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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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麵的大部分妖都很困惑:上岸?前兩天剛被打回來,現在又要上岸?老大這是還嫌上次死得不夠多?再說了,岸上有什麽好的?就算打下來,也是人家地上妖族的天下,老大這海裏的事兒還沒管明白呢!還想著上岸?
但是沒辦法,人家是族長,下麵的人就算是再有異議也得憋回去啊!不然等著你的就是變成一堆魚骨頭。
反正不管這場戰爭打的理由有多無厘頭,冰塵的確就這麽做了,而且做得還挺認真,真的不是說說而已。其實水族一族從幾十年前就開始準備這場戰爭了,隻是做得比較隱秘,況且人類和水族的接觸真的不多,幾乎沒有人能對抗那麽強大的水壓,深入他們的腹地,也就更沒有什麽消息能傳出來了。所以就算人家準備上幾百年,都不一定會被人類發現。
自從薑嬈、吳發、黃令天三人走後,水族就派出了大量的探子,但由於數量太過龐大,它們幾乎都沒有上岸,大多數都是遊到沿海城市附近探聽消息;當然,那些大河他們也沒有放過,雖然這樣的效率很低,但好在派出去的人數多啊!每天能帶回來的情報也不再少數。隻要通過匯總,全世界發生什麽事兒都能知道。
不光是這樣,冰塵還向‘天空之城’花高價買了不少地圖,那可都是些白花花的天材地寶啊!因為在做地圖這方麵,又有誰能比得過這些天上飛的霸主呢?結果冰塵上岸一看,立馬就蛋疼加肉疼了。其實他們根本就不必花高價買地圖,隨便上個岸,找個穿的人模狗樣的目標,將他錢包裏的錢都搶出來,去街邊手機店買隨便一個智能手機,下載一個‘穀歌地圖’,就連山溝溝裏麵掉根針都能找出來!
但是地圖已經買了,總不能再退回去,冰塵看著自己桌子上一大摞‘漫畫’,嘴角露出了四十五歲老男人的招牌微笑。要說這種笑有什麽特點?苦唄!天天哄著家裏更年期的黃臉婆,再加上麵臨失業的危急,能不苦麽?天空之城的首領——洛倫都快笑開花了!要知道現在這個年代,它們的地圖生意可是不好做啊!
拋去購買地圖的小數目不說,就算是派出去那些探子的供給都是不小的數目,這種消耗,也就隻有財大氣粗的水族能做到了。在這個百分之七十七都是海洋的星球,領土遼闊誰能比得上水族呢?它們的領土從未縮減過一分,反而在近幾十年有所增加,地上不管哪個國家造成的溫室效應,受益的也都是水族。
日光之森和天空之城就沒那麽幸運了,它們所棲息的森林由於人類的發展而急劇減少,本來連成片的領土現在早已變成了一個個小部落,簡直是一夜回到解放前啊!好在他們地下的‘根係’依舊連在一起,而且恢複起來很容易,所以才免遭滅頂之災。至於天空之城就厲害了,人家從來不聚在一齊,總部也和人類世界融合在一起,也算得上是大隱隱於市了吧!其他的族人全部分散行動,組織上不管理,但必須在組織需要是回歸,否則組織也不會降罪,隻是你失去了庇護而已。
可以說三方勢力各有特色、各有規定,如日中天的水族就像封建社會;日光之森則像聯邦製度;天空之城嘛......有點像黑社會。終於,就在十二月上旬的某一天,冰塵終於忍不住了,親自去了海魂島,請水族永遠的主人——藍鈴出山。
踏上海魂島,一股海島獨有的清新空氣飄來,那裏的空氣是甘甜的,一望無際的碧波就像廣闊的田園一般令人喜悅。冰塵即使已經貴為族長,但依舊不敢違抗海魂島上的任何一隻動物,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
“您好,椰子蟹先生。”冰塵就連表情都顯得很謙卑。
“我才不是什麽椰子蟹!”那椰子蟹竟然口吐人言:“我是藍祖的三萬五千五百八十二皇子!我知道你,水族的族長,你是來找藍祖的吧!我帶你過去去海魂泉。”
冰塵一陣汗顏,他心中對藍鈴的尊敬那是真的,但是誰有知道,藍祖的後代遍地都是,就算是自己也能勉強算是藍鈴的子孫,要是真的講起來,這椰子蟹還得管他叫祖宗呢!還用得著你帶我去?冰塵強忍著把對方凍成生鮮的念頭,跟了過去。
海魂泉,自然就是當初洛倫拜訪的那一口泉水,也是妖界的妖和人界的少數幾個通訊地點之一。冰塵一路很少說話,倒是那椰子蟹——也就是所謂的三萬五千五百八十二皇子,倒是一路上說個不停,比如什麽海魂島太冷清啦;什麽海魂島的妖都沒有出去過啦;什麽他也是水族的高層之一啦。反正總結起來就四個字——我想上位!
“好了,就到這吧,你的使命也完成了。”冰塵實在是忍無可忍,他的族長之位可是藍祖親傳的,被區區一隻椰子蟹叨叨了一路,怎能不爆發?
那椰子蟹可不知道冰塵是什麽意思:“完成了?沒有啊!這離海魂泉還有一百多米呢!冰塵你不會是要壞了海魂島的規矩吧?”
冰塵一聽這話,暴怒道:“第一,我說你的任務完成了就是完成了;第二,請在直呼我名字之後加上‘大人’或者‘族長’兩個字;第三,本來你還有說遺言的機會,但現在我覺得你似乎沒什麽可說的了。”
直到此時,椰子蟹才意識到冰塵起了殺心,但它已經化作一陣冰晶,飄散在了風中。不遠處,半空中一陣藍光氤氳,威嚴聲音響起:“為什麽總是三萬五千五百八十二皇子中槍?你們就不能包容一下以這數字麽?”
“藍祖!我是冰塵啊!您的水族需要您的領導,您交代我們的事情我們全都辦妥了。請問您何時可以歸來?”冰塵沒有跪下,因為在地位上來說,兩人都是族長,並不存在上下級的關係。
但毫無疑問,不管是智力上、威望上,還是在能力上,藍鈴都比冰塵強得多,所以如果藍鈴出山,冰塵這個族長八成就是坐到頭了。“冰塵,你現在是水族族長,你要拿出我們這一族的威嚴來。難道我不出山你們就無法擊敗人類了麽?現在的人類已經比我那個年代弱很多了,想當年春秋戰國時期,老子、商鞅、鄒衍、鬼穀子還有徐福,哪一個不是名噪一時的聖級靈者(靈者及安魂者古時的叫法)?還不是被我們妖族壓製的連我們的地盤都不敢進?而你看看現在,縱觀人類世界,就連一個聖級都沒有,你們還怕什麽?”
冰塵也是一臉無奈:“藍祖有所不知,人類世界汙染日漸嚴重人類沒有聖級出現,但是我們也未曾有妖帝出現啊!當年我差一點點進入妖帝的境界,但是最後因為世界的汙染而功虧一簣了。不然我早就率領族人攻擊人類世界了。”
藍鈴歎了一口氣:“哎,其實我對人類世界的汙染也有所了解,這確實不能怪你。你的潛力其實還在我之上,要不是因為你當初太過弱小,煉妖壺沒有盯上你,你早就成了妖帝級的強者了,甚至和蚩尤大神一樣修煉成巫也說不定。”
冰塵被誇獎的很高興,但表麵上卻不動聲色:“藍祖這次出來是有大機緣的,我若修煉成巫,到時候縱然有藍祖這般手段,煉妖壺所化的妖界一定不會放過我。比起修煉成巫,我更希望帶領水族滅絕人類,至少不能讓他們繼續作惡了。”
“對啊。”藍鈴說道:“妖界不是那麽好出的,就算我這次出去,能發揮出來的實力最多也就和你差不多,妖界雖然靈氣充沛,但始終不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就算成了巫,最後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說不定劫雲也比外麵強大很多倍。”這時,氤氳的藍光緩緩匯聚,漸漸匯聚成龍形,唯一一點不同是,傳說中的龍有五爪,藍鈴隻有四爪而已。
“好了,你不是問我什麽時候能出來麽?我現在這邊的工作已經基本做好了,隻要三天,完全可以不被發現的從妖界逃出來,但是我估計隻有半年時間,如果我們半年不能滅絕人類,下一次我的歸來就要用上十年。”藍鈴略顯激動,妖界一共就那麽大地方,他早就呆膩了;同時又有點不舍,不舍妖界靈氣的充沛。
冰塵恭敬地欠了欠身:“那我就在水族的的海皇城恭迎您回家。”
這‘藍色四爪龍’眼睛突然迸發出兩道紅光,那是藍鈴睜開了眼:“海皇城啊,還真是懷念那段日子,想當年我們水族還有很多強者,海中還有龍,現在的海皇城雖然還是那個地方,不過那裏已經稱不上‘海皇城’了吧?想想現在水龍族也隻剩我一個了。”
“有龍的。”冰塵眼神中突然有了一絲狂熱:“隻要您回去,家裏就有龍了!”
藍鈴又歎息道:“我是蛟,永遠也不會變成真正的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