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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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著說吧。”曾幾何時,他還要受這種憋屈?想問誰,誰還敢不告訴他,他現在真是被她這個笨女人收拾了。秦故在心中笑了笑,難道是被她的笨所打敗?第一次就走錯他的房,後來多次無視他的權威,他什麽時候愛好這種脫韁的野馬?
陸兒扯扯嘴角,望了望碧藍的天空,“後來我爺爺去世了,我就離開了村莊,然後遇見了錢館主,跟著她的戲班子混口飯吃唄。就這樣,一直到了金陵,跟眾姐妹一起了。”
她抿抿嘴唇,眼睛睜大,說的很隨便,像是給秦故講個順便話一般。
“真是這樣的嗎?”秦故看著她的眼睛。
“不是這樣的還是哪樣的?”陸兒皺了皺眉,與他對視。
“你的眼神出賣了你。我不問你爺爺的名字,這件事情你得告訴我吧。”秦故又道。
陸兒想了想,“我是被人賣出山村的,賣到了一個有錢人家裏,然後我一路逃竄,扮成乞丐,遇見了錢館主,我哭著求著她把我也領走,隻希望能給口飯吃,活著。就這樣,我說完了,這下可以了吧。”陸兒水靈靈的眸子看著秦故,然後歎了口氣,又道:“好了,你真的不要再問我這些問題了,我等會兒要哭了,又會惹你心煩。”說完,撇過臉去,轉身往裏走去。
每次都讓他看見她在哭,不得不讓人以為她是在裝可憐博取他的同情。秦故那個時候還不是說她是欲擒故縱,欲拒還迎嗎?她從山村裏出來的時候,她便有了一個信念,就是一輩子都要讓人看見她哭,早些時候,她做的很好,沒有哭泣過。後來,發現,這個信念她堅持不下去了,哭似乎是成了她的一個習慣。
秦故眉峰緊了緊,他什麽時候煩過她?
他對於她算是已經知道了個大概,猜到了她拒絕跟他回王府的原因,他的心又一次揪的緊緊的,有一種莫名的心疼感。這個笨女人把什麽事情都藏在心中。
“笨女人!”秦故喊了她一聲。
陸兒回過頭,臉上有些零碎的笑意,拚不完整的,眼眶也隱約可見濕潤之色。
秦故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擁入了懷中。
陸兒也是有意識的靠近,直接撲在了秦故的胸前。
兩人相擁在一起,沉默了許久。
秦故感覺到陸兒身子在顫抖,低頭看了看,發現她在偷偷抹淚,抹得一幹二淨。
陸兒忙離開秦故,展開了笑顏,“好了,你是帶我來玩的,現在我們去哪裏。”
秦故眉頭緊皺,目光定在她的臉上,見她展開了笑顏,他也笑了笑,也沒有再繼續這個陸兒一直想回避的問題,笑說:“翻過這一座山,就個好玩的地方的,你想不想去看看。”
“好啊!”陸兒一口就答應了,此時她覺得是有些尷尬的。
秦故帶著陸兒沿著湖泊往前走去,不多時,就到了一座山腳下。
陸兒驚了驚,眼前是一個密集的樹林,參差不齊的大樹小樹,長滿了新枝,堵在了眼前。交織在一起,像是鋪著一塊綠格子布。看不出爬到這山上去的入口,這確定還能翻得過山上去嗎?這樹林應該很密集吧,確定還可以進去人?
“怎麽上去?”陸兒疑惑。
“急什麽?”秦故走上前去,抬起手,拂開垂在眼前的一簇綠枝。
一切變得又不同了,眼前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多樹木,樹木也不像想象中的那麽高,都是一些小木,雖不稀疏,但看起來也不密集,零零散散的,各種各樣,不知種類。有的在沐浴的春日暖陽,茁壯成長,有的早已經被人踩在了地麵,還有的被人抓彎的痕跡。看來,這裏也不是沒有人來過,不得不說,太掩蔽了。
“你以前不是一直在王府養病嗎?怎麽知道這麽多的地方。”陸兒好奇。
“你說,還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嗎?再說了心病也不礙事啊。”秦故頑昧笑道。
“嘁。”陸兒挖了他一眼,不過,仔細想想,也不覺得奇怪了。這樣一個人,不免哪裏都去過了。再說了,誰知道他病了沒病?看著他的樣子,真不像是個身子骨虛弱的人。還說是心病呢?蒙誰呢。
待她回過神,秦故伸出手到了她的身前,意思是拉她進去。陸兒愣了愣,然後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秦故握著她的手,然後一起走了進去。
秦故走在最前頭拂開擋路的一些樹枝,開路,陸兒緊跟在他的身後。路並不是平坦的,坑坑窪窪,還是天氣晴朗了好些天了,一直都沒有下雨。若不然,這就是一條泥濘的道路了。坑窪大概也都會是積滿了水的。
走了片刻,眼前的一切又都不同了,這才是真正的山腳下啊。這是一個人能夠爬的上去的山坡。但是又很陡峭的,再陡峭一些,就不能供人爬上去了,若是還再陡峭一些,就與懸崖峭壁相差不了多少了。就算是爬山去,不小心摔下來,也得摔個不輕吧。
秦故見陸兒愣住的模樣,便笑問:“你能夠爬上這山嗎?”
陸兒聽著秦故的口吻,覺得他是不相信她能夠爬上去。白了一眼他,說道:“我怎麽不能夠爬上去啊。這句話我應該問你才是。我是在山村長大的,你呢,富貴人家嬌貴的公子哥。”
“哎喲,你還來脾氣了,是不是啊。”秦故皺著眉頭,陰陽怪氣的笑道。
“是你自己先說我的。”陸兒嗔了他一眼,她還不得替自己找回一個公道啊。
“我發現你這個笨女人現在是越來越得寸進尺啊。剛開始還百依百順我呢。現在對我還耍起了小脾氣,一句話都還說不得你了啊。”秦故感概萬千的笑道。
陸兒嘟嘟嘴,表示不以為然。然後眯眯眼,朝秦故笑道:“本來就是的嘛。你說對不對呀。”
秦故無奈的笑了笑,這個笨女人,明明就是擺起了驕傲的小架子,還裝作一副很無辜的模樣。越是這樣,卻越是讓他對她生不起氣來,而且心裏偏偏還覺得很愜意了。
“好,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秦故拖長著聲音。
“我是問你當真上去得嗎?”秦故又道。
“沒問題。”陸兒鬆開了他的手,然後往前走去。她就要讓他看看,這是難不了她的。她那個時候的上山采藥,爬得都是比這山坡更陡峭的山坡,如何爬不上去?
陸兒走上前去,抓住了上方的一把樹枝,踩著別人攀爬了過的印記,上去了。
秦故跟在她的左側,時刻注意著她。到不想,這個笨女人的身手還挺行。
半個時辰後,兩個人走到了半山腰。
陸兒停了下來,舒了一口氣,爬了這麽遠的距離還真有些累的。她看了看一旁的秦故,發現他毫無一點兒的累的跡象,似乎是輕飄飄的站在上方。她扯扯嘴角,還說生了七年的病呢。一點兒也不像。
“累了?”秦故看向他,笑道。
陸兒沒說。
秦故笑了一聲,拿出一塊白色的蠶絲帕子遞給陸兒,“擦擦汗。”
陸兒看了一眼他,皺了皺眉,然後接過秦故遞過來的百帕子。她仔細的瞧了瞧,隻見這塊白色的帕子除了一角繡上了一個故字,就找不到任何的圖案,不注意看,還真以為是一塊純白帕子。
秦故看著陸兒一直盯著他帕子上的字看,笑道:“你是想問我這字是誰給我繡上去的吧。”
陸兒抬頭看向秦故,沒錯,她就是想知道,帕子上的字是誰給他繡上去的。
“這塊帕子是別的女人給我繡的。”秦故眉頭微挑。
陸兒愣了愣,臉色沉了下來,“是愛慕的你的一些小姐們嗎?”
秦故眼睛微微睜大,笑而不語。
不說話,算是默認了吧。陸兒扯扯嘴角,“是別的小姐給你繡的,你不好好的收著,拿給我做什麽。若是哪天那個小姐問起你來,看你該怎麽說。”說完,把手中的帕子直接扔到了秦故的身上,撇過了臉去。
“我該怎麽說?我就說我給你了。”秦故戲謔道。
陸兒臉色沉了下去,就沒有再亮起了。既不想說話了,也不想看秦故。
“哈哈哈。”秦故大笑了兩聲,然後把陸兒隨意扔到他身上的帕子塞到了她的手中,說道:“笨女人,你別多想,這塊帕子是我娘給我繡的。沒有想到,你反應倒是挺大的。要真是那些個討厭的女人給我繡的那你還不會翻了天?”
陸兒頓時臉一黑,她想想,她剛剛是說了些什麽呀。她把秦故塞過來給她的帕子又一次扔回去給他了,皺皺眉,沒好氣的說道:“誰給你繡的關我什麽事情。”
“我把帕子都送給你了,怎麽不關你的事。”秦故又把帕子重新塞回了陸兒的手中。
陸兒不肯接,給秦故硬塞到了她的手中。
“我不要。”陸兒冷冷的,又硬要塞回去。
秦故一把抓住了她拿著帕子的手,不給她塞回來,邪笑道:“怎麽了?這件事情就讓你生這麽大的氣了?我錯了,行不行。別生氣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