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窅然年華》第一百三十三章　來我房間　姚窅然篇

    姚窅然篇

    顏簫寧？是……顏莫止？我遲鈍重合起來。

    不等再想，電話再次震動起來，緊張略有消失，出於習慣:“喂？顏莫止？”

    另一邊仿佛停頓了下：“你來趟我房間。”

    眼瞅時間已經折騰到快要淩晨一點，況且陸白還睡在隔壁，現在已經把關係徹底挑明了，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讓我大半夜去找情敵。但凡稍有動靜，他肯定能醒來，為難之下，我低聲回複：“明天說吧。”

    “我已經在你們房間門口了。”他聲音雖然低沉，但依舊理直氣壯。

    這麽麻利？

    可……如果陸白發現，我又怎麽解釋？雖然也沒什麽，但總認為有些棘手。今晚已經將我折騰夠疲憊了：“我真出不去，有什麽事電話裏不能說嗎？”話剛落音，我的臥室門傳來十分微弱的嚓嚓聲音，如果不是周圍太靜，而我又碰巧站在附近，根本不會注意。

    誰？陸白嗎？我將拿電話的手放在背後，剛握上門把，唰！被人從外向裏打了開來，一個黑色人影，用肉眼根本難以分辨的快，精準捂住我的唇，然後貼近說：“噓！是我。”

    我驚駭中瞪圓眼睛，眉毛完全扭曲擰在一起，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對，國際刑警還有什麽做不到的！

    他見我略有緩和，將手放下，抓住我的腕部，也不管我願不願意，強行拉出臥室。

    此時，老練的掌握並結合周圍情景，他的指尖捏著比手掌還要小幾圈的厚紙片，塞入門縫結合臥室門相掩，然後又帶我貼著牆邊走到正門處，又用相同的方式，左右嫻熟調整兩個來回，最後又不知他塗了什麽在鎖上，末了關門時，竟發不出一點聲音，完美的來去自如，而且敏捷神速，直接把我看呆了。因為他從頭到尾幾乎都是挺著筆直的腰，這種自信真的是與生俱來。

    他弄好之後，警覺抬手在門框由頭頂到兩側平放手掌滑了一圈，確認沒什麽。然後不管掙紮，手勁很大的拉我就向自己房間走去。

    我還沉浸在不解他為什麽要摸門框的因由時，已經走到他房間門口，進去後，哢嚓反鎖，才見略有繃緊的神情，稍微緩和下。

    “隨便坐。”他這才從開手，走到吧台前，倒了杯溫水，遞給過來時，才注意到我還穿著單薄睡衣：“冷嗎？”

    當然冷，入冬了好不好，走的匆忙，也沒來得及拿上外套：“有一點。”示意他拿件外套借披一下。

    豈料，他一本正經的指著不遠處的床說：“你可以蓋被子暖和些。”

    我差點吐血，介於從來拿捏不準他的猛獸行為，裝作聽不懂的擺擺手：“不用，你快些什麽事吧，大半夜的。”

    他沒再爭辯，走到行李箱前，竟是帶指紋輸入外加電子密碼。滴滴打開後，我原以為他會暖心的掏出外套之類，誰知翻找半天拿出一台筆記本，接著又拿出一個u盤，淡定無心的向我這邊走來。

    這才注意到他可能因為剛才潛入，又換了身黑色運動服，相比從健身房出來那套更利索，健碩的肌肉，狂野的身材，意大利雕像的比例，單看就能撩燥熱。

    在我身旁坐下來後，又禮貌的重複了遍：“真不冷？”我擰了擰吊帶的沒過膝的睡衣絲綢墨花長裙，在心中說，你倒是給我拿件衣服過來啊！如果是陸白，早就準備好了。

    繃不住“你有沒有外套？借給我件？”

    他從我的脖子以下涼颼颼的打量到腳趾，無情搖搖頭：“沒有。”

    “這麽冷的天，你沒穿外套？”

    “穿了。”

    “那為什麽說沒有？”

    “是沒有能借給你的。”

    我差點被嗆死：“你怕我給弄髒？”

    “我擔心你會弄皺！”

    身體瞬間被無數野馬奔騰過去外加踐踏！我徹底膜拜！

    悲憐的抽抽鼻子，應該一會兒就可以走了，忍忍就好。做了個請手勢：“開始吧。”然後看向筆記本屏幕，u盤中有好幾個帶圖片的文件夾。

    他跳躍的指尖突然停下來，索性放回自己腿上，暗生奇怪　“怎麽了。”

    “我改主意了。”他說。

    “什麽主意？”我直起腰，收回看電腦的目光。

    “這次我想先私再公。”

    想起白天在警局他說的話，一下清醒戒備起來：“什麽私？”

    他盯著我被凍的發紅的鼻尖，又像是沒看見心裏去，做到與己無關的忽視：“你選擇陸白？”

    果然……。

    “今天不是已經看到了？”

    他左腿搭在右腿上，向沙發後斜靠坐著，拇指還在不斷的抿潤澤的下唇，表情有些豐富。

    “能告訴我理由嗎？”說完後，內雙的眼睛滿是較真。

    理由？是恐慌陸白要丟下我從此消失嗎？還是麵對他還是有動過心的。究竟那一部分占的大一些，我已經無法分辨。

    “你猶豫了，看來你也不是多把他放進心裏。”他細細的研究揣摩我的每一小寸遲疑。

    “不，陸白他很重要。”我否決。

    “姚窅然，我不想討論誰更重要些，就是想知道，你為什麽選擇陸白？”他的目的很單純也很簡單，但也要求不能含糊，必須明確。

    “我喜歡他。”不就是想要我這樣回答嗎。

    他仿佛感覺我的答案很有意思，順手拿起桌上的煙，第一次當麵抽了起來，記得上次他還隻是彈掉煙頭而已。連吸兩口之後，視線又逼回來：“那我呢？”

    “都已經過去三年了，你問這個還有什麽意思？”

    “難道你的感情從來都是用時間來衡量嗎？就因為陸白喜歡你夠久，所以你就應該也回應他？”說完他好像很渴一般，用力吸了幾口煙，煙霧不斷從鼻腔與口中徐徐盤旋而出，模糊了俊美容顏。

    今晚的話題格外沉重，腦海的詞早就因為陸白用了差不多，現在麵對冷傲氣場甚足，危險係數甚高的顏莫止明顯招架不住。

    “那我為什麽要選擇你？”

    “因為選擇我你不會後悔。”

    我嗬嗬幹笑兩聲：“你讓我體會不到任何安全感，所以不存在後悔。”

    “難道陸白有？”

    “他也沒有，至少比你強點。而且不會無緣無故消失。”

    “假如以後有一天你發現他比我還要危險千倍呢？”

    “那也是假如以後的事。”

    他點點頭，不屑置辯，將最後的煙頭，在玻璃缸中擰滅：“很好。”然後斜了一眼我未動過的水杯：“喝點水，快涼了。”

    我在自然不過的端起還冒著微暖熱氣水杯，沒有絲毫防備的喝下大半，舌根餘味，還帶酸甜，味道不錯：“這是檸檬水？”

    他重新低頭點擊電腦，似有似無從鼻中哼出一個嗯。

    我湊過去，看到他打開近百張圖片，是各種各樣的人物照片，並且照片下都有命名，沒來得及仔細看。

    他說：“這些都是十八年離被拐賣小部分被害人。具體怎麽處置，販賣到哪裏，做什麽用，你已經從報紙上了解到。案件破獲後，姚逸很大一部分都據實不報，讓警方在尋人方麵，遇到艱難阻礙，所以我們手中掌握隻是遇害之前的照片，很難不懷疑，被害人是否被重鑄整改以新身份生活。證據越少，找回的可能性越小，姚逸的罪行也就無法得到最有力公審宣判。”

    我匆匆查看了些：“你讓我看這些照片是什麽意思，勸父親都招了嗎？還是在證實細數他犯下的罪責。”漸漸地，我開始接受他口中對家人涉案的描述。但也是足夠震驚。

    “你說的原因都有，過幾天我會安排單獨見他們。”再次滑動鼠標，給我看父親、母親與一些人密談，以及相關視頻，偶爾還有姚棲棲出現，還有舒婉柔。總之來說就是證據確鑿。

    “我憑什麽幫你做這些，憑什麽去害自己家人和朋友。別試圖說服我什麽大道理或者為了誰。還有，你明明拒絕過不允許我探視。”雖說著，但看到這些殘忍還有偷拍的視頻，神情慢慢凝重起來，著麽這些年父親、母親到底哪裏行蹤奇怪。

    “對，我改主意了。你可以探視，但必須去做這些，如果不做，即便是最後上庭，我都有方式讓你見不到。”他語氣變硬的說道。

    “你還真是不擇手段。”頓時火冒。

    “這點就叫手段，充其量叫計謀，更狠的你還沒見過呢。”他毫不吝嗇的刺激我。

    “更狠的，殺人？”

    “不，是折磨。”

    我再次幹笑！跟這種強勢的人論證，根本不留緩和餘地。

    “你不信？”他本全神貫注盯著電腦，然後轉而凝視我。

    我不言做鄙視回應，可能是太晚的原因，深深的打了個哈欠，動一動涼透的手指，已經僵硬，略微當他麵甩了甩。

    他繼續裝作無視，幽幽說：“我不介意讓你切膚深會。”

    “好，我準備應接不暇。”翻翻白眼。

    然後他針對這個案件侃侃講了很多，其中摻雜許多根本聽不懂的專業術語，從來不知曾經寡言也有多語的時候。

    聽得多了，仿佛像是在念經，身體被凍的麻酥，腳趾被凍的發紫，突然反應過來，酒店怎麽會沒有中央空調供暖？他竟然沒開？

    見他還分析的起勁，還是受不了的中斷，抱著肩說：“顏莫止，不如今天就先到這裏吧，我太困了，也太冷了。想回去睡覺。”剛說完，又忍不住打了哈欠。

    “天快亮了，你自己回去不怕陸白發現？”他絲毫沒把我的疲倦當回事。

    突然恍悟，出來沒帶房卡，回去必定要把陸白敲醒，而且自己還穿著睡衣，哎呀！怎麽解釋，又要複雜了。想起陸白憂鬱的小眼神，我就開始頭疼。看顏莫止的架勢，今天得罪他不淺，肯定不會好心再送我回去。

    他歎了口氣，放下電腦，順勢拉起我手腕，就往床邊走去。

    我抵觸甩手：“你要幹嘛。”說完身子就被騰空抱起，放在床上，將我塞到被中，竟是熱的？

    “這個床有加熱功能，先睡會兒，等天再亮些，我想辦法讓你回去。”他貼心給我整理好。

    因為眼皮越來越沉，頭也越來越沉，剛才太冷被突如其來的暖包圍，睡意幾乎抵擋不住的襲來，朦朧的對著他身影還不忘讓自己安心問：“那你呢，睡哪裏？”

    “我不睡，還有其他事情做。”

    後麵幾個字還沒挺全，我就暈睡過去。

    唏唏噓噓的聲音，讓我慢慢睜開了眼，陽光早已穿過白紗窗簾刺進來，立刻清醒過來，絲毫沒忘記自己睡在哪裏。

    “你醒了？”輕淺的聲音從我耳邊傳來。

    是陸白？怎麽會？明明？

    我瞪大眼睛掃視，發現陸白與顏莫止一同站在我的床邊，隻不過，陸白表情如寒冬飛雪，而顏莫止表情戲虐濃烈。

    瞬時臨睡的那句大徹大悟：等天再亮些，我想辦法讓你回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