典韋等人的士卒,“呼啦”望兩旁一閃,隨著三將敗退下去。

    “這招還真是好使啊!”望著眼前閃現出的道路,典韋的嘴一咧,知道機會難得,再不做猶豫,大喝一聲,“兄弟們,莫要戀戰,隨俺老典殺出去!”

    沒有了阻攔,再也束縛不住“虎頭營戰騎”的速度,這一刻,“虎頭營戰騎”仿若脫韁的野馬一般,呼嘯著在大軍中穿梭……

    “廢物!”在下麵觀戰的呂布,見郝萌三將竟然如此,不由得破口大罵道:“郝萌等無能,壞我大事矣!成廉何在?”

    “末將在!”自呂布身邊轉出一彪壯的大將,來到呂布麵前拱手答道。

    “令你速去引一支軍馬,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將正在逃逸的‘虎頭營戰騎’給我攔截住!”呂布快要被手下將領的無能表現氣瘋了,麵目猙獰的吼道。

    “喏!”

    “慢!”陳宮見成廉領命欲走,忙出聲止住。

    “公台,莫非你有良策不成?”呂布詫異的看著陳宮,我的命令沒有錯吧?為什麽公台他還要阻攔?

    “哎!主公,來不及了!”陳宮搖了搖頭,歎息道:“典韋等人已到了大軍的邊緣,眨眼間就會突圍而去,已然是來不及了!畢竟,我們大軍此次所帶的軍馬都為步軍,又如何能追的上逃遁出去的‘虎頭營戰騎’?”

    望著那已經衝出重圍的“虎頭營戰騎”,即便是呂布不願意相信,但,事實卻擺在了自己的眼前,由不得他不信!用步兵去追擊騎兵?連吃塵土的份都沒有!“怎麽會這樣?公台,如今我軍當如何是好?”

    “主公,一將無能,拖垮全軍啊!”陳宮苦笑著道:“如今,隻有盡快剿滅大軍中尚在掙紮的‘虎頭營戰騎’,方才我宮目測了一下,發現逃逸出去的‘虎頭營戰騎’隻有三百多人上下人,大半還在大軍包圍之中,當速擊殺之,然後率大軍回中牟早做準備,恐怕,淩風的報複要來臨了!”

    “哎!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成廉,速去穿令與郝萌三人,速將餘孽剿滅,否則,提頭來見!”呂布言語中透露著殺氣,他現在就恨不得將郝萌三將直接殺掉,方才解心頭之恨!

    “喏!”

    再說郝萌三人,自然是聽到了典韋的取笑,又焉能不有羞惱之意?但是,再借他們兩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去和典韋比劃,丟臉總比丟命來的好!見到典韋絕塵遠去,三將這才將心放回了原處,知道這一次他們的舉動,定會引起呂布的震怒,三將無奈之下,唯有苦笑。看見那些落了坐騎,正在大軍中掙紮的“虎頭營戰騎”,三將眼前一亮,或許,這是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三將連忙整頓潰散的大軍,向尚被圍堵在大軍中的“虎頭營戰騎”殺了過來。沒有了典韋,三將早已將懼怕丟到了九霄雲外。

    隻剩下這區區七百來人,又沒有了坐騎,能成什麽氣……

    最先到得近前的侯成心中暗道,然還不待他想完,隻見他的眼睛越睜越大,失聲喃喃道:“這……怎麽可能?”

    隻見這群一個盔甲樣式失去了坐騎的“虎頭營戰騎”,手中擎著那柄往日都是倒插在鞍橋上的巨刃大刀,如虎狼撲入了羊群一般,號稱天下大軍中精銳的並州軍,竟被打個落花流水!

    “哼!兩軍陣前也敢失神,當真是找死,如此,臧某不客氣了!”

    這在侯成失神之間,一名穿著“虎頭營戰騎”盔甲的人躥到了侯成近前,手中和“虎頭營戰騎”不一樣的大刀席地卷來,正砍在了侯成的戰馬馬腿之上!

    “撲通!”

    侯成戰馬悲嘶一聲,摔倒在地,兀自失神的侯成,自然也討不到好處!被摔的暈呼呼的侯成還不待他從地麵爬起,一柄大刀當空劈落,正砍到侯成的胸膛之上。

    “啊!臧……臧大哥……”

    使大刀之人,正是臧霸!相處日久的侯成又豈會分不出臧霸的聲音,侯成雙眼暴突,到死,他也不感相信,往日那個對他不錯的臧大哥會對他下手!

    “侯兄弟,對不起了!戰場上你我各為其主,臧大哥唯有對不住你了,你安息吧!”臧霸上前,輕輕的將侯成死不瞑目的雙眼合上。

    本來,以臧霸的武藝,其斷不會落得被圍的下場,但是,“虎頭營戰騎”的坐騎,他初次騎乘起來,自然駕馭的不甚妥當,很不幸的,他也跟著那些“虎頭營戰騎”一樣,落了坐騎,被圍在大軍之中。

    “侯將軍!”正正趕到的郝萌正看到侯成的慘死,不由得心生悲涼,手中自士卒手中借來的長槍一抖,惡狠狠的紮向身邊的“虎頭營戰騎”。

    “當!”

    “虎頭營戰騎”又豈是易與之輩?在淩風特意請人**下,這些人的刀法哪個又會太差?

    刀槍相撞,郝萌隻感手中一沉,有道是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郝萌雖然武藝比不得典韋等人,卻也是曆史上呂布手下的“八健將”,有勇將之實,眼力還是有的!郝萌沉聲喝問道:“爾是何人,報上名來!”

    “‘虎頭營戰騎’李政!”那名“虎頭營戰騎”冷冷的答道。

    郝萌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政隻露在外麵的一雙血紅的眼睛,疑惑的問道:“居何職?”

    “士卒!”

    一句簡短的回話,讓郝萌無比驚愕,怎麽可能?郝萌心中一震,按對方的實力,在自己的軍中,做一名小將都不成問題,怎麽可能是士卒?

    “當、當、當!”

    刀槍急撞數下,郝萌冷哼道:“武藝不俗,做一名士卒倒是可惜了!不過,你自信能抵擋得住我麽?實話告訴你,我乃是溫侯呂布麾下大將郝萌是也!”

    “哼!那又如何?”李政淡淡的哼了一聲,隨即雙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大聲高呼道:“兄弟們,這小子是呂布手下的大將郝萌,殺了此人,大功一件也!”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麽無恥的,自己打不過本將,就想呼朋喚友!郝萌微微一愕,隨即臉色漲紅,怒道:“找死!”

    正要擺槍來戰李政,不想數百來名靠此處甚近的“虎頭營戰騎”,聽到李政的喊聲,仿若聞到了腥味的貓一般,雙目中閃爍著嗜血的紅光,怪叫著撲了上來!驚人的殺氣,直令郝萌胯下的戰馬一陣陣的不安躁動。

    “混帳,找死!”被圍上的郝萌,心中沒來由的一驚,轉而化為震怒,手中的大槍一擺,狠狠的紮進一個撲到近前的“虎頭營戰騎”的胸膛之中。

    “哼!”這名“虎頭營戰騎”卻隻是悶哼了一聲,緩緩地抬起頭,看了看郝萌。

    郝萌耳中清晰得聽到發自這名“虎頭營戰騎”口中的“咯咯”的咬牙之聲,頭盔上露出的一雙通紅的眼睛,閃現出一抹瘋狂之色,“砰”,扔掉手中的巨刃長刀,死死的攥住長槍不讓郝萌拔出。

    “殺!兄弟們,給老子殺了這個兔崽子,別讓老子白死!”這名“虎頭營戰騎”頭盔邊緣不住的向外滴淌著鮮血,惡狠狠的聲音,自內傳出,“傻蛋,砍馬啊!”

    “不!”郝萌一陣大急,沒了坐騎,他和這些“虎頭營戰騎”還有什麽分別?可是,無奈手中的長槍一時之間難以在這名“虎頭營戰騎”身上拔出,驚慌的郝萌連忙自腰間撤出了配劍,連連遮擋。

    但是,畢竟“虎頭營戰騎”人多勢眾,郝萌手中的長槍又受人所累,雙拳難敵四手,郝萌一個沒注意,戰馬的兩條後腿被“虎頭營戰騎”的巨刃大刀齊跟斬斷。

    “撲通!”

    “啊!”

    猛然摔落到地麵郝萌慘叫一聲,急切之間就想站起來,卻不想一名“虎頭營戰騎”飛身壓了上來,輪拳就揍,二人翻滾到一處。沒想到,武藝甚高的郝萌卻是吃了大虧,無奈“虎頭營戰騎”的盔甲堅固,打上去人家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而自己……急切的郝萌,雙手猛得一下抱住了這名“虎頭營戰騎”的頭盔,狠狠地拔將下來……

    “啊!”郝萌剛拔去這人的頭盔,冷不防這名“虎頭營戰騎”張開嘴,森然的牙齒狠狠的咬在了郝萌的脖頸上。直痛的郝萌失聲大吼,雙臂連連砸著這人的頭顱,無奈被這人壓住,雙臂間卻是用不上力氣,砸在這人頭上根本就沒有什麽大礙!

    但見這名“虎頭營戰騎”,有一口沒一口的一口口撕咬著郝萌的脖子,戰場上,郝萌的淒慘叫聲,越來越弱,最後,生機皆無。一員大將,縱橫沙場,下場竟是被活活咬死!

    “可惡!”剛剛趕到的宋憲,被眼前的慘景驚的冷汗直流,這……究竟是什麽樣的環境,還能培養出這樣悍不畏死的軍隊?真好比野獸一般!想到這,他宋憲再也不敢衝殺上去,手中大刀一揮,喝令道:“槍陣,上!”

    隨著宋憲話音落下,一千名槍兵、一千名刀盾兵排列著整齊的組成一個方陣,在宋憲一聲令下,朝著“虎頭營戰騎”步步逼來。

    麵對著仿佛銅牆鐵壁一般的槍陣,“虎頭營戰騎”竟然無一人後退,咆哮著迎著槍陣,殺將上來。他們知道,自己,已經再沒有任何退路了,唯死戰爾!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虎頭營戰騎”如虎似狼般的硬撼著呂布大軍的槍陣,陣陣的兵器撞擊聲,不絕入耳,縱是“虎頭營戰騎”的盔甲再是精良,也終是飲恨槍林之下……一名名的捍勇之士相繼不甘的倒下了……

    主公,我們沒給你丟臉……

    “兄弟們,休要驚慌,俺典韋回來了!‘虎頭營戰騎’!聽俺的命令,衝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