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必要騙你，怎麽樣？兩百萬要不要？”

    別說兩百萬，就是二十萬也要，賀東道：“要。”當下和李唯約好，明天去找李唯，然後一起去轉賬。

    加起來一千萬到手，還差五百多萬，在賀美嬌眼裏，這已經是很好了，要知道她拉一千萬存款可是了將近一年的時間，還是天天苦口婆心的說，而賀東隻是打了兩個電話，分分鍾就搞定了。

    賀東掛了李唯的電話後，又給曹小明等人打去電話，七七八八湊了幾十萬，準備明天存到白壺信用聯社來，時間越來越晚，賀東不打算在繼續打下去，“時間不早了，這事不還有幾天呢嘛？在想辦法。”

    人家一會拉來一千萬的存款，這對大伯一家也算是幫了大忙了，大伯拉著賀東的手，“東子，啥時候有空了，就回家吃飯啊，讓你大媽給你弄好吃的。”

    河東在魯州城裏混了兩個多月，大伯、二伯沒有一個說要賀東回家吃飯的，今天東哥小宇宙稍稍爆發，情況就截然不同，這個社會就是這麽殘酷。

    午夜已過，零點迪廳。

    小心舞台上，蘇甘沉醉在自己的大提琴音樂中，他在這裏短短幾天，卻已經積累了第一批女粉絲，五個尋樂子的富婆看上了他，每天守在這裏，給他買酒喝，打賞錢。

    蘇甘本不想要這種生活，但是他不得不暫時性的妥協，他需要錢，需要一大筆錢，今天醫院又來通知，醫藥費該交了，柳醫生說上次有個好心人替他交了五千塊，手術方案也出來了，隻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而且需要二十萬塊的費用。

    有人憂愁，有人歡喜，迪廳的角落，佳明哥今天擺生日宴，連續幾天魯州警察掃毒掃的厲害，熱貨冷貨市麵上都看不見，唯有佳明哥這裏冷貨源源不斷的提供，每克已經漲到了八百塊，佳明哥賺的盆滿缽滿，本來無人問津的癮君子，這會成了香餑餑，兜裏揣著幾萬塊，身邊小太妹圍攏，隻要佳明哥一句話，啥時候想散冰，啥時候都行。

    迪廳門口，有個脖子紋身的黃毛，抽著煙對身邊小弟道：“想在東城這塊混，在東城這塊賺錢，必須認識的大哥就是佳明哥，這兩天別管公安查他媽比多緊，佳明哥手裏的冷貨該放多少放多少。嘿，佳明哥就是這麽牛逼！”

    小弟是新來的，對一切十分好奇，左看右看，興奮的不得了，“毛哥，那啥，混下去，真的能賺錢？”

    黃毛道：“鬆柏，要不是看你從小跟我玩，老子還真不愛帶你，上他媽狗日的啥大學啊，出來還不是沒工作。”

    這人正是賀東的堂弟，賀美嬌的親弟弟賀鬆柏，賀鬆柏小聲道：“毛哥，我有工作的。”

    黃毛啐了一口，“一個月千把塊錢，也叫工作？老子溜一回冰都要一千多！草。”

    賀鬆柏不敢接茬，跟著黃毛走了進去。

    別看黃毛在賀鬆柏麵前多牛逼，來到佳明哥麵前，立刻一副鐵杆狗腿子模樣，“佳明哥，嗬嗬嗬，今天是佳明哥生日，祝佳明哥長命百歲，洪福齊天！”

    馮佳明抽著中華，慵懶的看他一眼，這幾天黃毛替他散了不少貨，起碼有幾十克，黃毛每克賺兩百塊，幾天也有五六千的收入，否則也不會如此的恭敬。

    但是馮佳明手裏的冷貨不多了，他試圖找過十三太保的其他人，自從黑鴉哥死後，十三太保幾乎呈現一種散亂的狀態，手裏都沒有貨，不過馮佳明總有辦法，通過網絡，以低價，從南邊搞來了一批貨，兩百多克的冰。今晚一來是過生日，第二也是讓一幫狗腿子幫忙散貨。

    “黃毛啊，來來，喝一杯。”馮佳明端著酒杯。

    黃毛朝賀鬆柏眨眼，似乎在說，怎麽樣？老子牛逼吧，就說了在佳明哥麵前能說得上話。

    端著酒杯咕嘟咕嘟喝幹，擦擦嘴道：“佳明哥，給你介紹一個兄弟，我發小，鬆柏。”賀鬆柏點頭哈腰，“佳明哥好。”

    馮佳明不由得感到一陣欣慰，自己的狗腿子都開始收小弟了，自己是不是應該成立一個社團呢。

    大提琴的琴聲低沉，黃毛聽不慣，道：“操他媽的，拉什麽拉，真幾把難聽。鬆柏，你過去讓他給佳明哥拉首生日快樂。”其他人吆五喝六的讓賀鬆柏去。

    賀鬆柏將佳明哥看著自己，立刻覺得光輝照耀在身，站起來走到舞台邊，“哎哎哎！說你呢傻比，今天是佳明哥過生日，你拉首生日快樂聽聽。”

    蘇甘眼皮耷拉著，掃他一眼，“你好，點歌一百塊。”

    賀鬆柏撓撓頭，對情況也不了解，掏出一百塊給他，“拉。”

    蘇甘接過錢，慢悠悠拉起了生日快樂，這不是慣聽的那首生日快樂，而是鄭智化的那首歌，還一如既往的悲哀。

    賀鬆柏回到位置，黃毛道：“你丫怎麽辦事的，這是生日快樂嗎？啊？”

    其中有個小太妹道：“我剛才看見他給錢了。”

    黃毛一聽，整著臉道：“你給他錢？”

    賀鬆柏不了解情況，點點頭，“一百塊，今天是佳明哥過生日，就當是我請客。”

    “草尼瑪，什麽叫你請客啊，在這裏給錢多沒麵子啊！”黃毛站了起來，“看老子的。”他一站起來，周圍幾個小混混也都站了起來，賀鬆柏也跟了過去，將蘇甘圍攏起來。

    黃毛煙頭一彈，火星落在蘇甘大提琴上，蘇甘目光冰冷，琴聲停止，將煙頭弄了下來。

    黃毛道：“臭傻比，剛才你收我小弟的錢了？”

    蘇甘麵無表情：“點歌就是一百塊。”

    “哎喲喲，你還真他媽牛逼啊，馬上把錢拿出來！”黃毛厲聲爆喝。

    蘇甘搖搖頭，這種小混混見多了，懶得理會。

    黃毛麵子受損，拿起酒瓶子就要砸，這會迪廳的經理領著五六個彪形漢子走來，“哥們，咋了？”

    黃毛立刻偃旗息鼓，這幫人是看場子的，佳明哥都不敢惹，自己還是收斂點，“沒事沒事，就是這個傻比，惹了我們佳明哥。”他故意說佳明哥，也是想表達自己有背景。

    幾個彪形漢子掃了角落裏麵的馮佳明一眼，以前在這裏就是個泥腿子，這兩天弄了點錢，就成佳明哥了，懶得理會，“別在這裏鬧事，打架出去。”

    黃毛連連點頭，指著蘇甘道：“傻比，出來！”

    蘇甘歎息一聲，放下大提琴跟著幾個人走出迪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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