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前所未有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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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他把襯衣擦幹淨之後,她掏出紙巾擦嘴巴,嘴唇附近粘噠噠的,她有點惡心自己,擦完嫌棄的把紙巾扔到一邊去。
於是接下來,他都聽到她因無聊的自言自語。
“哇,你這報紙純英文的。”
他的報紙某處凸出一塊,想必是她伸手戳了戳。
“剛才那個女人好漂亮,不會是明星吧。”
說完,他明顯感受到她的視線越過他看向女人。
“哇,日落好美啊,我要拍……”
她突然沒了動靜,想必是想起相機壞了的事情。
接下來,她都變的安靜。
他把報紙稍稍拉下,露出一角看向她。
隻見她趴在那小小的窗戶麵前很專注的盯著窗外,與平常看到好看就忍不住拿相機拍下的她,現在的她有點不完整。
他把報紙拉高,擋住自己,咳一聲裝假不經意的開口:“對了,那個男人過幾天會來京城談合作,到時候我讓他給你道歉。”
糖糖側回頭,她以為司傅都忘了呢,畢竟那天她肯跟司傅離開就代表算了,沒想到他還記著,她搖頭:“算了算了,過去就算了吧。”
反正她也有不對,離開的那天她才知道,那個shi先生是叫了應召女郎後去洗澡,所以才把門虛掩,她倒傻乎乎的撞進去了。
難怪第一句就說你來啦,說的這麽親昵。
“那讓他給你賠部相機。”他的話接的很順:“原來那部?”
“不不不,要是他賠的,那我就要**係列第二代那部!”糖糖宰人眼睛都不眨。那男人把她的臉都給劃花了,她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之後小家子氣的起身湊近司傅耳朵,小聲道:“那相機六位數呢,我一直不舍得買。”
他的身子猛的向旁邊閃了閃,好半響一聲好才從報紙背後傳出。
聽他的聲音這麽冷淡,她在自己的座位上重新落座,隔著報紙也看不見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嫌自己市儈,但她才不想那麽多,本來就是貴,本來就舍不得嘛!
而她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報紙後麵的司傅,因為她的突然靠近,被說話時噴灑氣息的那隻耳朵,紅了紅。
晚餐開始了。
空姐問她要什麽,她點了份飯,之後很客氣的給司傅上了一份專屬晚餐。
“你的怎麽特別不一樣。”她好奇的問。
司傅那份明顯和周邊的人不一樣,高級更多,看來是特意吩咐的。
“指定的。”因為他對很多食物都過敏,tao每次都會特別為他指定機餐,但這些就不必讓她知道了。
糖糖沒多問,打開晚餐吧唧吧唧吃了起來。
二十分鍾後,她把酸奶都喝完了,旁邊的人都差不多吃完,而司傅還在看報紙,那份一動不動,難道他不吃?
她吸吸鼻子聞了聞。
他光飲料都是一杯很醇正的紅酒,想必正餐內容更勁爆。
她的眼珠子轉了轉。
司傅看完最後一句,正打算放下報紙吃晚餐的時候,她的聲音先一步透過報紙傳來。
“你不吃晚餐?那,能給我吃不?”糖糖咽了咽口水,昨天到現在她隻喝了五杯咖啡加昨晚的宵夜,剛才逛街不覺得餓,現在坐下來發現一份機餐廳壓根填不飽。
況且別人都吃完了,他還在看報紙,想必也是不吃了。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食物浪費。
“……”司傅合上報紙,餘光瞥了她一眼,隻見她一臉期待的表情,那句‘我打算讀完了報紙再吃’怎麽也說不出口。
他雖然很想說,但話到嘴邊就是吐不出來,就和剛才她流口水他很想推開一樣。
第一次,有些東西在無形中把他的理智給壓倒。
而且她是女人嗎,一次性能吃得下兩份機餐。
無奈加無奈,雙重打擊在心底盤旋,一切最後隻化作一聲高冷的嗯音。
“嘿嘿謝啦。”得到他的回複,糖糖快速的拿過他的食物,打開,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份,看起來更加的色香味俱全,她深深的聞了一口。
心想頭等艙就是頭等艙,餐食還能指定,還做的這麽洋氣。
聽身邊的人咀嚼出聲音,他光明正大的側頭看她。
隻見她正低著腦袋邊吃邊點頭,對他的食物很是讚賞,嘴巴鼓鼓的,頗是可愛。
漸漸的,眼神裏像淌了水一樣變得如同河流緩和起來。
舊的影象和新的影象疊加起來,她倒沒怎麽變。
小時候怎麽調皮狡黠,長大後依舊。
遇見她。
可謂是幸運,也可謂是災難。
前者是她帶來的,後者因她而來。
俗話說飽暖思"yin yu",糖糖不思"yin yu",吃完最後一口,她開始思起類似哲學的問題。
譬如在酒店看見床頭櫃上看見的那一堆棒棒和蛋蛋,所以她她問旁邊的男人:“你們男人出差的時候,都要順帶偷吃的是嗎,而且普通的肉體合一已經不能滿足你們的獸欲,得開始借用工具了,對嗎。”
彼此司傅正在喝紅酒,她這問題,讓他瞬間很沒儀態的把嘴裏的酒給吐了回去。
他把酒杯放下,拿起紙巾擦了擦唇角,強裝鎮定的答:“你的‘你們’,不包括我,所以沒法回答。”
“你沒有過?”她的尾音挑起,帶著一絲不確信。
“嗯。”他說。
“也是,你不舉,想要也力不從心。”她慣性的脫口而出。
“糖小主。”他的聲音透著淡淡的威脅。
“咳,sorry,寫太多了,你懂的。”她抬手給他行了個軍禮,表示道歉。
兩人之間沉默半響,最終是他先開口的,他已經把報紙換成雜誌,有點餓,他要轉移注意力:“人的自我控製應該淩駕在自我放縱之上。”
從小到大他接受的都是很嚴格的教育和管理,一舉一動都受過訓練,隻知道什麽叫應該。
不過幸好家庭氛圍很好,父母挺懂的關心他,所以他並不排斥這種高強度的管教,反而覺得這是正常的。
她點頭,雖然聽不太懂,但是這種想法,竟無端端讓她產生一種對這男人更加喜愛的情緒。
這麽自律,肯定不愁他出軌。
但他到底是因為自律不出軌呢,還是因為無能而不出軌呢。
這個問題,應該仔細深究。
司傅見她右手托著下巴,眉頭透著一種認真,不知道是想到什麽嚴謹的問題。
下了飛機之後,糖糖突然有急事沒讓司傅送,倉促道別後她快速的消失在機場裏。
司傅看著她的背影,掏出手機給還在hk的tao打電話,電話一接通直接吩咐:“買**係列第二代的相機,以姓shi的名義送去dsf工作室,並且,讓姓shi的親自手寫一張道歉的卡片。”
他全程用的是肯定句,也不管姓shi的到底肯不肯做,他隻要結果。
掛了電話,他重新喃了一下dsf這個名字。
突然,好像發現了什麽?
……
還在hk的tao,掛了電話之後站在鬧市中忘記了前進,整個人平常精明能幹的一麵隱藏了一點,在喧鬧中顯的有些落寞。
她掌心裏握著手機,滿腦子都是司傅對她說話時一貫習慣下命令的語氣。
他從來不會去想這任務於她一個女人去做到底合不合適,他在她身上從來不看過程隻要結果。
就好比如現在她身上的西裝外套右袖被扯爛了一角,她正在接受路過的人奇怪的打量目光,但那又能怎樣。
司傅有事臨時要回京城,留她下來在hk處理剩餘的事情。剛才她去談事情,對方見她一個女人,言語輕佻動作下流。
但她還是得笑著把任務給完成。
完事後她去洗手間狠狠的洗了手,在洗手的時候她很想跟司傅訴苦,但她知道,不該訴說的人也是他。
而且他交代的相機,還要用姓shi的名義,還要姓shi的道歉卡片,這般用心,還真是前所未見。
tao苦笑,邁步離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