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雄性相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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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凡自然沒有雙生珠,隻得道:“衣衣,我逃出來的時候走得急,沒有帶在身上。”
那女子有些失望:“哦,是嗎?”
忽的,那女子動作快如閃電,掌峰淩厲向寒月凡劈來。
寒月凡幾乎是同時出手,雙掌擊合,內力相撞,震得整個地牢隱隱振動。
寒月凡的內力明顯更勝一籌,那女子對擊之下已然受了內傷。
“哪裏來的賊子,竟敢冒充我的蕭郎。”
寒月凡手上招式不停,嘴上卻還是道:“衣衣,我沒有騙你,我就是你的蕭郎。”
“蕭郎雙生珠從不離身,你沒有雙生珠,還妄圖狡辯。”
寒月凡眉間閃爍:“衣衣,你怎麽隻認珠子,不認郎君了。我不就是蕭桓麽。”
那女子聽到這個名字手下招式頓時放緩:“蕭桓……”
“我是蕭桓啊。衣衣,你是誰呢?”
“我是誰?”那女子落下眼淚:“我是衣洛,你都不記得了嗎?你的心裏麵除了黎柔就隻有妹妹了嗎?在你心裏衣衣放在哪。”
寒月凡還欲繼續套話,那女子卻一眼瞥見寒月凡受傷的手背。
忽的,那女子招招淩厲狠決,竟是下了殺手:“我的蕭郎一雙手妙玉美絕,哪裏似你這般。登徒子,讓你占了便宜,便留命在此吧。”
寒月凡見已被識破,索性不再繼續扮蕭郎。
那女子一招仙人指路殺向寒月凡咽喉,寒月凡腰部折倒,雙腿曲折,背部竟是可與地麵相平。
劍鋒落空,那女子收勢不及,寒月凡借力打力,掌風傳力與那女子手腕。劍峰受力急轉,一劍刺中那女子的肋下。
寒月凡翻身旋起,又是一掌擊中那女子後心之處。
幾番重擊之下那女子已經是強弩末攻之勢。
趙琴落支撐良久,此番寒月凡與那女子一番打鬥,她心掛寒月凡,心情忽緊忽鬆,大耗心力,此刻終於不支,連覺頭暈目眩。
寒月凡瞥見趙琴落身子搖搖欲倒,雙唇蒼白,劍步上前,扣住趙琴落的脈門。
一股真氣灌入趙琴落體內,暖意融入,趙琴落悠悠睜眼,氣若遊絲:“放心,我還好。”
那女子乘此間隙也稍作了調整,此刻定睛看向趙琴落他們一幹人,怨毒地問道:“蕭桓,是你什麽人!”
寒月凡目光微凜,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拳。
那女子尖聲質問:“蕭桓是你什麽人!”
寒月凡雙唇微動,似有話要說,又萬分難以啟齒,卻聽趙琴落緩緩吐出三個字:“是我爹。”
一語而出,那女子麵如死灰,眸子裏暗如深潭,不解,疑惑,絕望多重複雜的感情交織雜糅。
“很好,那就更該死了。”那女子從牙縫間將這幾個字一個個吐出來,恨意外露。
那女子身形一閃,幾下機關旋動,頓時沒了身影。
君陌一見那女子有逃跑之勢,幾乎同時便飛身追擊上前,但終究幾日粒米未進,氣力損耗,速度上差了許多。
那女子一走,地牢四處密牆封閉,像一口多人棺材,完全沒有了出口一般。
君陌恨恨道:“寒大哥,你怎麽不追,怎地就讓她這樣跑了。”
寒月凡神色有些木然,聽到君陌陡然質問,心頭一絲煩躁,不悅地道:“你不是追了也沒追上。”
君陌也有些惱怒,因著平時裏的自製力,硬生生地強壓住了到嘴邊的話。
趙琴落見他倆不吵,那女子又已經逃走,他們數人困於此,也暫是安全的。心下一鬆,原先靠著意製力強撐的精神氣此時一下卸下來,雙目便頓感重似千金,沉沉睡去。
君陌見趙琴落昏迷,焦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急地大步踱步而歸,俯下身來喚道:“落兒?”
寒月凡道:“先讓她休息一會,我們先看看怎麽出去。這裏無水無藥也不能清洗包紮傷口。“
君陌不讚同:“那也不能就這樣放任不理。我給落兒輸入些真氣。”
“不要這樣,”寒月凡語氣中透出更多的不悅:“每個人的真氣脈絡都不相同,非萬不得已,才好真氣相送。盲目地為她注入真氣,會打亂她自身機理的修複。”
“可……”君陌看向趙琴落一臉慘淡的麵容,憂心忡忡。
“我是大夫,你得聽我的。”寒月凡不想再多囉嗦下去:“我快看看這裏的機關,如何出的去。你跟著牙子道這麽久,破解玄門機關應該不在話下吧。”
君陌雖然外表謙和,可是骨子裏也是硬氣男兒,這會兒有些不悅寒月凡的態度,並沒有理他。但是也四處尋找起機關來。
寒月凡將趙琴落扶坐半靠在牆角。
趙琴落的頭貼在冰冷的牆上,昏迷中皺了皺眉頭。
寒月凡在神女峰枯井裏麵四處找不出個中玄機,於是便以身為誘,從神女峰下來,再入離河。故意被離河的水草纏住,這才順理成章的被那女子擒住抓到這裏。
因此,寒月凡的衣衫也是濕漉漉的。
“君陌,你把衣袍脫了給阿落蓋上。”
君陌聞言,暗悔自己的粗心大意。立刻脫了外衫蓋住趙琴落嬌小的身體。
寒月凡用內力將趙琴落的衣衫蒸幹,這才再將自己的衣衫蒸幹。這般一來二去的忙碌一番,隻覺得時辰過了許久。
抬眼看向君陌,他還在四處搜索。
寒月凡沒有叫他,起身去查看地上躺著的那些男子。
一一探了鼻息,都還是活著的,隻是因為長期被困在這裏,受了那女子的攝魂術幹擾,加上一直處於饑餓,所以都才昏睡不醒。
除了那個被換了臉的男人。
至少還是活著的。
寒月凡心頭閃過有一絲欣慰,見過了太多的殺戮,本已經應該對死亡麻木的人,卻忍不住因為這些銀花村的男人還有活口而欣喜。
隻是一瞬間的感覺,寒月凡卻覺察到了自己的異常。
一向是別人的生死都與他無關的。
因為他十幾年來,連自己都保證不了是不是夜眠之後,次日晨醒還能看見的朝霞之光。
鐵血風雨的日子裏,多活一天算一天。
寒月凡走到君陌身後,問道:“怎麽樣?”
君陌對自己有些失望:“大概是我所學尚淺,我還看不透這其中的玄機。寒大哥,你的江湖經驗豐富,你怎麽看?”
“我不會這個。”
君陌有些詫異。
雖然之前也聽到那女人提到寒月凡猜不透機關之術雲雲,但是君陌並沒有全信。此時來看,倒是實實在在的真相。
以寒月凡的江湖身份與地位,半點不通機關之術,委實讓人難以置信。
“你不要指望我,”寒月凡看出了君陌的吃驚:“我小時候因為一些事情排斥學習玄門機關。所以的確是皮毛都不太會。”
君陌聽到“指望”二字,心中略略不平,但是麵子上不動聲色。
寒月凡卻明察秋毫,看得出君陌的不服氣,也隻是輕哼一聲。
兩個人今日都莫名的有些脾氣,再不像剛見麵的那般。
瞥見牆角縮成一團的嬌小身軀,傷痕遍體,麵色蒼白。
寒月凡的心頭如萬針刺入一般疼痛。
事實上,寒月凡的心中也倍感焦急。如若此刻隻有他和君陌二人在此,那就算命絕於此也隻能歎自身命運。但是現在趙琴落也在這裏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寒月凡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就這樣讓阿落死在他麵前。
但是常年江湖殺場命懸一線的生活被迫讓他養成了在越危難的情況下越能保持沉穩不亂的習慣。
寒月凡也踱步仔細查看四周,此處顯然是被那女子步下了陣法結界,可是他隻能看出謎麵,卻看不透謎底。
蜷縮在角落裏麵的人哆嗦了一下,君陌搶在前頭上前觀望。
“落兒全是怎麽這麽涼。”君陌摸了摸趙琴落的額頭,急道。
寒月凡蹲下身子給趙琴落號脈:“她的身體很虛弱,所以有些發熱的前兆。”
寒月凡脫下自己的外袍也蓋在趙琴落身上。小小的人被兩件男人的衣衫緊緊地遮蓋,顯得更加瘦弱。
“在找到出口之前,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君陌問道,“我們兩個大男人,隻能眼睜睜看著落兒受苦?”
寒月凡想了想,四顧環望,地上那女子方才給人割皮換臉的短刀還在。
忽的,寒月凡撿起短刀,對準自己的左腕深深地劃下一刀。
獻血沽沽冒出。
寒月凡將手腕貼在趙琴落唇邊。
幹燥的雙唇正饑渴無比,貼上這溫熱的液體,便貪婪地開始吮吸。
君陌看的有些目瞪口呆:“你對自己下手真狠。”
寒月凡抬了下眼簾:”抬讚,我對敵人下手更狠。“
腕間的血水很快有些凝結,寒月凡又欲去劃破右手。
”我來吧。“君陌搶過刀柄。
寒月凡輕笑了一下:”你算了,你多日水米未進,撐到現在已經不錯了。現在我們不都指望你來破解機關麽。“
方才君陌介意寒月凡說指望二字,覺得有些輕看了自己。如今寒月凡似是有意無意又用了這兩個字。君陌聽起來沒有那麽磨耳,倒顯得是自己方才小氣了。
君陌確實是在強撐,鐵打的身體經過幾日這樣虛耗也是受不了。
君陌一猶豫,寒月凡一刀已落,不深不淺的一道刀口,血流的速度都控製的很好。
君陌以往可以說是住在世外桃源之中,哪裏經過多少江湖廝殺,看的心驚:“你這一刀刀劃的倒不像自己胳膊。”
“那要看給誰喂血,如若是你,我就不會這樣大方了。”
“寒大哥說話倒十分真實。”
“謬讚。”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君陌覺得趙琴落氣色好了些許,對寒月凡又有了些感激。
君陌又轉了幾圈,還是沒有進展。
“坐下歇歇。”寒月凡道。
君陌的確很累,依言屈膝而坐,而後一言不發。
寒月凡也沒有再理他的意思。
兩個人各懷心事,相坐無語。
“你不該帶落兒一起冒險。”君陌率先打破了沉默。
寒月凡眉間微動,沒有說話。
“你太自負了,所以才會讓落兒受了這樣的傷。”
寒月凡隻是略低著頭,一動不動。
“你以為你有萬全的把握,可是你根本毫無頭緒,卻貿然地帶著落兒涉險。”
”你不覺得問心有愧嗎?”
寒月凡一語未發,君陌忍不住道:“為何一言不發。”
依舊是沒有反應。
兩個人沉默地看著昏睡的趙琴落。
“我以前認為落兒跟著你,你可以護她周全。”
寒月凡終於抬起頭來,目色如刀地剜向君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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