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夏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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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戎抬手,按了兩下耳朵,他不是懷疑自己幻聽了,而是,覺得這麽重要的事情,自己竟然能給忘了,那個丫頭盯著的人可多呢,並不是沒了餘想,就是他。
前麵茶幾上擺著玫瑰花,白色和香檳色,纏著珍珠和水鑽,精致,動人。
好東西,誰不喜歡,誰不惦記呢?
他笑起來,“鄭俊,你喜歡沈非煙,這我怎麽沒聽你說過?”
“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你記得當年,她腳上總帶著一串白金帶小花的腳鏈吧……”鄭俊比劃著,“這麽多年我都沒忘,總看到那腳鏈在眼前晃。”
江戎自然記得那腳鏈,那所謂的小白花,是朵小雛菊,五瓣的,花心是顆小金豆,磨砂的。更記得那天,沈非煙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一翻身,腳腕上的白金腳鏈一蕩,她說,“今天中午你打球的時候我去外頭買水,遇上個老同學,他說要轉學過來。”
江戎覺得從那天起,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餘想,沈非煙的小學同學。
一生怎麽那麽長,不是娘胎裏碰麵,就總有人比自己更早的遇上她。
不過說餘想是沈非煙的初戀"qing ren",那就是胡說八道!沈非煙的初戀明明是他!第一個接吻是他,第一次拉手是他,連第一次說喜歡,也是對他。
他抱著沈非煙,真正在她身上攻城略地的時候,這些男的都隻能靠想象。而沈非煙在他身上,輾轉*的樣子,這些人更是連想象都無法想象。她最好的樣子,這些人都沒見過。
算了,大家“層次”不同,他也不用和他們計較!
“江戎,對這事,你沒意見吧?”
江戎收回思緒,壓著身子和心靈的雙重難受,說道,“怎麽會。不過,你說你們,除了你,還有誰?”
“也就是混的好的那幾個,混的不好也不敢想呀,那找女朋友,也得看看她前男友對吧。”鄭俊撈過煙盒,“從她選前兩任的眼光裏,就直接在候選名單裏刷下去一半。”
江戎略微佩服地說,“原來你們還有候選名單。”
“那有什麽奇怪。”鄭俊點了煙,夾著煙想事,好像在江戎旁邊,特別的有情懷。
又說,“那可是沈非煙呀……那種被淬煉過的,那種見慣繁華沉浸過的大氣,當年那麽小已經那樣,何況又去國外住了幾年。簡直不敢想。”
他語氣讚歎,像當年在學校背誦赤壁懷古,“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
江戎想了想幾天前用枕頭砸自己的那個“瘋婆子”,頭發亂著,睡衣也亂纏在身上,他笑起來,說,“你們的女神,的確。”
鄭俊站起來說,“那就這樣。”他抬著手上的煙,“你不抽煙,我不薰你,你沒問題,那就成。”
看著人出去,江戎笑著靠在沙發上。
心想沈非煙挑剔,才看不上那些家夥,他可不愁。
sky進來,把個對講機放在茶幾上,“我把這放在這兒,非煙姐還是沒來,我讓人在門口等著,她來了就給你通知。”
江戎點點頭說,“水常清那個賭場的事情,外頭人知道嗎?”
sky說,“當然不知道!”
江戎看著前方,淡聲說,“其實有時候適當的透漏一些消息,可以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sky心裏有點莫名其妙,一時不明白,“是因為水哥那邊有什麽動靜?他不是已經去外地了?”
江戎搖頭,說,“在我心裏,還不至於把他當個事。”
sky明白了,那就是為了心裏當成“事”的人——從以前到現在,都隻有一個。
出去打聽了一圈,不一會就打聽到了,原來大家在琢磨追沈非煙。
sky頓覺崩潰。
他已經夠忙夠累了。
他立刻找到剛剛見過江戎的鄭俊,把人拉到一邊,悄聲問,“鄭俊哥,你和江戎哥說,要去追沈非煙?”
“對呀,怎麽了?”鄭俊整了整脖子上的白色領結,“怎麽樣,哥今天帥吧?”
“帥!帥!”sky忍著笑,悄聲說,“你知道水哥那賭廳,為什麽被關了?”
“得罪了江戎不是嗎?”
sky搖頭,靠過去說了幾句話。
聽話的人,臉漸漸被白領節也襯的發白了。
鄭俊突然一巴掌拍在sky肩膀上,“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一點口風沒有透,你怎麽不早點說!”
“我怎麽知道你膽子那麽大,想打沈非煙的主意。”sky揉著肩膀。
“什麽打主意,我是看非煙可憐,想給她撐腰!”鄭俊說,“你不知道女生那邊,把她傳成什麽樣。我想著好歹以前那麽風光過,也是班裏男生喜歡過的女神,拉她一把。”
sky懵逼了,“說她什麽?她有什麽讓人說的?”
“她劈腿江戎呀,不是最先你說的!”鄭俊肯定地說,“我聽人說的,都是聽周小寶說的。”
“什……什麽時候?”
“幾年前了呀。不是你說,沈非煙一定早就和餘想好了,雖然和餘想一前一後過去,但一定早就劈腿了江戎。你是江戎的人,當然不會有假。”
sky一副要倒大黴的樣子,“我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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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中文名叫周小寶。
他用名字給周圍人深刻地詮釋了,包裝的重要性。
他從伴娘的房子裏把祁曉潔十萬火急叫了出來,給女朋友派了個任務。
而後自己去找江戎了。
江戎看著桌上按了靜音,但在通話狀態的電話,不明所以。
“你這是什麽意思?”
派他出去幹活,怎麽一轉眼又回來了,還讓自己搞“竊聽”。
sky說,“我想,將功贖罪一件事,婚禮後和你說……”
江戎說,“什麽急事,用你現在就鋪陳。”
sky苦著臉不敢說,沈非煙一會就來了,外麵的謠言一準包不住,到時候沈非煙會撕了他!加上江戎。
對講機刺刺拉拉一響,裏麵有人說,“注意,各單位注意,非煙姐到了!”
他心裏一顫。
卻見江戎拿起那對講機,看了看,感興趣地看著他,“這對講機,多少人有?”
“嗯,工作人員,都,都有!”
江戎放下,看著他,不緊不慢地說,“非煙還沒來,你就這麽大張旗鼓,怕人家新娘不夠恨她搶風頭嗎?”
sky:“……”
自己那麽聰明一個人,怎麽接連做錯。
sky要絕望了。
他磕磕絆絆說,“哥,你相信關心則亂不?”
江戎靠向沙發,很淡定地說,“你意思說,你這樣還都是我的錯?”
是因為關心江戎出錯?
還是因為關心沈非煙出錯?
——說什麽都是錯!
sky這次真的要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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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非煙和桔子,四喜一路往裏麵走。
風吹著她的頭發,香氣撩人,陽光照在她發間,每一根頭發都是發亮的,落在她手臂上,手臂上也亮著不可見的金色質感。
熟人還很遠,她們走在小路上,已經感覺到殺氣。
桔子說,“你這都武裝到牙齒了,我怎麽還是覺得不安全。”
沈非煙假模假樣笑著,說,“看得出武裝到牙齒了嗎?我今天提前兩個小時化妝的,用了美白的牙膏,刷了兩遍牙!”
桔子看她。
沈非煙立刻露出笑,呲牙,側麵對著桔子,讓桔子看她旁邊的小牙,“白嗎?”
桔子搖頭,“以前比美貌,現在都比男朋友,比老公,比孩子,比事業,你什麽都比不上!”
沈非煙假笑著說,“要不是你說,我不來人家不去你婚禮,我才不來!”
四喜說,“非煙你就當來吃個自助餐,等會站我旁邊,我看誰敢說你。”
桔子給了他一巴掌,“就知道吃!”
沈非煙放下手,身上的披肩閃開,風吹著她的裙子,飄逸嫵媚,她心裏瑟瑟發抖,對四喜說,“我謝謝你,等會給我拿點頂飽的,這衣服穿著不能多吃東西。”
桔子推她一把,“吃什麽吃,群狼環伺,這種場合,和戰場一樣。”
沈非煙說,“我武裝了呀!”她撫著自己的手臂,“你別推我,太冷了,覺得皮膚都凍的有點脆弱,你這樣推我,我還挺疼的。”
桔子,“……就你嬌氣!”
沈非煙,“……我回來就帶了一套你結婚我可以穿的衣服,今天這場加演,我穿不合季的衣服,你還怪我。”
四喜說,“沒事,有咱們倆走在非煙旁邊,成了她完美的接地氣道具,人家都是真正的有錢人了,誰會和她計較。非煙別難過。”
這不就說他們是窮人……
沈非煙幽幽地說,“……本來真的沒有難過的。”(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