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海的味道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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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褚低頭悶笑,斑鳩哎呦一聲,“老子打爆喪屍的時候也可帥啊,你沒覺得嗎。”

    “你那是耍,隊長本身站著不動就能甩你一條大街!”

    三個人小聲交談起來,段河聽了一會兒他們的話,啞聲說,“政府也不會出動兵力救我們了是嗎。嗬,現在還有政府嗎。”

    江褚眼睛一凜,不,會的,隻要國家恢複元氣,就一定會派人來救還存活的人,並且掃蕩喪屍,隻不過現在…

    他眯眼看著地上的陰影,這場病毒感染,喪屍橫行到底是什麽原因造成的,又有誰能給末日一個交代呢。

    村落隻有一排,估摸著也就隻有二十多戶人家。

    雙胞胎身手靈活的鑽進一家院內,謹慎的在屋中翻找。

    小四撞一下小五,讓他往那邊看,在漆紅櫃子旁一地血印子,櫃子和牆壁的旮旯裏臥倒著一隻喪屍,是位老人,估計是被咬了隻好把自己關在這裏。

    因為原本身體太老了,即便成了喪屍,也沒有什麽行動能力,隻能掙紮著伸出腐爛幹枯的手臂。

    小五拿著刀大步走上去,按住喪屍的頭顱,一把紮透喪屍的腦子。在喪屍徹底死去後,小五低聲說了句抱歉,扭過頭和小四一同翻找屋中的東西。

    小四笑著摟住小五的腦袋親他腦門一下,謝他去解決了喪屍,不用他動手,他還真有點下不去手,看著心裏難受。

    兩人沒搜到食物,正準備換一家的時候,小四眼睛一瞥,叫住小五,拉著他往院子的角落走,翻開地上的木板,一股撲麵而來的惡臭傳出來。

    木板下是個天井地窖,下麵有三隻喪屍醒了過來,嘶吼著朝高處的人伸出手。

    “沒吃的,走吧,換一家。估摸著下麵的喪屍都吃完了。”小四失望的說。

    雙胞胎挨家挨戶的尋找,解決掉每一戶的喪屍,然後抽了一家的床單將他們找到的衣服和一點吃的全部裹起來,最後兩個人在村尾拐角那兒看見了一口井。

    江褚看見二人走過來,把找到的東西分下去,小四說,“我總算知道那村子為什麽這麽安靜了。”

    小五坐在他身邊,小四扒拉著床單的一角擦著手,“好不容易看見一口井,我剛想高興呢,往水底一看,那可是滿滿一井的喪屍,在水底掙紮爛肉一缸子。”

    他想起來時還有點頭皮發麻,“這喪屍的洗澡水咱還是別喝了。”

    江褚看小五,小五點頭,“應該是喪屍爆發之後,市裏逃亡的人將病毒帶到這裏,村子將喪屍清繳在陡坡下,但有人感染,最後導致全村人投井自殺了。”

    斑鳩遠遠看一眼掩藏在綠蔭下的小村莊,“自殺的人也有已經被感染的吧,否則不會一井全是喪屍才對。”

    段河怔怔看著那邊,聽見有人哭泣,才回過神來,扶著虛弱的村民,是跟隨著他逃出來的女人,現在眼看著不行了。

    女人神情灰敗,渾濁的眼中滿是絕望,連日的奔波和驚嚇讓她已經撐不住了。

    “阿姐…”

    女人搖搖頭,閉上眼睛,虛弱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昏沉的閉上眼睛,身體冰涼,段河清楚,她這一睡,恐怕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了。

    他抬頭紅著眼睛看著剩下的村民,隻有他們四個了,一村子的人,馬上就要和眼前的村落一樣了。

    “我、我陪著她,我不走了,你們走吧。”是跟隨著他們逃出來的老人的兒子,老人早已經被喪屍啃噬幹淨了,隻留下他了。

    段河喉頭酸楚,“細伢,我答應你爹…要照顧你。”

    “我們家隻剩我一個了,倒不如早死早托生,你們走吧,就讓我在這兒陪陪阿姐吧,我求求你們了。”

    太陽慢慢要落下了,天邊一道金黃色的漸變線,將橘色染滿整個天際。

    一直到最後,那人也沒跟他們走,有的人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隻有死亡才會是解脫。

    剩下的八個人鑽入樹林中,沿著進省大路的斜方向前進,挑難走的溝壑脊走,直到遠遠的再也看不見道路時,靠著一處高地的土堆喀拉上停下來休息過夜。

    夜漸入深,淩晨四點左右,江褚和斑鳩趁天色將明鑽入高速公路上,往g省的省會城市摸去。

    ……

    周林在噩夢中驚醒,醒來時外麵天色昏暗,晨曦才剛剛出現,清晨的空氣從破損的落地窗縫隙湧進來,吸一口,頓時覺得胸腔的汙濁都消散了。

    他望著窗外,不再有一丁點燈火,沒有燈紅酒綠,不再有永遠都有車輛經過的柏油馬路。

    身邊的年輕人睜開眼睛,安靜的望著他。

    周林一笑,“小尾巴,吵醒你了?”

    他搖搖頭,拉攏身上衣袍裹著自己,低聲問,“你在看什麽?”

    “燈。”周林指著黑漆漆的窗外,“我想看看外麵還有沒有燈會亮起來。”

    年輕人順著他的方向也望向外麵,在他記憶中,研究基地刺目刷白的日光燈永遠都不會有熄滅的那一天,永遠都是清晰的照射在實驗室的每一個角落,任何表情動作,都逃不過明亮的照射。

    “我們在休息一會兒,今天張生應該會讓你出去和大家一起尋找食物。”

    “嗯。”尾巴點頭,抱著雙腿,安靜的望著窗外的夜空一點點亮起來。

    暗藍色的天空之下,一雙身影極快的掠過茂密的野草,消失在筆直的國道上。

    在快接近出省國道口時,兩人才停了下來,看著眼前如同巨大停車場的馬路,眺目遠望去,無數車影死氣沉沉的停著。

    擁擠的幾乎沒有空隙的馬路上車子一輛一輛靜謐的停著,斑鳩和江褚腳步安靜迅捷的穿梭在車輛之中。

    江褚眉間擰成川字從每一輛車子上掠過。

    路兩旁十幾輛翻倒的車子,有的下麵還壓著猙獰的喪屍,掙紮著想要爬出來。濃稠的鮮血從緊閉的車門縫中淌出來,染濕了潮濕的地麵。

    報廢的車蓋上趴著麵目全非的屍體,各種東西灑了一地,是擁擠著想要出城的時候發生了搶劫吧。

    江褚在一輛私家車裏看見趴在透明窗裏臉色灰敗的小女孩,腐爛的小手上還抓著血跡斑斑的洋娃娃。

    江褚幾乎能想象到她一定很害怕,所以在逃跑的時候媽媽把洋娃娃給她帶著,卻沒有想到一家人仍舊是遭受了襲擊。

    斑鳩躍上車前蓋上,飛快的踩著腳下的車輛朝收費站鑽去,解決了收費站口的幾個維持秩序的交警喪屍,卸掉他們配備的槍械後,扭頭瞥見江褚跟了上來,指著前麵黑壓壓一片看不見盡頭的車龍,“堵死在裏麵的車子估計都有喪屍,你瞧那個。”

    江褚順著他的方向看向最靠近右側的過道邊的收費室裏,屍體身上墨綠顏色對他們而言太熟悉了。

    “有軍人,你猜猜他在收費站裏幹什麽?”斑鳩笑著問。

    江褚凝眉,用的猜嗎,這附近隻有這一具,所以不會是軍方的援助,而那人在收費站裏辦公室裏,很明顯,利用自己的身份信息想要收費站額外放行。

    出現這種情況的,第一,那人是想要帶家屬離開。第二,是某軍官的警衛。

    斑鳩狡黠一笑,若是第二種情況,就真是太幸運了。

    兩人壓低身形盡量不驚動喪屍,一輛一輛車子摸過去,在向後大概兩公裏的地方,終於看到了一輛悍馬,輕型多用途軍車,底盤極高,很適合在山地爬坡。

    兩人剛走近,方向盤上趴著的喪屍突然起身,江褚按著喪屍的腦袋紮入短刀,斑鳩從另一側躲在車門後,壓低身形,在車裏的喪屍衝出來的時候,江褚從車頂猝然出現。

    他們配合的極為默契,迅速消滅車中的所有喪屍,江褚在座位上撿起一枚勳章,拋給斑鳩,斑鳩低頭將勳章放在穿著軍裝的喪屍身上,翻身跳進車子裏去喘口氣。

    怎麽將車子開出去,又成了一件頭疼的事。

    q市。

    一處不大的超市裏,幾個人正抓緊時間在翻找東西,每天出去的人被分成三個小隊,張生這隊有尾巴周林和一個名叫趙燕的女人。

    張生他們並不敢去太遠,隻能在他們藏身的大廈附近尋找食物,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周圍的能吃的東西越來越少了,想要食物,就必須到更遠的地方尋找。

    可越遠,沒被清理的喪屍就越多,危險也就越大。

    他們找了四個小時,在一處街上碰麵時,十幾個人搜到的東西還不夠他們一半人果腹。

    張生道,“先原地休息,下午我們再去遠一點的地方找找看。”

    坐在馬路對麵一家清理過喪屍的小店裏,一群人沉默的靠在一起啃著手中一點點餅幹。

    “你身上什麽味兒啊。”張生身旁的一個瘦子嗅了嗅尾巴,抱怨說,“我都吃不下飯了。”

    周林有些不悅的看一眼瘦子,他也能嗅到小尾巴身上的味道,但他從來沒說過,怕小尾巴以為他嫌棄他。

    小尾巴身上的味道有點像從海裏撿來的海螺,就算你洗的再幹淨也能聞到淡淡的海腥,味道不濃烈,但隻要靠近就能嗅到,有時候聞到多了,周林會覺得小尾巴是不是在海邊長大,帶著一身海風清冽的淡淡鹹味兒。

    張生皺了皺眉,沒吭聲,這些小事他懶得管。

    趙燕因為經常吃不飽所以很麵容饑黃,她湊近小尾巴和周林,急切的說,“你身上是不是藏了吃的?拿出來,快拿出來!”

    她以為小尾巴身上的味兒是因為藏了吃的。

    尾巴平靜的看著女人,搖頭,“沒有的。”

    周林也說,“姐,他身上什麽都沒有,要不然也不至於餓暈在路邊被咱們救起來了。”

    女人露出絕望的表情,“我家寶寶以前喜歡吃魷魚幹,我經常給他買,和你身上很像。嗬,我那天加班,沒回去,沒想到,沒想到...”她眼神茫然瘋狂,“死了也好,不用活活餓死,哈哈。”

    “別說了,有功夫說話,不如節省力氣想想下來要去的地方。”張生粗聲說。“這附近的食物已經不多了,如果不開辟新的區域,我們在這裏隻會被餓死!”

    透明玻璃門外一隻遊蕩過來的喪屍撲在上麵,垂涎的看著小店裏的人。

    張生走過去,從縫隙中用削成尖的木棍狠狠紮進喪屍腦中,解決完喪屍之後,他看著屋裏的人,“你們誰沒殺過喪屍?”

    周林咽咽口水,舉起手。

    他身邊的小尾巴看了下周林,學著他的動作伸出細白的手掌。(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