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窅然年華》第七十六章　結束關係　姚窅然篇

    他拿起電話，也不知道打給了誰：“喂，是我，七人，三死四傷，未留下指紋，無監控，去處理！”

    我不知道人恐懼到極致是不是這樣，呼吸不僅沉重甚至感到多餘，靈魂與肉體無法合一，時起時伏，時迅時緩，明明周圍靜的可怕，但偏偏能準確分析出遠遠近近的各種嘈雜來自哪裏。

    我曾以為，這個男人是深沉的，冷漠的，可誰能想到他竟危險到這種地步。

    內心的反抗與掙紮在不斷咆哮，可到了喉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試著努力克服如鬼壓床般的束縛，隻為斂起三魂七魄支離破碎的殘存。

    “你是誰？”與自己鬥爭半天，最後問出這麽句不著調的話。

    他摩挲下唇的食指一停，看著前方說：“顏莫止。”

    各懷心思的問答，我怎可能簡單得到答案，當然，他可能聽得懂我，而我怎會懂他。

    “你殺了人。”

    “說不定我還會把你滅口。”他挑眉斜視。

    “你是誰？”控製不住思緒總是重複播放剛剛不切實際的畫麵，殺了人還保持如此泰然鎮定，怎會是常人反應！

    “顏莫止。”他再次重複回答。

    “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嚐試深入話題。

    “我應該明白什麽意思？”他緩緩將車停在別墅門外，直接省去問我是不是要回宿舍。

    我跳下車，轉彎追過去，看到他又打開後備箱將沾滿血的刀與鋼棍拿在手中時。自己腳腿十分配合的一軟，化水癱在地上。

    不會吧，還真要滅口。

    “你在做什麽？”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從語氣中，十分無奈，轉身要去開房門。

    感到純粹自己嚇自己的嘴角抽搐起身，拍拍沙土，但還是心悸到盡量與他保持安全距離：“老師，我先回宿舍了，不用送，再見。”轉而就想立刻逃離。天知道他是不是個在逃殺人犯，我還真膽肥，竟然跟著回了別墅。

    啪！原本還處於黑暗中的四層別墅，瞬間亮到了樓頂，將門外的路照了很遠。我的身影瞬間被燈光拉到幾米長。

    “姚窅然，我隻回答你一個問題。”

    我頓住腳步，中邪的以為自己聽錯，這口氣怎麽像是妥協？

    顏莫止，清高到狂妄的男人，他的人生中怎會有退步二字？

    可今晚的發生並不是夢，並不是買票看的電影，而是確確實實在眼前殺人鬥毆，我認為，即便自己活到百歲，哪怕老不死，也不會忘記血染寂夜的一幕，也不會有比這更驚魂奪目刺激的事情。

    哐啷！背後傳來刀棍落地與緊接著便是穩步的皮鞋聲：“姚窅然。”他又試探的從背後叫了聲。

    我的心髒真切劇烈向上頂了下，不敢回頭，或許是已經怕到不敢麵對。

    “既然你不問，那就選擇回答之前問題，我的教師身份……是個幌子。”他說的十分艱難，好像被逼無奈。

    “可你還是沒有說明明白自己到底是誰？身份是什麽？難不成還真是殺人犯？躲藏的殺人犯？”我實在找不出更加合理的解釋說通一切的借口，因為很早，就感覺老師的身份與他從哪裏看來都格格不入。

    “我能說的已經說完了。”

    我轉身仰頭，第一次與他這麽鄭重相對，但又是第一次因他心情這麽沉重。仿佛以為並沒有那麽美好，到頭來卻深刻體會到沒有比它更美好的東西正慢慢破碎。

    “顏老師，學生回了。”我衝著別墅區外，大步跨出。可剛剛幾步，手臂就被抓住。

    “姚窅然。”低沉急切一喚。

    “能不能別總是一遍遍叫我？什麽都不說，還硬叫什麽？”煩的一跺腳，控製不住情緒的吼了他。

    豈料，他也正惱火，隻不過隱藏太好，根本不易被察覺。試著手腕的攥的過緊之後，猛然不顧我各種掙脫，硬生生給拉回了別墅，力度生猛的差點讓臂膀脫臼。

    由於剛才的大吼徹底打開了憋屈喉嚨的那扇門：“顏莫止，你想做什麽？怕我報警嗎？放心，還不會。”

    “你以為我會怕警察？”他依著牆壁，雙手抱懷，潤唇上勾，滿臉不屑，襯衣上還染著紅星點點，地上因放過凶器的血印還在。

    “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你了。”我不敢相信他高傲到自以為王。

    “以後可以盡情高估。”

    “你是團夥還是單獨作案？圖什麽？”

    他好像聽到天大笑話的嗬嗬起來，顯然這次成功直戳尿點，可我聽出了森涼寒冷。

    “姚窅然，我還沒你想象的那麽不堪。回宿舍，自便；睡覺，還是二樓；報案，這個小區就有，遠點的也可以。我先睡了，good　dream!”然後便解扣子便將我們的距離拉近，赤露的胸腹肌在眼前一晃，淡定上了樓。可就在擦肩時濃重的血腥味，還是讓我忍不住幹嘔了下。

    魔鬼，魔鬼一樣的男人。

    待下去？報警？都不合適，既然他敢這麽肯定不懼，必然有所關聯。我可無法保證在這怨氣之重的別墅內還睡得著。想著想著，皮膚上的雞皮疙瘩層層起了一身，感到周圍陰森至極，眼睛是在看不了地上還未處理幹淨的血跡。

    “你要走？”

    仰頭瞄向二樓，他撐在扶手上低頭看我，襯衣大敞，結實的胸膛毫無保留正對我。

    “是。”肯定回答，生怕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今晚的事不許對任何人提起。”

    “你連警察都不怕，還擔心謠言？”

    “我是提醒你別被牽連。”我就知道他人都敢滅，還有什麽不敢的亡命徒，即便他說沒有我想象中的如此不堪。

    他放鬆解開手腕的表，扔到桌上。由於我是仰望二樓，所以肌理凹凸身材格外清晰。就這樣，當著麵，他繼續著手開始鬆腰帶，然後依舊扔到旁邊桌上，合身褲子在緊束的作用下，有點鬆垮，直接落到腹股肌。

    我不敢直視的連忙低頭合上眼，這裏，這個地中海式的別墅，不會再來，而這個男人，能不見，還是不要見了吧。

    “好。但既然你的職業並非教師，那我們就此事直接結束師生關係吧。請顏老師高抬貴手。放過我，謝謝！”說完後，根本不在意他到底是什麽神色，大步流星幾乎是逃了出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