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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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時間過得飛快,窗外暖色逐漸褪去,午後陽光不再刺眼,洋洋灑灑的照耀,照耀在花園校主樓,這座老式的建築,四四方方的建築物,沒有豪華的裝飾,簡簡單單的風格,沒有特殊的構造,操場上一條小路,旁邊的石製雕刻,鐫刻著花園校的校訓——積善成德,而神明自得,聖心備焉。
校訓已是如此,做事需從人心。
高三複讀班,教室後排,聚集著十幾個學生,每人都很憤慨,個個義憤填膺,訴說著幾天來的各種不滿。
“好了”一人說道“你們說的我都明白了。”
“高哥,你說怎麽辦?”王航問,
高哥名字高野,花園校二號人物,想著幾人的話,沉默沒有回答,這些人在學校曆來橫行霸道,從沒出過事,看來今年的新生來了狠角色。
“你們的事”高野開口,突然有人接道“把人約出來,解決掉。”
說話的人瘦瘦身材,不高不矮模樣,眉不清目不秀,一臉奸相,這便是傳說中花園老大,開學當天那張老臉提到的表哥,楊超。
“超哥”眾人叫道,
“幾天沒來學校,臉都讓你們丟光了”楊超說,
“那幫人實在囂張”王航說,
“囂張,囂張”小誌跟著強調,
“廢什麽話,趕緊把人找出來”楊超吩咐。
轉過頭來到高一六班,小鵬的班級,也是劉鐸的班級,這哥倆分到了一班,極其巧合。
這節物理,老師用各種公式鋪滿了整個黑板,學生們大都拚命的記著筆記,小鵬抬頭,四下張望,要說他佩服過的人,那就隻有劉鐸了,狂睡了一個上午,吃過午飯,下午還能繼續夢幻之旅。小鵬時常感慨,三哥為何如此多覺?又如何做到旁若無人?又如何睡得這般踏實?真是發人深省。
這時,同桌塞過一張紙條,小鵬打開,上麵寫道“學校後麵空地等你。”
“你給我的?”小鵬問,
“我有事就直接和你說了,特方便,紙條是那邊傳過來的”同桌向旁邊比劃著,好吧,也甭管是誰寫了,估計又來尋仇,這些王八蛋真是沒完沒了。
小鵬舉手,借著尿道,來到學校後麵的空地,已經有人等在這裏,其中包含了幾張熟悉的麵孔。
為首一人走來,小鵬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有個猴尖猴尖的下巴。
“有種啊,一個人來”這人說,
小鵬打架養成習慣,就是先數數對方人數,因此沒空搭理這句廢話。
“我叫楊超,花園人都給些麵子,叫我一聲老大”楊超微笑著,一句很高大上的自我介紹。
“嗯”小鵬隻是簡單應了聲,讓那些打算裝逼的人著實不爽。
“好吧”楊超苦笑一下,“咱們廢話少說,你動了我的人,得給我個說法。”
“你的人太無恥”小鵬直接給了個說法,
“見到這麽多人都不慌,這人挺有意思”一人說著,走到和楊超並排位置,一身運動裝,看來不是楊超小弟,小鵬如是的想。
楊超惡狠狠盯著小鵬,麵子上有些掛不住“別廢話,先道歉”說話這人眼熟,好像是那個王航。
“道個屁”小鵬說,
“高野”楊超說著,沒等小鵬反應過來,一雙手已按在自己雙肩,小鵬本想一腳把這人踹開,不料此人力氣不是一般的大,直接將自己按在地上。倒下的瞬間,小鵬一拳揮去,這家夥往後退了兩步,小鵬在地上滾了一圈,站了起來。
小鵬還沒站穩,後背突感劇痛,扭頭見是王航,他正掄著球棒,小鵬一手肘,將他打在地上。顧此失彼,解決了身後的王航,身前高野一拳揮來,打在小鵬腹部,這家夥體型魁梧,動作倒是敏捷,一拳結結實實打在小鵬身上,小鵬再次倒地。高野跟上一腳,小鵬剛要起身,卻感到手臂用不上力,這支胳膊已經脫臼,這時,高野已到,隻好忍著疼痛用另一隻手撐著地麵起來。
楊超帶來的幾人,同時察覺到了小鵬的不適,便一起衝上前去,胳膊脫臼,小鵬著實不便,隻好把自己當做沙包,在別人打向自己的同時,用力反撞回去。就這樣,小鵬咬牙放倒了數人,自己也是從頭ding疼到腳底。
還好,眼前隻剩楊超、高野和那運動裝。小鵬勉強支撐著身體,大口的喘著粗氣,模糊的視線,似乎看到高野從地上撿起個東西衝自己砸來,小鵬打算退步躲開,可一步隻邁出了半步,身體便不聽使喚,高野一板磚砸在小鵬左臉,小鵬一個咧斜倒了下去。
“這小子倒是抗揍”楊超說著,高野點頭,
就在這瞬間,小鵬突然起身,用額頭猛的撞向高野下巴,高野沒有絲毫防備,瞬間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小鵬滿臉是血,衝楊超走去,好似行屍走肉裏的行屍,楊超也確實感到一絲恐懼。小鵬步履蹣跚,左搖右晃,意識模糊,突然眼前冒出一個人影,接著,腹部一涼,小鵬心說不好,一股黏稠的東西從腹部流出,小鵬中刀,躺了下去。
運動服收起刀片,對楊超說道“李哥讓我過來幫你,希望你記得這個人情。”楊超方才緩過神來,客氣的說道“明白,明白。”
一縷陽光,一陣微風,一絲花香,勾勒出一個甜美夢鄉,一片草原,一襲白衣,一雙翅膀,一個人在無邊無際的原野上。舞姿翩翩,衣袂飄飄,流衣喝彩,如燕如雙。歌聲嘹亮,餘音回響。驀地,震耳欲聾,響遏雲霄。
劉鐸猛然驚醒,嚇出一身冷汗,深吸口氣,穩定情緒,摸了摸肚子,果然,是被餓醒的。
眼前的景象,大家都在裝書包,應該是放學了。劉鐸伸了個懶腰,打算出去覓食,回頭望向小鵬,座位空空蕩蕩。走了也不吱聲,劉鐸心想,拎起書包,走到小鵬的地方。
“同學,這家夥什麽時候走的?”劉鐸問小鵬同桌,
“你倆認識?”這同學反問,
“很熟”劉鐸說,
“他好像遇到麻煩了”這同學說著遞過一張字條,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學校後麵空地等你。”
“什麽時候的事?”劉鐸問,
“一節課前”同學說,
確實有些蹊蹺,劉鐸迅速衝向那片空地。
廁區,一輛救護車,一個舊擔架,幾身白大褂,還有小鵬煞白的臉龐。
“醫生,醫生,這人沒事吧”劉鐸趕了過來,
“情況還算穩定,你快讓讓,耽誤一會就不好說了”白大褂推開劉鐸,將擔架遞進救護車,伸手關門,劉鐸擋住“怎麽回事?”醫生喊道,“我是家屬”劉鐸說,“趕緊上來”白大褂把劉鐸拽進救護車。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卓卓和歐陽站在教學樓前,正聊著兩個不知去向的高一六班學生,一輛呼嘯著的白色麵包車疾馳而過,兩人眺望,看見了滾滾濃煙,透過車窗,是一張極其熟悉的側臉,劉鐸的臉龐。發生了什麽?不言而喻。
哥倆尾隨濃煙而去,拚命追趕著前麵的那輛120。
不知拐了多少個彎,跑過多少人行橫道,額頭的汗水滴到零亂的腳步,指引著兩人緊跟在車後,不曾丟失這個白色目標。
卓卓和歐陽趕到病房,劉鐸站在床邊,病床上的小鵬麵無血色,空蕩的病房,籠罩著滲人的寂靜。兩人衣衫不齊,蓬頭垢麵,奔跑了一路,形象狼狽,卻與此時的氣氛極其搭配。
“小鵬怎麽了?”歐陽問,
“失血過多,差點引起休克,還好救護車來得及時,剛輸完血,就是身體虛弱”劉鐸說,
“什麽情況”歐陽問,
“不太清楚”劉鐸遞過那張字條,
卓卓看了看紙條,將它塞進褲子口袋。夜幕降臨,黑色吞噬了所有光線。(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