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掃榻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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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謝家私底下遍布趙國的產業是謝辛寰借助他妹妹的名聲置辦的,為的不過是掩人耳目,沒想到,謝辛寰才是那個被暗中推在外麵掩人耳目的擋箭牌。不得不說謝小姐這招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這招用的甚是高明,讓人佩服。”魏暄邪魅地一笑,“現在,我對這位謝小姐更是敢興趣了。”
雖然聽到自家主子第一次說自己對女人感興趣,雖然是一個棄婦,青翼還是很高興的。可是這高興和自家主子的安危比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
“主子!”青翼一臉不讚同地說,“謝小姐已經派人去了玲瓏閣,說明她現在已經懷疑到我們和玲瓏閣的關係了。我們要的是怎麽辦,不是要你稱讚這位謝小姐足智多謀的。”
“能怎麽辦,難道我們血洗謝府?”魏暄瞪了青翼一眼,罵道,“這個主意虧你想的出來!謝先生是我魏家的坐上賓,父親對謝先生很是敬重,如果知道我做了這種事情,即使我是他的兒子,我也沒有什麽好下場。哼,我那些庶兄庶弟可不正等著我犯錯呢,你小子給我出這樣的主意,到底衷心的是誰呢?”
此時的魏暄沒有綰綰認為的冷傲,原本冷硬的臉因為笑容竟猶如天上的神君,俊美的不似凡人。
“主子,你可不能冤枉屬下的衷心,我可是真心為你著想啊!”青翼連忙哭著臉喊冤,“我這不是想著老爺最聽夫人的話呢,而且最疼愛的嫡子,即使做了什麽錯事,有夫人在一邊幫腔,老爺估計也也不會怎麽懲罰主子的。而且,我又沒有想著要對謝家的人怎麽樣,就是想讓主子同意我們去威脅威脅那個謝小姐,那讓不要插手她不應該管的事情。這最多全是小事,老爺即使知道也最多罵主子一頓,又不能對主子怎樣。”
“哈,你還有理了?我看你是找打。”魏暄氣樂了,撚起手邊的圍棋子就往青翼頭上扔。
“哎喲,哎喲,主子手下留情。”青翼可不敢真的躲開,一邊假裝被打的很慘,一邊小心翼翼地接住棋子——如果他敢把這些棋子真的弄到地上,估計到時候倒黴的肯定還是他自己,他家主子別扭的性格青翼可是知之甚祥。
看著青翼誇張的樣子,周圍圍觀的黑衣人都忍不住憋笑。他們老大就是嘴賤,明明知道主子不好惹,偏要去主子麵前賣蠢,還說這樣是增進主仆之間的感情。哈,的確是增進感情嘛。打是親罵是愛,主子對他家老大真是情深意重。不過,這種感情他們的身板太小,自認為無福消受。
“哼,你啊,我怎麽就收了一個你這樣蠢的心腹。”魏暄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青翼,說道,“你說的的確是小事,父親也最多把我罵一頓。父親願意放過我,可是我的三個哥哥弟弟了未必願意放過我。到時候把我做的事情無意中往在一透露,家中的幕僚就絕對不會再偏向於我,有才之人也會認為我是不可為主之輩,手下人也會離心。沒有別人的支持,你主子難道靠你這個蠢貨辦事?”
“威脅謝小姐,哼,真是愚蠢之極的主意!”魏暄冷笑,“那個女人可不是受人威脅的人,我敢肯定,如果我這樣做,起的絕對是反作用。而且,那天謝小姐身後的那個麵具人,應該是一個頂級殺手,武功和我全盛時期也不相上下,我現在可不是他的對手。你說有這樣的人為她保駕護航,你憑什麽去威脅於她?青翼,你沒有發現,這個謝府除了謝小姐一個主子,就沒有其他主子嗎?她最開始就在防著我們呢。”
魏暄說道綰綰的時候,那種英雄惜英雄的眼神,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
“那我們到底怎麽辦?玲瓏閣答應三天給答案,我們可不能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青翼不懂自家主子的心思,他隻知道現在最迫切的問題是謝家人想玲瓏閣三天之內得到一個答案。要想保住主子外家經營多年的玲瓏閣,主子就要給出一個主意。
“承蒙謝小姐照顧,我現在的身體已經好了不少。青翼,你給管家通傳一聲,就說謝小姐什麽時候有空,魏暄掃榻相迎。”
“啥!”青翼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叫道,“主子,你這話可是不對啊。人家小姐雖然被休回家,但是也是大家閨秀,可不能說這話啊!主子,這話我可不去說,我擔心被管家老爺子讓人打出來。”
魏暄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青翼的意思。魏暄隻覺得滿頭黑線,真想撬開青翼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東西,一句很平常的話竟然能被他想到了那樣不正經的的上麵,如果綰綰在,也得佩服青翼的腦洞之大,宇宙黑洞都比不了。魏暄很想罵人,被青翼這樣歪曲理解,現在他再看“掃榻相迎”這個詞都覺得臉紅心跳,真是沒有底線了。
魏暄氣呼呼地瞪著理直氣壯的青翼,不知道自己是弄死這個家夥好呢,還是弄死這個家夥好呢?
不管院子中的兩人心中怎麽想,後麵躲在暗處的黑衣人們肚子都快笑破了。他們老大太厲害了,盡然能把主子氣的無話可說。不過他們也是真心佩服老大的本事,本來一個純潔的詞語,被老大這麽一說,一個男人掃榻相迎一個女人,怎麽想怎麽香豔。
如此想著,大家看主子的目光也有些不同了。主子可是稱讚過這位謝小姐的,難道主子真的對謝小姐有意思?謝小姐嫁過人,做魏家未來的當家夫人肯定是不行的,但成為主子的貴妾卻是沒有問題的。不過謝小姐這樣厲害,不知道未來的當年夫人能不能壓的住這位妾室,壓不住,主子到時候肯定就是後院起火了……
都說做暗衛的人腦洞比較大,因為平時現在暗處又不能動,又不能說話就隻有腦袋可以思考。成天腦袋中就想東想西的,腦洞不大才有鬼。魏暄的暗衛們就是如此,沒事就臆想他家主子的生活,不知在他們的腦海中放映了多少小劇場,在此,我們為被各種臆想的魏暄默哀三秒鍾。然後,哈哈哈,繼續腦洞大開。
魏暄無奈地說:“你明天就去請謝小姐,就說我有事情找她聊。”
魏暄內心的小人已經哭成了狗。本來不過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文化修養,把話說的婉轉漂亮一番,沒想到自己對麵的人是一個棒槌,腦袋是方的,完全是自己坑害自己。魏暄決定以後對青翼說話一定要簡單粗暴,絕對不能讓他在胡思亂想,要不然自己的一世清白就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毀個一幹二盡。
“喔,好的,主子,我一會兒就去說。”
“你還是現在就去吧。”魏暄暫時真不想見到青翼。
“可是我們現在去不就太急躁,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嘛。”
魏暄身子一僵,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現在已經被青翼氣糊塗了。魏暄站起來,往房間裏麵走,邊走邊說:“隨你吧!你想什麽時候去都可以,我覺得有些累了,還是回房間休息一會兒。”
“主子您沒事吧?我扶你。”青翼立馬關心地衝了過來。
魏暄真心不想在看到青翼的臉,一看到他的臉,魏暄腦海中就飄過粉紅色的“掃榻相迎”四個字,讓他根本不能直視。可是魏暄卻隻有忍了,不情不願地被青翼伺候回房間,然後躺在了床上,默默給自己催眠,忘掉這個尷尬的字眼。
擔心自家主子傷勢複發,青翼一直在魏暄的房間中守著,直到第二天中午,青翼確定自家主子隻是純休息,沒有其他問題,他才給管家送信,說自家主子邀請謝家小姐一敘。得到管家的回話,綰綰並不意外,就讓管家給青翼回話,說下午一定去梧桐院。
下午,綰綰帶著冬雪和邱叔去了梧桐院。一進門,就看到梧桐樹下正在手談的魏暄。今天魏暄一身白色回字紋錦袍,是錦衣閣送來的衣服,綰綰設計的,加入了晉朝士大夫那種寬袖博服,穿上去衣袂飄飄類似仙人下凡。
魏暄一身白衣,頭戴玉冠,跪坐在梧桐樹下,素手輕抬,執黑凝思,身上沒有一絲煙火之氣,如那九天之上的東華帝君,貴氣又讓人心願臣服。這樣的人讓人很難以親近,可是在綰綰看來卻美得讓人無法忽視,一時間看著梧桐樹下的人就忘了反應——綰綰這是老毛病又犯了。
綰綰以前工作的大樓就有一個娛樂公司,每天都看到俊男靚女,讓綰綰這個本家不花癡的家夥都養刁了眼睛——不是不花癡,而是隻對絕色美人花癡。綰綰留下鳳尋,潛意識中也有些因為鳳尋實在長得很是妖孽,這樣的美人總要放在身邊養眼。不過這個理由卻是不能告訴任何人的,否則她平時樹立的形象就完全崩塌了。
綰綰在看魏暄,魏暄也在看迎麵走來的三人。綰綰一身嫩綠的荷葉邊衣群,裙擺上繡的是暗紋的“小荷才露尖尖角”,新奇而又有意思。微風習習,裙擺飛揚,讓綰綰好似一朵嬌嫩的芙渠,盛開在碧波之中,美極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