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勇救單於 控製王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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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賢撣不知道王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既然馮姝和握也迷都出了事,那必定是極為嚴重的變故,此時此刻,先賢撣除了先要搞清楚握也迷的情況,同時也要查清馮姝身在何處?

    黑漆漆的夜裏,唯剩下幾點暗淡的星光,先賢撣向手底下一人道:“你去查一下曲歌公主到底在哪裏,現在怎麽樣了,我們在單於王帳匯合?”

    “是。”那騎在馬上之人點頭道。隨後勒過馬兒,摸索著向前而行。

    “你,立即趕回車師,通知格日,王庭將變,叫他率軍北上及時待命。”先賢撣一句話,身邊的武士立即道:“是。”

    “其他人跟著我,天亮之後進入王庭。”先賢撣鎮定道。身邊的人都騎在馬上順勢待命。

    天蒙蒙亮,居日守在握也迷身邊,聽說曲歌閼氏謀害了單於,雖然略有不信,但仔細想了想,想想在漢朝時曲歌閼氏曾經意圖圍剿握也迷等人,想到此事,居日對王庭流傳的曲歌閼氏為了大漢謀害單於的謠言又不得不信了。

    “居日將軍。”居日守在王帳裏抬頭看了看,大吃一驚,原來是日逐王先賢撣,此刻先賢撣正帶著百餘人在王帳門口,守衛王帳的鐵甲侍衛將其攔在帳外,先賢撣不好硬闖,畢竟是單於的王帳,探頭看見居日在外帳,便朝居日喊道。

    “日逐王?”居日大驚失色,差點沒跌倒在地,提著步子向前走了兩步,道:“你.....你不是在車師帶兵的嗎?怎麽....怎麽回來了?”

    日逐王來不及回複他的話,隻是朝裏帳探了探頭,道:“我聽說單於出事了,便十萬裏星夜兼程趕回來了。單於怎麽樣了?”邊說邊朝阻攔自己的武士瞥了一眼,居日大概看到了先賢撣的示意,叫武士放下刀劍,允許先賢撣進入。

    雖然車師的事情很重要,但此時此刻,大概居日和整個匈奴最為關心的還是王庭之事,所以對遠方他國的事情到不顯的那麽熱心了。“單於已經昏睡好幾天了,也不知道到底中了什麽毒,連巫醫都素手無策,現在顓渠閼氏控製王庭,所有的巫醫都是她指派過來的。”居日對先賢撣還是相信的,便將王庭之事和盤托出。

    先賢撣聽了微微蹙眉,道:“知不知道單於中的什麽毒?誰是凶手?”

    居日緊緊皺著眉頭道:“顓渠閼氏審理的結果是曲歌閼氏謀害單於,已經將曲歌閼氏等人拘押了,隻等單於醒來便進行判罪。”

    先賢撣心裏一沉,忽然感覺到什麽不好似的,朝居日道:“如何能判斷就是曲歌閼氏?”

    居日道:“我原本也是不信的,但想到在漢朝的時候。”居日略為猶豫的抬眼看了看坐在輪椅上的先賢撣,繼續道:“那時候曲歌閼氏曾經想要殺了我們,而且還刺過單於一劍。”原本以為先賢撣會大吃一驚,卻沒想到先賢撣竟是麵不改色,毫無動容,倒是身後推著他的侍衛大感吃驚,長大了嘴巴。

    “我可否去看看單於?”先賢撣似乎完全沒把局日的話聽進去,道。

    “啊?好。”居日回過神來,道。於是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先賢撣,讓所有人都退下,隻有他們倆向王帳裏麵走去。輪椅的滾軸被居日推動著,先賢撣朝裏麵定定看著,此刻,握也迷正閉著雙眼躺在床上,他睡的極為沉醉,臉色卻略帶昏黃。

    先賢撣被推到握也迷麵前,仔細瞧了瞧握也迷的病症麵色,又將右手搭在握也迷手腕之間,診斷片刻之後,先賢撣雙眉緊促,看了看昏睡的握也迷,朝身後的居日問道:“巫醫都給他吃什麽藥,怎麽診斷的?”

    居日一愣,而後方回過神來,將一旁巫醫給的藥碗拿過來,遞到先賢撣麵前,疑惑道:“怎麽?莫非日逐王會診病,懷疑這藥有問題?”先賢撣沒有來得及回答他的話,接過居日手中藥碗,聞了聞,腦中迅速判斷著藥物中的成分。

    像是什麽也沒發現,先賢撣略帶疑惑的看了看居日,倒把居日看的越來越疑惑,不知道這日逐王到底在搞什麽鬼。“單於吃的是什麽,每日?”先賢撣又問。居日雖然對他略有懷疑,但又不好反駁,隻淡淡道:“你要這個做什麽呢?”

    “你且先告訴我。”先賢撣堅持道。

    “單於這幾天都沒怎麽進食,都是以湯藥為主,每次端來的湯都是閼氏精心準備的。”居日朝先賢撣道。而後伸手向不遠處的桌上拿過來一個湯碗,道:“單於便隻能進食這個了。因為單於這幾天一直在昏睡,所以連進食這個都成問題了,也是我們喂進去灌進去才能勉強維持的。”

    先賢撣接過那湯碗,放在鼻子邊聞了聞,又在嘴邊舔了舔,仔細尋覓其中味道,忽然隻見先賢撣大驚失色,一把將湯碗摔在地上,道:“以後再也不要給單於喝這個了,這裏麵有問題。”

    “什麽?”居日大驚,連臉色都變了,朝先賢撣道:“日逐王你確定嗎?”

    “相信我,這湯藥有毒,雖然毒量不重,但長久飲用,人會中毒越來越深的。”居日大聲道。

    “那.....那......”居日震驚的連說話都成問題了。這湯藥都是近身之人送來的,難道王庭裏還有誰想要害死單於?

    “來人。”先賢撣向後喊了一聲,被攔在外麵的自己人衝破王帳守衛的阻攔,來到先賢撣麵前,那阻攔的鎧甲士兵沒阻攔的了,反而被帶了進來。隻聽先賢撣道:“單於的湯藥裏有毒,現在你們這裏的每個人都有嫌疑,都要接受排查。”朝居日和王帳守衛的人巡視一周,先賢撣道:“來人,將這些人給我看好了。守好王帳,保護單於安全。”

    帳子裏一下子躁動起來,原本守衛王帳的鐵甲侍衛此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該如何是好,又朝居日看了看,隻見居日愣在原地竟是一動不動,大家見首領都如此,其他人也自然沒什麽主見了,先賢撣迅速帶人控製了王帳周圍。

    “居日,非我不相信你,實在是這裏除了我們遠在外地幾萬裏之外無法下手的,其他人都有嫌疑,包括你。”先賢撣看著居日,語重心長道。居日看了看先賢撣,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以後單於的湯藥由我來控製,單於的毒由我來解。任何人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靠近王帳。”先賢撣向身邊人道。周邊眾人領命紛紛道:“是。”而後立即將王帳守衛和居日等人控製起來,將王帳整個圍的水泄不通。

    “先賢撣,你好大的膽子?”帳外忽然飄來一聲女子清脆柔和的聲音,薩仁站在帳外,被先賢撣帶來的武士圍住,身後保護薩仁的衛士立即上來將圍住薩仁的武士圍住了,這一環扣一環的,王帳的局勢瞬時緊張起來。

    “顓渠閼氏,聽居日說單於中毒期間王庭由你做主,現在本王查出來單於的陶碗裏有毒,恐怕連你也脫不了幹係吧。”先賢撣自己推著輪椅出來,瞥了瞥薩仁冷冷笑道。

    “先賢撣你不在車師指揮打仗,一軍主帥擅離職守,當此危急時刻,依軍令當斬。”說到最後一個斬字之時,薩仁眼珠子都睜大了,一臉怒色道。“你是不是知道王庭出事了?所以特意趕回來的?”薩仁繼續道。

    “我為何要告訴你?”明知道薩仁後麵一句是在給自己挖坑,先賢撣不上她的當,道了句。薩仁冷哼兩聲,大聲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此刻拋下車師幾十萬大軍回來,現在又企圖控製王帳中的單於,先賢撣,你謀逆之心何其顯著。”

    先賢撣連看都不想看薩仁,冷笑兩聲,進入帳內,隨後甩出一句話來:“格日和右大將的大軍已在王庭之外回來的路上,此刻,沒有本王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他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異常狠戾,薩仁聽他說完,被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居日在外圍愣愣聽著,恍然對眼前的局勢有了判斷,隻是現在自己有嫌疑,先賢撣兵多人多,也不好動,隻能等待局勢的發展再做定奪了。

    先賢撣控製了王帳,打碎了握也迷的湯碗,但他此刻卻看著握也迷在冷冷發呆,到底要不要救他?如果他就這樣死了,自己沒有責任不說,找出凶手率兵平亂是不是還有可能繼承單於之位,但想一想,恐怕惦記著單於之位的不止他一個,但會有人出來阻止,如果那樣,那他先賢撣能成功嗎?有把握嗎?先賢撣不確定,此時此刻,他的心中即矛盾又忐忑。

    矛盾的是該不該救握也迷,畢竟兄弟一場,握也迷對他還不錯,難道他真的見死不救?救還是不救,就像先賢撣心理的兩股力量在不斷掙紮著。忐忑的是,如果不救,他有把握控製王庭控製匈奴嗎?他有把握應付得了往後幾日即將到來的暴風驟雨嗎?先賢撣不知道,他沒有底,但此時此刻,他已經被推到了弦上,箭在弦上,恐怕發與不發都不是他最後能控製的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