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字數:14486   加入書籤

A+A-




    閔宏睿將頭從蘇若蕊的唇上稍稍抬起,“我是誰?”

    蘇若蕊眼睛仍未睜開,嘴角梨渦卻清晰可見,隻見她似夢遊一般,聲音朦朦朧朧,還帶著一股迷茫的嬌憨,“你是誰?我也不知道你是誰?”

    小女人要玩,閔宏睿自是相陪,不是說不知道他是誰嗎?似懲罰一般,閔宏睿再低下頭,卻換成了狂風暴雨,蘇若蕊則變成了那枝頭被摧殘的嬌花,風一來,雨一來,打的她花枝亂顫,好不可憐。

    但男人這種生物,骨子裏的獸性讓他們天生就對這種弱小的東西更具破壞力。閔宏睿明明看的心顫,忍不住將她捧在手心中嗬護,但身體的反應卻更激烈了,他還想看,看她花心深處,到底藏著何種芬芳......

    他的唇慢慢從蘇若蕊的唇瓣上遊移開來,等到他含起那圓潤的耳珠兒時,蘇若蕊再也忍不住輕吟出聲,“你......你別......”

    可她這邊強撐著自己無力的身子想要稍稍偏離他的懷抱,那邊閔宏睿的雙手已經鑽到了錦被下,開始沿著那薄薄的中衣摸索起來。

    但即便如此,仍解不了閔宏睿心頭的那股饑.渴,她的手他牽過,她的唇,他嚐過,可是她那一身吹彈可破的玉白肌膚,他卻生生忍到現在,都不曾冒犯過,不是不想,而是舍不得。

    舍不得她受委屈。

    可是這會兒,當閔宏睿的雙手觸碰到她身體的起伏時,恍惚間,等他在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手就沿著衣角鑽了進去。

    閔宏睿捏了捏手中的滿溢的柔滑,即便是看不到,他心中也是充滿喟歎。世人總把女子姣好的肌膚比作暖玉,之前在那夜深人靜之時,他不是沒有幻想過,可顯然,她總是給他太多的驚喜。

    原來,比他想的還要好,還要軟,還要熱......

    他的手開始在懷裏小女人的身上,摸索、探測,這是他的女人,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個道理,閔宏睿從懂事起,就已經熟記於心,現在,他就是在熟悉他的領地,以便日後攻城略地,共赴巫山。

    閔宏睿一點一點膜拜著蘇若蕊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眼睛牢牢的盯住她的臉,不放過她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這是她的女人,理應為他綻放最美的芳華。

    可即便他竭力屏住氣息,不讓自己狠狠的喘上一口粗氣,但他從口中流瀉而出的熱氣,仍舊燙的蘇若蕊神誌分離,不知今夕是何夕。

    閔宏睿的雙手不停地在遊蕩著,逡巡著,心中默默記下手中小人兒每一寸的起承轉合,可當他的手攀登上一處高峰時,他內心深處的火焰不禁又旺上了幾分。

    如果說之前到手的肌膚讓他體會到如暖玉般的觸感,那麽現在無疑就是香脂了,閔宏睿想象不出那是何等的感覺,那麽綿,那麽軟,讓他止不住的想狠狠的揉,大力的擠.捏。

    可當他一將大手攀附上去,懷裏的小女人就克製不住的顫,即便看不到,但那副畫麵仍舊呈現在閔宏睿的腦海中,久久揮散不去,到最後,竟引得他也想跟著顫。

    似是自言自語一般,閔宏睿不禁喟歎,“大了。”

    起初蘇若蕊腦子還懵懵的,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可那雙附在自己......那裏的手太過於炙熱,燙的她想裝作不知情都不行,眼看他擒住了上麵的果兒,就要輕輕拉扯,蘇若蕊臉上紅霞密布,眸中春.水更是瀲灩萬分。

    “你......你出去......”

    蘇若蕊不好意思伸進去,那個地方連她每日沐浴時摸到,都覺得軟的不像話,如今被他握在掌心中,她更是感覺好像自己的心,都被他整個握住了一般。

    閔宏睿用手指不停的撥弄著頂端的果兒,喉中似火在燃燒,本能的,他好想將之吸.裹.吞.咽,他好想不顧一切的掀開這礙眼的錦被,再將她身上的中衣撕碎,讓她在他麵前,再無一絲保留,他好想在她純淨的肌膚上,浸染上屬於他的顏色。

    閔宏睿隻感覺一股熱流衝到自己的身下,讓他血.脈.僨.張。

    隻是稍微想想,他都已經成這般模樣了,閔宏睿不禁輕笑出聲,這個小女人,果真天生就是來克他的......

    “要是不想提前洞.房,就乖乖的別動,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閔宏睿將頭埋在蘇若蕊的脖頸間,此時,他聲音早已不似往日的清越,低沉暗啞,更夾雜著滿滿的隱忍、不甘和警告,出乎意料的,蘇若蕊聽在耳中,更覺得心顫不已。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蘇若蕊躺在床上,就這樣被他壓在身下,胸口上的兩隻大手也絲毫沒挪動地方,似是生了根,發了芽,長在那裏了。

    蘇若蕊起初又尷尬又害羞,動都不敢動一下,就怕一不小心將關在籠子裏的猛獸給放出來,一發不可收拾,畢竟,那抵在自己腿間的東西,直晃晃的在昭示著自己的存在。她雖懵懂,但直覺告訴她,那東西,不可說,更不能碰,乃凶.器也。

    蘇若蕊自認自己膽子小,還怕疼,用蘇父的話說,就是嬌慣得不得了,謹慎如她,自是屏氣斂息,努力降低存在感。

    可即便如此,時間長了,當羞意漸漸退去的時候,身體上的疲累越發的明顯,等到蘇若蕊感覺自己氣都要喘不上時,眼看身上之人還是沒動靜,而她又可以感覺到腿間的威脅已經不在,蘇若蕊抿了抿發幹的嘴唇,低低地道,“......你先下去。”

    閔宏睿的口中還在低低喘著粗氣,他的鼻息噴在蘇若蕊的脖子上,蘇若蕊隻覺得一陣熱浪來襲,而她脖子上的皮膚,乃至她整個人都酥酥麻麻的。

    “你下去,我都要被你壓扁了。”強忍著到口的低.吟,蘇若蕊又重複了一遍。

    閔宏睿這才聽清她說些什麽,眼看懷裏小女人滿麵含春的拒絕著自己,他是又氣又惱,但心中偏偏還生出來一絲心疼,隻因她如黛的眉頭在輕輕的皺褶著。

    狠狠的在蘇若蕊的唇上親上一口,閔宏睿翻身側躺在一旁。

    身上少了個大負擔,蘇若蕊隻覺得自己整個人的身心都開闊不少,急促的喘上幾口氣,意識開始回爐。這一下,蘇若蕊明顯感覺到身邊躺著的人,他粗粗淺淺的喘氣聲就縈繞在自己的耳邊,蘇若蕊的耳朵一下子就被熏紅了。

    本能的,她趕緊轉向裏麵,然後就如縮頭烏龜一般,整個人埋進了被子裏。

    可是她卻忘了,她身上的某些部位還在某個人的掌控中。

    閔宏睿慢慢收攏自己的手指,指尖溢出凝脂,蘇若蕊禁不住輕呼出聲,當即也顧不上羞了,扒著那雙作惡的大手,就要將它們趕出去。

    閔宏睿現在剛從方才的風暴中平靜下來,也不想再感受一次那種無法宣泄的憋屈感,眼看懷裏的小女兒還在不安分的掙紮,稍稍一用力,就將人拉在了自己懷裏。

    “你要是再這般將我身上的火惹起來,到時候我再也不心疼你,就得由你自己負責滅。”

    什麽人啊這是?自己經不住撩.撥,不對,她才沒有撩.撥他呢,根本就是他自己的原因,還誣賴她,可憐自己胸前的兩個玉兔被他這樣一番揉.弄,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了呢?

    “你把手拿開!”被子下的蘇若蕊惡從膽邊生,大聲嗬斥著。

    可她這明顯色厲內荏的聲音,一經厚厚被子的阻礙,早就去了七分的氣勢,剩下的三分也因為她動情後的嗓音敗退的不成樣子。

    閔宏睿嘴邊清淺一笑,“大了不少。”

    說著,似是丈量一般,他修長的手指沿著玉兔的周圍細細描繪了一遍,最後停在了那頂端上的果兒上,不停地摩挲著。

    想來自從定親以來,他們二人已有兩個多月都沒有見麵了,閔宏睿還記得夏日晚間,她穿著薄薄的中衣,其下玲瓏的身段清晰可見,但明顯不及此時他雙手掌握的規模。似感慨一般,閔宏睿又忍不住揉了揉。

    蘇若蕊又羞又躁,自己將手伸進去,把那雙作惡多端的大手拿開,她根本就做不到,幹急眼的她隻能在中衣外一把按住它們,以防它們再做出別的羞人的事情。

    “你別再......動了......”

    閔宏睿隻覺得自己喉間一緊,刹那間,他感覺自己也懵掉了,口中下意識的附和道,“好,我不動了......”

    他的掌心下,是她砰砰砰躍動的心跳,緊張,慌張,而又不安。而她的後背處,亦是他咚咚咚的心跳聲,激烈,張揚,而又魅.惑叢生。

    不知不覺間,不知是誰開始變化,他們二人的心跳開始同步,在這光潔靜謐的夜色中,火熱而又溫情。

    他們都沒有再開口說話,這份靜默直到他們身上燃燒的熱慢慢退去,才被打破。蘇若蕊咬了咬唇,小小聲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我......那裏的尺寸?莫非,你偷看了?”

    這段時間,不知是張嬤嬤的調養起了作用,還是她本身這處就開始長了,平日裏穿著厚厚的冬衣還不覺得,每當沐浴更衣的時候,蘇若蕊總感覺它們越發的大了,似揣了兩隻白胖胖的玉兔一般,鼓囊囊的。

    對此,蘇若蕊是又別捏,又羞澀,又歡喜,一時間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沐浴的時候蘇若蕊就不讓橙水她們伺候了,她胸口的這兩隻兔子,也就成了她想要隱藏的秘密。

    如今冷不防兒被閔宏睿直接點了出來,蘇若蕊少女纖細的神經瞬間就敏感了起來。

    閔宏睿嘴角一揚,重重捏了一下,“你這個小腦袋裏都想著什麽呢?爺要是早看了,今兒個還能這樣憋著?爺長眼睛,就算看不到內裏,透過衣服也能看個大概。”

    所以,誰讓她之前在大白麵前那樣肆無忌憚呢?更過分的是,貌似她還留下了主動要求對方陪.睡的曆史,簡直就是慘絕人寰,人間大悲劇。

    這一下子臊的蘇若蕊更是抬不起頭來,但是對於某人的某些行為,蘇若蕊還是打心底裏鄙視的,將頭埋在被子裏,蘇若蕊狠狠罵道,“色.狼!”

    聞言,閔宏睿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他擒住蘇若蕊裸.露在外的小耳朵,含上一口,末了還用牙齒輕輕磨了一番,再一開口,嗓音低沉暗啞的不像話。

    “我本來就是一頭狼啊。”

    隻是當初她錯把“狼”看成“狗”,如今引狼入室,就不要怪他“色迷心竅”了......

    不知不覺,外麵就傳來守夜人敲得二更天的梆子聲,眼看身後之人還不見動靜,蘇若蕊忍不住開了口,“......你還不走?”

    閔宏睿也知道時辰不早了,可這般被她趕回去,他心裏頓時就不樂意了。

    一把將被子裏的小女人翻了個個麵對自己,“趕我走?”

    蘇若蕊噘了噘嘴,“民女豈敢?您可是堂堂的輔政王爺,能被您夜探香閨,那可是民女三生有幸,哪裏來的趕您走之說?”

    那滿嘴的諷刺意味都能直衝天際了,可見她心底的不滿。

    閔宏睿也知道自己此次逾了矩,可是見鬼的,不見她,想她,見了她,他又根本沒辦法控製自己,尤其是二人訂婚之後,他總有一種想要讓她徹底屬於他的衝動。

    忍不住收緊了胳膊,不看她那雙水光瀲灩的眉眼,仿佛這般下來,她就不會發現他心底的那份難以訴說的眷戀。

    蘇若蕊也不是真的生氣,隻是女兒家的青澀和嬌羞,讓她本能的,麵對這種事就有一種天生的畏怯和不安。方才話一出口,她就有些後悔了,但是他並沒有跟她計較,蘇若蕊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個,你今兒個怎麽會來?”

    閔宏睿清淺一笑,“今兒個後晌你哭了......”

    說到這裏,蘇若蕊更不好意思了,忍不住將頭往他懷裏埋得更深一點,“......我舍不得爹爹,舍不得大姐,舍不得二姐,舍不得奶娘,舍不得這裏所有的一切。”

    似是之前他以大白的形態出現在她麵前一樣,蘇若蕊完全無防備的跟他訴說著自己待嫁的心慌和不安,以及對於家人的牽掛和眷戀,還沒離開,隻要想想,她就心酸不已。

    閔宏睿也不知如何開口安慰她,女兒家到了年紀都要嫁人,他不能體會那種既期待又彷徨無助的感覺,隻能蒼白的說著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

    “乖,以後一切有我。”

    ******

    時光荏苒,猶如白駒過隙,轉眼間又到了新的一年。

    過年的熱鬧還未徹底消退,二月裏春闈就已經大張旗鼓的開始了,閔宏睿自是不能閑著。

    “七弟,今年的考生,你最看好誰呀?”閔宏廣含笑看著閔宏睿,溫和寬厚,仿似親兄弟之間的話家常一般。

    閔宏睿不置可否,今兒個他沐休,一大早閔宏廣就派人過來請他三元樓一聚,來人還提到,也請了六王爺閔宏和,說是他們王爺想跟兩個兄弟聚一聚,左右無事,閔宏睿也就來了。

    對於閔宏睿的反應,閔宏廣反倒是像早已習以為常一般,並無絲毫的尷尬和不悅,無奈的看了閔宏睿一眼,似是看著自家別扭又可愛的弟弟一般,眼中淨是包容。

    緊接著他才將視線轉到另一邊的閔宏和,“七弟這個人就是不愛說話,六弟看好誰?說出來咱們聽聽。”

    他話雖如此,可眼神卻淡了許多。

    這一邊閔宏和尷尬的喝了口水,訕訕的笑,“四哥,你就別打趣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素來不懂那些的。”

    端著一張俊俏的臉,閔宏和卻笑得如孩童一般無知。閔宏廣心中暗暗罵了一句“草包”,眼中的嫌棄一閃而過,然後又變成了那個關愛弟弟的好哥哥,“六弟,不是四哥說你,你也該歇歇心思,多讀一些書了。”

    閔宏和立即點頭如搗蒜,“四哥,我記下了,回去我就去看,這次一定不打馬虎眼了。”

    閔宏睿看著麵前的兩個兄弟,嘴角輕輕一揚,嘲諷之意溢於言表。

    不知是誰人傻的可笑......

    忽然之間很想念那個小女人,這世間太多人拿“笑”當作麵具,或真心,或無意,或無辜,或包藏禍心,他見得太多了,早已麻木。

    隻有她,笑的那般燦爛,無邪,嬌俏,甚至狡黠如狐,讓他根本無法設防,也不願設防。這是他給她的通行證,讓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在他的生活中,橫行無忌。

    自從上次那晚一別,轉眼又過了三個月,還有十九天,十九天之後,他自會騎著高頭大馬,將她娶回家,自此便將她牢牢綁縛在自己身邊,一生一世。

    想到這裏,再看身邊的二人,閔宏睿更覺得礙眼,“沒什麽事,我就先告辭了。”

    說著,閔宏睿就已起身離開了,過程絲毫沒理會身後的兩個兄弟,隻一心想著要把事情趕緊處理完,這樣一來,他成親之後,才可以多陪自家小女人一些時日。

    在女人和兄弟之間,閔宏睿果斷選擇自己女人,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理負擔。

    慘遭摒棄的閔宏廣麵上的笑容終於有幾分破裂,反觀一旁的閔宏和倒是一臉的無所謂,“四哥,咱都來這麽久了,點菜唄,我跟你說,三元樓的紅燒獅子頭跟鬆鼠桂魚做的特別的地道,咱今兒個就點來嚐嚐吧。”

    閔宏睿一走,閔宏廣也沒什麽留下來的興致了,要不然,真的要陪這蠢貨吃魚嗎?

    “六弟,你點來慢慢吃,四哥才想起來,出門之前母妃說想嚐嚐月芝齋的點心了,我就先行一步了。”說著,閔宏廣也起身離開了。

    “四哥——”,閔宏和慌忙叫住他,“今兒個這桌酒席......”

    閔宏廣嘴角抽了抽,恨恨道,“六弟盡管吃,今兒個既然是我把你喊出來的,哪能不管飯?到時候跟掌櫃的說一聲,就說記在廣親王府的賬麵上就行了。”

    既然有人付了飯錢,閔宏和也就不管他們的去路了,他今兒個隻管大開吃戒就行,“小二,點菜了!”

    等到日後三元樓的掌櫃前往廣親王府報賬時,因著數目不小,王公公就將此事稟告給了閔宏廣。

    “什麽?他吃一頓飯能花費這麽多銀錢?莫非還點了個全席宴不成!”看到手中賬本上的數據,閔宏廣也有點吃驚。

    王公公麵上也是憤慨不已,這個六王爺雖沒有點全席宴,但也所差不遠了,瞧瞧他那天點的,除了之前提到的那兩樣三元樓的招牌菜,還有什麽酒醉鴨肝、烤鹿肉、龍井蝦仁,更過分的是,他點了五個素菜,這可是大冬天,那青菜可比肉金貴多了!就是那宮裏,都是按分量給供著的。

    但這還不是極限,最絕的,還要當屬這位爺點了玫瑰香露,那可是給女兒家準備的花酒,一兩金子才能買上一兩的玫瑰香露,好嘛,人家也沒多要,就要了一斤。

    這樣一番算下來,可不就不止全席宴的價錢了。

    閔宏廣也不是付不起這些銀錢,但這種說不出的憋悶感更讓他憤怒,要不是知道那個蠢貨沒那個心眼,在他麵前,也根本不敢耍那個心眼,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那個蠢貨擺了一道。

    “賤.人生下的,始終是賤.貨。”閔宏廣恨恨的罵了一句,然後臉上的表情又恢複如常,“王公公,讓賬房把這筆銀子給付了。”

    ******

    無論那天六王爺閔宏和,究竟是怎麽享用的那頓讓四王爺閔宏廣咬牙切齒的大餐,時間在閔宏睿的期盼下,終於來到了三月初五。

    今兒個與蘇家交好的薑府、徐府都前來給蘇若蕊添箱。

    此時草長鶯飛,春意正濃,蘇若蕊天蒙蒙亮就起來梳妝打扮了。

    沒有了厚重冬裝的束縛,今兒個蘇若蕊身著薔薇紅織金纏枝紋褙子,下搭寶藍色百福裙,頭上挽著高高的元寶髻,烏發上簪著白玉嵌紅珊瑚珠子雙結如意釵,耳朵上丁著赤金嵌紅寶石石榴花耳墜,脖頸間掛著赤金盤螭瓔珞圈,手腕上帶的是著金鑲珍珠的手鏈。再加上蛾眉輕掃,敷粉淡抹,使得原本就容貌出眾的蘇若蕊,就如那枝頭上繁碩熱鬧迷人眼的桃花一般,無形中更顯嬌豔欲滴,惹人垂.涎。

    “蕊兒姐姐,你今兒個真好看!”薑瑤一邊癡.迷的看著自己的表姐,一邊出聲讚歎。

    見此,坐在蘇若蕊身邊的王氏不禁笑罵道,“瑤兒這話可說錯了,想要看你蕊兒姐姐最美的時候,那明兒個你可得早早就在你蕊兒姐姐的房中蹲守著,這女人啊,當新娘子的時候,永遠是最美的時候。”

    薑瑤半信半疑,雖然上個月自家大姐薑怡就出嫁到了工部侍郎魏家,可那天她光顧著著傷心呢,也就沒注意到大姐究竟是不是比平日裏更美。但話雖如此,薑瑤仍不會懷疑自家娘親所說之話,明兒個的熱鬧,她一定不會錯過的!

    蘇若蕊今兒個早就做好了準備,早膳過後,她就老老實實地坐在床上,哪裏都不去,任由她們打趣,誰讓她明兒個就要做新娘子了呢?

    這個規矩她還是懂得的,不就是裝傻充愣嗎?她最在行了,實在不行,還能裝羞,在場的都是熟識的人,沒有人會真的為難她的。

    沒過多久,徐惠母女兩個也過來了。

    “哎呦,一轉眼她們這些小姑娘都到了嫁人的年紀了......”

    範氏因為之前的一場大病,雖然這段時間精心養護著,精神好了不少,但終歸是虧了身子,臉色還是較常人有些蒼白。未出嫁之前,她就跟蘇母是手帕交,後來蘇母去世之後,她對蘇家三姐妹也是多有照看,這會兒看著蘇若蕊就要出嫁,心中也是頗多感慨。

    眼看範氏說著說著眼眶就要紅了,王氏眼底閃過一絲不屑,繼而含笑說道,“今兒個可是好日子,咱們可不許抹眼淚的,她姨,你說是不?”

    範氏也知自己失態,趕緊抽出帕子輕按眼角,“她舅母說得對,咱蕊兒嫁的那般好,別說咱們這些人,就是阿容知道了,也會很高興的。”

    提到了蘇母,王氏隻能接下去,“那可不是,咱們蕊兒一嫁過去那就是王妃,這是多少人都盼不來的,就咱蕊兒命好。日後蕊兒嫁過去,與王爺定會琴瑟和鳴,幸福美滿。”

    說著,她的手輕輕撫摸著蘇若蕊背後散落的頭發,看著蘇若蕊的眼神更如慈母一般憐愛與自豪。

    蘇若蕊嬌羞一笑,並沒有接話。

    良久,因為蘇家沒有女主人,王氏和範氏坐了一會兒也就去前院幫忙看著了,從來到就一直並未多言的徐惠,方才坐到蘇若蕊的身邊。

    “怎麽不說話?”其實蘇若蕊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徐惠的反常,但是方才人多,她也就沒開口,如今眼看徐惠坐了過來,也就僅僅隻是低垂著腦袋,既不看她,也不說話,蘇若蕊可不就急了。

    徐惠抬起頭,看著麵前這張再熟悉不過的麵龐,心中的感情很是複雜,“......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說不上來怎麽了,她最好的手帕交能嫁的這般好,她應該忠心的祝福她才是,可她心裏卻有些酸酸的。她當然不舍得這個好姐妹,也希望她能夠嫁一個好夫君,但是當聽到當今太後親自降旨將蘇若蕊指配給輔政王爺,還是正妃之後,那一刹那,徐惠的心裏充滿了不可思議,甚至是嫉妒。

    她知道蘇家三姐妹自幼生得好,但是蘇家是商戶啊,怎麽可能與那樣一個人牽扯上呢?前有幽兒姐姐與裴府定親,後有蕊兒婚配給輔政王,徐惠一下子感覺到,她曾經深以為傲的東西,統統都不見了,甚至現在看來,還頗為可笑。

    她知道身為好姐妹,自己有這樣的想法很卑劣,就是知道,所以在麵對蘇若蕊的時候,她才這麽糾結。

    蘇若蕊轉念一想,也就知道個大概。

    因著府裏之事,這麽多年,徐惠恨徐父風流成性,身邊鶯鶯燕燕不斷,更哀歎範氏不爭氣,隻會哭泣乞求丈夫根本就不可能有的憐愛,連個後院的女人都管不住。徐惠為了她們母女,隻能自己立起來,到底是小姑娘,時間長了,性子也變得越發好強。

    這幾年隨著舅舅在朝堂上的展露拳腳,徐惠對待薑怡和薑瑤兩個的態度都有稍微的變化,如今自己和姐姐相繼嫁的這般好,也不知道她會不會鑽牛角尖。

    但是這種事情也不是自己能夠控製的,人心到底長在自己身上,怎麽想,怎麽做,都是自己的事情,她隻能盡量挽留這段感情。

    “我隻是嫁人了,又不是不在了,日後我給你下帖子,你可不要躲懶不來,要不然我可不饒你!”

    蘇若蕊這話說的既真切,又俏皮,徐惠聽了也不免一樂,“呸呸呸,也不看看什麽日子,還說自己要嫁人了,嘴巴還這般沒遮沒攔。再說,您可是堂堂的輔政王妃,給我下帖子,我豈有不來的道理?我啊,就得巴著你才行!”

    說著,徐惠抱著蘇若蕊的腰肢就撲了過去。

    話一說開,兩個小姑娘心中的芥蒂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瞬間笑鬧在了一團。

    因為明兒個一大早王氏就得在蘇家幫忙,晚間王氏和小女兒薑瑤就留在了蘇家。蘇父雖然獨自一人將蘇家三姐妹拉扯大,但是有些話他一個大男人根本沒法教,還是得麻煩王氏這個長輩來教導,因此,今兒個晚上,王氏就歇在了水心院。

    等到蘇若蕊沐浴完,就見王氏坐在床頭等著她呢。

    生平第一次成親,蘇若蕊什麽也不懂,而蘇若蕊以前去薑府的時候,也不是沒被王氏摟著睡過,因此這會兒看見王氏,蘇若蕊高高興興地就蹭了過去。

    “舅母,今兒個晚上你摟我睡啊?真好!”

    她小人兒就跟小時候一樣撒嬌,看的王氏心都要化了,將蘇若蕊順勢抱在懷裏也不鬆手了。不過,王氏還是沒忘了她今兒個晚上的任務。

    “蕊兒,你娘親去得早,今兒個晚上就隻能舅母過來給你說這些了。”說著,王氏也不禁臉紅了幾分,但是為了懷裏的小人兒,也為了薑府,這些話,她不得不說。

    “聽說王爺之前屋裏頭也沒有人,這種事他也不知道清楚不清楚,到時候如若王爺不太懂,你就不能太害羞,雖說女人家的要矜持,但是這兩口子房裏頭兒的事,你也不能太拘謹,這男人啊,都是那德行,隻要那方麵滿足了,其他什麽都很好說......”

    王氏這一次可是把掏心窩子的話都說出來了,就連薑怡出嫁時,她都沒有說的這般透徹,隻因為那人是大夏的輔政王閔宏睿。

    本能的,蘇若蕊就想到之前那夜他杵在她腿間的東西,蘇若蕊羞得小臉通紅,掙脫開王氏的懷抱就往被子裏鑽去,“......舅母,不早了,我先歇著了。”

    王氏看著不禁好笑極了,她這個外甥女,還是頭回這般害羞呢,不過,王氏顯然沒打算就這般放過她,“女兒家嫁人是害羞,但是蕊兒你要知道,你所嫁之人並非常人,那可是龍子鳳孫,尤其是他現在手中還大權在握,如果他想,多得是好人家的姑娘源源不斷地往跟前撲,舅母本不應在你大婚之前跟你說這些,但是舅母知道,你素來是個拎得清的,可不能因著這些原因讓你們夫妻二人失了心......”

    說完這些,眼看被子裏的蘇若蕊動都沒動一下,王氏暗歎一聲,“罷了,知道你不愛聽,舅母也就不討人嫌了,不過,明兒個晚上的洞.房花燭夜,你可得記住了......”

    盡管是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話,但因為太羞人,王氏也不禁臉一紅,然後側躺在蘇若蕊的身旁,小聲說道,“女人家頭一次都是疼得,不過你也不要生挨著,你素來愛撒嬌,那時候可不能賭氣,王爺若是動作太粗魯,你就哭。”

    後麵的話更羞.恥,不過既然已經開了口,最後一狠心,王氏厚著臉皮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如果,如果王爺折騰的狠了,你就起身去親他,耳朵啦,胸口啊,都可以,還可以......縮你的小腹,多做幾次,他就發不了狠了......”

    之後王氏還說了幾句,蘇若蕊躲在被子裏,小臉不知道是憋得,還是羞得,紅的不成樣子,想到舅母所說之話,蘇若蕊忽然之間,就對明天充滿了抵觸。

    她知道王氏的心思,即便是作為長輩,她也不會相信閔宏睿能夠一輩子隻守著她一人,為了她好,王氏今兒個也算豁出去了。她將話說的那般清楚直白,也不過是想讓她日後能夠籠絡住閔宏睿,可是卻不知道這樣一來,反倒使得蘇若蕊心中更恐懼了。

    她素來最怕疼,聽舅母那意思,行夫妻之事時會疼得不得了,蘇若蕊一下子就後悔了,老天爺,她現在不想嫁了可以嗎?(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