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0.第1570章 內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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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所破舊不堪的華人診所,診所位於公寓樓的二樓,商住一體,房子是七十年代建造的,現在已經有四十多年曆史了,還是當年的老格局,地麵鋪設著黑白分明的小塊瓷磚,牆壁已經暗黃,有些地方還有一塊塊的斑跡,房頂的燈是新換的,異常明亮。
診所空間很小,隻有二十個平方的客廳是接待病房的地方,滿滿當當塞滿了各種東西,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茶幾上是昨天的殘羹剩飯,地麵還放著藥罐子,一股子濃重的中藥混合酒精的刺鼻味道在房間內久久不散。
其中一個房間裏麵,有一張病床,明亮的手術燈照的沒有任何暗影,麥子痛苦的躺在病床上,他的半邊臉被燒的黑乎乎的,已經淤腫,細胞液順著毛孔往外滲出。
木花和麥子剩下的兩個手下驚慌的站在旁邊,穿著白大褂的華人醫生,麵色凝重的做著檢查,時不時的搖頭,他隻是一個牙醫,拔牙、補牙他最擅長,再不濟,還能看看發燒感冒,弄點中藥,調理一下男性疾病。
這種情況,嚴重的燒傷,已經超出了他的業務能力範圍,都是華人,他也不好坑人,當即站了起來,摘下口罩,遺憾的操著一嘴閩南口味,“他的情況很不樂觀,燒傷的麵積過大,真皮組織受到創傷,大量的細胞壞死,我建議馬上進行手術,否則,一定會毀容”
“手術”
麥子直搖頭,剛剛脫離了那幫飛車黨的追趕,他是幸運的,一條命保留了下來,他其中的一個手下,活活被燒死了,那才叫慘
這一刻不光是麥子,木花和高粱心裏也清楚了,這幫飛車黨絕對不是無緣無故來的,他們是賀君請來的幫手,他們的任務失敗了。如果剛才不是後麵有警察追捕那幾個飛車黨,他們可能很難逃走。
他們的任務保密性很高,麥子還專門采取了迂回的策略,從津海坐飛機到香港,從香港在轉機賀君遠在萬裏之外,怎麽可能知道他們的行動呢唯一可以解釋的是,他們中間出了內奸。
幾個人都不說話,高粱和另外一個人有些焦慮,他們擔心會被麥子懷疑,跟隨麥子這些年,深了解這位老大,他是個極度多疑的人。
這一刻木花也不敢吭聲了,她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醫生,幫幫忙,先給我來點麻藥,然後包紮一下。”麥子說。
醫生吸了口冷氣,“你這種情況不樂觀啊,最好是去大醫院。”緊接著,他看見麥子腰間別著的黑色手槍,當即道:“包紮沒問題,我必須把話說到,你這種情況去的及時了,還能恢複七成,否則”
麥子搖頭,“別說了,趕緊整吧。”
牙科診所從來不缺乏麻藥,醫生拿來包紮托盤,各種東西一應俱全,在麥子臉上和脖頸上局部注射了麻藥,治療燒傷的藥物沒有,他隻能拿出紗布做簡單的包紮,告訴麥子,盡可能的不要將燒起來的水泡挑破,一旦水泡破了,就會留下傷疤。
包紮之後,四人飛快的從診所下來。
那輛漢蘭達已經不能再開了,無人接應,沒有落腳點,幾個人都有些心慌。
木花道:“現在我們怎麽辦”
“找一輛車。”關鍵時刻,還是麥子發揮領導職能。
如何開啟汽車門也是特工的必修科目之一,但是高粱和另外一個同伴都不是好學生,這種技能不熟練,木花擅長格鬥,這種技能根本就不會,還是麥子輕鬆搞定了一輛老款的福特轎車。
好在這輛車是自動擋的,不會滅火。
木花開車,“去哪”
“海邊”麥子說。
黑色的福特一路奔馳,朝東海岸而去,足足十幾分鍾,車上四個人都不吭聲。
高粱沒話找話,“頭,咱們是被賀君給坑了,沒想到啊,這家夥和北美的飛車黨聯係在一起啊,這家夥涉黑啊”
麥子冷笑,“南瓜,你認為呢”
“啊”後排坐在高粱身邊的那個特工愣了一下,緊接著撓撓頭,“我覺得咱們要想找到賀君,恐怕有難度了。”
“頭,我覺得你有必要去一趟醫院”高粱說。
麥子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車內詭異的安靜。
一個多小時後,車輛到達海邊。
此刻天已經微微亮了,大冷天了,海邊連個人影都沒有,車輛停在距離海邊百十米的沙灘上,麥子從車上下來,其他三人也跟著下車。
麥子從兜裏掏出一根萬寶路點上,海風一吹,他的臉涼颼颼的,麻藥的效力還在,整張臉都是麻的,根本不覺著疼。
“這一路上,我都在想,到底是哪裏出錯了從京城去津海,從津海坐飛機去香港,這一路上相當隱秘,除了我們幾個,沒有人知道任務的目的”麥子說。
高粱臉上浮現一絲驚慌,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眼神有些慌亂的看了南瓜一眼。
南瓜一副你說的很有道理的表情,讚同的點頭。
“唯一的解釋,就是我們當中出了內奸。”麥子說著,充滿殺氣的眼神從三人臉上閃過。
高粱再次看向南瓜。
南瓜一愣,“你看我做什麽我可不是內奸,我大學畢業,就被頭招進組織,我不可能是內奸。”
麥子看向高粱。
“頭,你不會是懷疑我吧我跟你十幾年了”高粱心慌的說。
麥子點頭,“我沒說懷疑你,慌什麽”
“我,我,你別這樣看我,我害怕,真的,頭,我”
麥子忽然掏出了手槍,對著高粱毫無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當
一聲槍響,子彈貫穿了高粱的胸口,高粱倒在沙灘上,嘴巴張開,不斷的吐血。
麥子蹲下在他身上一陣摸索,一枚小心的攝像頭被他找了出來,“這是什麽”
高粱苦澀一笑,情況還是敗露了。
麥子道:“你告訴我,這是什麽你跟我十幾年了,還用這種方法來監視我嗎”
這一刻,高粱反而是放鬆了,“我跟了你十幾年,你什麽人我最清楚了,麥子,你夠了,貪的夠多的了,放了賀君吧。”
南瓜道:“他果然是和賀君一夥的。”
麥子冷笑,麵部麻木,看上去笑容很是僵硬,“用你教我”
高粱緩慢的閉眼,“麥子,我就要死了,臨死前,我必須澄清一件事,我監視了你,是真的,但也隻是想拿到你犯罪的證據,舉報你。這一次任務失敗,真的和我,和我,沒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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