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章 黑寡婦(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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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行,他們集中力量攻打我們,我們隻有防禦的功能,如果我們分開,他們也分開,說不定你能製服一個,然後我的時間拖得夠久,你再來製服另外一個。”柳初顏冷靜地分析,和花無又躲過了一個人的攻擊。
花無點點頭:“你說的不錯!”
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的默契。
突然,兩人分別朝著不同的方向跑去,柳初顏向左,花無向右,果然如他們猜想的那樣,吹笛人和紅衣舞女是要配合,兩人的功力才會發揮最大。
紅衣舞女繼續追著柳初顏……
“哇靠!老娘我是搶了你男人,還是殺了你老爹啊,你這樣緊追不舍?”柳初顏也火了,抽出銀絲就朝身後一甩,頗有當年打籃球的時候,櫻木花道倒灌籃的架勢。
紅衣女人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手,加上她的手腳僵硬,根本就躲不過,直接被柳初顏的銀絲纏繞上,就跟切瓜似的,半個手臂給勒斷了。
柳初顏聞到血腥味,一回頭,發現銀絲收回來的時候,居然多了一個人的手,嚇得她一哆嗦,把斷手扔地上。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柳初顏指著地上那個類似於手的東西:“要不我再給你接上?”
紅衣女人那幹癟的臉居然皺起來,一雙漆黑的眼睛全是仇視,可是她依然沒有說話,黑色的頭發就跟海藻似的,散落在風中張牙舞爪,完全就跟魔鬼似的。
“喂喂!你瞪我做什麽?我後麵又沒有長眼睛,誰知道會砍掉你的手啊?”柳初顏戒備地朝後麵退著,生怕這個女人發狂,衝過來。
轉頭,就見吹笛人把花無也追得緊,看來以前對吹笛人也判斷錯誤了,柳初顏原來以為,吹笛人至少會行動遲緩,整天在平台上守著,怎麽可能有如風的速度?
可是今天,她才打開眼界,完全看不見他整個人,隻看到黑乎乎的身影跑來跑去。
要不是花無的輕功好,根本就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嘛。
“臭丫頭!你發什麽呆啊?知道本大爺長得帥,你也不用犯花癡吧?”花無高聲喝道。
柳初顏踹掉一塊兒泥土,惡狠狠地說:“滾你!小心你的頭!”
剛一說完,就見吹笛人的把笛子放在唇上,呼呼地吹出三根銀色的光,在陽光下,很刺眼。
花無身形也很是矯健,直接長腿一跳,躲過了。
柳初顏呼出一口氣,看著對麵的紅衣舞女:“我們先休戰,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花無嗖地一下撒了一包粉末,白色的粉末全部都沾到了吹笛人的身上,隻見原本還活蹦亂跳的吹笛人,一下就跟受到了很大的創傷,直接捂著臉倒了下去,全身的皮膚都開始起白色的泡沫。
柳初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紅衣女人仿佛也感受到了危險,也轉過頭,飛快地朝吹笛人跑去。
“臭丫頭!你沒事吧?”花無飛過來,不停地朝衣服上擦著那些白色粉末,神色緊張地看著柳初顏,確定她沒事,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你剛剛撒出去的是什麽?”柳初顏偏頭問,早知道有這麽好的東西,就早點拿出來嘛,害得她還心驚肉跳了一番。
“你說這個嗎?”花無把剩下的袋子拿出來,打開,讓柳初顏聞一下。
柳初顏的眉頭緊皺,忽然,她瞪大了眼睛,驚呼出聲:“石灰!”
花無笑起來:“對了,可是你隻是說對了一半,這個不僅僅是石灰,而且還是我加了毒藥的石灰,這些毒藥沒有其他的功效,隻是讓人感受到痛。”
柳初顏翻了一個白眼,“那你直接潑硫酸不就完了?”不僅僅有燃燒的作用,還腐蝕性大。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花無看到躺在地上,已經慢慢在掙紮的吹笛人,幽幽開口:“前段日子,我就發現了這些人的怪異之處。他們隻是中了毒,還有奇經八脈都被人弄錯亂了,既然這樣,他們肯定能夠感受到疼痛。”
“所以你就想到了這個方法?”柳初顏一下拍在他的腦門上:“這還差不多!你知道你師傅被他們欺負的多慘嗎?”基本上這段日子,都在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紅衣女子看到吹笛人受傷倒在地上,忽然仰麵長嘯,好像是失去了夥伴的狼一樣,露出森然的白牙。
“不好,她要發狂了!”柳初顏拉著花無,任誰看了一個斷臂的女人,還流著黑色的血,淒厲地對著男子長嘯,都會害怕膽寒的。
紅衣女人突然抽出腰間的腰帶,把紅色的衣裙脫了,然後是裏麵雪白的內衣……
柳初顏張口結舌:“這不會吧,打不過就用美人計?”不過看這個骷髏般的身材,脫了一副也是嚇人吧。
花無戒備地把柳初顏拉到身後:“你小心!事出反常必有妖,待會兒不對,臭丫頭,你先跑!”
這句話好像在那裏熟悉過,石安竹還在還寡婦雙兒的手上,每次都是別人保護她,柳初顏忽然豪氣萬丈,她邁出一步,擋在花無的身前。
“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不會離開。我們師徒好不容易見麵,就一起生,一起死!”
“臭丫頭……”花無想說感動的話,可是一向詞窮的他真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好,要死我給你墊背!”
“你就不能說點吉利的嗎?”柳初顏白了他一眼,就見那個紅衣舞女穿著紅色的肚兜,枯瘦的四肢就跟幹柴一樣。
忽然,出現了驚人的一幕,隻見紅衣女子沒有任何動作,隻是把自己裸露的肌膚全部和吹笛人的接觸在一起,那些冒著泡沫的毒藥,全部都粘在身上。
紅衣女子痛苦地哼哼起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和骨頭都在受著非人的折磨,可是她依然死死地抱著吹笛人,兩人就像是不分不離的情侶一樣。
“她在自殺!”花無冷冷地分析,不過還是怕他們來一個玉石俱焚。
柳初顏的眼中溢出了淚花:“我知道了,吹笛人其實一起都有意識的,隻是被人控製住,這個女人就是他要等的妻子。”
世界上有多少情侶,能夠向他們這樣,生死相隨,不離不棄。
想到很遠的景未央,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以前有一句詩歌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柳初顏一直以為那是傻子,如果等久了,那就是時間上的距離,可是吹笛人他們,無論相隔多久,他們還是愛著對方。
鐵血的大軍就像是浩浩蕩蕩的洪水,所過之處,揚起一大片的塵埃。
景未央依然鎧甲佩劍,頭上的紅纓頭盔英姿颯爽,他裝過頭,看著依然有些顛簸的馬車,裏麵的柳初顏依然還在睡。
這樣馬不停蹄地趕路,景未央也不想,至少柳初顏的傷勢還沒有大好,天漸漸陰沉下來,景未央仰頭看著不斷聚攏的烏雲,在草原上,老天的臉比翻書還快。
他舉起一隻手,副官高聲喝:“景打將軍有令,停下!”
隊伍慢慢地減緩下來。
景未央四目掃看了一下,有隆起的山丘:“傳令下去,去製高點安營紮寨!稍作休息!”
他這麽做是有目的的,占領最高點,一是麵的遇到水窪積水,而是如果敵人來襲,也能第一時間發現。
傳令兵很快就跑下去了。
“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去去就來!”景未央一楊馬鞭,直接朝前麵跑去。
馬兒跑到一出小水窪就停下,景未央下嗎,把馬韁一扔,任由馬兒自由地去吃草。
太多天趕路,他皺了皺鼻子,一向潔癖的他,感覺很不舒服。
正好可以去水窪處洗洗。
景未央結實的狼皮靴子踩在青草上,微微濕潤的露水,把他的鞋底瞬間沾濕,可是他毫不介意。
一陣邪氣的風吹來,之所以邪氣,是這股風帶著刺骨的陰寒,好像沒有經過衣服直接就滲入骨髓。
“誰?”
景未央警惕地回頭張望,卻什麽也沒發現,難道有鬼?
他放下心來,這時候,天上飄飄揚揚飛下來一道黃色的符咒,景未央皺眉,撚起來一看,符咒的一麵是用紅色的朱砂寫的歪歪扭扭的符號,他看不懂。
隨手再一翻,符咒的翻麵用木炭寫了兩個字:“女贗”。
景未央再次屏氣凝神,聽著周圍環境的動靜,除了草中蟲鳴和蛙叫,基本上沒有什麽了。
這兩個人明顯是有人特意寫得,而且寫得很匆忙,看來是故意來提醒他的。
女?
身邊的女人隻有柳初顏一人,這次遇到她,的確有太多的地方不一樣了。
先別說她臉上的傷疤,就是她所有的行為舉止,完全找不到以前柳初顏的痕跡,如果說一個人遭逢大變,性格也有所變化,那是不是變得也太徹底了?
景未央開始猶疑了,既然有心人來提心這個女人是贗品,那麽,他是不是應該遠離她一點呢?
……
“你們回來了?”
柳初顏剛一踏進軍營,就從裏麵衝出來一個穿著青色袍子的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