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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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窅然篇)

    “是趙安然嗎?”

    他不否認:“是。”

    “你是因為與我趙安然風格很像,所以才刻意接近的嗎?”我渾身不自在,心難受的擰在一起。

    他愣了下:“你認為自己是替代?”

    “難不成你要說我就是她嗎?”感覺像個笑話,腦海中有那麽個印象他在病房內提過。

    他的臉陰下來:“陸白都跟你說過什麽?”

    “顏莫止,你不覺得自己太多疑嗎?陸白從未在我麵前主動提過趙安然,也從未說過你半句不是。他很好,無論對誰,麻煩不要什麽事都懷疑到他身上行不行?!”我真是受夠了顏莫止整天的多疑,起身就要走,被他一下緊拽住,然後唰的從水中站起,身高的優勢讓我不得不昂起頭怒視。

    “陸白那麽好,你還心甘情願跟我來到大陸?豈不是很愧疚?”他陰陽怪調的說。

    “你真會開玩笑,我在法國很明確表示不走,是誰用了手段?”莫名奇妙。

    “是嗎?看你隨遇而安狀態並不反感!”

    我徹底惱了甩開他手,顧不上全身濕答答:“難道你想從我隻字片語、生活瑣碎來對比你與陸白到底誰重要嗎?”

    “我水平還沒那麽低,但你這勾三搭四,反複無常的確讓人刮目。”

    “顏莫止,你怎麽說話呢!”徹底暴躁了,憋不住火氣大吼.

    惹得四處的人紛紛看來,即使蒸汽太濃,什麽也看不清,隻能聽見爭吵的聲音。

    他的神色越來越難看,眉頭完全擰起,冷酷到讓人不寒而栗:“難-道-不-對-嗎?”

    我憤怒到手指在不斷的顫抖與發麻,頭疼漲的腦袋快要裂開:“對,都對,但向來高高在上的你,怎麽會喜歡我這麽個不知廉恥的人?還是你本來就愛好自降水準?”

    火藥味漸濃。

    “哼哼……。”他突然陰鬱的抿唇哼笑兩聲,目光移向別處,看起來像強壓住某種怒火,沉默幾秒,重新凝視,丟下句:“是我錯看了你。”然後擦身而走。

    這次,換我不屈服的第一次拉住他手腕:“當然應該錯看,因為我不是趙安然。”

    如劍刃鋒利的雙眼,狠狠的刺過來,笑的如此陌生,釋然,也令人恐懼:“你不配提她,更不配去比。”然後反手輕易一擰,簡單掙脫。

    在他剛走出兩步遠時,我口氣更冷的對著背影說:“真後悔那天在飛機上牽你的手。”

    看到背影一僵,他側過身,語氣很淡的回應:“我也是。”然後有條不紊的走了,情緒沒有一絲起伏的走了。

    我瞧著他消失的方向,站在原地跟自己僵持很久……。

    回到房間後,客廳依舊靜的出奇,包括韓秋緊閉的臥室門,好奇她今天是不是自己懊惱了一天。沒什麽心情也走向自己臥室,合好門,最先進入視線的就是匆匆扔在床上的手機,他送的軍用手機。

    我哼笑一聲,啪的隨手甩到角落裏。又想了會兒,麻利換好衣服,擦幹發絲水,悄聲走出門外站在走廊找amy的房間後,小心叩門。

    很快,amy便開了門,輕蔑滿眼瞧不起的姿態,一副理所當然的預料,切聲:“這麽快就耐不住寂寞找陸白了?”說完,吐著紅甲的兩指之間夾著片白紙遞了過來。

    “你還真是與顏莫止一個樣。”內心在叫泄卻又不像顯露於表情將紙片抽走,腳步發飄回到自己臥室。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身體如同被**,無力卻又慘痛的。

    坐在床邊,一次又一次的端詳陸白連串數字組成的電話。本應該是欣喜的,但心情反而繁重!

    這勾三搭四,反複無常?開始影響了我!

    深深歎口氣,揉揉半幹頭發,暫時將陸白的手機號隨手放在桌子旁,完全沒了情緒。

    溫泉池的對話還不斷在腦海反複提煉上演,他說過的每句話,每個字,雖都被我徹底咀嚼思考了很多遍。

    懵懵懂懂,斷斷續續,模模糊糊中,貌似自己真的在他們之間來回徘徊,猶豫不決.

    明明陸白很好,而我為何總惦記著顏莫止呢?感覺日增強烈,同時也日愈愧疚。

    顏莫止,那他到底是真的心裏有我,還是僅僅我某方麵像極了趙安然呢?

    越來越多的問題,思緒複雜牽扯各種糾結矛盾,索性煩躁的一腦袋紮進被子中,放空大腦的漸入夢中。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次日的清晨六點,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這麽久。沒什麽心情的窩在床上,翻來覆去,再也睡不著,所幸直接玩起了手機遊戲。誰知,這一擺弄,就到了中午十一點多。前一天的晚餐,今天的早餐,直到午餐,仍舊沒有什麽胃口。是被氣的嗎?還是被傷的?

    或許,我與他就這麽結束了,非常潦草的結束了,沒有糾葛,沒有揣測,沒有曖昧,什麽都不會再有,當然,我們根本沒有開始過……。

    或許,好不容易能夠觸手可得的一絲特別溫柔,又會變得煙消雲散,接下來迎接的便是初時相見的冷漠與陰邃。

    悲悲的歎了口氣,愣怔的看向自己整天除了去了趟洗手間開過一次的臥室門,無比悵然若失。另外的兩個房間,來來回回,進進出出不知多少次,剛開始還數著,最後也懶的再去理會和胡思亂想他們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又折而複返為了什麽。

    混混沉沉,焦慮的足足在床上不吃不喝呆了整天。

    腦海裏隻剩一句話:他說看錯了我……。

    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在別扭什麽,難受什麽,因為這些明明都是自己的選擇。

    很快的,夜深了,客廳外傳來開門聲顯的格外清晰,先是咯噔咯噔的高跟鞋,而後跟進來的便是嗒嗒的皮鞋聲,是顏莫止跟韓秋,他們是一起回來的嗎?

    聽不清他們在客廳低聲竊竊聊了什麽,韓秋歡快的笑起來,忍俊不禁提高嗓門說了句:“你太壞了。”

    少有的,也聽見顏莫止低聲哼哼兩下。

    他的心情,聽起來——很好。

    我皮笑肉不笑坐在床上硬扯了下嘴角,黯然的目視窗外,

    原來,對他而言,忘記是如此容易。

    緩緩閉上眼睛,不自覺的,鼻子一酸,睫毛有了濕潤,但始終要強倔強的沒有留下一滴。指尖由悲而生的痛難忍的緊緊攥著床單,越來越緊,僅僅片刻便有了再也熨不平的褶皺。

    隨著門外一唱一和的互道晚安,與毫不猶豫砰的臥室緊閉響聲傳來,心終於由提著,逐漸安靜下來,也舒服下來。

    好可笑,鬧成這樣,我竟還有情緒在嫉妒。

    是的,我竟然嫉妒了……。

    將被子猛蓋住腦袋,沉沉的,便又睡了過去。

    ………………………………………

    次日,我醒來的要早一些,或者說是直接被餓醒的,看了看,仿佛一旦拉開,就能令自己更加心塞的臥室門,十分排斥的不想出去。

    但非常不爭氣,很想去趟衛生間,但又忌諱萬一見到他們任何一個,考慮到現在才清晨六點多,外邊靜的隻有我的穿衣的噓噓沙沙聲,壯著膽子,仿佛與世隔絕般,打開吱呀悶響的臥室門,瞅了半天,確定客廳沒人,飛速的跑向衛生間,解決問題。

    從進門,出門,算了算根本不到一分鍾,三四十秒也說不定,搞不懂自己這樣狼狽為的什麽。甩著手上的水,準備故路而反,但開門的瞬間,還是嚇了一跳。

    他,竟然,坐在客廳沙發的正中央,用最陰狠的眼神瞧著我。

    身上穿著深藍的運動短褲與熟悉同一款白色t恤,頭發是剛睡醒的蓬亂,內雙的眼睛除了冷漠剩下的即是迷離,精致無暇的側顏,經過唇中吞吐出徐徐的煙霧勾勒,顯的整個人,品相不凡到虛幻。

    也就隻是沉默片刻,遲鈍的反應幾秒後,我選擇比他更緘默的向臥室房間走去,在關閉身後房門的一瞬,竟突然茂莫名渴望,他怎麽不說句話,哪怕罵一句也好。

    但是,不會,我們已把話說絕。

    靠著門,緩緩滑下,無論處於何種理由,就是想悲傷的去哭。

    今天,我又該如何渡過呢?抱著床,抱著手機懦弱卑微的繼續在臥室呆整日?

    我承認,我現在的邏輯很差,如果說話定是語無倫次,什麽理性分析,都是狗屁。

    勾三搭四,反複無常。

    勾三搭四,反複無常。

    勾三搭四,反複無常。

    勾三搭四,反複無常。

    勾三搭四,反複無常……。無限循環!

    看來,我真的是這樣。因為怕極了兩個都會離開。

    陸白,我恨不了心。

    顏莫止,我死不了心。

    如此……我該怎麽辦?

    是不是,賤/極了?

    一天,又這樣過去了,窗外的雲,陰的發黑,貌似有場大雨即將傾盆,明明才是下午四點多,天已經幾乎徹底暗下,屋裏因為沒開燈,屋外也沒有開疼,客廳如我房間,整天都靜的出奇。讓我都不確定清晨六點看到的他,是否從沙發中離開。因為沒有聽見任何開門關門的聲音,這整天,寂寥的仿佛隻有我一個人。

    水早就喝完,餓到胃疼,但始終沒有任何食欲。渾身無力的扶著牆終於站起,腿麻到一步路也無法行距離床隻有兩步遠的距離,卻啪的一下,軟如無骨的單膝跪在地上,澀的我生疼。與此同時,聽到門外也傳來十分微妙的腳步聲,如果不是房間太過寂靜,根本無法察覺。當然也隻是一瞬而過,自嘲,如此高傲到不可一世的人,怎麽可能一直守在那裏。

    這次,我靜靜的冥想,是不是離開,痛苦就會少些?(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