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何人真心待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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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成君望著遠遠離去的劉去,心頭一緊,隻覺著劉去會做些什麽瘋狂之事,可對於劉去自己卻是無能為力,也隻能聽之任之,並慶幸著他不會對自己如何,剛剛那一刻,霍成君的心已卡在喉頭,幸而虛驚一場。
又熟知廣川的知府加入,莫崔查案自是更容易了些,在知府的幫助下,很快便尋到了陶母死後,一直不願露麵的王仁禮,並將他安置於知府衙門中,使得無人可將這證人殺害,而劉病已也計劃著從王家父子遇害之事為切入口,將劉去那一樁樁事查個清楚明白。
有了王仁禮的作證,又有他的一紙訴狀,加之劉病已在背後撐腰,知府衙門便已忙活著如何將劉去請至知府衙門,好好詢問一番,再將其定罪,又如何不讓劉去反咬一口。
王仁禮想要的遠不止是自家的仇,還有陶家母女三人之冤,想著已被官府尋到,又因韓增亮明了身份,並道此事乃是陛下有意還百姓一個明白的,如此才使王仁禮放下防備,全力配合,有王仁禮的相助,案情進展自是增快了不少,不過兩日,便梳理得差不多,也可召見劉去前來協助查案。
當然,劉病已與韓增又豈是這般簡單,隻想著讓劉去不必再回廣川王府,誰知此時,劉去竟還找上了門,為的就是霍成君那一紙休書。
劉病已接過劉去命人遞上的已經擬好的休書,冷冷一笑,“我簽了這休書會如何?”似乎與己無關,劉病已抖了抖手中的絹帛,擲於桌麵,一臉不在乎的模樣。
“從此她與你無關,你們不必見麵,而本王也會好好對待那小美人的,不過在此之前,她該為與你私會付出些許代價。”劉去不掩他的嗜血,劉病已心中暗道不好,可麵上依舊一臉無所謂,反是在一旁的韓增急了起來。
“你敢!你可知她是何人?劉去,我警告你,你若敢傷她一分一毫,我韓增定不會讓你好過!”韓增哪裏能容得劉去對霍成君做什麽,況且在韓增眼中,劉去就是個想著如何折磨人為快的大魔頭,加上他身邊那個毒婦,真不知霍成君會被他如何對待,此時不讓他警醒警醒,就怕會鬧出大事。
劉去不以為意,“韓增這名字倒有點耳熟……”劉去帶著幾分思考,打量了韓增一圈,“聽聞長安城也有個叫韓增的,不知可是你?即便真是了又如何,排資論輩,本王乃是陛下的叔叔,別人怕你七世王侯,本王卻無所畏懼。”劉去毫不為意,天高皇帝遠,管他是不是韓增,陛下哪有時間管這些家長裏短的事,到時再來一個毀屍滅跡就是了。
“好了,本王乏了,你趕緊將這休書簽了。”劉去的耐心已經耗完,劉病已卻依舊沒有動筆的意思,劉去皺了皺眉,“你以為你不簽本王就無法了,你看,如此便是了,哈哈……”劉去提起筆,在絹帛之上落下“金已”二字,收起絹帛便提步離去。
“龍額侯若想喝茶,歡迎來廣川王府,可若是來與本王搶人的,還是好自為之,這是廣川,不是你的長安城!”劉去囂張狂傲,全然忽略了寒氣愈重的劉病已,對於劉去而言,在廣川隻有他願不願意,要不要,哪有需顧及旁人的。
劉去對劉病已如此已算客氣,隻因不明他身份才會如此,可在見了韓增之後,自動將劉病已歸為是韓增之人,明白底細也就不必太多顧及,況韓增與劉去不光差著輩分,兩人更有皇室與非皇室之分,如此,劉去還有什麽可怕的。
劉病已在劉去離去後,一拳落於桌麵之上,他雖長於民間,在登基之前,未有任何權利,見人有時也需低頭,可也沒有如此過,“著實放肆,人人若如此,還需國法做什麽,劉去,我劉病已斷言,成君若有絲毫損傷,我定讓你整個廣川王府陪葬!”堂堂一個皇帝,卻被番王逼著寫休書,劉病已越想越覺窩囊,這口氣如何咽得下。
“陛下,咱們早些行動,皇後娘娘便能早些脫險。”本是想著一切周到之時,再請劉去上知府衙門走一遭,如今看來,得加快行動了。
劉病已雖怒,卻還未被衝昏了理智,點點頭,鬆開了手中的拳,心中暗想:劉去隻要敢傷霍成君,他劉病已定為霍成君將這仇十倍百倍以相報,也祈禱霍成君還可等他幾日,隻需幾日,一切又會如同他們初來之時那般。
可這些又豈是霍成君能決定的,韓增以為他的出麵,會讓劉去收斂幾分,卻不想,劉去反而變本加厲了,回至王府後,直接將那張休書扔於霍成君麵前,“你看看這字跡可有差?”劉去之所以敢明目張膽地替劉病已簽上這字,不過是因為,他也是仿字的好手,在客棧中,看了一眼劉病已在客棧留下的字跡後,便已明了。
霍成君望著手中的字跡,“金已”兩字,分明不是他真名,這一封休書,卻還是如此沉重,“我要尋他問個明白,為何如此就將我放棄了?”霍成君看著相似的字跡,豈會想那般多,隻當是劉病已親手書下,卻不懂他是權宜之計,還是真想趁此將自己從他身邊驅逐,所以,她一定要問一個明白。
“你已經是本王的了,你以為你還能踏出王府一步?小美人你乖乖聽話,本王還可考慮考慮既往不咎,可你若冥頑不化,本王也隻得催花了,嘖嘖嘖,真是可惜了這一張如花的容貌。”語間,劉去擎起了霍成君的臉龐,打量一番後,又迅速抽離。
霍成君此時哪還聽得進劉去之語,滿心皆是劉病已寫下休書之時的模樣,想了一遍又一遍,淚水也是傾灑了一次又一次,早已將一方絹帛,點點墨跡,化為一圈圈圓暈。
霍成君不知,她此時的模樣早已被人收入眼中,稟報劉去,此人正是陽成昭信,對於陽成昭信而言,霍成君之事是她計謀的另一個開端,福禍相依,雖新來了一個爭寵的,卻是一個不懂後院之爭,又一心念著原來人的女子,陽成昭信不好好利用這點,如何對得起旁人評論的狠毒。
“大王,梧桐苑那姑娘是怎麽了,妾身方才路過,隻見她對著一方錦帕,暗自落淚,可是大王嚇著她了,她年紀畢竟比府中的姐妹小些,大王需多謝耐性才是。”看似所有的話都是護著霍成君,卻不知每一句恰好擊在了劉去心頭;陽成昭信眼眸望著劉去臉色的變換,心中暗自得意,卻不顯露半分。
“哼,人在此地,心卻還留在那男人身上,這樣的人本王要來有何用,倒不如好好玩耍一番,來得盡興!”對於霍成君,劉去顯然已失去了耐性或者說一開始,便是為了讓別的男人也常常被夫人背叛的感覺,以彌補陶望卿紅杏出牆對自己顏麵的損傷。
“大王,這府中,除了妾身與阿初,還有何人是真心為了大王的,既然她們如此不安分,大王何不將這些人都鎖起,命人好生看管著,如此,自不會出現此等情況,大王以為妾身這主意可好?妾身寧願自己背上罵名,也不願大王被這些人毀了英明,妾一片用心,還請大王明鑒!”昭信越說越誠懇,越說越嚴重,最後幹脆雙膝落地,看得立於她身後的陽城初也差點信以為真。
說到做戲,陽城初與陽成昭信自是一路的,一個已言辭懇切跪下,一個自然也隨著她聲聲哀訴,一臉淚痕盡是為劉去而落,與霍成君形成鮮明對比。
“你們快起來,傳吾之命,明日王府設晚宴,凡王府中人皆需出現,本王要與眾人同樂,你們的用心,本王都知曉,想當初本王重病之時,隻有愛妻陪在本王身旁,極盡照顧,不信愛妻之言本王還能信何人?今日本王有些乏了,你們也該累了,先回去歇下吧。”
陽成昭信與陽城初離開後,劉去之意便傳到了立夏耳中,霍成君自也知曉;立夏自小在王府長大,總有幾個知心之人,而陽成昭信與陽城初早已橫行廣川王府,壓根不會去想防備著傳話的下人,在她們眼中,整個廣川王府無異於掌握於她們二人手中,她們不怕,也自信無人可以得到消息後還能活下來。
霍成君聽聞後,卻是異常萬分,即便是皇宮也沒有這樣的規矩,若真是被鎖於這廣川王府,自己還不知能不能得到劉病已這個消息,不論如何,霍成君隻想著,親耳聽一聽劉病已的解釋,念及此,便一心隻想著往外逃,換上一身簡單的衣裳,這衣裳自然是立夏哪來的,就此,霍成君便簡單地想著,可以逃離王府了。
霍成君輕裝簡束,趁著夜色,趁著四周無人,小心的打開了房門,深怕會吵醒別人一般,可在這深夜,在霍成君打開梧桐苑的大門之時,卻赫然見一人立於門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