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成熟卻又偶爾會向自己展露頑皮一麵的俏臉，還有那時常會撅起來撒嬌的小嘴，以及那雙明明不會烹飪卻硬要跟戴然然學切菜的玉手。

    再看一看眼前麵色慘白、雙目緊閉的佳人，李篆不知道該怎麽做。

    “攸竹！你醒醒，醒醒啊，你給我醒……”

    “瞎叫什麽，睡覺都被你吵……超醒啦！”

    “誒？”

    李篆眼眶的熱淚不知道自己是繼續摔向地麵好呢，還是轉身鑽回淚腺比較好呢？

    錯愕的看向楚小曼，結果發現這丫頭除了兩隻眼睛通紅之外，沒有任何跡象能夠表明她在哭，分明就是之前哭過，現在哪有半點傷心的樣子！

    “怎麽回事，曼姐說你不行了呀！”

    心裏大概齊明白怎麽回事，李篆的腹黑勁來了，說的話讓許攸竹雙眼微眯，看向正抱著自己的楚小曼，她連忙擺手：“沒……我才沒說過這種話呢！”

    李篆很認真的點頭，給許攸竹看了一眼自己跟楚小曼的通話記錄：“怎麽沒有，要是沒有的話我幹嘛往這邊趕，再說，你看我這幅表情像是假的麽，唐糖都可以作證！”

    許攸竹除了麵色蒼白以外倒也沒別的嚴重的地方，她淡淡的看向楚小曼：“小曼，你最近是不是想回市跟小婕她們匯報一下工作進度，嗯？”

    “沒……沒有，我……我就是太關心你了嘛，你看看這滿地的血，任誰看了也會以為你掛了！”

    “楚……小……曼！”

    “好好好，我噤聲，我噤聲。”

    看到許攸竹沒事，李篆心裏的大石頭也算是落了下來，不過還是好奇的問到底是怎麽回事，結果得到的回答讓他猝不及防，簡直可以說難以接受。

    許攸竹從外麵回來，渾身被雨淋透，碰巧最近來那個，她就直接在客廳換衣服什麽的，結果換到最關鍵時刻的時候，腳下一滑，摔倒在地。

    順理成章，地麵磚的血不就有了麽，她換好幹的衣服，準備用拖把擦一擦地板，結果拖把的水沒擰幹，反而讓原本隻有一塊的血跡變成了好大一片麵積。

    再然後，去陽台換幹拖把的時候華麗麗的滑倒，碰巧，楚小曼出來。

    滿臉黑線的聽著這絕對不像現實、反倒像是小孩子編的謊話一樣的事實，李篆眨眨眼。

    “怎麽樣，是不是覺得難以置信？”

    李篆點點頭，看看身邊的“血”，的確是血液跟大量水混在一起才會有的樣子，還有那明顯是拖把從這裏拖向陽台的血跡，他真是服了楚小曼。

    “曼姐，我問你個事。”

    楚小曼眨眨眼，以為他要問自己什麽時候來那個，一臉期待：“嗯嗯嗯，問吧，問吧！”

    不理會她這股子興奮勁，李篆指了指那條從這邊拖動向陽台的痕跡：“攸竹是在陽台暈倒的對吧？”

    “嗯嗯！”

    “這灘血水是在客廳正中央對吧？”

    “嗯嗯！”

    “那這條從陽台到這灘血水的痕跡算怎麽回事，難道攸竹在陽台摔倒之後流的血一路淌到客廳中央，然後自己匯聚成一灘？”

    楚小曼翻著眼睛：“誒，有什麽不對嘛？”

    拜托，什麽都不對的好吧！

    一扶額頭，李篆還是關心的結果許攸竹，盡管那些血不是外傷，但是目測之下他覺得量也不少，怪不得她臉色蒼白。

    “我接你去咖啡廳吧，唐糖擔心你。”

    許攸竹微微一笑，忘記了某個電燈泡的存在：“恩。”

    楚小曼眨眨眼睛，舉起手：“嗨嗨，還有我，還有我，我也要去！”

    “知道啦，趕緊去把所有窗戶都鎖好，鎖好了我們就走！”

    把許攸竹扶到沙發坐著，李篆開始跟楚小曼一起鎖窗戶，到廚房那扇窗戶的時候，楚小曼正要去鎖，李篆突然看見一塊黑色的東西高速飛過來。

    “小心！”

    猛地撲過去，把楚小曼護在懷裏，隻聽一道玻璃破碎的聲音，然後後背傳來刺痛，伸手一摸，手又被劃出幾道口子：碎裂的玻璃直接紮在了後背。

    “李篆！”

    強撐著查看情況的許攸竹驚叫一聲，就要撲過來，卻又一次摔在地，李篆擺擺手：“沒……沒事，就是皮外傷，你看，紮的並不深。”

    呲著牙把這些碎玻璃拔下來，李篆還不忘讓含淚的楚小曼給自己拍一張自拍，還笑著說自己今天居然變成了刺蝟。

    忍受著背後劇痛還要裝出這副模樣讓她給自己拍照，其實李篆隻是不想讓她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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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來了，趕緊的，咱們快點去醫院給你包紮，然後再回咖啡廳吧。”

    許攸竹仍舊坐在地，因為她沒有體力站起來了，李篆搖搖頭，他來之前已經給張峰打過diàn huà了，jǐng chá局那邊也是忙得焦頭爛額，據說市區幾乎所有醫院都被積水團團圍住了。

    沒有被圍住的幾所醫院，也早已經被傷患填滿，根本沒有收容更多病人的能力。

    楚小曼這會兒才想起來擔憂，本以為李篆來了就不會有什麽困難了，有他在身邊，自己都敢獨自麵對家裏人的壓力，還有什麽好怕的！

    但是現在受傷的是他呀，看那後背幾道口子血流不止，她連害怕都忘記了。

    “沒事，哭什麽，咱們抓緊回咖啡廳就好，我早早的就在咖啡廳準備了醫藥箱，不僅有咳嗽感冒的特效藥，更有專業的急救包，放心吧！”

    李篆算半個軍迷，一些隻在軍隊中配備、平民要花大價錢才能買到而且一般也用不到的那些急救器械，他真的偷偷買了不少，說起來，唐糖總抱怨臥室的錢包很快變空呢！

    既然決定了這件事，那自然要快點走，攙扶著許攸竹，三個人趕緊往外走，李篆瞥到她手裏拽著一個玩偶熊，不大不小的那種。

    “我說你帶著它幹嘛？”

    被道破小動作，許攸竹心中一動，但是又不想承認，隻是白了一眼：“你管我，快點走！”

    旁邊的楚小曼努努嘴，小聲說她那時候去陽台不僅僅是為了拿拖把，更重要的估計還是拿這個掛在陽台的小熊，暈過去的時候還緊緊抓著，自己想拽都拽不下來。

    這麽一說，李篆就更好奇這個小熊對許攸竹來說有什麽重要意義了，他看了看那小熊的商標：度假村。

    恍然：這不正是當初幫王金龍找內鬼，自己帶著楊曉雯去度假村的時候碰見許攸竹，然後給她買糖葫蘆的時候順手捎帶著玩打氣球贏的玩偶麽！

    看她緊緊抱在懷裏的舉動，李篆搖搖頭：滿臥室的玩偶，恐怕隨便拿出來一個都要比這個貴了不知多少倍，但，她偏偏隻抱走了這個小熊。

    “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