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的夜長，黑夜裏的江家界似乎忘卻了白日的激進變得祥和寂靜。西廂裏秦晴早已清醒過來母女倆人冰釋前嫌，江麗摟著秦晴像是小時候哄她睡覺一般，靜靜地講述著，從秦晴牙牙學語講到南宮楓來的那一年發生的事情，不得不將當年秦家不得已逃離避世的緣由講一遍，不得不將秦家十八暗衛的隱秘史講一遍，包括傳承，包括當年黑衣人傳達的話。“你現在也當母親了，媽媽不求你原諒媽媽當初做過的事情，隻希望你能體諒一個做母親的心理，看到你父親當初死裏逃生的歸來媽媽就怕了，因為怕，媽媽不敢奢求自己的孩子成為人上人，不敢教導自己的孩子讓她聰明勇敢，我寧願我的孩子蝸居在這深山之中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也不想她麵臨一場又一場的生死較量。”

    “媽媽，對不起！我明白了，可惜明白的太晚了，媽媽，對不起！我錯怪您了！您原諒我好嗎？”秦晴流著淚仰頭望著媽媽的眼睛，那裏麵有她曾經忽視的那麽徹底的無奈何心疼，她怎麽忍心傷害這世上最愛她的母親呢！

    “傻孩子，從來沒有埋怨過又從何而來的原諒！”江麗摟緊秦晴摸幹她臉上了淚珠“我閨女真好看！不哭了，媽媽也不哭了！”

    “媽媽，我愛您！”

    “媽媽的寶貝！永遠都是媽媽的寶貝！媽媽的驕傲！你一個人來了兩個孩子誰在照顧，他們都還好嗎？他們知道有外公外婆嗎？”

    “知道，知道，他們都很聰明很健康，我帶了他們的照片來了，可惜在祠堂裏，還有是我不讓他們來的，路太遠了，我有給他們講爸爸媽媽的事情。對不起，媽媽！”

    “嗯，是對的！孩子還小，山路太難走了！你做的是對的！”

    “媽媽，等他們再大一些我帶他們來，我們在村子外邊見麵。”

    “好，好！”

    “媽媽，您說上官家還有可能再找上我們秦家嗎？”

    “擔心你的兩個孩子還是還想著小楓呢？”

    “媽媽！”秦晴被江麗的目光看得退卻了。她不想在這個時候還欺騙媽媽，隻是還有可能嗎？“媽媽，我希望上官家的人找來。”

    “我和你爸自從你太爺爺去世後就沒有再關注外界的消息了，不管上官家以後找不找你你隻要記住你的兩個孩子姓慕容，是慕容家的小少爺就可以了，隻要慕容家不反對自己的子孫成為暗衛就可以的。隻是你不要以為自己有兩個孩子就可以把自己的希望強加給孩子，暗衛的生命是不屬於自己，不屬於家庭的，不要為了彌補一個已經不可能的遺憾而害了自己孩子的一生知道嗎？”

    “媽媽！我知道了！”秦晴不敢去看江麗的臉，隻是窩在她懷裏悶悶地答道。

    “哎，孽緣呐！當初在你出生之後我們就沒打算再要孩子，一方麵是當初生產時傷了身子一方麵卻是因為害怕上官家挑走我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與其給別人選擇不若自己掐斷被挑選的可能！”一時半會的秦晴怕是無法體會那種心情，隻願她以後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也許是她多慮了，慕容家的小少爺怎麽可能去為了一個頻臨覆滅的家族賣命呢！

    “我再給你講講江家界的傳統吧！這一次慕容雲朗來了，有了外界的幹預他們多少會收斂一些不過代價該是不小，你也記住這次出去後就不要再回來了，哪怕我和你爸都去世了也不要再回來，這裏的人自然會為我們斂屍下葬。”

    “媽媽，您說啥子呢！我不要聽這個！”

    “好，不說這個，說江家界的族規，以前沒機會細說，今天都告訴你！媽媽本不是江家界本土血脈，是阿嬤從外邊抱養的嬰孩兒，本來媽媽該和江家界的男人通婚以報答江家界的養育之恩，但是因為你父親的到來我們相愛了，阿嬤放下臉麵爭取到了媽媽和你父親的自由，就是這樣秦家在江家界更加受排擠，好在你太爺爺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讓人敬畏！隻是到你這裏就不行了，這十多年來江駝子和花嬸子從外邊帶進來的女人越來越少，現在江家界還有幾個三十幾四十的男人，十幾個二十好幾的男人還沒娶到媳婦更不要說更小一些的小夥子了，過去隻要到了十五歲的男孩子都有媳婦了，現在一個個都快急出紅眼病了。當初你是大家公認的傻子又肥又醜都還有人惦記著，後來好了幾乎好幾個都來過咱家表示願意娶你過門。”

    “啊！有這事兒？我咋不曉得？”

    “你太爺爺和你父親多寶貝你，你不知道呀！”江麗拍了秦晴一下“隻是當時過來的大多比你大一輪以上的人家，我們都不怎麽願意。小一些的倒是不少但是江家界的規矩在那裏隻有年紀大的不要的才能給小的，而你，又不能來一個兩情相悅隻能想辦法送你出去，盼著你能像江家界嫁出去的女娃子一樣能給江家界帶進幾個媳婦來。”

    “什麽是帶進幾個媳婦？我出去的時候沒聽說這個啊？”

    “這是我們當時跟族裏的約定，隻是你要出去上學才沒敢跟你說，現在就攤開了說吧！”

    “媽媽，是拐-賣婦女？”秦晴想到一種可能。

    江麗意外地看著秦晴“你知道了？”

    “我在外邊看到過這種事情，我一直以為咱們這裏不存在這種情況的，咱們這兒大家不是都挺合得來的嗎？我看到好多都把拐來的婦女鎖起來或者有些逼瘋了，還有逃跑的，我們村子怎麽可能有這種情況發生啊？”

    “這就是我們村子聰明一些讓女人自己選的原因，還有我們離外界太遠，沒有人領路村裏的本地人都不敢往索橋那頭去何況是外人！”

    “可是他們不知道這麽做是犯法的嗎？您是要告訴我當初族裏答應放我出去其實是讓我出去拐幾個女人送進來？還有江伯伯和花嬸子其實也是拐子？”

    “是的！”

    “我不要！這麽做是犯法的！媽媽，我們一家人都搬出去住吧，我能賺錢養活你和老爸了！”

    “傻丫頭！媽媽沒有逼著你去做犯法的事情，隻是村裏這是沒有辦法啊，每出生一個女嬰隻要是出了五服的都留在了村裏嫁人生子，沒有出五服的才能放出去，而你已經是例外中的例外了當初為了送你出去你太爺爺把秦家祖傳的秘方和醫術都奉獻了出來，後來的一年除了打聽你的消息全在培養江家界的幾個孩子，你父親也答應一輩子不出江家界，媽媽自然也一樣！除此之外最重要的還是女人，以後在外邊遇到活不下去的還是可以給人指條路的，至少江家界裏山好水好溫飽有餘，隻要人到了你江伯伯家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實在不想做也沒關係，這一次看慕容雲朗怎麽跟族裏談判吧！”

    “媽媽，他們在這裏娶不到媳婦為什麽不出去呢？我看到他們有好多人身上穿的戴的可都是很貴重的，像珍珠翡翠玉墜之類的，不缺錢啊！出去多好啊！”

    “唉，都是怕了啊！以前不是沒有膽大的帶著一身的財寶出去，但是外邊的世界哪有那麽簡單，你以為都跟你似的一出去就有人照顧，喬俏俏和慕容家的老爺子可是在你一出去就保護著你，江家界這百年來出去的唯一有出息的就是族長的孫女寶珠，不過寶珠那也是不知道送了多少禮才沒有被欺負，而其它嫁出去的閨女一般都嫁在你江伯伯他們村子不遠哪有什麽餘力！所以出去找出路的花光了或者被騙光了身上的財物的大都不敢再提出去的事情了，寧願在村子裏靠山吃山也不敢提出去闖蕩出去見世麵。”

    “唉~對了，媽媽你說慕容老爺子從我出去就在保護我？他為什麽要保護我？他不是討厭我嘛？”還說我不配當慕容家的當家主母，什麽嘛，人家什麽時候說過要當慕容家的當家主母了，不對，她壓根就沒有想過進慕容家，她根本就不認識慕容家的人！稀罕！

    “嗬嗬，傻丫頭！”算了老爺子已經去了就不告訴秦晴了，讓她對她太爺爺留下些美好的回憶吧！老爺子跟慕容老爺子要是沒有聯係秦晴又怎麽可能順利的走出江家界，慕容老爺子又怎麽可能在第一次來江家界就能找到路還那麽巧的估算到江家界需要女人順帶送進幾個女人和作物種子？這些都是後來她自己琢磨出來的不過**不離十吧！就怕族裏的胃口被那一次給養叼了，變本加厲就麻煩了！

    “不能說嗎？”

    “沒有什麽不能說的，我前麵不是告訴你了你爺爺和慕容老爺子是拜把子兄弟嗎？還問，找打？”

    “對哦！我差點兒忘了！可是慕容老爺子還是不喜歡我啊！不過那都是爺爺那一輩的關係了，不喜歡我也很正常吧！”

    “是啊，不喜歡就不喜歡吧！我們晴晴長得這麽可愛，這麽漂亮，心地善良單純可愛會有很多人喜歡的！”(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