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穢亂宮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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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鏦意識到自己已經中了媚香,退無可退,一雙手便在袖底緊緊地握成了拳,青筋畢露。

    大殿裏的媚香和溫熱的空氣使得他渾身燥熱難耐,麵前嬌媚的美人不斷的挑逗,更讓他萬分惱怒。

    他這一生,從未這般狼狽過。便是少年時候在長安的街頭和那些紈絝浪蕩子打架,他一人赤手空拳麵對十餘個拿著棍棒的混混,也不曾低過頭,不曾覺得這般無力。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他堂堂駙馬都尉,在詭譎的朝堂上混了好些年,到頭來竟毫無還手之力地栽在一個卑賤的小宮女手上!

    他還是太輕敵了,這等把戲,市井上的采花毛賊何嚐不是慣用的,隻是他從沒想到,竟有女人把這等手段用到了他身上!

    說出去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偏生這是後宮之中,他無論如何不能在人前失儀。倘若一步行差踏錯,保不準就給郭家,甚至念雲帶來莫大的災難。

    他寧願去死,也決不能連累到念雲。

    不,他也不能死,他若死了,這世間,便隻剩下她踽踽獨行了,何人來庇佑他的念雲?

    該死的是這個心機深沉、手段狠辣的女人,此刻他恨不得殺了眼前這惡毒的女人!

    他忽然反手一把捏住鄭喬喬的下頜,狠狠地瞪著她,咬牙切齒地從齒縫裏迸出幾個字:“你就這般想服侍本駙馬……”

    他手上的力道極大,幾乎捏碎鄭喬喬的下頜。鄭喬喬強忍著疼痛,眼圈一紅,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泫然欲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三郎……”

    他越發暴怒,毫不為所動,逼近幾步,將她逼到了牆邊,重重地一把將她推到牆上,全然不顧她的背脊砰的一下,撞得五髒六腑都是鈍重的悶痛。

    “好,很好,本駙馬就成全你!”

    他俊美的臉孔逼近這個讓他恨不得飲血噬肉的女子,粗暴地伸出手來,隻聽得“嘶拉”一聲,鄭喬喬隻覺得下身一涼,身上的裙子被直接撕破,扔到一邊。

    她下意識便想躲開,可這都是她自己導演的戲碼,此時若聲張起來,怕是隻有死路一條了,她隻得咬牙演下去。

    沒有任何前戲,不帶一點溫情,郭鏦將她按在牆上,硬生生地進入。理智被身體的反應燒得有些迷失,但索取的動作中隻有憤怒和狂暴。

    鄭喬喬不著一縷的背脊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痛得整個身體都隻想蜷縮起來,卻偏偏又動彈不得,後背被粗糲的牆壁蹭得生疼,心也緩緩地落入深淵。

    她想要的不是這樣的,並不是這樣的!她以為,但凡他隻要對她有那麽一點溫存之意,加上媚香的作用和她刻意的引誘,總能成一宵美事。

    可此刻他的眼中,除了媚香帶來的獸 欲,根本就隻剩下憤怒和怨恨,他的心,一點縫隙也無,留給她的隻有冷硬。

    她的身子下意識地不斷躲避,郭鏦索性伸手一把將她提起來,扔到地板上。

    他的力氣大得驚人,冷硬的地板撞到她的後腦,撞得她整個腦袋都暈乎乎的,差點暈過去。他也全然不顧,隻是半伏在她身上,壓住她的身體,重新進入,不帶任何感情地索取和掠奪。

    粗暴的親吻和咬噬落在身上,全無溫存感。嘴唇被咬破,唇上搽的玫瑰胭脂混著自己的血,奇異的腥甜在口腔中彌漫。

    她雖不是完璧之身,可這樣毫無憐惜的歡愛,讓她隻覺得痛,混沌的腦海中僅有的念頭就是鋪天蓋地的痛。

    身體痛,心裏更痛。她緊咬著牙關,試圖推開他,手上卻完全使不上力氣。

    她顫抖著聲音,兩行清淚落下來,帶著三分嬌喘,七分痛楚,聲音裏全是哭腔,“三郎……”

    郭鏦閉著眼睛不去看她,像是根本就沒聽到,身上的動作仍舊沒有停下來,亦沒有任何轉變,完全把她當成了一種工具,她唯一的作用不過是解他此刻的毒。

    他額頭上的汗水一滴一滴落在她臉上,混著她的眼淚,苦澀無比。

    她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在這個時候,她忽然清晰地意識到,從這一刻開始,她是真的,徹底無法得到這個男人的心了。對一個男子來說,這樣的事,根本就是恥辱,是一輩子都不想再提起的記憶。

    若她從一開始,就不要得罪貴妃娘娘,好好待在蓬萊殿,徐徐圖之,或許還有一線希望。可現在,她已經把自己的退路徹底封死了……

    他的意識越發的模糊,她在一片混沌的痛楚和胡思亂想中忽然覺察到他的動作有了些許奇異的溫柔,甚至引起了一點點難言的愉悅,讓她瞬間從心裏迸發出欣喜,似鮮花般綻放開來,全然忘記了方才的疼痛,將雙臂溫柔地環上他的腰,微微挺起身體去迎合他。

    或者,他方才隻是惱她做的事傷了他的顏麵罷,其實他心裏到底還是柔軟的?

    “念雲……”

    聽見他唇齒間溢出的低沉沙啞的呢喃,鄭喬喬猛然被從自己一廂情願的臆想中拉了出來,如遭雷擊,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她幾乎疑心自己是聽錯了,再想細聽,他卻隻是緊緊閉著眼睛,動作越發快了,隻聞沉重的喘息之聲。

    待得他發泄完了,爐中香氣早已熄滅,體內的媚香已經隨著汗水和某種渠道散得差不多。他沉默地拾起自己的衣衫,背對著一地狼藉和地上傷痕累累的女人,穿好衣裳,眸中已經恢複了沉靜。

    他沒有再看她一眼,深吸一口氣,掏出帕子擦拭過殘餘的汗跡,略理一理發冠,徑直走了出去。

    在太和殿的大門“吱呀”一聲再度關上的時候,地上的鄭喬喬緩緩地爬起來,撐著痛到幾乎感覺不屬於自己了的身體,跪坐在冰冷的地麵上,拾起衣裳,一件一件穿上。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給她半點溫情,甚至於恨,都不屑於恨她,他根本就不想再看她一眼。

    但她想到他迷亂中的那一聲低喃,到底是不是她的錯覺?

    倘若不是,那這個消息可就太過於震撼了。

    她坐在地上,冰冷的觸感使她的思維漸漸清晰。

    不,這並不是錯覺,回想起他對貴妃的種種溫情和寵溺,他看貴妃的眼神,都不僅僅是一個哥哥對已出嫁的妹妹該有的感情!

    尤其是在她舍身替貴妃擋刀的那一次,他衝上去抱著貴妃,那灼熱的眼神,眼中再無他人,絕非單純的兄妹之情!

    之後貴妃還是受了傷,為了趕路需要騎馬,他明明可以讓茴香帶著貴妃的,可他卻偏偏親自把貴妃抱在懷裏,一路嗬護有加。縱使他們是親兄妹,可這關係也絕不尋常!

    方才那一聲呢喃,鄭喬喬忽然恍然大悟,難怪他這些年來身邊的女人隻有一妻一妾,難怪不管她怎麽做都入不了他的眼,難怪他大婚這麽多年來依然膝下無子,誰能想到,原來自始至終,他心裏的那個女人,其實都是那個可望而不可即的親妹妹!

    真是諷刺,萬千少女的春閨夢裏人,大唐最瀟灑倜儻的駙馬,竟是罔顧人倫,癡戀著自己的親妹妹!

    在那種時候,情 欲最盛之際,意亂情迷之時,他心裏想的人竟然是他親妹妹,最重要的是,他的親妹妹是皇帝陛下的貴妃娘娘啊!

    鄭喬喬忽然感覺自己在大片大片的絕望沼澤中,抓到了一線生機。

    但憑這一點,她便足以保命了!

    她再怎麽也想不到啊,向來都以賢淑大氣雍容端莊的形象示人的貴妃娘娘,同自己的親哥哥有不倫之戀!

    鄭喬喬此時覺得身體的疼痛都算不得什麽了,原本她以為今日之後,駙馬和貴妃必定會弄死她,現在她不那麽害怕了,因為她忽然探知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但她還不至於蠢到自己主動去聲張。倘若她此時急急忙忙出手,逼得貴妃和駙馬出手,完全可以讓她帶著這個秘密永遠開不了口。

    已經到了這種境地,她也不以為她還能逼著駙馬納她為妾。但隻要郭駙馬自己不說出去,也不試圖對她動手,她且先裝作無事,是最安全的辦法。

    鄭喬喬扶著牆壁站起來,將衣帶係得緊一點,藏起裙子的破口,拉開大殿的門,小心翼翼地探頭往外頭張望。

    天色已經暗了,這太和殿本就是冷宮,沒什麽人往來。她見四下無人,才小心翼翼地跑了出去,溜到偏殿裏自己的臥房,燒起一壺熱水,拿布巾敷一敷胸前和脖頸上的瘀痕,換一身幹淨的衣裳。

    好在天氣尚冷,衣裳穿得多,能盡量多地遮住脖子和胸前的痕跡。為了謹慎起見,一連好幾天的時間,鄭喬喬都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便是用飯也是迅速從尚食局取了,自己躲在太和殿吃。別的宮女問起,她也隻說是受了些風寒,怕把病氣過給了旁人。

    直到脖子上痕跡消退得差不多了,她才敢大大方方地往人前走,這才打聽起郭駙馬的事,聽說那日駙馬雖得了旨意,好似也進了宮,卻不知為什麽,竟沒有去見貴妃娘娘,第二天聽說也稱病沒有上朝,到了第三天,才再次進宮去了蓬萊殿。

    鄭喬喬心中於是有了底,看來這件事,郭駙馬也不願意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