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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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落葉總是能令人感受到淒涼寂寞孤獨。
但是漸漸寒冷的天氣仍然讓人有些不自在!
鬆州是楚國靠近東海的偏僻小州,人煙稀少土地貧瘠。而木源城又是鬆州的一個小城,在整個鬆州,像木源城此種規模的小城還有上百個之多的。雖然鬆州對於整個楚國來說隻是一個極其微不足道的小州,但是麵積仍然不下數萬裏的。
此時在木源城柳家的府邸之中,幾個下人奴役仍然按部就班一天的工作。他們並沒有因為天氣的原因而有絲毫的停頓。
這個規模的府邸在整個木源城還有不少,顯然這個家族的殷實程度也隻能算是一般了。
此時在這處府邸的廳堂之中,一名頭發稀疏,但卻滿麵紅光的老者正一隻手放在一名麵目清秀,約摸十三四歲的少年頭上,那老者眉頭緊皺,並且嘴裏還念念有詞,不過卻聽不清在說些什麽。
而那少年也由於緊張的緣故,小臉緊繃,一副極其嚴肅的模樣。
在兩人身後的主座上,還坐著一名中年男子,此時他正麵帶焦急之色的看著老者和那少年,不過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生怕打擾到兩人似得。
突然那老者口中輕聲低唱,枯瘦的手掌在少年的手腕脊椎處飛快一探,仿佛是要看出什麽來。少年無奈的咧嘴,但是也是在咬牙忍著。
良久後,老者突然閉嘴,低沉的吟唱聲戛然而止,而後將枯瘦手掌緩緩收回,並睜開了眼睛,不過目中卻精光四射。
少年也暗自長出了一口氣,而後緩緩的退到一旁的中年跟前站立,仿佛剛剛遭受了磨難一般。
中年男子卻向老者投去詢問的目光。
“柳家主,剛剛我為柳公子看過了,貴公子雖然也是天生擁有道根之人,但是道根太過一般,如果沒有太過逆天的機緣和毅力,哪怕是修道也不會有太大的成就。”老者捋了捋胡須慢條斯理的衝中年男子說道。
這位中年男子正是柳家家主。
“什麽?!”柳家家主難以置信,更不能接受這個消息,因為在整個浩元大陸,雖然修仙者萬不足一,但是能夠修仙的人怎麽道根還有高低之分?他畢竟隻是一名普通人,所以略一思量就急切的衝那老者開口道“陸大師,您老再給確認一下吧!”
那少年剛開始一聽自己有道根滿眼止不住的狂喜之色,但再一聽到老者後麵的話立刻麵如死灰,當聽到中年男子的話後,雙眼也忍不住的盯著老者仿佛在等待著什麽。
“難不成柳家主不相信老夫的判斷?那還請老夫來這裏幹什麽?”陸大師一聽頓時眉毛一豎,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並且從其身上陡然間迸發出一股氣勢,無形中讓柳家父子兩人瞬間感受到無形的壓力,空氣為之一凝。
對方是修仙者,並且是本城唯一的一位修士。但是對於他們這些凡人來說仍然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在整個木源城哪怕是城主都要對其禮讓三分。
柳父見此臉色一變,急忙開口解釋“陸大師誤會了,柳某怎會懷疑大師的判斷,無論怎麽說,大師可是我們木源城唯一的前輩高人,但不知這“道根”大師可有方法改變的?”
聽著柳父的奉承,陸大師的心情舒緩了不少。
“柳家主就不要癡心妄想了,貴公子雖然道根不佳,但也是萬裏挑一的人了。哪怕是做個普通人也是不錯的選擇!如果真有那改變道根的逆天之法,老夫又怎麽會屈居在這小小的木源城之中?!”陸大師眼珠一轉,意有所指的說道。
柳父一聽臉色一白,對方如此說自然是無可奈何了要不就是不想幫忙,不過也有可能是自己太過執著,隨即勉強衝對方一笑而後從身前取出一袋金銀遞給陸大師。
“既如此老夫就告辭了”對方毫不客氣的接著,而後用手掂了掂,隨後嘿嘿一笑的起身離開了。
柳父起身將其送到門外回來後無奈的坐在凳子上沉默不語。
那少年見柳家主愁眉苦臉忍不住勸道“爹,不要難過,做一個普通人有何不可,再說了陸大師可是說了,雖然我的道根不佳,但也是能夠修煉的,我相信隻要孩兒努力,一定會有所成就!”
看著少年露出的堅毅表情,中年緊鎖的眉頭舒展了不少。
“易兒,你能如此想,為父心裏深感欣慰!不過如此的道根想要修道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柳父看著柳易臉上很是為難的說道。
“爹,聽陸大師的口氣,對方也是無計可施,不過我相信人定勝天。大不了以後我和兩位兄長在家幫你經營咱們的古董鋪!”柳易隨意說著,顯得很不在意。
柳父一聽,歎了口氣。憐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目中滿是疼愛之色。
雖然柳易如今隻有十三四歲,但是卻懂得安慰自己地父親,並且由於他對之乎者也不感興趣,隻對一些武術情有獨鍾,柳父為此請了一個江湖上的高手教導柳易,如今已有三四年了,所以柳易此時身形矯健。
看了看時間,又到了練習拳術的時候了,柳易告辭自己的父親,幾步就跑出廳堂,不過今天他卻並沒有去練武場,而是直接出了柳家的府邸,一直往木源城西麵跑去。
如今他心情不好,極度的壓抑和不甘,不過他不能在自己父親麵前表現出來,否則的話他父親將會更加的難過。
不過道根這東西不是強求的,一切都是天注定,也許是自己太過執著,心中的執念太過巨大,柳易心裏如此想著,現在隻想找一個地方發泄,所以他就想到了木源城西麵的一處不大的山脈。
柳易一路奔跑,想讓自己身心俱疲,他努力的克製不讓自己去想陸大師說的話,但是那些話語仍然縈繞在耳畔揮之不去,跑了大半個時辰後,才跑到那木源城西麵的那座無名小山。
此時他無力的坐在地上劇烈的喘息著,身體由於汗水的浸泡而濕漉漉的異常難受,不過現在的心情卻比剛才好了很多!柳易抬頭看去,發現天色陰沉的厲害,空氣中一股潮水般的濕氣撲麵而來,讓他又清醒了幾分。
突然,狂風大作,一副山雨欲來之勢,柳易無奈隻能往木源城的方向趕去。
……
突然,遠處寂靜的荒山之中,莫名的升起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空中一前一後風馳電擎,極速劃破天空向遠處飛去。空中不時傳來陣陣破空之聲。
“徐師兄,你還要做無謂的反抗嗎?你已經深受重傷,又能逃到哪裏去呢?”後麵滾滾黑氣中傳出一道陰森森的冷笑。
“金牟陽,我沒想到你竟然背叛師門還暗算於我,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前方的白影之中傳來怒斥聲。
“背叛?我金牟陽可沒背叛師門,隻不過是借助一些手段讓自己進階到了引魂期而已,你看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金牟陽毫不在意的哈哈大笑,顯得很是得意。
白影之中傳出一聲冷哼。
此時他後背一片殷紅,顯然受傷不輕。突然,他手掌一翻,一柄巴掌大銅鏡出現在手裏,雖然上麵銅鏽斑斑,很是古樸,但是一出現竟然有種靈氣蕩漾的感覺。
徐師兄停下了身形,對著銅鏡一點,口中念念有詞,銅鏡滴溜溜一轉的飛到空中,並且光芒大放,隨後朝身後一拋。
“疾”
頓時銅鏡化作一道殘影擊向後麵的黑影。
黑影之中傳出一聲冷哼,手掌一動,手裏的一抹白芒也瞬間激射而去,一下撞擊在一起。
“嘭”
空中一聲炸響。一團刺目耀眼的光華在空中出現,兩道帶著絢麗靈光的法器各自飛射而回。落到空中遙遙相對的兩人手中。
一人兩鬢斑白,一身白袍,身上滿是血跡,雖然眼睛炯炯有神,但是鬢角的皺紋卻清晰可怕。此時他劇烈的喘息著。另一人約摸中年,眼神陰厲,也是衣衫襤褸,但是手中緊握著一柄白燦燦的彎刀,上麵寒光閃閃。
空中的兩人就這樣互相對峙著,時刻警惕對方的一舉一動,又仿佛在積蓄力量等待最後一擊。
空中黑雲滾滾,一片翻騰,天昏地暗,狂風怒吼,仿佛要把所有東西都撕碎一般,吹的兩人衣服獵獵作響。不過除了嘩嘩的落雨和不遠處的炸雷,空中除了兩人再無他物了。此時兩人在天地間顯得極其渺小。
突然遠處一聲巨響,一道從天而降的雷光劈在遠處的一棵極其巨大的古樹之上,瞬間升騰起一片火光徐徐燃燒起來,將兩人映照的清晰無比。
“啊”突然一聲驚呼從下方的樹林中傳出,兩人都凝神望去,隻見一名麵目清秀約摸十三四歲的少年在不遠處怔怔的看著兩人,滿臉的驚恐之色,顯然此人就是柳易了,當然剛剛兩人的鬥法也肯定被其發現了。
“嘿嘿,既然來了就留下吧!”金牟陽見此臉上浮現出猙獰之色,伸出手指對著柳易的方向遙遙一點,頓時一股黑氣憑空浮現而出,眨眼間就向柳易裹挾而去,柳易雖然想跑,但是腳底發軟,他可從未見過此等場景,一時間內心的害怕膽怯所有念頭紛紛來襲,有史以來第一次感覺那麽的無助絕望。
“要死了嗎?”柳易內心裏嘀咕著,身體也由於極度害怕而瑟瑟發抖。小臉更是蒼白無血,在巨大的危險麵前,他是那麽的弱小,他不知道這黑氣是什麽,但是直覺告訴他自己很危險,不過下一刻,就被黑氣瞬間死死纏住倒地不醒,一副生死不知的模樣。
徐師兄見此,臉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