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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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帶著的人翻找了快一個時辰,大家翻找完畢,回來對著嬤嬤搖了搖頭,嬤嬤眉頭一皺,隨即臉上立刻換上了笑臉。
“娘娘恕罪,奴婢也是聽命行事,看來是誤會了,奴婢這就帶著人走。”嬤嬤倒也識趣的趕緊開溜。
“慢著。”陸明月卻是阻止了已經抬腳準備離開的嬤嬤。
“娘娘還有什麽吩咐?”嬤嬤恭敬的彎著腰,笑著臉,聽後陸明月的吩咐。
“本宮這一殿被你們翻得亂糟糟的,就這樣走了?”陸明月帶著點生氣的意味,對著嬤嬤說道。
“奴婢考慮不周。”嬤嬤笑著回答著陸明月,又趕緊對著手下的人說道:“還不快去給娘娘把物品規放整齊,看你們辦的事兒,給娘娘弄得這麽亂。”
那些人果然立即又行動起來,將原本物品該放的地方,全部歸位,重新放好。
“娘娘,那奴婢就告退了。”嬤嬤再次準備離開。
“嬤嬤,娘娘心愛的白瓷花瓶怎麽摔地上碎了,這麽不小心?”錦心突然出來插了一句。
嬤嬤一見,果然地上有個碎了的白瓷花瓶,一下就慌了:“娘娘恕罪,是奴婢教導無方,導致這些奴婢不小心打碎了花瓶。”然後看了眼離得花瓶最近的那個宮女,又說道:“奴婢立馬就將這宮女送去……”
“算了,下去吧。”陸明月打斷了嬤嬤的話,也不用治那頂罪的宮女的罪了。
“謝娘娘開恩,謝娘娘開恩。”嬤嬤行著禮,趕緊帶著帶來的人退下了,一刻也不敢再多待。
陸明月回身看著錦心,說道:“不錯。”
錦心得意的回道:“那是。”
原來那個什麽白瓷花瓶根本不是搜宮的人打碎的,是錦心偷偷打碎,放在那裏的,這樣一來,嬤嬤不但搜宮沒搜出東西,還以為自己的人打碎了陸明月的東西,心裏一定是害怕的,向太後稟報,看來也不會說多少陸明月的壞話了。
嬤嬤從陸明月這裏出來,便到“壽康殿”複命去了。
季玉凝和孟盈還跪在“壽康殿”的大廳裏,沒有太後的命令,兩人也不敢起身。
兩人隻覺得雙腿酸麻,咬牙堅持著。
嬤嬤從殿外進來回稟太後。
“奴婢參見太後。”嬤嬤跪下向太後行禮。
“起來吧,搜出什麽來了嗎?”太後問著嬤嬤。
嬤嬤起身,彎著腰回稟道:“回太後,奴婢帶人搜了整個‘華鳳殿’,也未搜出什麽髒東西來。”
“沒搜出來?”太後皺起了眉頭,轉而看向季玉凝和孟盈。
季玉凝和孟盈一想,不應該呀,她們明明都做好安排了,怎麽會沒搜出來呢。
“太後,臣妾所言句句屬實。”季玉凝繼續狡辯著。
“或許是國後已經將東西銷毀了?”孟盈小聲的諾諾說道。
“銷毀?”太後審視著孟盈。
孟盈趕緊低下了頭。
一旁的貼身嬤嬤,突然俯身在太後耳邊說道:“太後,既然沒有證據證明此事和國後有關,這搜‘華鳳殿’的事兒,要是傳到國君耳朵裏,可不太好,不如就讓她們……”
太後聽後,點了點頭,她也認為如此最好。
季玉凝和孟盈本就是太後想要栽培的對象,誰知二人如此蛇蠍心腸,害她皇孫。
太後還一直偏愛著季玉凝,真是錯看了人,而陸明月同樣是幫助了孟盈的人,孟盈還恩將仇報,這兩人心計之深,是萬不能再放在後宮中危害他人的。
“你們二人傷害皇嗣,還想陷害國後,給哀家重則二十大板,打入冷宮。”太後一臉嚴肅的坐在上首,命令道。
“太後,臣妾真的不知情,太後明察呀!”季玉凝趕緊說道。
“臣妾冤枉,太後,太後明察呀!”孟盈也趕緊叫喚著。
“冤枉?衣裳是你們的,還怎麽是冤枉。”太後怒道:“趕緊給我拖下去。”
“太後,證據不足,您不能就這樣定臣妾們的罪呀,臣妾冤枉呀!”季玉凝還很頭腦清醒,想要逮住一線生機。
太後突然沉默了一下,一旁的嬤嬤們本欲上前將季玉凝和孟盈拖走,見太後安靜了下來,便遲疑的不知該不該上前去。
“稟報太後,殿外崔嬤嬤求見。”一個宮女進來向太後稟報道。
崔嬤嬤可是服侍過先皇的老人了,這麽大年紀了,怎麽還親自過來,莫不是有什麽要事兒?
“快請進來。”太後說道。
崔嬤嬤一身素服,滿臉盡顯滄桑,扶著個拐杖,一搖一晃的進來。
“老身參見太後。”崔嬤嬤說著就要下跪。
“趕緊扶著崔嬤嬤,賜坐。”太後連忙說道,怎麽忍心讓崔嬤嬤這麽大年紀了,還行此大禮,況且,太後以往可是得到過崔嬤嬤的照顧,崔嬤嬤可是常在先皇耳邊說太後的好呢。
崔嬤嬤謝過太後,便坐了下來。
“嬤嬤來哀家這兒,可是有什麽事情?”太後和氣的問著崔嬤嬤。
崔嬤嬤點點頭:“是有個事兒。”
“你說。”太後說道。
“老身來這兒,是來送東西的。”崔嬤嬤說道,然後從袖子裏拿出一張寫滿字的絹布。
一旁伺候的宮女接過,轉交給了太後。
太後拿在手裏看了看,明顯是有些怒氣,便對著崔嬤嬤還是很和氣的說道:“嬤嬤這個東西哪裏來的?”
崔嬤嬤說道:“在‘玉香苑’找到的。”
季玉凝一聽,和自己有關,想必不是好事兒,緊張得額頭浸出了汗珠。
太後轉而對著季玉凝怒罵道:“混賬東西,證據都在這兒了,還想抵賴,你自己看看。”然後將絹布扔了出去,落在了地上。
季玉凝跪著爬著向前看了看那被太後扔下來的絹布,一看,臉色大變,這不是她的那個灰樹落胎的方子嗎?
一旁的孟盈稍稍抬頭,往那絹布上瞧了瞧,朦朧的看見了“灰樹”二字,便知大事兒不妙。
“太後,這個事情都是季貴人想出來的,臣妾都是受了她的蒙蔽,請太後降罪。”孟盈突然就向著太後磕頭認錯。
季玉凝回頭盯了孟盈一眼,“真是愚蠢的東西。”
季玉凝記得她是毀了這個方子的,不知為何,現在卻是出現在了這裏。
“大膽!季貴人,你還不知錯。”太後見季玉凝一聲不吭,真是氣死太後了。
“太後,臣妾冤枉,真的不知道這絹布是何來的,臣妾宮中並無這個東西。”季玉凝還是死不承認。
“不知?那怎麽孟美人見了絹布就認罪了呢?”太後倒是問著季玉凝。
“臣妾也不知為何孟美人會反咬臣妾,怕是為了推卸責任給臣妾,請太後給臣妾做主呀。”季玉凝說得好像她自己才是最可憐的那一個人。
“太後,她撒謊,這個絹布,臣妾在她宮中見過,她說隻要按照她說的做,麗嬪就會落胎,而國後還會成為替罪羔羊,一石二鳥。”孟盈趕緊站出來揭穿季玉凝的真麵目。
季玉凝反口抵對著孟盈:“孟美人,我向來對你姐姐相稱,真心相待,你何故如此陷害我。”
“太後,太後,臣妾所言句句屬實,臣妾可以說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孟盈氣憤的說道,想不到季玉凝如今連盟友也要陷害。
“給哀家講清楚。”太後讓孟盈一五一十的說來。
孟盈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說來:“那日在行宮的時候,臣妾和季貴人、麗嬪起了爭執,慌亂中麗嬪落了水……”
原來從那時開始季玉凝和孟盈便對麗嬪耿耿於懷,想盡辦法要讓麗嬪嚐嚐苦頭,順便一石二鳥,把陸明月一起給拉下水。
“大膽,你們真的是膽大包天,居然敢謀害哀家的皇孫。”太後聽後,餘怒未消,又添怒火。
孟盈發抖的跪在地上請罪:“臣妾自知罪孽深重,請太後責罰。”還是懂的承認自己的錯誤。
“你還想說什麽?”太後見季玉凝不說話,便不屑的問著季玉凝。
季玉凝就算再怎麽狡辯,件件證據都指向她,她如何洗清自己?
“太後,奴婢知罪。”突然,殿外有人大聲吼道。
太後便問道:“是何人在那裏喧嘩?”
“回太後,是一個宮女。”進來的嬤嬤稟報著。
“讓她進來。”太後說道。
那個宮女便進了大殿,跪在了太後的麵前。
“太後,奴婢是季貴人的貼身宮女。”來者自己說道。
“你說你有罪,何罪?”太後審視著季玉凝的貼身宮女。
宮女便說道:“奴婢知道自家小主謀害皇嗣,卻未稟告,是大罪。”
季玉凝轉頭呆呆的看了宮女一眼,突然跌坐在地上,她最信任的人,她自小就帶在身邊的人,居然出賣了她。
這個季玉凝的貼身宮女,是季玉凝從宮外帶進來的,是娘家的人。
“你說的可是實話?”太後問著宮女。
宮女點點頭:“是,那絹布本來是小主讓奴婢毀了的,奴婢思來想去,謀害皇嗣是大罪,便將絹布留了下來。”
太後對著季玉凝說道:“如今,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何狡辯?”
季玉凝搖了搖頭:“臣妾認了,是臣妾做的,都是我做的,這後宮從來就沒有容納下過我,我是什麽,是什麽,國君何時真心待過我,在宮外,多少年輕才俊圍著我轉,在宮裏,我要看人臉色,聽人行事,我不要過這樣的生活,不要!”季玉凝最後近乎切斯底裏的吼道。
季玉凝原本以為,以她的容貌氣質、才華橫溢,入了宮,肯定會得到皇甫長淵的寵愛,寵冠後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一切並非她想象的那樣。
“來人,將這賤人給哀家拖出去,杖斃!”太後見季玉凝最後還在咆哮,不知悔改,便氣憤的直接讓人將她就地正法。
季玉凝被人拖著出去,還哈哈大笑,似乎有些瘋癲了。
孟盈和那個宮女看著季玉凝的下場,不禁有點後怕,幸好她們及時認錯。
“孟美人受他人讒言,加害皇嗣,陷害國後,念其說出實情,知道悔過,奪封號,打入冷宮。”太後對孟盈已經是寬仁了。
孟盈磕頭謝恩:“謝太後。”
畢竟沒有將孟盈如季玉凝一般杖斃,也免了之前的皮肉之苦,雖被貶冷宮,至少保住了一條命。
“太後賜罪。”季玉凝貼身宮女主動請罪。
“念你明白事理,沒有和你家小主一起知錯不改,下去領二十板子,發去後宮做勞力吧。”太後說道。
“謝太後。”宮女領命謝恩。
這件事兒也終於算是水落石出了。
崔嬤嬤離開“壽康殿”來到了“華怡殿”,皇甫長淵讓崔嬤嬤坐著喝茶,與他說“壽康殿”一事兒,是否順利。
原來皇甫長淵在背後出了一份力,要不然,還不知道這事兒要折騰多久呢。
皇甫長淵也是為了保護陸明月,也是保護麗嬪和孩子,也為太後減少點煩惱。
不多久,“華鳳殿”也聽到了消息,詩墨、詩語才真的鬆了一口氣。
現在,詩語終於知道了,錦心和詩墨當時瞞著她的是什麽了,原來是去查麗嬪宮中是否會經常有橘子,在還未證實之前,是不能輕易下結論,難怪錦心和詩墨當時不告訴詩語了呢。
這件事情慢慢的也過去了,經過了這事兒一鬧,現在後宮的人哪個還敢去動麗嬪的胎,都盼著麗嬪的孩子平安出生,要是孩子出了什麽意外,她們可都要被懷疑,還不知道誰要倒黴呢。
日子漸漸過去,轉眼間,已經是深冬了,再過不久,便又是新的一年了。
這幾日,皇甫長淵沒去麗嬪那兒,也不見來陸明月這兒,在禦書房裏和大臣們討論著如何解決突如其來的災難。
怎麽回事兒呢?
不知是何原因,皇城腳下的城裏,出現了怪事兒,大冬天的,人突然身體灼熱發癢,脫了衣服,一直撓自己的皮膚,一直撓到出血不止,還止不住癢,已經有好幾人,自己將自己給撓到流血身亡了。
大臣中,也有好些人被感染上,都請了病假,在家撓癢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