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孟華生反應過來的時候，拿著一百塊小費的服務員已經奪門而出。

    “哎”孟華生忍不住歎息，“我最多能吃兩個包子，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一美金，咱們坐的地方距離對麵，最多也就五十米，你給我錢多好，我自己去買，何必浪費，他這一百塊掙的，也忒容易了。”

    賀東抿了口咖啡，“錢是用來花的，一百塊對我來說不算什麽，我隻是想享受更好的服務。”

    果然，見到賀東給了那個服務員一百塊小費之後，其他的幾個服務員對賀東的態度立刻大變，還有漂亮的女孩子，擁有一頭金色的長發，手裏拿著一張會員卡，過來詢問賀東要不要辦一張鄰居卡，回頭買套餐有小禮品。

    其對賀東態度之好，和剛才有著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不但湊的近，還拋了幾個媚眼。

    賀東擺擺手，表示沒興趣。

    孟華生露出一臉不屑，對那個漂亮的女服務員充滿了鄙視。

    見到賀東沒興趣，服務員識趣的離開，但是幾個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隻要賀東一有需要，他們會第一時間跑過來。

    孟華生小聲嘟囔：“你怎麽不給她錢了哼哼，這樣的女人，隻要是給錢，她就能讓你上”

    賀東咧嘴，“沒看出來，你一把年紀了，還挺憤世嫉俗。”見孟華生不吭聲，賀東解釋道：“我給第一個人錢，目的是給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更多的人看的，讓他們知道，我會給小費，而且數量不小，隻要讓我開心。所以，第二個、第三個服務員對我的態度會改變很多，他的目的就是想從我這裏得到小費。”

    “就是，那你怎麽不給了，給的話，他們會更多人來，更多人服務你”

    賀東笑道：“這種小費給一次就足夠了，在給第二次會給他們一種感覺，我這個人不是精明，而是傻，人傻錢多，他們會得出結論，我一定是中國人。”

    孟華生語塞。

    不到一分鍾，服務員跑了進來，菜包子還是熱乎乎的，他很有眼力見，還專門給孟華生倒了一杯熱水。如果是平常，孟華生會百般感謝，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但是現在，他心裏隻有鄙視，因為他知道，這杯熱水不是服務員發自內心給的，而是看在賀東一百塊的小費上。

    “你是魯州人怎麽在這裏”賀東問。

    孟華生吞著包子，“你是白壺的，我是孟家莊的。”

    賀東道：“孟家莊都是人才，莊上一千多口人，出了十八個烈士”

    孟華生道：“打小鬼子，咱們不含糊。”

    賀東一笑，“你怎麽在這裏乞討”

    孟華生本還想解釋，但想到賀東cia的身份，當即不敢直說，順著賀東的問話，笑道：“這裏人的錢好賺人傻錢多。”這最後一句似乎在說賀東。畢竟兩次見到孟華生，賀東至少給了他五六百美金，還有一件花花公子皮衣。

    “看你的樣子，不像是賺了錢，倒像是破產。”賀東說。

    孟華生歎息一聲，“破產也比我強。”

    此刻，賀東的手機響了，拿起來看了一眼，是一條短信，當即讓服務員將沒吃完的東西打包。

    “要走了”

    賀東點頭，“誰沒事也不可能起這麽做，現在才六點鍾。你倒是很特殊”

    孟華生搖頭，“我起的不早，隻是沒睡，你那麽有錢，還打包這些東西啊”

    賀東道：“勤儉節約和錢的多少沒有關係。我不送你了。”說著站起來往外要走。

    孟華生張張嘴，還想在喊賀東，兩次見麵賀東都給了他錢，這是第三次，他從內心覺得，賀東多少也應該意思意思，給他幾百塊，畢竟剛才給小費，甩手就是一百美刀，自己還陪他說了那麽長時間的話，怎麽也得給個三五百吧。

    沒想到賀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快餐廳。

    這讓孟華生有些生氣，他覺得賀東不好，沒給他錢，渾然忘記，賀東前兩次對他的饋贈，已經是很大了。

    賀東離開，餐廳的服務員對孟華生的態度順利冷落下來，幾個女服務員嘰嘰喳喳的聊天，沒有人注意他，這讓孟華生心裏很窩囊，當即站起來往外走去。

    他其實還想在這裏待一會的，畢竟外麵的天氣很冷，尤其是北風一吹，他的小毛衣不隔風，瞬間就被吹透了，那種冰冷的感覺，他不想在嚐試。但這幾個服務員讓他很生氣，難以在這裏待下去。

    走出快餐廳，孟華生忽然看見賀東離去的車輛又開了回來，心裏抱有一絲僥幸，這個賀東剛才是忘記了，這回來是給他錢的。

    果然，賀東的車輛停了下來，車窗降落超他招手。

    “幹啥”孟華生小步跑了過去，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因為錢而卑躬屈膝的人，但這一刻他為什麽會這樣，連他自己都說不清。

    “你會跳交際舞不”賀東說。

    “華爾茲探戈倫巴恰恰恰這些我都會。”說到跳舞，孟華生還是很有自信的，別看他病怏怏的，年輕時候，也號稱是一代舞王，在大學的時候，學校的各種舞會，少不了他的影子，資本主義這種奢靡的男女摟抱風氣，他很欣賞。

    “上車”賀東說。

    孟華生後退半步，“幹啥”

    “想不想掙錢”賀東問。

    孟華生眨眨眼，“你先說幹啥”

    賀東掏出一卷鈔票，至少有一千塊，放在副駕駛位置，意思很簡單，就是給你的。

    孟華生撓頭。

    賀東又掏出一卷來。

    孟華生還是搖頭。

    賀東連續掏出三卷

    孟華生開車門坐了上來，“我就是個破要飯的，你要想弄死我，一根手指頭的事。”上車後，將所有副駕駛位置的美金都收了起來，“去哪”

    賀東道：“係上安全帶，跟我走就行了。”

    孟華生連忙將安全帶扣上，他也有十幾年沒有在外麵轉悠過了，在庫斯監獄多年，了解外麵的世界隻能通過報紙，此刻坐在車中，看著外麵形形色色的人，還有各種豪華建築大樓，孟華生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複雜感覺。

    賀東車速開的很快，分分鍾回到剛才的富人區，門口處，孟華生見到的那天坐在賀東副駕駛位置上，那個有性感氣質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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