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憑什麽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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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你窅然年華》第九十四章 憑什麽管我 姚窅然篇

    回到公司的一整下午,我打不起任何精神,放肆頹廢。

    五點後,隨著下班流動的人群,我看看可供選擇的交通工具出租車和幾步遠的地鐵線,突然任性的不想那麽早回別墅,可又該去哪兒?

    如今,連個陪我寂寞的人都沒了,一個都沒有了。

    連婉柔都與我開始有了隔閡。

    放任自己漫無目的遊蕩在馬路上,來到一家情調酒吧門前,抬頭盯著名字,我竟傻不拉幾發自肺腑的咯咯笑了起來,顏莫止我為何要在這裏遇見你?

    鬼使神差的走進去,並且偏要坐到原來位置上,憑著當時回憶對酒保說:“來杯ketel one martini,幹一點,兩顆橄欖。”

    就這樣,我連喝兩杯要到第三杯才知道,這是高度酒,前味甘甜可後勁特別大,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坐到曾經顏莫止的位置上驚訝叫了聲:“然然?你怎麽在這兒?”

    我用手拖起自己現在跟漿糊差不多的腦袋,仔細分辨眼前重影的男人。

    “然然,我是小木啊。”男人又開口。

    小木,前男友?聽聲音還真像。

    可能見我有點語無倫次:“然然,你自己嗎?別喝了。”奪下酒杯。

    明知自己酒量不好,在奪了幾次失敗,酒精刺激導致頭暈目眩之後,隻記得倒在無比柔軟的懷抱中,失去直覺。

    再後來,我是被一股發酸的中藥味給熏醒的,緩緩睜眼,完全陌生的地方,不等反應。

    “然然,你醒了?”似曾相識的聲音。

    我定神仔細分辨了下,想想殘存的玻璃碎片差不多拚湊下:“小木?你這是把我帶哪兒了?”

    他見我逐漸清晰過來,有點不好意思說:“酒店。因為我租的房子裏全是男人,而婉柔的電話又打不通,所以,我沒辦法隻能把你帶這兒了,別介意。”

    我表示理解的點點頭,揉了下發酸的太陽穴,聲音還完全處於麻痹沙啞狀態的問:“不介意,現在幾點了?”

    “淩晨兩點。”他坐在對麵床邊,給我伸了兩根指頭。

    “才兩點你就把我叫起來了?”我敞亮的重新蓋好被子躺下,準備回籠覺,感覺全身還是有點不舒服。

    “別睡了,顏老師馬上就到。”

    “什麽?他要來?”我承認自己音量猛的拔高特別像脖子被門擠了。

    “我看到你的手機顯示是顏老師本不打算接,可他連續打了好幾次,所以便也自作主張了。”小木也是沒辦法的說。

    我重新坐起來,感覺酒精瞬時散了一半多,瞪著眼問:“他都說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一定把你弄醒然後坐在這裏等他。”小木也滿臉茫然,又好奇問:“你跟顏老師……?你們……?走的很近?”

    我尷尬了下否認:“你想哪兒去了,碰巧有事而已讓他遇上了。”為什麽非要把我弄醒?牙癢癢。

    小木可能還想再問,可能覺得我們現在這關係有點唐突也不太合適,索性最後閉了嘴。

    見他閉嘴我也鬆了口氣,拿過手機一看,全是顏莫止電話竟沒有陸白,難不成還在為早晨的事生氣?

    還不等我再細想,門外傳來輕擊聲。

    小木迅速起身去開門,我聽見他叫:“顏老師。”

    “她醒了?”冷澀凝絕,果然是顏莫止的聲音。

    我還懶懶的坐在床上蓋著被子不想動彈,因為對於醉酒的人來說柔軟溫暖舒服是最容易留戀的去處。

    聽見噠噠聲,他快步走進來站到床前,我順著筆直的西褲看上去,英俊帥氣的臉冷的不能再冷,直接把我雞皮疙瘩刺起。犀利目光先在我身上掃了幾圈之後,又快速打量周圍,可能確定也發生什麽事,冰雹似的砸下三個字:“走不走?”

    你都來接了,不走能行嗎?

    “走。”我不情願的掀開被子,穿好鞋。身子還有點晃的自己扶牆出了門。

    “然然,安全到家後給我電話。”小木有點擔心。

    “好,你快去休息吧。”我自顧不暇的還不忘略有欠意的揮手。

    我與顏莫止一前一後進了電梯,明明喝了解酒藥,怎麽到了封閉的空間還是有惡心感覺,努力多咽了咽,但分明感覺某種惡心的東西已經湧上咽喉。

    好不容易等到電梯門打開,發現酒店外下起了小雨,我什麽都不顧的直接衝出去,抱住一棵大樹嘔了起來。也就在這時,感到背上有個溫熱手掌不停的在輕拍,還立刻把我的頭發全部撂倒耳後,生怕沾到。

    我麵紅耳赤的不敢抬頭囫圇著說:“很髒,離遠點。”

    話剛落音,一塊灰色的亞麻手絹遞到眼下。

    我羞著臉,沒敢接。

    他卻幹脆利索,毫不嫌棄的給我擦起嘴來,見我還弓著腰別扭不起,少有好脾氣上下順氣後背,關切問:“還難受?”

    不知怎麽,在這種情況下,我卻因為他突然的溫柔,鼻子一酸,眼圈沒出息的紅了起來。某些過去的東西在腦海中快速翻來翻去,胃部更加難受攪動起來,然後再次丟人大嘔。

    來來回回三四輪之後,終於沒什麽可吐,隻剩下幹嘔。為了避免不讓他看見我眼眶紅腫,背對他扭過身,用手絹悶騷的擦擦。

    “差不多就過來吧。”他扔下這麽一句,就先回車裏了。

    我沉沉心,逼著自己想想其它可以哄自己高興的事,暫且壓一壓,控製情緒。

    未等邁上車,他遞過擰開的一瓶蘇打水:“給。”

    我接過去,走到附近賣力漱口,直到確定嘴裏卻是沒什麽味道才回到車上。

    “你怎麽知道我沒回別墅?”我有氣無力但又掩飾不住好奇心問,因為房子是在太大,他又住四樓根本不會路過我的房間,所以自從搬來就鬧不愉快的顏莫止怎麽會突然關心起我會不會夜不歸宿?

    “下班時候,你在門口徘徊溜達,我正好在附近。”他倒是沒打算隱瞞。

    “你在附近做什麽?”問完就覺得自己多嘴了。

    他這次倒也沒在意的回答:“等人。”

    “未婚妻?”我脫口而出,卻有點酸。

    他的模樣倒是被這三個字噎了下,好半天,才聽得淡淡說出:“消息傳的還挺快。”

    我身子一沉,婉柔說的不假,於是,沒興致的也不吭聲了。

    他見我沒有接話的意思:“怎麽了?”

    “在想訂婚還要不要給你隨份子。”我這是故意在惡心他。

    “你還想去?”他徹底反把我惡心住,由此根本就沒邀請我的打算。

    車內又陷入安靜,我把後腦勺留給他,大口吸著風。

    “為什麽自己去喝酒?”沒話找話讓我認為他今晚的話有點多。

    “心情不好。”我懶的搭理。

    “工作壓力大?”

    這是老板體諒下屬?

    那就請老板給我份光坐著傻笑就能掙錢的活。

    “因為陸白?”他又問。

    我絲毫沒領會他的意思,隻是納悶這跟陸白扯什麽,難道還在以為我喜歡的人是陸白?無語中趁著酒精湧上的莫名大膽剛說了兩個字就被扼殺:“我是因為……。”

    他同時說:“以後別這麽輕浮。”

    簡簡單單輕浮一詞把我方才熱烈的心澆的徹底涼。

    “喝酒就是輕浮嗎?”

    “喝酒爬上別人的床就是輕浮。”他寸步不讓。

    “你說清楚?我爬誰的床了?你到底親眼所見我幹什麽了?”受不了這份侮辱質問他。

    “如果今晚,你遇到的不是木樨遲該怎麽辦?”

    “哦~~我是該慶幸半年前那晚遇見的是你嗎?”我嘲笑出聲,又好像想通什麽:“你之所以讓木樨遲給我強灌醒酒藥,就是為了讓我看清自己到底在幹什麽?”顏莫止,你能玩的花樣還真多。

    “姚窅然,你打算拿一件破事說一輩子嗎?”他明顯也惱了。

    “顏莫止,我夜不歸宿,喝酒買醉,與你何幹!”我的聲音幾乎要比他還要高出許多倍。

    我剛罵完,本還飛馳的車猛的急刹,甚至連在密封很好的車內都清晰的聽見了輪胎與油柏路尖銳摩擦聲。

    我以為他會破口大罵什麽,可差點忘了,他的教養,忍耐力又豈是一般人,啪的甩了車門,,沒有什麽發泄舉動,而是像個雕塑靠著車無比安靜的站在那裏,淋著已經逐漸變大的雨,任憑擊打,濕意遞增,一動不動。

    約有五分鍾左右,他轉身重新回來,不管潮濕,我們再次上路。

    這短短五分鍾的壓製與調節,我不知道這代表什麽,也不知道能轉變什麽。可重新回來的眼神分明已經更加沉到深不見底,冰的令人害怕。

    終於熬到別墅,可外邊的雨簡直可稱傾盆,電閃雷鳴,將原本就空曠且大的別墅襯的格外像孤山上的無人城堡。

    這個時間,左右人都在沉睡,整個碩大的房間,隻留了微乎其微的樓梯燈,我故意放慢腳步,雖然與他鬧的很不快,但近距離的前後腳多少可以壯壯膽。可左等右等,各種慢拍子,顏莫止就是沒有跟上來。

    啪!電機完全停止運作的聲音,我明顯感到整個屋子陷入徹底無盡的黑暗中,第一個反應便是拿出手機就要照明卻被一隻手摁住,我剛要驚恐的喊叫。

    “是我。”顏莫止的聲音就近在我耳邊。

    “你走路怎麽沒聲音?”我差點要被嚇死,借著閃電光,我勉強能看清顏莫止近在咫尺還殘留雨水的臉。

    “上樓吧。”他低聲說。

    我又要去摸手機,滿嘴咕囔:“別墅的安全措施太差,下個雨都能斷電。”

    可又是被他一按,神秘的:“噓!”

    我不明白他什麽意思。(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