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水落石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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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的赫然就是那位看起來壯實,同時又有些賊眉鼠眼的老莫。“其實我早該想到,就算是知道異能什麽的存在,但親眼見到也會很驚訝什麽的,那天回來,你不但沒有驚訝,而且還強調我不要把你送回家,那時候我本來是以為你是有些不好意思,現在看來那時候應該還有活著的人質吧?”王學璽問道。
    “當時還有兩個,在我家的地窖中。其中還包括我的好上司——於所長。其實老於這個人還不錯,不過誰讓他命不好,非要幹這個行當呢?”老莫笑著說道。
    馮雪將劍橫於腰間:“跟他費什麽話?先拿下再說!”
    王學璽搖搖頭:“沒用了,看不出來嗎?儀式已經完成了,我們已經失敗了。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倒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王學璽眼神一瞟不遠處幾個目瞪口呆的普通人,腐麵意會用鬼蜮將他們驅趕回了自己家中。“其實你才是那個失手打死毒販的刑警吧?不,也有可能不是失手,隻是一時起意,而老於才是‘錦鯉’。啊,錦鯉躍門即化龍啊......”
    老莫依舊笑著:“當然,不過我那時真是一時失手,事後賄賂了不少官員,局長、副局長,我能接觸到的官都給了厚禮,為了那個工作我幾乎用光了所有的積蓄。不過呢?幾個肮髒的小人托托關係,就給我弄到這窮鄉僻壤來了,我考警校、練身體,十幾年的努力都這麽白費了!難道那些人不該死麽?毒販不該死麽?貪官不該死麽?你們有強大的能力卻隻管死人的事兒,難道不該死麽?隻要我有了力量,我會好好使用它的。”
    老莫神情激動,眉毛都快和鼻子擰在一起了,眼睛中透著怨毒,但心中總覺得自己是個大英雄、救世主。“哎,人家毒販的命也是命啊。人的事兒,本來就應該人自己管,我們雖然有異於常人的能力,但總歸應該讓普通人自己掌控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我們這些有能力的人。你這人啊!老鴰站在豬身上,看見別人黑看不見自己黑。既然儀式完成了,那就開打吧,隻要將你消滅,我也能早些離開這裏。”
    老莫大大笑:“哈哈,消滅我?你們猜的沒錯,我的確是在古墓裏得到這個儀式的方法的,相傳這裏封印著一個半神,能力強大,從別的村莊而來,所過之處無一幸免,全部破壞。而這個儀式,就是將封印打開的儀式。隻要開始那個儀式,半神的一小部分力量就會降臨在我身上,整個鎮子上就連有多少隻蒼蠅我都能清楚的知道,更別說是你們的行動和對話了。本來想將你作為最後一個祭品的,但現在......隻能...我...自己...來了......”話才說到一半,老莫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不正常了,當說到最後之時,他的口中已經吐出白沫,想來是提前服過毒了。
    “瘋子。”璽哥見救人已經來不及,隻好低聲罵了一句,隨即警惕四周。老莫立即斷氣,也不知道吃的是什麽毒藥,但現在可不是糾結毒藥的時候,地麵在震動,就像地震一般。
    馮雪跳上旁邊的民宅:“看來是個大家夥,等它一出來就盡全力吧,我怕咱們連打的機會有沒有,如果那個傳說是真的的話。”
    王學璽點點頭,也祭出了人扇和鬼扇。大地還在震動,莫約過了五六秒,原先老莫家的地麵驟然崩裂,,一隻巨手伸了出來。“臥槽!”王學璽爆了一句粗口:“這塔馬封印的到底是什麽怪物?奧特曼啊?”
    那是一隻名副其實的巨大人手,僅僅是手掌和小臂的長度就超過五十米。巨手並沒有皮膚,而是整個被肌肉覆蓋,唯一不同的是,這巨手沒有大拇指,想來是幾百年前的那次打鬥時被人給砍下了,指尖的部分沒有指甲,而是半個手指裹附著一層厚厚的角質,就像犀牛角那樣,尖銳、結實。
    “它的大拇指明顯受過傷!從那裏下手。”馮雪一如既往的冷靜,就在王學璽和納福還在發呆的時候,馮雪已經三步兩步的跳上了巨臂的肘窩,看來她是想上去之後再說。
    王學璽依舊在發呆,這家夥的長度都能趕上火箭了吧?雖然他並沒有見過真的火箭,但其大小不難想象出來。“納福,你先撤,你就剩下一條命了。去找小檸,帶著她趕緊跑,向外麵求援。”
    納福向那巨手的方向跑了幾步:“傻啊你!呆在這才最安全,萬一一會那個手落......”
    納福還沒說完,馮雪所處的肘窩已經開始彎曲了。“哇......”王學璽趕緊跟著納福一起跑。
    轟——
    巨掌悍然拍地,整個地麵都跟著震了一震,氣流形成的衝擊破在巨臂兩旁留下了三十多米寬的廢墟,整條手臂所過之處,更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溝壑。想來那邊肯定沒有人能活下來了。帶走的生命何止幾十!
    王學璽所站的位置雖然沒有被破壞,但也是煙塵彌漫,他和納福被氣流掀飛出十幾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還好這些都是土坯房,萬一有個什麽鋼筋伸出來,直接就掛了啊!”馮雪在巨臂下落時已經躍起,半空中基本沒有受到什麽影響。輕靈的落在了王學璽身旁:“這大家夥咱們肯定打不過,不要白費力氣了。這裏的人,能救多少就多少吧。這個鎮子,完了。”馮雪將七星劍扔在地上,發出咣當一聲。
    “救人?你說的輕巧,這家夥光胳膊就這麽老長,能跑到哪去?有車的也許還能逃出去,但它這一下已經差不多把車破壞幹淨了。”王學璽苦笑一聲,他說的沒錯,剛才掀起的氣流波及大半個小鎮,想掀飛幾十輛車就跟吹飛一根頭發差不多。
    馮雪看了看不遠處那一條深深的‘廢墟戰壕’,心中生出了一絲慚愧。要是聽王學璽的,不要打草驚蛇,也許還有機會抓住老莫。突然間,馮雪聽到了一絲哭聲,廢墟中,一個孩子探出手臂,爬了出來。
    “還有幸存者......”馮雪有些驚訝,她自問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自己絕對躲不過那一擊,生命是多麽頑強啊!在這宛如天災麵前,竟然還有一個四五歲的小孩機緣巧合下活了下來。
    突然,馮雪臉上的表情凝固了,那孩子隻爬出了上半身,而下半身則是空蕩蕩的......小孩還在哭,那哭聲撕心裂肺,在馮雪心中,那音量可以和巨掌落下時發出的聲音相媲美。
    小孩突然不哭了,兩人真真切切的看到,那小孩眼中噙著淚,努力想把自己的腸子從巨石下拉出來,不過他受了這麽嚴重的傷,本身又隻是個孩子,哪有力量能拉出自己的腸子呢?他的時間不多,還沒等他發力,小孩身體一挺,撒手人寰。
    馮雪攥著拳,身體有些顫抖:“既然救不了,那就跟我砍丫的!”馮雪也會罵人?王學璽重新站起來,心裏同樣有些震撼,他從網上見過不少人的死法,但就是沒見過死了之後還抓著自己腸子的,這實在是太慘烈了:“嗯,砍丫的。納福,你現在去找小檸,帶她跑,越快越好。”納福不敢耽擱,火箭般竄了出去。
    王學璽將七星劍從地上撿起來,交到了馮雪手中:“我們一起上吧,沒想到,你最後要跟我死在一起,而且你才來了一天而已,對不起。”
    馮雪目光堅定,沒有理會王學璽,身體周圍冒起了藍色的火焰,他是在準備傳送了。王學璽不再說話,腳下虛空踏,三步並作兩步走來到了巨人的小臂上。而馮雪則是傳送到了‘巨人’的胳膊肘速度還比王學璽快上一線。
    璽哥向馮雪的方向張開嘴,‘天吼’立刻噴薄而出,而他則是利用反衝力衝向了巨人的手掌。大拇指!王學璽的目標是大拇指!那裏是巨人的傷疤,總會有一些破綻。“腐麵!幫我。”王學璽大吼一聲,不過他也不知道腐麵能夠做什麽,幹脆就讓它自由發揮就好,即使是垂死掙紮的也好。
    越來越近了!王學璽距離那斷掉的手指越來越近了!他隻得用上自己最強的攻擊招式——舍身貼。虛空連踏,王學璽的速度瞬間提高到極限,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時間停止了下來,手中鬼扇大開,如同流星墜地般拍擊在了巨手的傷口。
    ............
    馮雪也準備發動自己最強的攻擊,她的異能太強大了,所以平時幾乎沒有修煉過什麽術,更多的是依靠自己的異能在戰鬥,而術則是大多隻修煉過輔助用的,比如‘傳送’,招式也隻是為了配合七星龍淵劍而修習過《七星劍法》而已,一時間他也無計可施,隻得將‘冰焰’包覆於劍刃,一下下的斬擊在對方的關節處罷了。慌亂之中,藍色的火焰飛濺,將巨人的肌肉灼燒的黑一塊、紅一塊。她仿佛又想起了自己那段無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