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冰冰還沒傻到真的帶賀東去零點迪廳，去了肯定死路一條，她找到了一個小混混，馮佳明。

    馮佳明整日泡在零點迪廳，偶然散貨，這些賈冰冰都是知道的，迪廳有迪廳的規矩，對這種事她內心雖然排斥，但也要遵守規矩，那個迪廳沒幾個拆家呢？

    不過馮佳明很會來事，迪廳看場子的如果溜冰，價格比市麵上低很多，而且馮佳明還經常賄賂他們，至於賈冰冰這個迪廳的“老板”，馮佳明更不會放過，隻要有癮君子找他要貨，如果沒錢第一個讓他們去找冰姐借錢，無形中給賈冰冰招來了不少生意。

    前幾天馮佳明散貨的時候，被丁猛抓了個現形，如果移送檢察院起訴，起碼十五年的苦窯，馮佳明把柄被丁猛捏的結結實實，為人也老實下來，為了不蹲苦窯，盡心盡力幫丁猛辦事，臥底警察就是靠著馮佳明的線給送進去的。

    馮佳明還有一個任務，就是調查賈冰冰，借助手段調查看看賈冰冰和護城河女屍以及拐賣婦女案件有多大聯係，所以馮佳明這段時間有事沒事就拍冰姐馬屁，還從冰姐那裏高息借了十萬塊，佳明哥現在不差錢，借錢也是為了給冰姐免費送利息。

    對於他這種外圍小拆家混混，平常賈冰冰也是愛答不理，而現在漫漫大雪夜，賈冰冰想不出比馮佳明更加合適的人選了。

    接到冰姐的電話，馮佳明正抱著充氣娃娃在床上睡覺，一骨碌爬起來了，冰姐找他有事？這可是接觸冰姐天大的好機會啊，必須抓住。馮佳明穿好衣服，裹著髒兮兮的軍大衣出了門，外麵大雪紛飛，馮佳明凍的牙齒哆哆嗦嗦，嘴裏罵罵咧咧，心中猜測著冰姐找他的原因。

    來的約好的地點，距離零點迪廳不算遠的一個岔口，放眼望去滿是潔白，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馮佳明沒有看到冰姐的身影，在原地不住的跺腳取暖。

    賈冰冰觀察了幾分鍾，見沒什麽異樣，開車溜了過去。

    看到這輛尚酷，馮佳明鬆了口氣。

    車窗落下幾公分，賈冰冰對外麵的馮佳明率先道：“上車說。”

    馮佳明借助這短暫的時間往裏麵掃了一眼，是個滿身是血的男人，他心裏咯噔一下，這是什麽情況？稍稍遲疑，賈冰冰已經打開車門，尚酷是兩門轎車，賀東昏迷動不了，賈冰冰讓馮佳明從駕駛位爬了進去，馮佳明身形枯瘦，也不費勁。

    坐進車裏，馮佳明鼻息間是強烈的血腥味，賈冰冰吸了口氣，“佳明，姐現在有事找你幫忙。”

    馮佳明咽著口水，“冰姐，我對處理屍體沒啥經驗，這大雪天的，不如綁上石頭扔護城河去吧。”

    “亂說什麽，他還沒死！是我朋友，中槍必須馬上救治，他是為了大哥中槍的，現在警察在到處找他，所以他的位置要嚴格保密，不能告訴任何人，是任何人！”賈冰冰又重複了一聲。

    馮佳明心裏掀起軒然大波，他就是個不入流的小癟三，狗肉一般的東西，上不了大台麵，這麽大的事他有些害怕，尤其是聽到賈冰冰說他是為大哥中槍的，心裏一慌，早就聽說賈冰冰背後有大老板，看來是真的。

    如果找到大老板是誰，在將這個受傷的家夥送給丁猛，自己十幾年的苦窯沒準能不坐。

    馮佳明一咬牙，暗想人不狠站不穩。

    “冰姐，你放心，你這時候找我是信得過我，你說咋整？”馮佳明道，他眼睛尖銳，已經看到賈冰冰鬆開了手裏反握的蝴蝶刀，說明對方還是信任他的。

    賈冰冰道：“他昏迷了，需要馬上止血，去你家。”

    馮佳明的家裏距離迪廳不遠，拐賣行駛幾分鍾就到了，夜黑人靜，賈冰冰將車熄火，賀東一米八的大個，一百五六十斤，賈冰冰根本拖不動，好在有馮佳明，雖然是個枯瘦的癮君子，但畢竟是個男人。

    馮佳明住在五樓，兩個人把賀東弄上去的時候，都累的滿頭大汗，馬上找出紗布和繃帶，馮佳明以前經常受傷，家裏還真不缺乏這東西，拿出來給賀東包紮。

    房間裏麵空調暖氣開到最大，賈冰冰脫下賀東衣服，身上橫七豎八不少傷痕，拿酒精球將血跡擦去，肩頭的傷勢不重，貼上紗布就止住了血，最重的傷口是後背和左肋，左肋被子彈穿透，血沽沽的往外冒，幾個紗布都堵不住，這樣下去賀東很快就會失血而亡。

    賈冰冰急的滿頭大汗，兩隻沾滿血的手瑟瑟發抖。

    馮佳明卻是先冷靜下來，“那啥，冰姐這樣不行，得給他止血。”

    “怎麽止？”

    “燙！”馮佳明想起了一部周星馳主演的零零漆電影，用火燒殺豬刀，然後貼在傷口上止血。那隻是影視作品，也從未試驗過，但現在貌似隻能試試。

    馮佳明找出發黴的菜刀，先是洗幹淨，然後用火呼呼的燒，直到把柄燙手，刀頭烏黑，“冰姐，要不你來？”他看著滿身是血的賀東，不敢下手。

    賈冰冰一咬牙接過刀，用黑漆漆的刀身猛地貼在傷口處。

    “呃啊！！”

    強烈的灼燒令賀東從昏迷中叫出聲來，氣息微弱的掃了賈冰冰一眼，又開始緩慢閉眼。

    “東哥，東哥，我不知道怎麽辦，你不要睡，告訴我怎麽做！東哥？”賈冰冰眼眶紅潤，如果不是馮佳明在這裏，恐怕已經哭了出來。

    馮佳明指著傷口，“冰姐，止住了，不流了。”

    賈冰冰低頭一看，果然如此，又用同樣的方法在賀東後腰燙了一次，然後將腰間貼上紗布，纏了幾圈繃帶，在賀東後背左側肩胛骨的位置，還有一個血洞，能夠看見骨頭縫隙中卡著一枚變形的彈頭。

    賈冰冰一咬牙，暗想東哥你要是死了，我一定為你報仇，幹掉張耀輝。這輩子我注定失敗，也不想活了，報完仇就追你而去，“找鑷子去！”

    “好。”馮佳明連忙四處查找，＂qi　qu nei　yi＂、避孕套、偉哥藥等等都翻了出來，還有他喜歡的林誌令空氣娃娃，卻沒有找到鑷子，“冰姐沒有啊？”

    賈冰冰牙齒咬的咯嘣之響，太陽穴鼓著，青筋都爆了出來，這說明她整個人處在一種極其亢奮的狀態中，下手掏了進去，兩根手指頭夾住彈頭用力往外拽，一次不行就兩次，反正賀東沒啥感覺。

    “吧啦。”變形的彈頭被摳了出來，賈冰冰用最後的紗布給賀東包紮上，已經癱瘓在地上了，地麵一片血水。現在賀東終於止住血了，不過身體開發發燙，他開始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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