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遭遇拓拔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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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可是會很危險的!”

    洛南星看著淚流滿麵的她,終是鬆開了禁錮的雙手,從懷裏掏出一塊潔淨的帕子遞給她。

    柔嘉對於他的話卻是不解,隨口問道:“什麽危險?”

    “小王會對公主傾心!”

    薄唇一勾,一雙湛藍的眸子笑得邪肆。

    “嗬嗬嗬嗬,不能哭那我笑!”

    “已經晚了!”

    “什麽晚了!”

    “因為小王已對公主傾心!”

    傾心?

    “登徒子!”柔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看她瞪著眼睛鼓著腮幫的樣子,洛南星並不生氣,而是勾唇一笑,“長公主殿下性情直率,小王頗為欣賞,若是公主不棄,小王便向大夏皇帝請旨,兩國再結秦晉之好!”

    “你這王子整日沒事幹是吧?戲弄本公主很好玩?可惜,本公主今日沒有心情跟你廢話,再見……不,再也不見!”

    柔嘉心裏頭本就帶了一股子怒火兒,又被這討厭的男人糾纏,管不了他是愛麗絲的哥哥,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低低斥了一句,便要離開。

    洛南星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與她單獨相處,哪是那麽容易讓她開溜的人。

    她前腳剛踏出,便被他給拖了回去,緊緊的禁錮在了懷中。

    柔嘉又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原本黑沉沉的俏臉更是黑了幾分,美眸裏全是怒火。

    “你再這樣動手動腳,不管你是不是王子,本公主都不會饒了你!”

    柔嘉的假把式卻是沒有嚇到他,溫柔的撫了撫她的頭,撫慰道:“長公主殿下,那個男人有那麽好嗎?”

    心裏咯噔一下,心虛的問道:“什麽男人!”

    “長公主殿下,你不是瞧見了嗎?他並不是你的良配。”

    “你!你跟蹤我!”若不是此刻被他禁錮著,她一定會狂扁他一頓。

    “小王是關心你!”

    “你既然知道,那麽該知道本公主與他……”頓了頓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相信他應該能明白。

    本想著讓他死心,結果聽她那樣說,洛南星卻是微微一笑,“長公主殿下多慮了,我們安南國不像你們大夏,什麽烈女不嫁二夫,無論公主如何,小王都能接受。”

    柔嘉嘴角扯了扯,他從沒見過比他還臉皮厚的人,連她自個都有些自愧不如,但是若是他真的去求七哥賜婚,恐怕會很棘手,她突地生出了一個絕妙的法子來,齜牙一樂,輕笑道:“本公主已有身孕,王子想當便宜爹爹嗎?”

    洛南星沒想到她會這樣說,身子微微一滯,柔嘉就像一條泥鰍一樣的乘機從他懷裏溜出。

    手腕一揮,她轉身漠然離開。

    洛南星注視著那一抹離去的背影,目光微微一動。

    小野貓,你以為你逃的了嗎?小王要定你了!

    **

    飛龍宮內。

    顧子墨單膝跪地行禮,低垂著眸子,“參見皇上。”

    景瑜在案前批閱奏章,拿著禦筆勾了一畫,微微抬眸,問道:“何事?”

    “屬下……”頓了頓,他道:“假扮皇上一事,能否另擇他人?”

    景瑜臉色並無變化,目光卻是深了深,“理由!”

    “……”

    顧子墨聽得那句‘理由’卻是默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理由,隻是覺著,自他娶了凝幽之後,他再也做不到了。

    原本以為他的緘默會惹怒了帝王,卻不曾想帝王淡淡說了句。

    “準了,退下吧!”

    顧子墨不解的愣了愣,抬眸看著他一臉平靜,那幽暗深邃的眸子沒有一絲變化,但就是因為這般,內心一虛,背脊更是一陣發寒。

    無人庇護之下,以一己之力一路披荊斬棘,掃清障礙,登上那廟堂之上。

    這樣的帝王與謀略對於董靜萱的身份怎會沒有半點懷疑。

    冷風繞繞,殿內一片沉寂,出了飛龍宮,一向冷靜的他居然有些急躁。

    不知這急躁的來源,他隻是想回府而已。

    辭了這差事,他如釋重負的沉沉吐了一口氣。

    屋內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藥香和一種軟綿綿的女兒幽香,撩的他心裏一蕩。

    床榻上的女子還未蘇醒,即使在睡夢中,似乎也有些不安,眉毛緊緊擰著。

    他緩緩的走了過去,瞧了半天,以她警敏的性子,竟然沒有反應,伸手撫著她蹙緊的眉頭。

    凝幽突然一睜眼,目光相接,顧子墨一向高冷的麵孔凝固了,心思慌亂了一下,有些尷尬的收回了伸出去的手,幹咳了下問道:“好點了嗎?”

    他問的時候,凝幽撐著手便要起身,卻被顧子墨按住,“躺著吧。”

    “是!”凝幽的聲音甚是恭敬。

    顧子墨挑了挑眉,心裏微微一沉,“你我是夫妻,不必如此拘謹。”

    “是!”凝幽勉力一笑。

    “在休息會吧!”為她掖好被角,他站直了身子。

    “你去哪兒?”

    “煎藥。”

    “這事如何能勞煩夫君。”凝幽臉上一紅。

    “你是我的夫人。”

    簡單的幾個字說完凝幽的腦子裏“嗡”了一聲,暈暈的,這一句話太過美好,美好的有些恍惚,好似夢境一般。

    原來生了一場病,竟然能換來他這般的對待。

    其實他對她還算不錯的,想到他那日身上的香味,一直隱忍在心底的話,就這樣問了出來。

    “夫君,你心底有喜歡的人是嗎?”

    顧子墨沒有看她,冷冷道:“不要胡思亂想!”

    凝幽見他並不正麵回答,心裏有些失落,其實,她從未想過獨占著他,她能感覺到,在他的心底,一直有個喜歡的人。

    “夫君,妾身出身卑微,你是皇上倚重的人,若是心底有喜歡的人,你大可娶她進門,這正妻之位,妾身可以相讓,絕無半點怨言。”凝幽一口氣說完,微微有些氣喘,心裏補充了一句,隻要你偶爾給我一些溫存就夠了。

    “相讓?你還真是大度!”他冷冷嗤了一聲,一手抬高了她的下巴怔怔的盯著她有些無辜的大眼。

    “妾身……”見他眼底的怒火,凝幽再也吐不出隻言片語,她怕說了多了更是惹怒了他。

    半晌後,他終是放開了,甩袖一哼,也就不理會她,徑自出了門而去。

    凝幽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喉嚨噎得極為難受。

    “沒有其他的女人了!”

    身影消失之際,他聽到顧子墨低沉而沙啞的聲音。

    沒有嗎?

    凝幽心裏滿是歡喜,方才自己說的那通讓他娶其他女人話雖然看似沒有異常,其實心裏難受的好似一把尖刀在刺著她的心。

    真好,她相信他,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測,他沒有其他的女人。

    **

    飛龍宮,禦書房。

    “皇上!”

    疾步而來的是急得一腦門冷汗的小英子。

    慌慌張張的跪在龍案前,景瑜一挑眉,黑眸森森,聲音比寒風更涼,“何事大驚小怪!”

    小英子被他的目光駭了一跳,“皇上,太後娘娘突然昏倒了!”

    “啪!”的一聲合上奏折,他微微一愣,條件反射地從椅子上起身,袍角一蕩,就大步的走出了飛龍宮。

    “擺架福澤宮。”

    小英子尖細的嗓子響起,景瑜已不見了蹤影。

    他前腳剛走,柔嘉公主便來了飛龍宮的內殿找愛麗絲出主意。

    愛麗絲在柔嘉的心中早已是軍師的存在,發生了這樣大的事,她唯一能傾吐以及求助的對象便是她了。

    “愛麗絲!”她喚了一聲,但是話還沒有出口,聲音已然哽咽。

    當殿中傳來陣陣的腳步聲,莫梓鳶正斜斜倚著貴妃榻凝神看書。

    柔嘉一向開朗樂觀,方才她的聲音鼻音濃重,好似哭過一般,待她走至麵前,見她紅腫的大眼,才確認她確實哭過。

    她一向沒心沒肺,如果不是真的傷心,斷不會這般哭泣。

    莫梓鳶心裏“咯噔”一聲,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但她沒有說,隻是問,“怎麽了?”

    “愛麗絲!”

    見到她,柔嘉方才壓抑下去的淚水又奪眶而去。

    紅袖微招,柔嘉倏地撲入到她的懷中,輕撫著她烏黑的秀發,她的聲音帶了一絲顫音。

    “別擔心,無論什麽事總能過去的。”

    “愛麗絲,我好難過,納蘭君若,他……他……”

    直覺告訴她,兩人絕對不是簡單的吵架而已。

    “他怎麽了?”

    “他今天約我出去見麵,可是我到那卻撞見納蘭君若那混蛋和那秦清苓,兩人,兩人……”想起那一幕,心髒驀地又是抽痛了起來,堵的她呼吸有些困難。

    既然約了柔嘉,又怎麽會與秦清苓在一塊呢。

    正常的人也不會那麽傻,何況是才華橫溢的狀元郎納蘭君若。

    “柔嘉,你將此事詳細說與我聽!”

    此事怎麽聞到了一股子陰謀的味道。

    柔嘉眨了眨眼,如實的將今日之事說了出來。

    莫梓鳶聽完,更為確信這一切並不似柔嘉所見那般。

    “柔嘉,你先別激動,有的事情並不像你眼中所見那般,或許這一切都是誤會。”

    “會嗎?”雖然莫梓鳶這樣說,但是柔嘉這人心思單純,在她的內心世界,她更相信,她見到的就是真相,他一直愛的男人與別的女人在一起了。

    “你想啊,若是納蘭君若誠心要背叛你,他為何要給你傳信?這不是自打耳光嗎?”

    柔嘉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但是,直到此時他都沒有來和我解釋!”

    “你既然心裏有疑問,何不找他說清楚?”

    從前她也是因為眼睛和耳朵而誤會了景瑜,所以,她不希望他們步兩人的後塵。

    “我……”

    “柔嘉,你愛他嗎?你若愛他,就給彼此一次機會。”

    柔嘉猛吸了一口氣,半晌才決定道:“好,愛麗絲,我聽你的。”

    本想著去問下景瑜的意見,畢竟他的腦子好使,可遣了宮人去問詢才知道景瑜不在飛龍宮內。

    他是做大事的,這些兒女情長的事還是自個處理吧,於是她給景瑜留了個紙條,便陪著柔嘉出了宮。

    她身份尊貴,是安南國的公主,又是未來的皇後娘娘,乘坐的馬車一路暢通無阻。

    兩人身份並不太適合直接找上門,出了宮,派了小廝去尋納蘭君若,而順便約了結拜姐妹淑落與蘭央相聚,幾人找了個安靜的茶室,品著清香的靚茶,話匣子便打了開來。

    多日未見,自是暖意融融,氣氛歡喜到了極點。

    隻是往日話癆的柔嘉一下子的安靜乖順倒是讓眾人有些不適。

    “大姐,婚禮沒幾日了,緊張嗎?”蘭央想起當初自己出嫁的時候,緊張的幾夜都未曾合眼。

    “挺緊張的!”莫梓鳶說的是實話。

    淑落輕笑了一聲,給了她一個‘看不出來’的表情,想到那日還有另外一人一起封妃,斂眉問道:“那個紫鳶……”

    莫梓鳶牽唇一笑,“她啊,正蒙聖寵!”

    蘭央拿起茶盞的手頓了頓,見她笑得愉快,小聲道:“大姐,上次聽說太後要賜你毒酒,皇上當場將那溫貴人斬殺了,可有此事?”

    莫梓鳶淡淡的點了點頭,她環視一圈,突地歎了一口氣。

    “那天,差點被哢嚓了!”語罷還作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淑落與蘭央心髒皆是一縮,當時聽說了此事就十分擔心她在宮內的安危,隻是皇上下令禁止了一切探視。

    淑落道:“大姐,宮內雲譎波詭,危機四伏,雖然你是一國公主,務必要多加小心。”

    蘭央也補充道:“嗯,而且此事還牽扯著太後,大姐,不瞞你說,這太後雖不是皇上的生母,但是皇上待她極好。”

    柔嘉也拍著胸口道:“愛麗絲,放心,我跟你是一條船上的!”

    莫梓鳶看著她們眼底的擔憂和安慰,笑得極為甜美,這些她自然都知道。

    “放心,我可不是那麽好欺負的主。”

    衝幾人眨了眨眼睛,她神色輕鬆。

    有景瑜在,就算天塌下來,壓得也是個高的。

    幾人正嘮嗑著,派遣出去尋納蘭君若的小廝卻是空手而歸。

    聽那小廝回稟後才知,原來那秦清苓受了傷危在旦夕,納蘭君若陪在身側無法抽身。

    “愛麗絲,他不要我了!”柔嘉聽完也顧不得這公主的形象,趴在桌案上哭得撕心裂肺。

    他不來,說明在他心底,那個從小指腹為婚的女人才是最重要的。

    “柔嘉!”莫梓鳶除了撫著她的後背安慰之外,心裏一下子也沒了底,雖然她是過來人,但是這種事還得自己走出來,如今隻能等納蘭君若來解釋一切。

    **

    福澤宮內的暖閣內,燒著地龍,極為暖和,沒有一絲嚴冬的寒冷。

    太後娘娘躺在床榻之上,太醫院的院首劉太醫正在為她看診。

    “皇上駕到!”

    小英子氣喘籲籲,好不容易追上自家的主子。

    衛貴妃與鳶妃各立在兩側,見皇上匆忙而至,隨即跪下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劉太醫見皇上前來,本欲行禮,卻被景瑜製止,他劈頭便問道:“太後如何?”

    捋了捋胡須,劉太醫沉聲道:“太後娘娘是中了毒。”

    “可有解毒之法?”景瑜微微一怔,出口的聲音極冷。

    劉太醫回稟道:“此毒並不難解。”

    “恩,太醫且去配藥。”

    “遵旨!”劉太醫恭敬的行禮退下。

    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下毒,而此毒卻又不致命,目光掠過殿內的眾人。

    激靈靈一驚,心裏霎時間罩上一層不好的預感,令他驚懼不已。

    “好好照顧太後娘娘!”

    他沒有追究是誰下毒,卻是丟下一句,抬腳極速的離開了福澤宮。

    一路上的宮女和太監,看著神態冷峻的帝王行色匆匆,各自懷裏端一隻兔子一般,恐怕這後宮又要變天。

    “愛麗絲公主呢!”

    果然,回到飛龍宮已不見了她的身影,心裏不好的預感更甚。

    伺候的宮女被那陰鷙的眼神一嚇,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吞吞吐吐道:“愛麗絲公主……與長公主……一同,一同出了……宮,這……這是愛麗絲……公主給皇上留……下的。”

    那宮女顫抖的將莫梓鳶留下的紙條遞上。

    景瑜一把奪過,迅速的將紙條展開。

    金魚,我陪柔嘉出宮一趟,晚上一起吃晚飯。愛你的寶貝!麽麽噠!

    景瑜看完,眼瞼跳了下,不再說話。

    那宮女也不敢吭聲,唯唯諾諾的退到了一邊。

    “傳武安侯速來見駕,另外即刻封鎖城門,不許任何人出城!”

    半晌之後,年輕的帝王下了旨意。

    **

    茶室這邊,相聚的幾人還在不住的安慰柔嘉,可她那傷心之勢愈來愈烈,那淚水似是永無止境,流個不停。

    哭著哭著,似是累了,靠在莫梓鳶的肩頭就那樣沉沉的睡了去。

    看著她合了眼,莫梓鳶自個也覺著眼皮重的很,一陣困意襲來。

    搖了搖頭,有些不對勁,不僅僅是眼皮有些重,全身驟然失去了力氣。

    這感覺,似是中了"mi yao"一般。

    “二妹,三妹!”見一旁的淑落與蘭央一一倒下,她才確認,有人在暗中對她們下了藥。

    她努力的想要提起精神,但是那意誌在一點點的渙散,就好像手中抓著一把沙子,眼睜睜的看著從指縫溜走一般。

    “主子,都暈過去了!”

    莫梓鳶伏在了桌案上,長長的手指甲摳入了肉裏才不至於陷入了昏迷,保持了最後的一絲清醒。

    “將她帶走!”

    即使全身無力,聽得這個久違的聲音,心裏也猛地一沉。

    竟然是拓拔逸。

    他親自來了大夏的帝都。(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