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莽撞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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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琴落依著寒月凡的臂力也邁入井中,一入井,寒月凡的右臂就有力地環住她的纖腰。

    井壁四處就沒有可著力的地方,趙琴落整個人幾乎是懸空的。

    趙琴落心裏有些毛毛的:“寒大哥,我心裏有些不踏實。萬一這井深不見底,你這樣抱著我,手一酸,我就下去了。”

    寒月凡壞笑了一下,抱著趙琴落的手加了勁:“所以你現在小命在我手上。”

    寒月凡右手帶著趙琴落,左手一點點的放繩而下。

    趙琴落道:“不對,你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隻是故意嚇我的,你肯定早就心中盤算好了,是不是?”

    “哪有盤算什麽。我就是走一步算一步的。原先覺得你該沒有多沉,帶你下去輕而易舉,此刻覺得你平日該注意下纖細身體了。還有,你現在真要依靠住我,逗我開心,方能保住小命。”

    “再不老實說,我就撓你癢癢。”趙琴落拿出殺手鐧。

    寒月凡討饒道:“別撓,我就怕你這個。好了,告訴你吧。這個井最多百尺深,我帶你下去不成問題。就算途中有了異常情況,憑我的輕功,帶你縱身出井也不是難事。所以,不是有危險的。”

    趙琴落疑惑道:“你怎麽知道這井最多百尺深?”

    “氣息,它的氣息告訴我的。”

    “井有什麽氣息?”

    “萬物皆有靈。井也有它的靈魂。”

    趙琴落幽幽道:“你果真擅長故弄玄虛。”

    寒月凡嗤笑了下。

    兩人這麽說著話,倒是很快,就覺得雙腳踩到實地上。

    是個枯井沒錯。

    也果然如寒月凡估測,隻有百尺餘高。

    落地以後,趙琴落又發現一個棘手的問題:井底太黑,她根本無法正常視物。

    “我們忘記帶明火工具了,我什麽都看不見。”

    寒月凡的聲音在身邊響起,他應該在解身上的藤繩:“我拉著你,我能看見。”

    趙琴落不可置信:“這裏根本沒有一點光,你如何能看得見?”

    寒月凡伸手拉住趙琴落:“怎麽沒有,你頭頂井口又沒有被封。就這些光亮足夠我視物了。”

    可對於趙琴落來說,四周就是一片漆黑:“那這裏是什麽情況?是口死井嗎?”

    “不是。暫時我也不好說,隻是這井四個方位都通有路,我看似乎又是布了陣法,可惜我看不懂,所以我看我們隻能碰碰運氣了。”

    寒月凡拉著趙琴落往其中一個方向走去,他們的腳底很平滑,此刻路況很好,並不難前行。

    “……那就這樣隨便選一條就走嗎?”趙琴落總覺得這似乎過於莽撞。

    “隻能如此呀。我不懂陣法,你也是隻知皮毛,況且現在還是個瞎子。總不能待在原地吧?”

    “可感覺這不合你的性子。”

    黑暗中看不清寒月凡的表情,可聽他的語氣應該是含著笑意:“哦?你是認定我習慣確保萬無一失後才行事是嗎?”

    “嗯。你是個思慮周全的人,從不幹莽撞的事情。”

    聽得寒月凡自嘲地笑了下:“阿落,你還不夠了解我。”

    “是嗎?”

    突然聽到他這樣說,趙琴落心中有些失落感。相處到了這一步,還是不能夠做到基本的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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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用難過,不是你的原因。”

    寒月凡腳步放緩,似乎想要安慰下趙琴落,但僅僅是停了一下又很快恢複步伐,隻是淡淡地道:“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也許這幾年我變得故步自封了,行事保守了很多。”

    “那以前呢?”

    “以前沒有顧慮,多活一天就是多賺一天。所以我都是想到哪幹到哪,對自己說死了剛好解脫。”

    是嗎。

    趙琴落無法想象,什麽樣的環境可以逼人有這樣的想法。

    以往沒有顧慮,所以恣意而為,也不把自己性命放在心上。如今這般,是因為有她嗎?

    “阿落?”寒月凡見趙琴落悶聲無語,喚了她一聲,道:“你看,你又在胡思亂想起來了。”

    趙琴落心中淡笑,道:“我隻是想怎麽才能做的更好。”

    寒月凡也溫和地笑道:“你怎麽做我都喜歡。我覺得上天總算是厚待我,讓我遇見你。”

    趙琴落心中閃過一絲悲涼:明明是上天薄愛的人,心中卻是充滿了希望與感激,生命中注滿了不屈與堅強。

    周圍環境黑暗陰森,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還是說點輕鬆的吧:“你為什麽可以暗中視物?”

    “殺人的時候通常是黑夜。”

    “……”

    哎,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趙琴落斟酌了下,覺得這次問的應該沒什麽問題:“你為什麽不會玄門陣法呢?我爹和師兄們都說玄門陣法與武功心法想通。武學上乘之人都會對陣法有所研究的。”

    “不喜歡學那個。”

    寒月凡似乎更忌諱這個話題,扔出了冷冰冰的幾個字。

    真是說什麽錯什麽。

    趙琴落幹脆不說話了。

    剛才的話題也好像引起了寒月凡的些許心事,他也沉默不語,隻是拉著她一步步穩健地踏步而行。

    腳下的路漸行漸濕,不知不覺兩人已經來到一片水域之前。

    趙琴落感歎道:“想不到這一口枯井下麵這麽別有洞天。”

    “阿落,我有種預感。這裏的潭水是和離河相通的。”

    說到這裏,就意味著他們可能離真相更接近一步,趙琴落不禁全身警覺起來。

    “阿落?”寒月凡撩起趙琴落的腕袖:“看看你的雙生珠有沒有反應?”

    紫色的水晶珠,也被這漆黑吞噬。

    趙琴落有些失望:“沒有呢。你是覺得君陌可能也在這裏對嗎?”

    “對!”寒月凡語氣十分篤定地道:“我不能解釋原因,也沒有切實的證據。但是我有種強烈的直覺,他就在這裏。阿落,我們得下潭水看看,你閉氣怎麽樣?”

    “寒大哥放心,我水下功夫不說上乘,也可說是一流。”

    寒月凡猶豫了下:“潭下不知情形如何,阿落,你當真決定要去?”

    趙琴落堅定地點頭:“我必須去。你既方才說了君陌也在這裏,我就更要去。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們二人都獨自冒險,自己卻隔岸觀火,袖手旁觀。”

    寒月凡歎了口氣:“罷了,阿落,你原也是同我一般固執。你暗中視物不清,到水下一定要抓好我的腳。”

    “好。”

    寒月凡果斷地道:“那好,我說跳,就跟我一起閉氣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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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琴落應聲稱是。

    入潭的瞬間,潭水冰肌刺骨,激得趙琴落一個哆嗦。

    她一手劃水,一手緊抓住寒月凡的腳。

    兩人一前一後這麽錯開劃水前進。

    不知道是寒月凡的水下功夫一般,還是因為這潭水冰冷,他的遊速並不快。

    趙琴落的心中有些發堵,說不出來的慌亂,有些不好的感覺。

    她暗自埋怨自己的懦弱膽怯。

    可是,似乎並不是因為恐懼害怕,那種感覺……好像有莫名的憂傷。

    忽然,腕上莫名有灼熱之感。

    雙生珠忽然通體發光,紫中帶紅,竟是滾滾發燙,灼得趙琴落的手腕有焦灼之感。

    這是怎麽了?

    當初娘親給了自己和君陌這兩串珠子,趙琴落一心都在思念與擔心寒月凡受傷後的情況,因此並沒有多做在意,也沒有多問一二。

    現在想來,原是應該多問個究竟的。

    水下也不能言語,寒月凡並沒有發現雙生珠的異樣。

    是君陌嗎?

    趙琴落心中起疑,但是又很快否定。和君陌雙生連心時候,珠子隻是閃出熠熠炫目紫光,並非如此刻這般。

    莫不是什麽不好的征兆?

    趙琴落正思慮中,忽覺眼前有物閃過。

    不急細看,驚覺手腳身體瞬時已經被水草團團纏住。

    這正是在離河中看到的水草。

    想必就是銀花村人口中的水鬼。

    水草越纏越緊,趙琴落幾乎動彈不得。

    再去看前麵的寒月凡,情況也好不了多少。

    寒月凡應變快機敏度高,已經從數從水草中脫身而出。然而水草層層不窮,迅速蔓延。寒月凡縱使三頭六臂,一時三刻也脫身不得,更別說來解救趙琴落。

    趙琴落奮力掙紮,幾欲窒息。

    忽然,一叢水草觸及到她手上的雙生珠,仿佛觸到雷霆禁地,猛得向後縮去。

    趙琴落頓時感到身體輕鬆了些許。

    其他纏裹在身上的水草,霎時間如同相互受到感應,也都層層褪去。

    不多時,趙琴落身邊的水草,一應俱無。

    雙生珠通體赤紅,如同滴血。

    莫不是這些水草,怕的是雙生珠?

    記得在離河時候,寒月凡正是說水草本已經纏上船身,是君陌出現水草才退縮消失。

    而君陌也有雙生珠。

    不管因何如此,水草怕雙生珠。

    趙琴落心中大喜,欲遊上前來解救正在與水草纏鬥的寒月凡。

    忽然,水中升起一股強大的吸力,讓趙琴落根本招架不得。

    身子猛的被卷起,額頭在強大水流的衝擊下一陣陣眩暈。

    幾番之下,趙琴落越發昏沉作嘔,終於不支,暈厥過去。

    眼前隻有寒月凡模糊的一角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  趙琴落:”本周存稿多,日日更到下周四。”

    寒月凡:“丫頭,小心用力過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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