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豪哥，大後天有空不？麻痹的，後天跟人群挑，過來幫個手。”於大寶抽著煙罵罵咧咧的說，“誰？西城袁金寶，這的……啥，豪哥你這……你剛才說有空的，你這……得得，就這樣了。”

    於大寶見賀東滿臉笑意臉麵掛不住，又撥打一通電話，結果以前那些稱兄道弟的鐵哥們，一聽說要和西城寶哥南城大堤群挑，便支支吾吾推脫。

    不止於大寶這樣，曹小明新認識的幾個社會朋友，也都勸說盡量不要和袁金寶發生矛盾，在西城這塊，趙九成已老，他兒子趙岩經常在火車站一帶活動，西城沒人認。大刀、金雕都是老江湖，打打殺殺他們早就不幹了，靠著僅剩下的江湖餘溫掙點小錢，至於曹燈，他弟弟曹寅不在，前兩天剛被袁金寶收拾，一條街都割給人家了。

    其他小勢力還都不入流，賀東最近在西城有些名號，但也隻是單打獨鬥的好漢級人物，和袁金寶差距不是一點半點，真正比較起來，誰也不會買賀東的賬。

    晚上，林楓開著車過來了，坐在大排檔邊，給賀東遞煙，“東哥，你和寶哥的事還能不能在商量商量，真開打的話，對誰都沒有好處。”

    曹小明道：“狗哥，你這是當說客來了？我們可以不打，袁金寶能同意啊？”

    林楓看看曹小明沒說話，道：“東哥，東北五虎這兩天跟袁金寶打的火熱，他們兩個要是聯手起來，真不好打。”

    賀東點點頭，“我心裏有說，這場仗必須打，而且照死了幹。”賀東決心已定。大時代下，靠武力吃飯已經過時，但武力卻是解決江湖爭端的最佳手段，麵對袁金寶這種人，必須雷霆出手一擊，重重將他按趴下，打的他起不來。

    林楓歎氣，道：“東哥，你要是和寶哥開戰，我沒法幫你。三年前，我有場官司，是寶哥幫我出頭找人扛下來的。”

    賀東道：“我知道。”在西城這塊，算起來賀東是外來戶，江湖之中關係盤根錯節。

    正說著，趙岩的q7開了過來，黑岩哥捋著三七分頭，摳著臉上的青春痘下來，“瘋狗，你在這裏幹啥？刺探軍情呢？”

    林楓苦笑，“岩哥說笑了啊，我就是想勸勸東哥，看能不能在商量商量。”

    “商量啥？幹！必須幹！”趙岩坐下，拿起桌上的肉串直接擼著吃，小工連忙給趙岩接了一杯紮啤。

    林楓搖頭，趙岩也是好戰的主。

    “麻痹的，我早就看不慣袁金寶了，西城是我老趙家的天下，哪能輪的上他說話，東哥，你別管了，這事算我的。”趙岩拍著胸口說，“我爹不行了，但我還在，我電話已經打下去了，這次要玩就玩大的，我出兩百個人。”

    趙岩此話一出，曹小明一拍大腿，“有黑岩哥這句話，這次保證弄死袁金寶。”

    林楓歎息一聲站了起來，“東哥，我先走了，回頭有啥事電話聯係。”說著轉身離開。

    賀東笑著看趙岩，“你真能找二百個人？”

    趙岩搖搖頭，“我就是一說，瘋狗跟袁金寶關係好著呢，不能讓他知道咱們的虛實。”

    “你這整的一套一套的，還用上兵法了。”賀東說。

    曹小明讓給趙岩一根煙，“岩哥，今天電話我都打了一遍，能過來幫忙的兄弟不超過二十……”

    趙岩一笑，“正常，你不看看對方是誰啊，哎，我隻顧自己享福了，天天在火車站晃悠，忽略了西城這塊老城區，袁金寶借助機會搖旗發展起來，光他媽小弟就有好幾百，鬥不過呀。東哥你咋不擔心呢？跟沒事似的。”他湊近賀東，“東哥，你跟兄弟我透個底，你是不是人都找好了？是不是找的都是外地的人？東北的，西北的？還是雲貴那塊的？”

    賀東哈哈大笑，“你這想象力挺豐富呀。”

    趙岩道：“東哥你別笑，依我對你的了解，沒把握的事你不會幹，這次你恐怕已經想好的對策。”

    賀東稍稍點頭，“現在還不好說，但是仗必須幹。”

    趙岩吸了口氣，“東哥，這次我出一百個人。”

    賀東擺擺手，“別勉強，我不喜歡逃兵，到時候找幾個能打的過來就行。”

    ……

    第二天，賀東開著極光帶著老九出去了一趟，所有人都不知道賀東究竟在做什麽，連曹小明都被隱瞞下來，幾個人急的團團轉，給賀東打電話無人接聽，人又找不到，該如何是好？

    直到次日的清晨，賀東才回來了，白色的極光車身布滿塵土，一看就跑了很遠的路，賀東和老九眼珠子通紅，滿臉的疲憊，不過精神頭絲毫不減。

    “東哥，你這幹啥去了？”曹小明滿嘴泡沫，正在刷牙，今晚這仗就要開打，昨天沒看見賀東，急的上火。

    賀東道：“把大排檔和修理廠所有信得過，願意幫忙的兄弟都喊上，準備幹活。”

    “幹啥？”董彪從板房出來。

    “現在不要問，十分鍾時間，全部在大排檔集合。”接著賀東看向老九，“九兄，這次多虧了你，要不然我一個人真不好辦。”

    老九哈哈一笑，“那沒什麽，小意思。”

    “彪哥，給我弄碗羊肉餃子中不？”老九學著董彪的語氣說。

    “中，咋不中呢。”董彪見賀東坦然自若，絲毫不為晚上的群仗擔心，那顆本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餃子現成，冰箱裏麵速凍好的，拿出五十多個下了鍋，賀東和老九兩個人囫圇吞吃起來。

    兩個人吃過早飯，修理廠加大排檔十幾個小工也都來了，梁振、軍子、王斌三人滿臉興奮，要跟西城袁金寶群挑的事他們已經知道了，這事說出去可以牛逼好幾個月。

    十幾個人賀東還有叫不上名字的，不過眼神都是一樣的火熱，年輕氣盛，大排檔和修理廠的東哥的產業，如果東哥倒了，他們也將失業，在這裏隻要有盈利，每個人都將有獎金。

    “多餘的廢話不再說了，和袁金寶這一仗是沒法避免了，心裏有猶豫不想參合的，現在還可以退出。”賀東說。

    十幾個人異口同聲的說聽東哥的，幹死袁金寶這的。這些套話曹小明早就訓練好了。

    賀東點點頭，“今天白天修理廠和大排檔全部關門，應付晚上的大仗，這一仗不是為了我個人利益，而是為了大家，沒有人想打打殺殺，都是被逼的。沒有人不想出人頭地，或許是能力不足，或許是勢單力薄，讓我們眼睜睜看著夢想毀滅，今晚我們隻為出人頭地！這一仗將載入魯州江湖史冊。”

    “出人頭地！”十幾個青年大喊，出來幹活可不就是為了掙錢，為了出人頭地。

    於大寶感覺全身熱血沸騰，這次賀東和袁金寶開戰，絕大多數原因也是因為他，“小明哥，東哥葫蘆裏麵賣什麽藥啊？”眾人上車，於大寶坐在曹小明車裏問。

    曹小明叼著煙跟在路虎後麵，“不知道，東哥的世界豈是你我能猜測的，跟著走吧。”

    “老九為啥能跟著？”於大寶說。

    曹小明心裏對老九有些嫉妒，但對他的能力又很欽佩，“因為他們是一類人。”

    “啥意思？”於大寶問。

    曹小明鄙視的掃了他一眼，“就你現在這種腦子，在混十年也未必能懂。”

    賀東的白色路虎，加上曹小明的奧迪，還有修理廠兩輛破麵包車，四輛車浩浩蕩蕩的沿著外環路出了城，一路往南奔馳，曹小明看著道路：“這是要回白壺呀？”

    果然如此，半個小時後車隊來到白壺，直接進入了白壺街裏，街裏是白壺的老街區了，房屋老舊，年輕人都出去打工，留下的都是鰥寡孤獨的老人和孩子。

    車隊直接開進龍王廟，開門的是個半大老頭，等車隊進入，將大門關死。

    來到這裏，曹小明眼神閃過一絲恍然大悟，然後又帶著不可思議。

    賀東下車讓煙給老頭，老頭拉著賀東的手說了幾句什麽，然後老頭子眼珠子都紅了，看上去很是激動。曹小明連忙湊了上去，“劉四爺，你這是哭啥？”

    老頭看見曹小明：“哎喲，是小曹，你越來越出息了，看這大金鏈子，嘖嘖。”

    曹小明咳嗽兩聲，“低調，低調。”

    賀東道：“劉四爺，你幫忙在外麵看著，我把東西帶走，你放心這些都是信得過的兄弟，回頭這些東西我一並都給你送來，另外捐給廟裏五萬塊錢，重新翻修一下，龍王廟保護白壺的老少爺們那麽多年，也該好好整理整理了。”

    “是，東子，這也就是你，換別人我是不同意，你們去吧。”老頭說著朝門外走去。

    賀東一擺手，“今天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許說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那冰冷的眼神掃了一圈，這幫小青年無不嚇的一縮脖子，東哥真發火，誰也摟不住。

    賀東在前推開了龍王廟大門，神像已經破舊，繞開神像後，在後麵有一個地洞，木板已經掀開，老九拿出手電往裏麵照著，曹小明這會已經徹底明白了，小時候的那次發現，東哥竟然還記得，裏麵的東西還能用嗎？

    賀東帶頭下去，十幾個小工都不吭聲，好奇的跟在後麵，這是一個很大的地下室，裏麵空氣幹燥，頭頂上懸著三十瓦的燈泡，燈光昏昏暗暗。

    環境已經看清，所有人都驚呆了，周圍放著一摞摞的綠色發黑的長條箱子，箱子口敞開，露出的竟然是一條條長刀大劍！

    除了這些東西，還有一箱箱的軍火和幾十副弓箭，所有人驚的說不出話，地下室大蓋有一百多個平方，綠色的長條箱子有十幾口，這批軍火很特別，充滿了曆史的滄桑感，二把盒子、三八大蓋、歪把子機槍、還有幾挺水冷機關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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