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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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哈!各位,我回來啦!今天是一章兩千字!對孱弱的我來說,已經算是超常發揮了……)

    他不聲不響地睜開了眼睛,就這樣默默地躺著不動。

    ——不是他不想動或出於警惕,而是……

    疼!真的很疼!圖爾斯雖然喜歡武道,也習過劍技,但說實話,遭受如此重創,還是第一次。不光是肉體上,最重要的是——他的心。

    雖然圖爾斯並非沒有遇到過背叛之事,但從沒有哪一次,對他傷害如此之深。這簡直就好像——風雨十年,卻突然有人告訴你:

    你走錯了方向?

    圖爾斯現在的心中,實在是五味雜陳,有如萬箭穿心般的痛,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最為重視,最為信任之人,竟然第一個想要殺死自己!?要知道那位安東尼亞,是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好哥們,他們幹什麽都在一起,而自從上次他環顧四周都沒有找到這位摯友,才過了不過兩周。

    他怎麽也無法接受的是,兩周不見,自己本應該這世上最親近之人,突然站在自己的麵前,用劍尖指著自己!

    “先任教皇圖爾斯!我現在,以破戒之名肅清你,束手就擒吧!”安東尼亞義正言辭,身穿最正統的教父袍子,他的胸前掛著一個十字架。或許是因為手執寶劍,又或者因為著裝過於整潔的關係,衣著華麗的圖爾斯反而顯得像是個叛教者——不,他已經是了——在這一刻,圖爾斯的一切罪證都已收集完畢,而他的女人,此刻就在安東尼亞的身後,她渾身是傷,被五花大綁著。

    身後,是千軍萬馬。

    這個時候,他再怎麽遲鈍也應該感受到了——生命的危機!於是他選擇了最為賢明的判斷:認輸!

    沒錯,你沒有看錯,暴君圖爾斯,在這一刻,如同手無寸鐵的小姑娘一樣,舉起雙手,對麵前的摯友說了一句:“放過我吧,求求你。”

    然而這一句求饒並沒有使安東尼亞的眼神有絲毫動搖,他狠厲之色盡顯,晃動著手中雪白的寶劍,那尖銳的危險之物,尖端閃爍的光芒幾乎讓圖爾斯喘不過氣來,安東尼亞喊道:

    “你別想逃!今天,我的寶劍就要飲你的血!”

    而這時,圖爾斯卻仿佛看開了一般,麵色死灰地走上前來,輕輕握住了晶瑩的劍鋒。

    一縷紅寶石般的顏色,順著劍鋒緩緩滑落。這時的圖爾斯,心中還抱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希望,他渴望著,那從小到大的情誼,不,哪怕是生活點滴能勾起安東尼亞一點點的憐憫,哪怕一分一秒的遲疑,至少能讓自己脫險。

    可惜,他沒有。

    安東尼亞眼中殺氣愈盛,突然劍鋒一閃。圖爾斯的手臂被劃開了一道足有二十厘米長的口子,圖爾斯一聲尖叫。

    “你!你竟敢!?”

    “我怎麽了?”安東尼亞冷笑著,“別忘了,你的命,現在還在我手裏!”

    “現在!”安東尼亞吼叫著,“哦?!我突然改主意了,你去那邊,簽署一道退位的詔書,我就放了你。隻不過——”安東尼亞眼神一閃,“你這一生,就做個平民吧!啊哈哈哈哈!”

    麵對安東尼亞的囂張姿態,圖爾斯罕見地沉默了。

    隨後,他就如同一個蒼白的老人,蹣跚地走上那一張大桌所在的高台,輕輕地在那一張錐心的文書上蓋上了專屬於自己的印章。輕輕摘下自己頭頂上的皇冠,毫不留戀般地放在桌上。

    轉身離開。

    路過安東尼亞身邊的時候,他輕輕說了一句:“善待那頂帽子,不要對不起你的名字。”

    但緊接著發生的事,令他大驚失色,他怎麽也想不到,這位安東尼亞,竟是如此冷酷的人,他更想不到,自己已經忍讓至極,對方還是要得寸進尺,趕盡殺絕!?

    安東尼亞看了看送到手中的文書,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似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

    “做吧。”

    緊接著,竟有一群士兵的刀劍揮向了自己!

    圖爾斯驚慌失措,連忙向門外逃去,這個時候,門毫無疑問已經被堵住了,他逃不掉。

    無奈之下,圖爾斯開始向樓上跑去,一群士兵呼啦啦就追了上去,可雖然砍到不少下,依然沒能將圖爾斯殺死。

    在三樓的窗口前,他毅然地跳了下去。盡管,那很高,很危險。

    於是天生命好的圖爾斯,逃過一劫沒有被殺。幸運的是,他不知為何逃到了德古拉斯的營地前,如果不是,那麽想必,明天的太陽也見不到他了。

    或許,他會在某隻魔獸的肚子裏,又或者在冰冷的大滄河中,某條魚的肚子裏,被分成無數的細條。

    哦,好吧,總而言之,他逃過一劫,最終在敵手的眼皮下活了下來。這該說是幸運呢?還是說不幸呢?

    而正在他眼珠亂轉保持沉默的時候,他沒有發現,德古拉斯就坐在他的旁邊。

    完全不在意圖爾斯的德古拉斯很久都沒有發現,他已經醒來的事情,因此清晨便睜開了眼睛的圖爾斯,睜著眼躺了一天都無人問津。而受到嚴重傷害的他,這個時候還不能出聲。

    直到深夜,德古拉斯偶然一撇才發現。

    “呀,你醒了?醒了為什麽不出聲呢?”德古拉斯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不經大腦說出了一個疑問。然後看著圖爾斯那一塵不染,空洞到虛無一般的眼神,他才露出了然的神色,

    “原來如此啊!你頭受傷了嗎?”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死狗一樣癱在地上的圖爾斯,不屑地說道。

    圖爾斯則是一段時間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失明了!

    自那之後,德古拉斯趁此機會每日閑暇時間調侃耳不聰目不明的圖爾斯兩句,日複一日的日常也就平常地過去了。

    一季之後,圖爾斯總算恢複了聽力。到了這個時候,德古拉斯每日充滿不屑的調侃總算傳入了他的耳中。

    “你……這樣……很有趣嗎?”他斷斷續續反駁一句,德古拉斯笑著回道:

    “嗯?!有意思,當然有意思,你不覺得,看著你像死狗一樣癱在地上不能自理的樣子實在是一種難得一見的愉快場景嗎?”

    “你……很扭曲。”圖爾斯說,此刻,他心裏想著類似‘你的心靈到底有多麽扭曲啊!’的抱怨,可惜身體還未完全恢複,實在沒有力氣這樣怒吼,所以他看似平靜地道出這一句結論。可德古拉斯完全不打算服軟。

    “哈哈!我就是喜歡將你們踩在腳下,你不也是這樣嗎?暴君——圖爾斯。”

    ……

    鬥嘴的事先放在一邊,日後,已經降格為非法遊民的知冬造訪了德古拉斯的住處。

    “這麽突然真是抱歉,公爵大人。其實我來這裏,是有一個不情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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