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陪你去看螢火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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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著覓娘的結局,雙眼彌散著一股濃濃的悲傷,心裏涼涔涔的發著寒氣。

    “景瑜,我有點害怕!”突然感覺周身有些冷,往他懷裏蹭了蹭,她的聲音有些乏力。

    景瑜摟住她的手臂,微微一緊,“怎麽了?”

    “我怕,怕我們沒有好結局。”

    他不知,她是一抹異世的幽魂,這個軀體能夠承載她多久,這都是未知之數。

    “我不是顧廉之,我也不會讓你成為她的。”

    將頭埋入她的三千青絲中,在她帶著淡淡幽香的身上汲取那令人心安的氣息,他低喃。

    “鳶兒,無論發生何事,不管你是何人,此生,我的心中隻會有你!”

    他將自己緊緊的抱在懷裏,令她呼吸有些不暢。

    “不是說會給我帶禮物嗎?”

    “禮物……”景瑜喃喃一聲,黑眸裏有著對她深深的迷戀,“禮物,便是我自己。”

    莫梓鳶又羞又惱,“你這人,怎麽這般不知羞。”

    他目光一眯,輕笑,“恩,既然在你眼中我是這般人,那我就所幸給做足了。”

    她還想問‘什麽叫做足’,可還未開口,這廝已經將她翻身壓在身下。

    她渾身一個激靈,“你,要做什麽?”

    “你說呢,傻瓜,自然是做你愛做的事。”景瑜說完便低頭吻住了她,堵上她的嘴,不讓她有絲毫的反抗,溫熱的掌心像一尾遊魚,在她的身上撩過,每劃過一個地方,那細柔白皙的肌膚就暴漏一寸。

    “什麽叫我愛做的?”莫梓鳶翻了個白眼,明明是他每日癡纏自己。

    “那就是我們倆都愛做的。”

    “整日就沒個正經!”莫梓鳶微微一窘,兩人目光中隻有彼此,今日經曆了此番變故,太子一黨徹底被清除,終於不再有所顧及。

    諸事可暫且放下,此刻,兩人隻想要放縱給予的念頭。

    景瑜將紗帳撂下,莫梓鳶卻將一旁的枕頭拿過,墊在了臀下。

    身上的男子一臉疑問,“鳶兒,你這是幹嘛?”

    “聽說,這樣子容易受孕。”她雙頰緋紅,俏語輕吐。

    雖然顧青鬆已經開始為她調理身子了,也不知到底有沒有機會能受孕,這個方法是後世的,希望能助力一把,她想為他生個孩子,那代表的是兩人愛情的延續。

    在一陣陣粗急的呼吸裏,在那一天一夜的纏綿後,兩人再次品嚐了那終身難忘的**蝕骨的快活。

    發了一身的香汗之後,莫梓鳶正躺在他臂彎急急喘氣。

    頭頂傳來男人滿足後的歎息聲,“鳶兒,累嗎?”

    “當然累,你每日纏著我,我都要成你的禁臠了!”

    景瑜一噎,低頭看著她,刮了下她的鼻端,眸子裏券是纏蜷之意,“這詞,不能亂用。”

    “嘿嘿,打個比方而已,不過,你不累嗎?”

    這男人體力也忒好了吧,簡直不是正常人,雖然說顧青鬆的藥是仙藥一般,但他也是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來,真擔心他有一日會消耗過度。

    “男人怎會累,隻是覺著,要不夠你,不想與你分開罷了。”

    “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兒女情長了?”

    “遇見你,愛上你的時候!”

    莫梓鳶嘴角一顫,生怕他又要狼性大發,趕緊岔開了話題。

    “對了,我方才昏倒是怎麽回事?”當時那疼痛是她前所未有的,就感覺無數的蟲子在她體內啃咬一般,這原主莫不會有什麽大疾病吧。

    “哦。沒事,隻是太累了!”

    景瑜眸色沉沉,抱著她的手又緊了緊。

    “你這個混蛋,既然知道我太累,還不讓人好好休息,就知道欺負我!”

    方才有些緊張的神經稍微一鬆,好不容易與金魚解除了誤會,他們的幸福生活才剛剛開啟呢。

    “那爺讓你欺負回去?”

    “想得美!”

    “你等會沐浴後再休息一會,我辦點事,一會就回來。”

    “恩。”莫梓鳶聲音一柔,忽的想到心裏的一個疑惑,便問道:“金魚,我一直不明白,董靜萱怎麽知道我不能有孕的?”

    “顧子墨!”

    他隻是簡單的吐出了一個名,隨即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晚上帶你去個地方。”

    莫梓鳶哦了一聲,那是他的手下,相信金魚自己會有決斷。

    不過,晚上帶她去個地方?晚上黑燈瞎火的能去幹嘛?不會又是什麽撲倒她的計劃吧?

    “金魚,綺麗,我讓她回來了。”

    “恩。”

    沒想到他的反應那麽平淡,似乎覺得她就會這般做。

    “恩是什麽意思?你讚成或者反對?”

    “一個婢女而已,隨你。”

    “你那麽無情啊!”莫梓鳶微微一凜,雖然他對旁的女人從沒有好臉色,這讓她心裏有些小得意,但綺麗一直以來為他出身入死,若是綺麗聽到這般話,那得多難過。

    不過,終是得意占據上風。

    “那你要我如何?”景瑜挑眉望著她,這小女人就是嘴強,明明吃味,還不承認。

    “你知道她喜歡你,所以,那日我們去看你娘的時候,在馬車上你就故意跟我親熱,讓她死心,對不對?”

    莫梓鳶說完,露出了一個‘我聰明吧’的表情。

    抱著她又貪戀的親了親,才道:“一半一半!”

    “別打啞謎,說人話。”她嗔怒。

    “確實有讓她死心的成分在,但是主要還是,想同你親熱。”

    “你這行走的荷爾蒙,不知要禍害了多少姑娘!”

    “那你不怕被我禍害?”

    “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這麽委屈,那再去一次地獄?”說罷,就將唇湊了過來。

    “你不是還有事嗎?趕緊的!”莫梓鳶拚命的閃躲,臉頰紅得成了兩顆桃兒,這男人說起這些情話都是臉不紅氣不喘的。

    兩人自然又是糾纏了一番景瑜才離開了聽雨閣。

    書房內。

    冷傲站在他花梨木的案桌前,向他稟告所探之事。

    “王爺,這位夜雪姑娘確實在去年離開的衛國,此乃她的畫像。”

    冷傲說完,便將一幅畫像拿出,平放在景瑜的案幾上,恭順道:“王爺請看。”

    畫像上,那個女子那般熟悉,是方才與他共赴巫山的女人。

    莫梓鳶便是夜雪。

    冷傲見他沉默不語,脊背都涼了半分,雖然王爺未說讓他打探此事的目的,但是沒想到王妃竟然有著另外一層身份,而且還是衛國宮內的女人。

    半晌過去,頭頂傳來景瑜的吩咐,淡淡的,沒有一絲情緒。

    “這封信函你明日送去衛國,務必親自交給衛皇。”

    “是!”冷傲姿態恭敬地接過那個黃皮信件,隨又道:“顧子墨在外求見!”

    “讓他進來!”景瑜擺了擺手,冷傲便出去了。

    “屬下,參見王爺!”

    顧子墨進了門來便見景瑜負手立在一副畫像前,著一襲黑色的軟緞大氅,渾身散發著一股冷冽的氣質,自他進來之後,他便沒有說過一句話。

    這些年,他一直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隻是沒人相信,一個冷血的第一殺手,其實,並不想殺人。

    在他的內心,他是感激他的,感激他曾經輸在了他淩厲的招式下,所以,作為賭約,他成為了他的屬下,也安穩了三年,遇到了一個讓他心跳加快的女子,雖然那個女子一直都不曾正眼看過他。

    他正沉溺在過去,頭頂忽的傳來景瑜冷冷的聲音。

    “子墨,你跟了本王多久了?”

    他終於將視線從那幅畫上移開,那豹子般銳利的眼神掃來,令一向淡然的他也不禁背脊生寒。

    “三年。”

    他剛說完,景瑜又道:“本王待你如何?”

    “王爺待屬下,恩重如山,屬下無以為報!”

    “無以為報!”景瑜厲聲一喝,眸子幽然閃爍,若深冷的潭水般探不見底,“本王把最重要的人交給你看護,可你怎麽看的,若不是當時情況生變,她有半分損失,我定要你的命。”

    相識三年,他從未如此嚴厲的嗬責,甚至冷漠的不似正常之人,他一向視信為命,三年前曾敗於他手,自此便在他身側效命。

    可不想,今日卻因為一己之歡,陷王妃入險境。

    他知道,他真正在意的不是自己心裏的那個女子,而是他身邊的那個女人。

    董靜萱又怎會突然改變心意呢,這一切都是為了將自己引開而已,雖然當時,董靜萱卻似對他下了藥,但是他明明可以推開她的。

    “王爺,一切皆是屬下的疏忽,屬下願以死謝罪!”

    冷風幽幽的拂過。

    顧子墨垂首等待王爺的判決,以他殺伐決斷的性格,定不會輕饒與他。

    “下去領五十個板子!”景瑜隻是淡淡的開口,聲音卻是冷若寒冰,“別以為本王惜才便不會辦你,這次王妃無恙,若有下次……”

    景瑜沒有繼續說下次會怎麽樣,但是這個結果,可想而知。

    “謝王爺開恩!”顧子墨重重一跪,聲音有些顫抖。

    聽雨閣內。

    莫梓鳶剛沐浴出來,正懶懶的倚在貴妃榻上閉著眼假寐,蘭央與綺麗在一旁為她打著蒲扇。

    “蘭央,這王玉呢?”

    既然知道踏雪就是景瑜,對於王玉自己更是多了幾分歉意,從前自己對他也沒有過好臉色,自回到王府,似乎還沒有見過他。

    “他……”

    蘭央支支吾吾的便是有事。

    “說!”

    “他應當在屋內。”

    “應當?在屋內?”

    “是!”

    “莫要吞吞吐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王玉自回府後,王爺罰了幾十板子,他這人倔強的很,死活不肯看大夫,似乎傷口還沒好!”

    “我去看看他!”

    莫梓鳶說罷已經從貴妃榻上一躍而起。

    “王妃,這……這不好吧。”蘭央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肩膀。

    誰不知道王爺就是一個大醋缸,吃起醋來,可是六親不認,免得殃及池魚,還是應該出聲提醒。

    “囉嗦,走起!”莫梓鳶白了他一眼,景瑜都說將她寵上天了,去看看一個侍衛,這種小事。

    他應該不會生氣吧?

    **

    瑞親王王府外院。

    從前陸風還在的時候,這兒她可是常客,如今舊地重遊,不由的一陣唏噓,如今與金魚和好如初,隻是與陸風和青若卻再也回不去當初了。

    希望拓拔逸當個好皇帝,也不辜負了大叔的拳拳愛意。

    一向不懂男女避嫌的莫梓鳶在蘭央的指引下,就這樣大大咧咧的推開了王玉的房間,惹得趴在床榻上的王玉愣是被嚇了一大跳。

    “你……怎麽回來了?”緩過神來的王玉隻是瞥她一眼,神情並未有多大的起伏。

    “怎麽,似是不想我回來?”莫梓鳶輕笑,徑自椅子上落座,倒了一杯水,發現竟然是空的。

    “沒人照看你?”這茶壺都是空的。

    “屬下隻是一個下人,不需要照看!”王玉淡淡的看她一眼。

    “聽說,你被王爺處罰了,我來看看你。”見不到傷口具體如何,但是不能下床,應當很嚴重吧,“我這兒有瓶玉露膏,聽說治療你這種傷,效果很不錯。”

    “王妃有心了,屬下皮糙肉厚,休息幾日便好,就不浪費這良藥了。”王玉苦笑一下,將目光收回。

    “藥不用的話,它隻是藥。”莫梓鳶歎了一口氣,“我讓太醫給你看看,行嗎?”

    本就對他懷著歉疚,如今他更是因為自己之前擅自離開王府而受到處罰,自己斷然不能不管他。

    “不行!”

    沒想到,王玉斷然拒絕。

    “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這身子是你的,你總要愛惜才是。”

    “嗬嗬……”王玉沒有回答,隻是徑自的苦笑。

    那笑聲有無奈,有淒厲,有彷徨,更帶著深深的絕望。

    “王玉,你別得寸進尺!”

    一旁的蘭央實在看不過去了,這王妃眼巴巴將這千金難求的玉露膏來給他塗那部位,還跟他道歉,不求他感激涕零,感恩戴德,但是這冷笑是什麽意思。

    莫梓鳶給了她一個‘閉嘴’的表情,王玉的笑聲讓她心裏莫名的有些難受。

    “你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來看你,藥我放這,有什麽需求隨時找我。”

    莫梓鳶說罷,將藥瓶放下,背後卻傳來王玉的聲音,“你為什麽又回來了。”

    腳步頓了頓,莫梓鳶回眸朝他嫣然一笑,“因為,我愛他!”

    退出去的時候以王妃之尊吩咐了一句,“找個丫頭伺候他。”

    王玉望著那消失的門扉處的身影,久久無法移動目光。

    回到聽雨閣,原本以為景瑜辦事應該沒那麽早回來。

    可剛進了房間,她便華麗麗的呆住了。

    那一襲黑色的八寶雲紋錦袍,長身而立,豐神高冷的男人。

    不是她的景瑜又是誰。

    “怎麽了?”

    見到莫梓鳶定定的站在門口,原本冷峻的麵上,便添了幾分暖意。

    “你就回來了呀?”翹了翹唇角,她掀起一抹笑意,移步朝他而去。

    “恩。你方才去哪裏了?”

    “哦,我去看了下王玉。”她的語氣淡淡的並無任何起伏。

    “你對他倒是很上心。”

    他這句話說的調子都變了,明顯帶著一股子濃濃的醋酸味,聽的莫梓鳶又好笑又是氣,低低嗤了一聲,才輕笑道:“若不是你之前的踏雪的身份,我也不會恨了他那般久。”

    “不許你恨他。”

    納尼,隻聽說過不準愛別人,難道還不準恨別人?

    “隻準將他當做陌生人!”

    見她不解,又是惡狠狠的補充了一句。

    這什麽邏輯,莫梓鳶翻了個白眼。

    景瑜卻是將她的手牽起,“爺說好送的你禮物,來看看。”

    “不是你自己麽?”

    “對,是我!”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桌案上躺著一個大大的魚缸,缸內有一條黑色的金魚,正圍著一株紫色水生植物轉動。

    想不到他會送自己金魚。

    這簡直是太有心意了。

    “真可愛!他叫什麽名字?”

    莫梓鳶湊過身子,看著那條小金魚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自由的在水裏遊來遊去,尾巴像扇子一樣的一扇一扇,真逗人喜愛。

    見他不答,她問道:“不會是小黑吧?”

    其實,這爺隻是在想,這還得取名字嗎?

    “你也太敷衍了吧?”

    見他又是沉默,莫梓鳶擺了擺手,“不如叫小黑球吧!”

    景瑜嘴角一扯,這與小黑也差不多吧?

    不過,這本是送給她的,她喜歡便好。

    “那株是鳶尾。”景瑜修長的手指了指那株紫色的植物。

    鳶尾就是紫鳶,隻是它的種類太多,她並不是全都見過。

    見她那高興勁,從身後將她圈在懷裏,微微低頭,聲音是暗啞的,柔和的,滿含了深情與繾綣。

    “金魚在水裏,此生,它隻會圍著這株紫鳶而轉。”

    “就好似我,此生,隻會圍著你轉!”

    “鳶兒,這就是我的心意。”

    心髒緊縮一下,這個禮物,她真的很喜歡,很感動。

    “喜歡嗎?”

    “恩,我很喜歡!”莫梓鳶雙眼霧氣氤氳,忙不迭的點頭,喜歡不止一點點。

    為了證明她的歡喜歡,就踮起了腳,在他臉上迅速的親了一把以示獎勵。

    聽到她的肯定,腹黑的男人又是輕笑,“三十六件小事,又完成一件!”

    送一件讓我喜歡的禮物。

    莫梓鳶輕笑,“你還想著那三十六件事呢?”

    “你的心願,就是我的願望。”

    “你真是越來越會撩妹了啊!”靠在他身上,徜徉在他給予的幸福中,莫梓鳶覺得這一切又真實又夢幻。

    “收到禮物,心情好了,我們上街去?”

    之前說的晚上帶她去的地方就是上街?

    “好喲,逛街去咯!”

    莫梓鳶歡快的高喊著,像是小孩一般,興奮不已。

    迅速的換了一身普通的衣裳,見景瑜也換掉了他常穿的親王蟒袍,著了一襲雲錦常服朝她走來。

    僅是一件普通的衣裳,在他身上一穿,還一如既往的好看,氣度雍容不凡。

    “發什麽呆呢?”他靠近她,低下頭,一股子灼熱中又帶著點清幽的男子的氣息撲麵而來,噴灑在她的臉麵上,讓她本就有些發熱的臉就像煮熟的蝦子一樣。

    “我在想等會出去怎麽玩!”

    她才不會承認再一次被他的美色傾倒了。

    出了府,肆意的走在大街上,一路眼睛都在瞄著路邊,那一個個的店鋪鱗次櫛比,錢莊,綢莊,酒樓,當鋪,那行行色色的人群,都讓她應接不暇。

    而這大街的人,似乎都在看著他們。

    兩人交握的手,十指緊扣,那股子恩愛勁,從骨子散發出來,惹得一旁的姑娘男子豔羨不已。

    與相愛的人不顧旁人的目光,手牽手逛街,自然也是她那三十六件小事裏的一件。

    其實,生活中,每一件事,若是與自己所愛的人一起,即使是小事,都是滿滿的幸福與滿滿的愛。

    莫梓鳶輕咳了一聲,湊近他的耳,“金魚,你沒事長那麽好看,你看那些姑娘們的妒火都要把我點著了!”

    景瑜輕笑,“你確定,被點著的不是我?”

    他話音一落,莫梓鳶心虛的一瞥,確實周遭有幾個男子閃爍的目光,隻是礙於身旁男子的氣場的強大,不敢明目張膽的窺視。

    蘭央等人跟在主子後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小聲道:“綺麗,這王爺和王妃真是恩愛,好生讓人羨慕!”

    “你不是有冷大人嗎?”綺麗答了一句。

    “對哦,我的冷哥哥也很好,就是不知道若是成親了,是不是會王爺這般,對王妃百般嗬護。”

    “冷大人也很疼你。”綺麗一笑。

    蘭央一聽,臉上一紅,小聲問道:“綺麗,你可有喜歡的人?”

    綺麗微微一凜,冷然道:“我這輩子都會伺候王妃,不會嫁人。”

    蘭央聞言,怪物似的看了她一眼。

    見她目光堅定,似乎不是開玩笑,不禁對這個有些冷漠的女子又多了幾分好感。

    景瑜的腳步在一個小販的攤前停下,望了幾秒鍾,從裏麵檢了一個小手鏡遞給莫梓鳶,“送你。”

    今日又不是她生日,竟然收那麽多禮物。

    付了銀子,兩人又繼續手牽手逛街,莫梓鳶拿著那麵雕刻著花紋的小手鏡,問道:“你怎麽要送我這個?”

    景瑜輕笑,“在這麵鏡子中,你會看到這世間我最愛的女人的樣子!”

    她的臉有些熱,心髒如有鹿在撞擊。

    這男人,現在情話都是張口便來了。

    兩人就那般手牽手逛街直到入暮時分,又在外頭吃了晚飯,本以為坐在馬車內,是要回府了。

    可看那路線,並不是回府。

    “這是去哪裏?”

    “跟你說了,晚上帶你去個地方。”

    “不是去逛街?”她還以為他說的地方便是去逛街呢。

    “自然不是,這個地方,相信你會喜歡的!”

    “金魚!”她迫不及待的喚了一聲,那小眼神期待的仿佛要滴水一般,凝望著他俊美的麵孔,心跳又快了幾分,麵對接踵而來的驚喜,她很滿意,又不顧臉麵的寸寸向他移動,鑽進他懷裏,“你真好,你真好,我最喜歡暖男了!”

    景瑜輕撫著她的發,嘴角牽起一抹笑意。

    馬車停了下來。

    為了達到這個驚喜的預期效果,景瑜從懷裏摸出一方錦帕蒙住她的眼睛,然後直接將她從馬車內抱了下來。

    “鳶兒,可以睜開眼了。”耳邊除了涼爽的風聲還有他溫柔的呼喚。

    將眼上的布揭開。

    睜開眼睛,華麗麗的愣住了。

    在一片廣袤寧靜的夜空下,成千上萬的閃著幽光的螢火蟲在夜色中遊動,她從未見過那麽多的螢火蟲,就好似從天上灑下點點繁星。

    這已經無法用震驚來形容,莫梓鳶直接提了裙擺就奔向了那螢火蟲的陣地,那密密麻麻的螢火蟲,就像一個跳躍的小精靈,圍著自己打轉。

    無論是過了多久,他都無法忘記這一刻她臉上孩提般的天真的笑容,那發自真心的歡愉,這一副畫麵,就猶如烙印一般,深深刻在了骨子裏。

    “外頭風大,你身子弱,小心著涼了。”

    景瑜將他身上那件還帶著暖意的披風為她搭上,見她歡快的像一朵綻放的花,眼中閃爍著的寵溺更深了幾分。

    莫梓鳶攏了攏衣裳,順勢靠在他懷裏,問了句,“你知道螢火蟲為何會發光嗎?”

    不等他回答,她卻徑自說道:“這是因為螢火蟲它的體內有一種熒光素酶,這種酶可催化熒光素產生氧化反應,從而產生螢光。”

    “鳶兒,你懂得東西真是不少呢!”

    衝他調皮的眨眨眼,莫梓鳶嘿嘿發笑,吹起了牛來,“那是,現在知道你撿到寶了吧!”

    “早便知道了。”

    小臉有些紅,低低說道:“你可知道螢火蟲的傳說?”

    “願聞其詳!”

    莫梓鳶望著前方,“螢火蟲的傳說可多了。”買了個關子,她又繼續道:“傳說開始的時候世上隻有兩隻螢火蟲的,他們本來也是不發光的,後來其中的一隻走失了,另一隻就整日整夜的去找它。一到了晚上什麽都看不見的時候,另一隻就會絕望的哭泣,哭著哭著,最後每當它哭的時候他的身體就發光了,這樣它在夜晚也就可以繼續尋找走失的那隻螢火蟲了。”

    說完,見他沒有反應,莫梓鳶便問了一句,“如果,我走失了,你會這樣找我嗎?”

    景瑜輕點了下她翹挺的鼻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走到哪,我都能找到。”

    “那可不一定,若是我到了一個……”猶豫了一下,她小心的問道:“另外一個時空呢?”

    “另外一個時空?”他微微眯眼,滿臉布滿疑惑。

    莫梓鳶嗬嗬一笑,“我說假如嘛,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時空呢,我去了那,而你又過不來,你當如何?”

    “我會在原地等你回來。”

    “恩,我們拉勾勾!”莫梓鳶吸了一口氣。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狗!”

    拉完勾,看著滿目飛舞的螢火蟲。

    “金魚,你知道嗎?其實螢火蟲與螳螂一樣,都具有對愛情忠貞不渝的獻身精神!”

    “哦?”

    見他眼底生起的興趣,莫梓鳶又道:“有種螢火蟲,是靠吃雄性的螢火蟲來繁衍並且保護後代生存的。跟螳螂一樣,母螳螂交配完以後,就會將公螳螂吃掉。”

    景瑜聽完,嘴上雖然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心裏卻道。

    鳶兒,若我是那隻螢火蟲,我亦甘之如飴。

    靜謐的夜晚,漫天的流螢,騷亂兩人的心。

    這情景,美的如夢似幻。

    他的唇落在她的上麵,一點一點,如珍似寶,見這素日羞澀的小女人竟然睜著言,微微皺眉。

    “怎麽不閉眼?”

    “這樣的美景,我舍不得,我想記住這一刻。”

    屬於他們的這一刻。

    **

    瑞親王府。

    蘭央擁著被子,心情有些忐忑,亦有些複雜,身子微微有些顫抖,整個人控製不住的心跳加速度。

    王爺與王妃浪漫的螢火蟲擁吻之後,在他們回到府內關上房門之前,王妃一本正經的對她說了句。

    “懲罰別忘了。”

    於是乎,她如今躺在床上,等待著王妃所述的懲罰。

    腳步聲清晰的傳入耳朵。

    她知道,他來了。

    “咚咚咚!”

    那心跳聲感覺要從嗓子眼冒出來了。

    “不熱嗎?”

    頭頂傳來男人一聲輕笑。

    “熱!”幾乎是下意識的,她立馬將被子給掀開,但是又想到,沒有被子遮掩,又太過尷尬,連忙又扯了回來,“不熱!”

    “到底是熱還是不熱?”冷傲又是一聲嗤笑。

    “我……我不熱!”舌頭打結的蘭央臉色潮紅,渾身似一個剝了殼的雞蛋,那陣陣香汗刺的冷傲喉結一滾。

    “別緊張,安心睡覺,我在那睡。”說罷,就是徑自的走到了桌案前坐下,將他的佩劍取下,微微閉上了眼。

    王妃隻是說了讓冷哥哥晚上陪她睡覺,並未說兩人同睡一塌。

    想不到冷哥哥如此聰慧,隻是讓他一晚上靜坐在那,她又有些不忍心。

    一番掙紮下,她鼓起了勇氣,喚了一聲,“冷哥哥。”

    “恩。”

    “不然,你過來睡吧。”

    自己早晚都是他的人,再者兩人今夜在一個房間,無論如何也是解釋不清楚了,讓他獨坐一夜,心疼的還是她。

    床一沉,他靜靜的躺了過來。

    從前,兩人也躺在一張床上過,隻是那時候都是她纏著他給她講江湖趣事。

    可現在,近得似乎都能聽見他淺淺的呼吸,她就全身抖得厲害。

    “冷?”

    蘭央還未回答,卻已經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拉進了懷中,未開口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

    “央兒,我會娶你的。”

    本身就覺著熱的溫度,一旦跌入這火熱的胸膛,蘭央覺得自己快被燒著了。

    “冷哥哥!”

    那聲低喚帶著無限的眷戀。

    冷傲喉嚨一緊,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子,身子刹那間便繃緊不已,在她淺淺的呼喚中,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燈火氤氳,空氣裏彌漫的曖昧的味道。

    湊過臉,他濃重的呼吸在她唇邊輾轉,迎上去,貼上了她的唇,吻了吻,暗啞道:“央兒,許多事情我不做,並不代表我不在乎。”

    “我懂的,冷哥哥,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

    “央兒,你真好!早點休息吧!”

    壓抑住狂跳的心髒,又留戀的親了一番,才放開了她。

    屋外不遠處。

    “這冷傲也太不是男人了吧,竟然說了句早點休息就沒下文了!”

    暗自啐了一口,本想想著來偷聽牆角,能聽到一番激情戲碼,結果。

    “這看也看完了,可以回去了?”

    景瑜輕笑一聲,將她打橫一個公主抱便向聽雨閣而去。

    “金魚,這冷傲是不是不行?”

    景瑜臉色一黑,“你這婦人!”

    “婦人咋滴?”挑挑眉,她從來不相信傳說中的柳下惠,有美女在懷,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竟然真的能坐懷不亂。

    冷傲簡直就是一個奇葩,這若是換了眼前這狼一般的人,還不把她給撕碎。

    “金魚,若是有個長得美,身材又特別好的女人勾引你,你會不會妥協?”

    “你?”景瑜上下打量她,莫梓鳶給了他一個‘姐難道不是嗎’的表情。

    “除了我,若是其他的女人呢?”

    “除了你,誰能靠近我?”

    “你一直不正麵回答,是不是心虛?”

    “除了你,我不會要其他的女人!”

    “回答的這麽快,感覺沒走心。”

    “……”

    “喂,走那麽快幹嘛?趕著投胎啊!”

    這男人,回個房,竟然運起了輕功。

    “趕著堵上某人的嘴!”

    莫梓鳶一窘,感覺這話說的一語雙關,令她不自覺的就往那方麵想。

    “流氓!”

    這一夜,自然又是水乳交融,春風無限。

    **

    昨個去看螢火蟲,可能是受了涼,早上起來就感覺全身虛軟無力,鼻塞頭痛還咳嗽。

    雖然這副身子孱弱的很,但是一直自己都是被伺候的好好的,所以感冒的時間還挺少的,這次生病,自己倒是沒什麽,卻是急壞了護妻狂魔的景瑜。

    連原本打算離開的顧青鬆又被他以不治好王妃不能離開的名目而留下。

    “王妃隻是受了些風寒,在下開幾帖藥就成。”顧青鬆為莫梓鳶把了脈之後正打算出去擬方子抓藥,才至門口,景瑜卻叫住了他。

    “顧大夫,晚點開些不損身子的避孕的湯藥來。”

    顧青鬆微微一愣,壓抑住心中的疑問,小聲恭敬道:“是,王爺!”

    他抬腳正要走,景瑜卻又補充一句,“此事,勿對第二人說起。”

    “是!”

    看之前的情景,王爺與王妃是很想受孕,為何王爺今日又要開這避孕的湯藥?

    而且,應當是瞞著王妃的。

    當蘭央煎好藥之後捧著托盤而來,景瑜很自然的接過那藥碗,確定那藥不再發燙之後,動作十分輕柔的準備送入她嘴裏。

    莫梓鳶卻側過頭,有些委屈的看著他,“金魚,我能不吃嗎?其實,我不僅怕疼,我也好怕苦。”

    “良藥苦口,吃了藥才能好!”他的柔聲的哄著,極有耐心。

    “不想吃!”他軟,她就更加使著性子。

    “乖!你吃了藥,送你個東西!”

    “是嗎?不會又是你自己吧?”

    莫梓鳶懷疑的看了他一眼,這話有點感覺像是忽悠她一樣。

    “不是!想不想要?”

    “我很想,但是,我不想喝藥。”

    “這樣喝不喝?”

    當她抬眸,卻見景瑜自個喝了一大口,隨即低下頭,嘴對嘴的度給了她。

    她就那般好似被雷劈過一般的任他將一大碗藥汁悉數喂完。

    “會傳染給你的!”等反應過來才想到這法子很容易將病毒傳染給他。

    “一起病了才好。”

    “生病有啥好的?”

    “你我夫妻,風雨共擔。”

    吸了吸鼻子,景瑜的話確實每次都會觸動她心裏的某一根弦,讓她越發的喜歡他,膩著你,而越是這樣,她心裏就會越不安,生怕越是幸福,幸福就越會短暫。(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