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脈象虛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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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琴落歎了口氣,將發生的事情向寒月凡娓娓道來。
原來,寒山一別後,趙琴落就趕往漢水,也很順利地回到漢水家中。
哪知到家才知道這段時日,家中不斷受到不同的江湖門派登門諸討,聲稱他們的門人中了五毒門的毒術。
爹爹和師兄弟們親自確認後發現所中之毒的確為五毒門獨門所有。
江湖快報上已把此事向整個江湖宣傳,因而全武林都對五毒門十分忌憚。
更為嚴重的事情是,在趙琴落歸家十日左右,江湖快報上傳來消息稱雙生劍蕭氏的掌門中毒身亡。
經查,所中之毒為五毒門劇毒之首的紅菱毒。
此毒潛伏期長達二十日。據江湖快報稱,蕭家人已查明此毒是附送在五毒門送來的英雄會拜帖上的。
趙琴落說了半天,口幹舌燥,便用馬車裏的茶具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寒月凡看見道:“阿落?”
”嗯?”趙琴落握著手中的空杯,示意寒月凡繼續問。
寒月凡指了指趙琴落手裏的杯子:“阿落,這杯中的茶葉可是雲中鶴,我特意找馬車老板備的。”
趙琴落不明所以地道:“怪不得,味道不錯。”
寒月凡暗自苦笑,一杯百兩的雲中鶴在趙琴落喝來僅僅是味道不錯。
“給我也倒一杯。”寒月凡道。
“莊主果然會使喚人。”趙琴落撇撇嘴,手裏卻已經在斟茶。
寒月凡呷了一口茶水:“那你為何跑出來?蕭家不是已經說了隻是扣壓,待查明真相再處置嗎?此事一看就是疑點重重,你呆在蕭家等待也未嚐不可。蕭家也是名望世家,不在真相大白之前,會保證你的安全,何苦要千裏獨自上路尋你那個不知道可靠與否還素未謀麵的師叔?”
“保我的安全?”趙琴落又激動了起來,“我就是差點被蕭家大小姐蕭慕雪那個母老虎一刀斃命,這才跑出來的。不然你以為我願意弄得這麽狼狽阿。”
就在一個月前,蕭家大小姐嫌哥哥處事優柔寡斷,讓凶手逍遙法外,不惜從南陵趕到漢水,要手刃趙琴落這個殺父仇人。
“蕭慕雪?很凶嗎?”
“簡直不是女人。”
“你也不太算。”寒月凡不知死活地接了一句。
趙琴落狠狠地瞪了寒月凡一眼。寒月落不以為然,繼續問道:“蕭家就任蕭慕雪為所欲為?她不是還有個哥哥蕭慕罄麽?”
趙琴落哼了一聲:“你是沒見過蕭慕雪那個飛揚跋扈的樣子,說起話來噎死人。她那個哥哥倒是講理,就是太斯文了,哪裏能鎮得住這個母老虎。”
寒月凡細細品起了茶,也不搭話。
不知道為什麽,趙琴落總覺得她提到蕭家兄妹的時候寒月凡的神色有點怪異。
她細想了下自己的話也沒有什麽問題,蕭慕雪跋扈是蕭慕雪自己的問題,又不是她趙琴落冤枉了她。
“各大門派所中之毒,你們能確定是五毒門的□□所致?”
趙琴落點點頭:“不錯,連爹也親自驗過。中毒之人的脈象症狀表象都能斷定是五毒門的配毒。這也就是我們想不通的地方。”
“有什麽想不通的,第一,五毒門的□□配方還有知道嗎?”
“沒有。知道配方的隻有我爹娘和我師哥周君和我師弟淩明,其他弟子隻會禦毒,不會製毒。”
“你那個師叔呢?”
“我師叔自然知道,我爹說了,我師伯天賦過人,五毒門很多複雜的□□當初都是他煉製的。”
此時寒月凡杯中茶水已經飲盡,他欠起身子,把杯子放回車中央的茶具處,又道:“那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就是你師叔泄密了。”
趙琴落剛要發怒,寒月凡打斷她:“開玩笑,但是這是一種可能。簡單的說,如果你所說的人都信得過,那就不是□□泄密。也就是說,江湖人士所中之毒根本不是你們五毒門的配方。”
趙琴落搖頭道:“不是五毒門的配方,我爹爹為何瞧不出來?”
“你們從脈象症狀表象自然瞧不出來。”
“那怎麽看?”
“說了你也聽不懂。”趙琴落又被他一句話噎了回來。
"還有一種可能。“趙琴落正等著寒月凡繼續說下去,不料卻見寒月凡正在解腰帶。
”你又要幹什麽!“趙琴落尖叫道。
寒月凡冷冷地看了趙琴落一眼,道:”大小姐,我大病初遇,現在腰疼頭痛,我要休息了。總得要我寬衣解帶吧。我也不在乎非禮勿視,所以阿落你大可以飽飽眼福。“
”不害臊。“趙琴落罵道,捂著眼睛坐回到對麵自己的床榻上。
停了一會,聽到寒月凡似乎已經躺下,便從指縫間隙偷看,確見寒月凡已經躺下閉了眼睛,玄色袍子褪下蓋在他的被褥上麵。
趙琴落又跑到寒月凡身邊推了推他,叫道:“寒大哥?真睡了?你還沒說還有一種可能是什麽呢?”
趙琴落等了一會寒月凡也沒有再出聲,想到剛才診脈時候寒月凡的虛浮脈象,有點擔心他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再不敢打擾他,悄聲回到自己的床榻上。
此刻天色已暗,馬車平穩地前進著,車廂跟著一晃一晃地很有節奏。
趙琴落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對麵的寒月凡卻漸漸呼吸沉穩,當真入睡了。
趙琴落有點羨慕寒月凡這睡功,說睡著就睡著。
隻是已經是三月的天氣,寒月凡還是緊緊地裹著被褥,看起來十分怕冷的樣子,想起寒月凡的脈象,又是一陣暗暗心驚。
趙琴落打開車簾,倚著窗邊望去,一輪皓月正高懸於夜幕之中,天際廣袤無垠讓人不由得深深沉醉。
若你久望天際,會感到天的一種難以修飾的至高無上,日月自西東,人是一粟太倉中。
人終究是蜉蝣於天地,百代之過客。螢火之光與日月爭輝,虛影轉動,逝去的歲月,最終匯聚成時間的長河。
趙琴落最後還是在一番自顧地胡思亂想中迷迷糊糊睡去了。
清晨醒來的時候,馬車內隻剩下她一個人。
為了避免尷尬,她原想早起更衣避免被寒月凡看見的,誰知道這一睡又過了時辰,趙琴落暗暗罵自己的惰性。
一番更衣,簡單梳理了頭發,趙琴落跳下了馬車。
這才發現一夜奔波,此刻已經來到了一處竹林,馬車停靠的旁邊有一條溪流潺潺流過。
寒月凡和馬天夫正站在溪邊攀談,看起來他們聊的很投緣。
趙琴落想不出寒月凡和馬天夫這兩個人之間能有什麽交集值得聊一聊的。
“早。”趙琴落朝寒月凡二人走了過去,笑吟吟地打著照顧。
馬天夫一見趙琴落立刻誇張地堆笑:“夫人早。”
趙琴落剛想斥問寒月凡怎麽還不跟人家解釋清楚,卻見寒月凡也畢恭畢敬地麵向她作了個揖:“夫人早。”
趙琴落臉上的表情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馬天夫看向二人的表情,有點賊兮兮地笑道:“夫人,寒相公可是對我沒說您半點不好。您二位聊,我去把早上抓的兔子清理清理。”
待馬天夫走遠,趙琴落向著寒月凡當胸一拳,寒月凡一把抓住,笑道:“別生氣,咱們路上總得有個關係稱呼是吧。”
趙琴落收了手,氣道:“是是是,什麽關係不好,不能說是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兄妹嗎?”
寒月凡負手笑道:“兄妹,我裝不像。萬一露了餡,不是給你招來殺生之禍麽。”
“你總是強詞奪理。裝夫妻你就能裝像了?”
寒月凡點點頭,臉皮很皮厚地道:“當然,我真情投入。”
趙琴落覺得自己簡直有點咬牙切齒,正待發話,卻聽寒月凡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又道:“阿落,我從不騙你。”
趙琴落臉色緋紅,生怕他又繼續說出什麽來,忙道:“馬大哥不是去清理兔子了麽,我們去幫忙吧!”
說罷,趙琴落落荒而逃,寒月凡緊跟了上來。
這邊馬天夫已經清洗打掃完畢,把撿來的樹枝架起來正待引火燒烤。
趙琴落選了一塊草地坐下來,幫忙生火:“馬大哥,這麽一會兒說話的功夫,你自己就都忙好了,好本事。”
馬天夫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寒月凡卻插話道:“阿落,你怎麽見誰都叫哥。人家小馬今年才十六。”
趙琴落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著兩人。
馬天夫又憨憨地笑了幾聲道:“夫人,我真十六,就是長得穩重些。我娘說男子漢這種相貌靠得住。”
寒月凡又插話道:“這你娘說的就有偏差了,長成我這樣,也靠得住。”
說話間火已經升了起來,趙琴落一直不言語。
她覺得寒月凡自從遇到了馬天夫,兩個不搭界的人卻一拍即合,一唱二賀地,寒月凡愈發地說話不著邊際。
所以,談話還是就此收住為好。
那兩個男人見趙琴落不接話,果真也不言語了。一時間三個人都靜了下來,隻聽見劈啪地燒烤聲。
兔子烤好了,趙琴落和馬天夫各自撕下一塊肉,寒月凡卻不動手。
趙琴落以為他少爺脾氣又犯了,便替他撕了一塊,遞了過去。
寒月凡卻道:“阿落,你們吃吧,我還不餓。”
趙琴落正待問他又矯情什麽,馬天夫道:“夫人別怪寒相公,寒相公似乎暈車,寅時時候我們就到了這裏,因為前麵是片竹林,路不好走,我就停了馬車待天亮繼續趕路,也眯了一會。寒相公大概卯時不到就起來了,吐得厲害呢。”
馬天夫還要繼續說,寒月凡目光冷厲地瞪了馬天夫一眼,馬天夫趕緊咬了一大塊兔子肉堵上了嘴巴。
“你怎麽不告訴我?”趙琴落一聽,急忙望著寒月凡等著他解釋,目光凶惡。
寒月凡換了個坐姿,漫不經心地道:“暈車而已,有什麽值得說的。快吃吧,再慢一點到琴陽就可以再用午飯了。”
趙琴落一覺睡得已經過了辰時,想來三個人,卻是她一個姑娘家起得最晚,委實不好看,隻好吐了吐舌頭,繼續吃肉。
三個人吃好以後,便上了馬車繼續趕路。
寒月凡上車後就在榻上打坐,一言不發。
趙琴落開了馬車的卷簾,雙目放空地看著兩側林中飛速後退的風景,心中隻想快點到達琴陽找到師叔。
“喂,前麵的馬車,請等一等。”
趙琴落忽然聽見有人叫車的聲音,提高了嗓音對馬天夫叫道:“小馬,停一下,好像有人叫我們。”
趙琴落從車窗探出頭來向後一看,正見一男一女在馬車後麵邊喊邊追。
馬天夫籲的一聲勒緊了韁繩,馬車穩穩地停了下來。
趙琴落便掀開車簾布,一側身動作敏捷地下來馬車。此時那二人這時候也氣喘呼呼地追了上來。
趙琴落待他們兩人調整好呼吸,問道:“兩位好,不知馬後追車,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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