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離開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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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青離開後,雅琴有些失望地朝著弘曆福了福身子,也退出了正殿。

    “陸九英,給蓮湘姑娘找一間客棧安頓下來吧。”弘曆盯著一旁的蓮湘,微微歎了口氣道。

    “是。”

    讓她去客棧?四爺還是不要她和孩子!蓮湘有些慌了。

    當初他要了她後,是那麽絕情地趕她走,所以她一到京城,就先找了四福晉。她以為鬧得滿城皆知,四爺就會為了顏麵接受她和孩子。可是……一切都不是她預想的那般。

    “四爺,這是您的親骨肉!”蓮湘頓在原地,撫著隆起的肚子,聲音哽咽道,“即便您不要蓮湘,但您……不能不要您的孩子。”

    弘曆的眸子裏一片冰冷,他本不是世間最無情之人,可是若他接受了這個孩子,便要失去心兒,那這個孩子他寧願不要。

    “蓮湘,你本就不該來。”弘曆溫聲吐了一句,便轉身離去。

    其餘人也跟著離開,留蓮湘一人絕望停在原地……

    富察同心本打算騎馬直接離開京城,熟料在途中卻遇到了魏筠謹。

    “心兒,你這麽匆忙是……”魏筠謹擋在前頭,話音未落,便瞧見她身後跟來的女子。

    他不認識夏青,可隱隱地發現同心在躲著什麽,二話不說,徑直跳上馬背,將同心護在身前,快步朝前跑去。

    京城的大街小巷,魏筠謹比常年在外的夏青熟識很多,幾番功夫下來,便將夏青的身影甩出九霄雲外。

    魏筠謹撫著同心下了馬,瞧著她失落的眼眸,有些擔憂地問道,“心兒,究竟發生了何事?方才追你的女子似乎很擔憂你的樣子。”

    “她是我的侍女夏青。”同心輕聲回道。

    魏筠謹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她為何追你?”

    “她……”同心思量了片刻,還是不想說出這些煩憂的事來,便低聲問道,“筠謹哥哥,自從數月前與妙音姐姐分別後,便再也沒有見過她,你可知她的下落。”

    本以為妙音姐姐會寫信給自己,奈何一別數月,竟是杳無音信。

    瞧著她滿腹心事的模樣,魏筠謹想或許妙音可以抒解她的煩憂。

    “上馬吧,我帶你去。”

    “原來你一直知道妙音姐姐的下落,你為何不告訴我?”同心氣鼓鼓地質問道。

    “告訴你後,你還在王府待得住嗎?”魏筠謹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反問道。

    “我在也不想回王府了。”

    “為何?”

    “我不想說。”

    “好,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

    寶親王府,弘曆立在書房裏,仿若丟了魂兒一般,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昨夜他還摟著同心,說想要一個孩子,沒想到今日就來了一個孩子。

    “四爺,夏青回來了。”

    “心兒呢?”弘曆急聲問道。

    夏青眉心一蹙,她被魏筠謹甩掉後,廢了好大功夫才在京郊外的一家農戶尋得福晉。

    可是福晉和一個男子走了,她該如何稟報四爺。

    “四爺,福晉她……”

    “心兒,她怎麽了?”

    “福晉騎馬出了京城,還有……還有一名男子陪同。”瞧著弘曆的臉色越發昏暗,夏青隻好如實稟道。

    “他們出了京城,又到了何處?”弘曆沉聲問道,身側的雙手在不經意間握緊拳頭。

    一名男子?普天之下,除了魏筠謹,還會有誰。

    “去了一家農舍,出門相迎的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姑娘。”

    ……

    京郊外,一間小茅屋依山而立,同心和魏筠謹輕輕推開柵欄,幽幽的藥草香撲鼻而來。

    小院裏,一身素靜的衣裳的女子,正全神貫注地打理著一簇幼苗。

    “妙音姐姐!”

    不施粉黛的妙音如同一株出水芙蓉綻放在眾人的眼前,落在同心的眼裏是驚羨的呼喚,可落在魏筠謹的眼中卻有些許不自在。

    聞聲回眸,妙音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小鋤頭,便盈步朝二人走近,“心兒妹妹,魏公子。”

    “姐姐!”同心感到鼻子一酸,忽地撲到妙音的懷裏。

    委曲悉數湧出心頭,若是沒有魏筠謹在一旁,她真想在妙音的懷裏大哭一場。

    妙音察覺出了她的異樣,沒有問緣由,僅是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柔聲細語,“心兒,進屋坐吧。”

    “我就不進去了。”魏筠謹忽地開口,轉身落坐在院中的小石凳上。

    如今心兒有了女兒家的心事,自然不像兒時那樣,無論遇到何事都會向他哭訴。

    妙音拉著同心的手,衝魏筠謹微微點了點頭,便和同心回了屋。

    一進屋子,妙音趕緊為同心倒了一杯熱茶,直到瞧著同心發紫的小臉漸漸紅潤起來,妙音才柔聲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姐姐看你心事重重的。”

    同心抿了抿雙唇,放下手中的茶杯,若是旁人她肯定一個字也不願提及,但是妙音不同,從心裏認定她是一朵解語花,便將今日之事都告訴了她。

    聽完她的話,妙音不禁輕輕歎了口氣,“尋常家的男兒都是三妻四妾,更何況是皇子呢?在你做皇家的兒媳那日起,你就應該想到這一天。”

    同心瞅了一眼虛掩的門縫,當即否道,“至少筠謹哥哥就不會。”

    此話一出,妙音眼底閃現一抹輕不可見的失意,記得一月之前,對魏筠謹表露了心意,當即被拒絕了。 原本魏筠謹會隔三差五地來給她送一些糧食衣服,可自從那次過後,送東西的事情都交給了他的隨從馬力。

    好不容易盼到他來看自己,竟不曾想他是為了心兒。心兒對她推心置腹,她本不應該為此介意的,可是瞧著他對心兒的體貼關懷,她的心總忍不住再起波瀾。她失落,難過,她以為魏筠謹拒絕是嫌棄她的身份,可今日才知是因為同心。

    “妙音姐姐,你怎麽了?”瞧著她愣愣出神,同心忍不住低聲喚道。

    妙音急忙緩過神,淺淺笑了笑,“看來你對魏公子甚是了解。”

    盯著妙音眼裏的失落,同心似乎懂了其中玄機,看似無心地說道,“筠謹哥哥一直把我當妹妹,所以才無意中知曉了他的心事。”

    妙音但笑不語,同心如此美麗善良,魏筠謹傾心與她也是人之常情,若她是男子也會仰慕同心這樣的女子。

    淡淡笑了笑,又將話題引回弘曆的身上,“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一直不回王府嗎?”

    “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弘曆在外麵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竟然一直瞞著我,如今也……也不出府尋我,看來他真的是有了孩子,忘了我這個妻 子。”同心吃味地說道,雖然剛開始她恨過弘曆,但冷靜下來,她也隻媚 藥的厲害,若是那一日在廢宮,弘曆沒有及時回來,即便她沒有和弘晝發生什麽,也會燥熱而亡吧。

    比起性命,同心還是希望弘曆可以活著,即便他有了其他的女人。

    “他不來尋你,想必是怕麵對你吧,因為情深,所以才會患得患失吧。雖然我和四爺隻有素麵之緣,但看他對你體貼入微,又為了你事事忍讓,可見他對你的心是一片赤誠。心兒,若是他真的愛你,即便他有了其他的女人也不過是擺設罷了。若是他對你隻是一時興起,以你的聰慧想要擺脫這個四福晉的身份應該也不是難事吧。”

    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對於此事妙音看得倒比同心通透。

    同心忽然發現心裏似乎沒那麽難過了,她從來就不是沒了男人便活不下去的女人。妙音姐姐說得對,無論是哪一種結果,她都有應對之策。何必為了一個蓮湘,而擾了自己的心境呢?

    沉思了片刻,同心又開始犯困了,轉眼瞧了瞧妙音的小床,低聲詢問道,“妙音姐姐,心兒好困,我可不可以借你的小床歇息一會兒。”

    妙音望了望還尚早的天色,眼裏閃過一絲狐疑,旋即淺淺笑道,“快上床,暖著吧,我去做飯,做好了再叫你。”

    “嗯。”同心點了點頭,徑直朝小床走去,脫了鞋子便合衣躺進了被窩。她也不知最近究竟是怎麽了,總是愛嗜睡,這才剛沾到被窩,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確保她熟睡後,妙音有些擔憂地撫上她的手腕切脈,過了許久,妙音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眉宇間也染上喜悅之色。臨了,還拉過被子將同心捂嚴實後,才安心的出了房門。

    ……

    同心是被一陣爭吵聲驚醒的,她難耐地睜開雙眼,隻覺肚子裏空嘮嘮的,真是又餓又困。

    緊接著屋外又傳來幾人混雜的聲音,她豎著耳朵,靜靜聽著。

    “我再說一遍,讓開!”

    “四爺雖是王爺,但也不能明目張膽地私闖民宅吧。”

    “我的福晉在裏麵,我怎麽就成了私闖民宅?魏筠謹我敬你是同心的兄長,你不要得寸進尺!”

    “對不住了四爺,沒有心兒的同意,草民是不會放您進去的。”

    “你……”

    原來是弘曆,同心的眸底忽地閃過一絲驚喜,可屋外的爭吵越來越烈,她隻得速下床,整理好裝束,便大步朝房門走去。

    隻是她還未來得及開門,外麵便響起劇烈的打鬥聲。

    耳邊傳來妙音的驚呼聲,“你們不要打了,這些藥材還要給東邊的村民!”

    然,打鬥聲依然沒有停止。

    同心麵色一沉,猛地拉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