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東打開副駕駛車門鑽了進去，尚酷加大油門，車輪在雪地中嗤嗤的打滑，方向難以控製，幾次差點撞在路燈上，歪歪扭扭消失在暴雪之中，地上三個漢子相互攙扶著爬起來。（）

    幾分鍾後，費建剛開著漢蘭達過來，上麵坐著幾個受傷的兄弟，“怎麽樣？”

    “給跑了……”漢子說話底氣不足。

    費建剛歎息一聲，這都殺不死賀東，以後再想幹掉他豈不是更難。

    個漢子道：“我們三個其實可以幹掉賀東的，有人過來把他給救走了。”

    “誰？”費建剛緊張的問。

    “冰姐。”

    費建剛一愣，開車門走了下去，蒲扇大的手揚起來，啪啪給了漢子兩個耳光，“你說啥呢？看清楚沒有。”

    漢子被打的有些頭暈，堅定的道：“肯定沒看錯，就是冰姐，開著尚酷！”

    “哎……”費建剛歎了一聲，紅顏禍水啊，“上車，回去！”

    ……

    大雪下的沉穩起來，姚戰氣喘籲籲，淺一腳深一腳的一路向西，幾次回頭沒發現有人追趕，緊張的心稍稍放鬆，哆哆嗦嗦從兜裏摸出一包煙，抽出來點上一根，狠狠的吸進肺裏，今晚真他媽的瘋狂，這一夜的經曆夠吹一年的了。

    後麵無人追趕，姚戰拿出手機撥打分局局長、西城派出所副所長、市局刑警隊的電話，打完之後，整個人徹底放鬆，癱瘓在路邊，任由雪落在臉上，化成水流進嘴裏，“好甜的水……”

    “別動。”

    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姚戰身體再次緊繃起來，耳邊的聲音很熟悉，肯定見過麵，後腦勺感覺有東西頂著，應該是一把槍。

    “慢慢回頭。”

    姚戰緩緩轉身，看到身後穿著一襲黑風衣的曹寅，嘴角還掛著微笑，臉頰有一絲血痕，手裏是一把大塊頭亮銀色手槍，頂著自己的腦門，沒錯，這種槍在雜誌上看見過，就是沙漠之鷹。

    “放了我，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姚戰萬分後悔，都是自己當初惹的禍。

    曹寅甩手一記耳光，打的姚戰一個趔趄，“我現在想體會一下，用槍指著你的頭是什麽感覺。”

    姚戰臉頰火辣辣的，眼前冒金星，跪在地上，“我求你。”

    曹寅不屑一笑，“真他媽是個孬種。”將沙漠之鷹的擊錘打開，姚戰額頭鬢角的汗嘩嘩的流下。腦海中一瞬間閃過很多畫麵，從出生到今晚操小倩像電影一般。

    “像你這種人，下輩子最好投胎做豬。”曹寅說著扣動了扳機。

    姚戰狠狠閉上眼，等待著死亡的到來，擊錘響了，但是……並沒有出現想想當中子彈出膛的畫麵，而是一聲悶響，兩個人都是玩槍的高手，幾乎同時聽出來子彈出了問題，這是一顆啞火的臭蛋。

    “草……”曹寅連忙後退，早聽說漢陽村的家夥質量不過關，關鍵時刻喜歡掉鏈子，專門找了老戰友，沒想到槍沒問題，子彈還是出了故障。

    姚戰也反應過來，眼看著曹寅退子彈，他揚起手中的黑星，對著曹寅扣動扳機，咚的一聲，由於太緊張了，竟然沒有射中曹寅，曹寅拉了幾次槍栓都不動，說明子彈卡死了，一時半會弄不開，眼看著姚戰還想開槍，曹寅轉身就跑，幾步便消失了。

    姚戰警惕的觀察四周，然後再次鬆了口氣，癱瘓在地上，如果曹寅不走，他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槍裏也隻剩下最後一顆子彈，現在手裏的是一把空槍。

    大雪讓整個魯州的交通癱瘓了，丁猛從家趕到步行街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紅星火鍋店處在一片火海之中，好在費建剛主要目標是賀東，在發現大小阮死了之後，並沒有刻意去樓上搜索，幾個服務員有兩個受傷的，其他都相安無事，這會都站在火海外麵。

    “救火，快救火啊。”丁猛下車大聲對外麵幾個人說。

    曹小明氣的全身哆嗦，“我草你媽的，你咋才來呢？啊？警察都你這個效率啊？公民不都得被你們害死啊。”他情緒激動，在大火開始燃燒的第一時間，曹小明和老郭、老範等都開始救火了，火鍋店的滅火器有限，煤氣管道破裂，大火熊熊，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另外由於停電，自來水也供應不上，沒有水，沒有滅火器，大雪落在火上也無濟於事，在這般災難麵前，幾個人顯得勢單力薄。

    “那也不能發愣，趕快找人，周圍的鄰居都過來幫忙。”丁猛對這裏的情況不甚了解，但看現在這種情形也能明白，剛才這裏恐怕經曆了一場災難。

    旁邊快餐店那對吵架的夫妻這會從裏麵出來了，“我家裏有水！”提著大水桶，將冰冷的水澆在火焰上，曹小明，丁猛等等飛快跑進快餐店水桶、鐵桶、鍋碗瓢盆各種盛放的工具都用上了，還有幾個滅火器也都拿來，一同滅火。

    這裏發生大規模的槍戰，不少人都聽見了，有的甚至在二樓看見了，但誰也不敢下去，這會看有人救火了，估計是壞人離開，也都打開店門，拿出自家的滅火器或者水源過來幫忙……

    火勢被撲滅了，西城派出所的副所長領著幾個防爆警尷尬的站在步行街，不停的擦著汗，市公安局局長陸天明，以及分局局長等等領導都來到了這裏，消防車也來了，水龍頭對著已經滅的火又噴了起來。

    “別噴了！”丁猛大叫，剛才他和曹小明簡單聊了一下，這裏的情況大大超出了意料，案子很複雜，“火災現場還有屍體，馬上找鑒定專家。”

    陸天明親自坐鎮，提出了幾大任務，第一魯州什麽時候出現這麽多槍？竟然連老古董馬克沁水冷機槍都能搞來。第二，到底是什麽人在這裏進行火拚？第三，務必將死者身份調查出來。要原因，要動機，要凶手！成立專案組，他親自擔任組長，此案不破，專案組不撤銷。

    這個時候，“英雄”姚戰拖著疲憊的身子從西邊又走了回來，“我……我要見局長，我有重要情況匯報。”他體力嚴重透支，又被嚇了半死，這會整個人飄飄忽忽的。

    陸天明領著一幫領導走來。

    姚戰啪的腳後跟並攏，先敬禮，“報告首長，在接到報案電話後，我第一個趕到現場，現場發生了重大的槍擊事件，起碼有十多個人參與，涉及至少十幾把槍支，其中發現一名犯罪嫌疑人曹寅，手裏有一把沙漠之鷹，極其危險，另外在火鍋店內是兩個殺手，初步估計是越南人，其中一人被我當場擊斃……”

    姚戰回答的幹脆利索，陸天明不住的點頭，其他一些幹部紛紛震撼，他們竟然沒見過這個人，也難怪，現在的姚戰身上雪水融化，落湯雞一般，臉上抹的黑乎乎的，其中分局局長盧奎安認了出來，此子是部長市委常委姚廣之的兒子。

    麵對公安口的眾多領導，姚戰滔滔不絕，知道的東西全部說完，眼前一黑，昏迷過去，嘴角卻是上揚，他知道，這次他立功了。幾個領導連忙扶著他，“快！送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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