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為什麽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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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少鄰痛苦的皺著眉頭,將馬桶蓋蓋上衝水,躺靠在馬桶邊迷茫的眼神望著天花板。
安可芯衝進來看到他狼狽的樣子,走上前嚴肅道,“你怎麽了?哪裏難受了?我們去醫院看看。”
餘少鄰輕輕的推開她,捂著肚子起身,臉色蒼白的說道,“還不是你逼我吃東西。”
安可芯抓住他的手臂,擋在他的眼前,“你的臉色很難看,去醫院吧。”
“睡一覺就好,如果可以,倒杯熱水拿到我房裏。”餘少鄰拿開她的手直徑的走向房間。
安可芯擔心的頓了一下,無奈的走向廚房。
黑暗中,靳尚銘著手倒騰著酒杯裏的紅色液體,陰沉的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條條大路,車水馬龍,“姐夫,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電話那頭聽到立馬激動的推開懷裏戲弄老婆,坐起來說道,“什麽事情?”
女人不悅的踢了他一下,作勢離開。
靳尚銘走到沙發上坐下,“幫我查一個人,前陣子因為一宗殺人案進過一次警察局。”
男人飛快的拉住女人,笑道,“什麽人?”
“餘少鄰。”
“什麽?餘少鄰?”男人在和女人拉扯時驚訝的放開手,女人猛地撞上牆壁,吃痛的揉著額頭申吟著。
“你怎麽能放手?”
靳尚銘聽到電話裏傳出歇斯底裏的厲聲,“怎麽了?姐姐,怎麽了?”
“沒有,那個,我們明天見麵再說吧,你姐姐叫我呢。”男人按掉電話,跳下床走過去,心疼的抱住女人,“怎麽樣了?疼不疼啊,寶貝,我不是故意的,有沒有腫起來?”
女人生氣的推開他,指著他的下麵,哭腔道,“比那還腫,你說疼不疼!賴錦國,我恨死你了,你怎麽能這樣,走開。”
靳尚銘看著掛斷的手機,拿起手裏的酒悠悠的品嚐著。
“所以說尚銘要你幫他查的人是十惡不赦的大混蛋?”女人坐在床邊,嘟起小嘴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賴錦國,“那我家尚銘不就危險了?”
賴錦國搖了搖頭道,“不是,他不是你看的港劇警匪片的黑社會老大,殺人不眨眼。現在,就連黑白兩道都分不清他。”
“這種人那就更不能和他扯上關係,要是有個好歹,你吃不了兜著走。”
“知道了,我看看鼻子有沒有撞塌了。”賴錦國伸手關掉燈,一邊摸索著她的嘴巴,緩緩的向她倒去。
“砰。”
餘少鄰站在馬桶前,手拿著報紙細細閱覽,安可芯散漫的眼神盯著背對自己的餘少鄰,奇怪的問道,“你今天怎麽起得那麽早,你是站著大便,還是前列腺炎?”
餘少鄰身體輕輕的抖動兩下,收起報紙拉上褲鏈轉身走到洗手台,看著鏡子裏的安可芯,淡淡道,“你試試再思考三分鍾,我保證你絕對趕不上華叔的車子。”
安可芯聽了拿起牙刷沾上適量的牙膏,含了一口水吐出,不解的問道,“但是,你為什麽這麽早起來?還難受是要去醫院嘛?”
餘少鄰立起白襯衣的領子,扯過一條顏色素雅質地較薄的領帶套上,“我說了睡一覺就好了,我為什麽要騙你?快點洗。”
安可芯嘴裏含著泡沫含糊不清的說道,“打扮的這麽時髦,也不像是要去醫院的樣子。”
餘少鄰一隻手輕拉著小領前端,另一隻手把領帶結移至衣領的中心,停下來看著安可芯,壞笑道,“我現在像不像年輕的上班族?”
安可芯嚇噴了,大聲的喊出,“什麽?你要去上班?”
“應該就是吧。我去拿外套,你快點兒,門口等你。”餘少鄰拿起毛巾披在她的肩上,得意洋洋的走出去。
安可芯漱了漱口,擦了擦嘴巴說道,“一定是個女老板,而且無節操。等等我。”
餘少鄰穿上黑色百搭的外套,站在門口喊道,“安可芯,你給我快,沒有點。”
安可芯提著包包慌慌忙忙的跑出來,突然感覺眼前一亮,“你真的要去上班?”
“你每天都是這個態度對待你的工作?”餘少鄰撇了撇嘴,托著她奔跑。
安可芯任他拉著自己的手,懶懶的開口說道,“有成就又如何?會升職加薪?還不是被老頭罵,我走頭無路時,都準備挪用公款。”
“所以,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你慢慢來。”餘少鄰鬆開她的手,憑著自己修長的雙腿,故意以烏龜似的的慢動作奔跑。
安可芯瞬間精神煥發快跑追上去,“喂,你是在欺負我的腿比你短嘛?”
“確實。所以呢?”
安可芯腳下一蹬跳到餘少鄰的背上,雙腳夾著他的腰,一手勒著他的脖子,一手握起拳頭輕輕敲打著他的腦袋,“所以我要懲罰你一輩子都和我窩在這個小房子裏。”
餘少鄰伸手扶住雙腿,淡淡的說道,“想和你窩在一個房子裏的是尚銘。”
“你找死。”安可芯手臂越發用力勒著,狠狠的說道,“離開我的你會死的。”
原來打算來接安可芯一起上班的靳尚銘,把車子停在路邊,看著他們打鬧親密的樣子深深的閉上眼睛。
“大家好,我叫靳尚銘。是一名心理醫生,也就是這次‘老師的學生,還是學生的老師’主題活動的負責人,策劃人,還有手握實權的策動人。回到自己的母校我的感覺很好,親切和熟悉。最重要的是能夠和德才兼備,出類拔萃的老師們一起做事,請多多指教。不過開頭怎麽說,怎麽好聽都沒有用,就讓我們往後的日子說話吧!很高興能夠認識你們!”靳尚銘說完看著安可芯微微一笑,看似清澈見底。
“啪啪啪~”會議室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安可芯狠狠的刮了他一眼。
“那就進入主題吧,相信會給老師和同學帶來意想不到的效益。”靳尚銘說完就收起笑容,看了旁邊的秘書一眼,“現在,大家拿的資料,裏麵是有關國外師生相處的方式例子,當然,也有師生戀。我個人覺得這沒有什麽,老師們認為呢?怎麽處理?”
在場的人紛紛看向安可芯,就連坐在她旁邊的校長也一臉好奇的望著她。
安可芯疑惑地掃視他們,最後說道,“為什麽看著我你們?”
孫雲龍看一眼安可芯,淡淡道,“如果出現女學生對我表示傾心的情況,我一定要拒絕,但是采取的方式,我認為可以用些溫柔點的語言,不要太義正言辭。”
另一個男老師也便大膽的說道,“不要答應,也不拒絕,答應了小女生會瞎想,拒絕了小女生也會瞎想,保持現狀,不要獨處,多參加集體活動,一兩年馬上就過去了。”
“我也覺得維持現狀是最好的辦法。如果該老師對她也有感情,建議等到她畢業,但是你不可以告訴她你願意等到她學完,這樣可以最大程度減少對她的影響。最後,他們應該得到祝福。”
樂詩君想了想不耐煩的說道,“不理會不就完了,上完課轉身離開,一股黃煙絕塵而去,小事一件,這有啥煩的呢?被人愛很正常,你要給點反應,馬上就纏糾不清了。學生這個時代,學生應該享受的待遇是暗戀,我們學生時代都暗戀過人,暗戀未遂,也沒見誰尋死覓活的。你不理她,她自然知道什麽是該做什麽是正事!”
安可芯拿著鋼筆悠閑的敲打著課本,語氣緩慢而輕鬆的說道,“樂老師,你這麽做算算是完全不負責。”
樂詩君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學生和學生談戀愛那是手槍對手槍。老師和學生那就是圓子彈對手槍,會有轟動效應的!”
安可芯發出清涼涼的笑聲,“那成年人和成年人是什麽?圓子彈對圓子彈,是嘛?樂老師。”
樂詩君有些居高的向安可芯暼了一個眼神,“成年人和未成年人的區別就是付出和享受。”
安可芯竟然被說的無言以對,沉默的對視著樂詩君。
靳尚銘微笑道,“其實樂老師的說法和前兩位有些相似,隻不過她處理的有些粗略。可是,這未嚐不是一個好方式。”
“我不讚成。”安可芯舉起一隻手惡狠狠的看著靳尚銘,“尊重別人這是基本的禮貌,我們不應該這樣區分禮儀,一個人一個感情,不是嘛?為什麽要在乎她的身份,年齡那些浮雲的東西?”
“安老師,可能你根本就沒有意識到,現在你說的話才是不負責。”
“我不覺得這樣有多麽不負責任,靳醫生。”
靳尚銘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很好。那就讓安老師親自出馬給我們上演一場實戰。”
“什麽意思?”
樂詩君樂嗬嗬的說道,“你和學生談戀愛的事情不是傳的沸沸揚揚嘛?”
安可芯手指一點將筆重重的橫放在桌上眼睛瞪的老大,“我們清清白白談什麽戀愛?你不要汙蔑人,難道就沒有道德評判的壓力?”
靳尚銘似笑非笑的問道,“那是空穴來風?”
安可芯被這麽一問垂眼,“不是,他是對我說了什麽,可是,那隻是一個玩笑?”
靳尚銘收起笑容,嚴峻的說道,“玩笑吧?如果是玩笑就讓他停止,如果不是,也請安老師自行解決。你是事件的主人公,也是他的導師,你應該對他負責任,我們會期待。”
安可芯被他的幾句話弄得啞口無言。
“在座的老師,你們了解過自己的學生為什麽要學習?大作家高爾基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書是人類進步的階梯。連路邊乞討的人都知道讀書有好處,可是,為什麽還是有那麽多人堅持不下去?”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都哼不出一句話。
“讀書很苦,讀書很累,每天起早準時去向老師報告,囚禁在書海裏,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卻還是不見書帶來的直徑,這是為什麽?為什麽我的生活要這樣,我的出生就是為了要這樣,我討厭這樣的生活,是讀書帶來的,所以我討厭讀書。現在勤奮求學,自甘朵落的大部分學生的心裏都有這個問題。”靳尚銘越說越激動的拍著桌子,眼睛通紅的看著下麵的人,“老師,曾遇到過憤怒的咆哮著不甘,不平的學生?像我現在這樣。沒有?其實,他們隻是很迷惘,太無奈了。間接的說讓他們討厭讀書上學的是因為自己心,老師不了解,沒能清晰的指導方向。”
安可芯看著嚴肅而霸氣的靳尚銘,流露出一副驚奇訝異的模樣。
靳尚銘扯了扯領帶,吐了一口氣道,“我遇到過一個患者,是初三女生,她向我控訴學習壓力有多大啊,說每天五點半放學,回家就七點了,吃飯洗澡做習題完了就睡覺淩晨又要五點起來看書。她說她把讀書當成了生命,可是,她的生命活的那麽辛苦到底是為了什麽?數學那些根號,幾何,簡直是狗屁,學了也肯定不用,數學專業除外。物理,學來有什麽用,化學還稍微有用,至少知道化學物品那些處理方法,我是中國人,為什麽學英文,會幾句hellobyethanks日常生活的用語就足夠了。聽到了這些,你們會在心裏嘲笑她的無知,目光短淺?她為什麽會這麽無知?她的老師隻知道一股腦的把自己的東西塞進她的腦海,卻不曾告訴她有什麽作用。”
安可芯隱隱感覺,忍不住好奇,輕聲問道,“後來,怎麽樣?”
“自殺了。晚上十二點,這個城市相繼熄滅夜晚的光火,正當別人熟睡的時候,她完成作業,一個人關在房間裏,拿著連用都不會用水果刀,不是,是完全沒有時間嚐試過握削水果的小刀,顫抖的手還是舉著鋒利的刀尖劃過自己的手腕,被切開的動脈,大量出血,手腕劇烈的疼痛刺向她的心髒,大腦發出了死亡的警告,可是,她拿起書架的書細細的翻閱著,在她做滿筆記的頁麵總留下觸目驚心的血液。閱覽的過程中她麵色如粗紙般蒼白,冷汗透過全身的細胞浸濕衣物,呼吸也變的困難,一直到她無力睜眼的那一刻。她多麽痛苦。”
“她會不會覺得解脫了?”安可芯目光呆滯的說著,早已熱淚盈眶。
靳尚銘摸了摸額頭,看著她們的反應嘲笑的說道,“為什麽你們都是這個表情,這樣很殘忍嘛?你們老師不是見識的很多嘛,著名作家也應該寫了很多類似的情況,那時候你們看到,聽到也是這個反應嘛?這就是心理問題,因為那些寫的再真實,也無法感同身受,太不現實了。人要的是近身經曆,滿足自己眼境,心境。”
“不要說了。”安可芯抬頭看著靳尚銘,輕聲說道,“嘔氣的話,現在太像了。”
一場異常感性的討論課在時間的流逝上流失,安可芯起身收拾筆錄離開,腳步卻不自覺的停住,轉身看著靳尚銘一個人失神的坐在對講台上,再怎麽正裝的襯衣也掩蓋不了他有力不羈的肌肉。
“那個,老師,等一下。”
剛剛下課的樸雪莉聽到喊叫,疑惑的回頭,驚訝的微笑道,“是你啊,你好,你有什麽事情嘛?”
胡麗娜也微微小小訝異的說道,“我們見過麵,在酒吧。昨天。”
“嗯,是的。現在,你看起來比昨晚更漂亮。”
胡麗娜看著樸雪莉,平靜的說道,“我叫胡麗娜,我比你大,你叫我姐姐怎麽樣?畢竟,再相遇了這很說明緣分。”
樸雪莉感覺很開心,十分的熱情的說道,“好的,麗娜姐姐。你來學校是有什麽事情嘛?我是這裏的老師。”
胡麗娜詫異地發了嚇呆,然後問道,“那更好了。我想找一個朋友,安可芯。你知道嘛?”(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