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女皇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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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一會,蒼雨便端來兩杯西瓜汁,鮮紅的液體如血液般躺在凝脂玉杯中,給人一種視覺上的刺激感,更加衝擊人的渴覺。

    孟蓧沫抿了兩口西瓜汁,身心頓時一陣涼爽。

    蕭亦澤看著孟蓧沫,沒有說話,也淺淺抿了一口。

    “你打算接下來怎麽辦?”孟蓧沫忽然問道。

    蕭亦澤一愣,緩緩放下西瓜汁,淡笑道:“該怎麽辦就怎麽辦,順其自然。”

    孟蓧沫看著蕭亦澤堅毅的眼神,雖然話語淡然,沒有一點鬥誌的樣子,但是眼中卻有一種無人匹敵的信心。

    她笑了笑,“對,順其自然,也好打的對手措手不及。”

    “聰明。”蕭亦澤誇讚了一句。

    孟蓧沫臉紅了紅,又喝起了西瓜汁。

    她知道現在朝堂上定有一部分黑暗勢力,蕭亦澤不動,他們也不動。包括蕭亦澤故意重傷鳳君邪,故意將消息放出去,也故意不跟著重臣的提議走,就是要讓他們越發的抵製太子,一旦上書彈劾他,蕭亦澤也好抓住那些人的近來動向好有所推斷。

    隻要是人總會露出破綻,蕭亦澤如今也隻能跟他們耗了,其餘的若沒有天時地利,也沒法再設下計謀引出幕後黑手。

    這一下午兩人很是溫馨和諧的坐了半下午,談了一些朝中要事,蕭亦澤也沒有故意避開孟蓧沫,而孟蓧沫也給蕭亦澤出了很多點子,譬如南下治水,孟蓧沫隻是稍微點了一下可以囤水,或者做水壩,以免大旱又缺水。蕭亦澤的聰明腦瓜子也隻是想了半會,便立馬寫了密信快馬加鞭傳給了蕭沛。

    蕭亦澤對於孟蓧沫幫他這件事很是欣慰,也微微有點得意,畢竟自己的女人這麽聰明,點子多,他也是很受用的。

    晚膳蕭亦澤是和孟蓧沫一同用的。

    孟蓧沫晚間也睡了一個無比好的覺,第二日早早起來了,正是因為蕭亦澤必須要去北城門迎接鳳傾國女皇,孟蓧沫也想跟著一起去,所以今天她又起了個一大早。

    她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跟著蕭亦澤出了門。

    百姓聽聞鳳傾國的女皇親臨,都無比激動,早早的都已經將自己的攤位站住了,但不是擺攤賣東西,而是站在那裏領著自己的一家幾口人遠遠觀望著,希望能看上一眼。

    鳳傾國的女皇就像一個傳奇,以男子為尊的國度,一個女子能坐穩帝王的尊位,那是有多強大的實力和勢力,是天下所有女子崇拜的對向。

    孟蓧沫自然也不例外,她也很是好奇這樣一個奇女子是長什麽模樣,更何況心裏莫名有個聲音,悄悄的牽動著她,讓她更是忍不住想要見一見這女皇。

    此時北門口上鑼鼓喧喧,大批的迎賓隊伍排了六條街,從北城門一直通往鳳傾國的行宮,老少婦孺都站在迎賓隊伍後伸長了脖子好奇的觀望著。

    而孟蓧沫還沒有資格能迎接女皇,無論是婚定太子妃的身份,還是丞相府嫡女的身份,都還不是皇家人,還沒有入皇家名冊,所以她不能登上北城門。

    蕭亦澤為了她能看的清晰一點,便將她帶到了醉酒樓的天字一號房,從窗柩看下去,剛好能看見一整條街的迎賓隊伍,也能看到女皇的倚仗。

    而蕭亦澤早登上了北城門,與丞相等大臣站在城牆上等著女皇的車駕。

    另一邊的鳳君邪則是騎在一匹棗紅馬上,站在迎賓隊伍中間,等著北城門外遼闊的視線內走進倚仗。

    辰時(早上九點)剛過,女皇鳳姚的倚仗便緩緩從北邊的山澗處走來,映入了北城高樓上的所有人眼中。

    蕭亦澤淡淡看著,對著下麵揮了揮手,下麵一片喧嘩聲響起。

    “恭迎女皇駕到,萬歲萬歲萬萬歲。”

    孟蓧沫正百無聊賴的剝著葡萄,一聽喧嘩聲,立馬蹦到窗柩往下眺望而去。

    隻見前麵大批舉著火色鳳旗的士兵已經走進了北門,個個器宇軒昂,精神抖擻,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

    緊跟著是手提蓮花燈盞的姑娘,數下去大約四十來人,分成兩路人走著,步伐整齊,如男兵般紀律嚴整。女子麵容清麗,大約隻在十三四歲左右。

    後麵便是一個偌大的車輦,由八匹白馬拉著,車輦呈現赤紅色,一眼看去就知道女皇就在其中。

    車輦上方是玫紅色的紗幔,左右橫搭下來,剛好擋住了女皇的麵容。

    在外麵也隻能看見女皇一個影影綽綽的側身輪廓,就連車內的擺設都看不甚清。

    車輦一過,後麵便是數不清的小馬車,孟蓧沫猜測那應該是裝賀禮的馬車。

    忽然,孟蓧沫的視線被一個白色的駿馬吸引了過去,她聽蕭亦澤說過,女皇會送來飛影,難道那就是飛影?

    孟蓧沫激動的看了兩眼,心下無比確定那就是飛影,和蕭亦澤的越影身形差不多,此時那匹飛影沒有人牽著,卻很聽話的緊跟在女皇的車輦下,可以看出那飛影也通人性。

    過了大約一炷香時間,女皇的倚仗已經完全進了城,蕭亦澤和丞相等人也下了城樓。

    忽然一道邪魅的高喝破壞了這一高貴奢靡的氛圍。

    “母皇,想死我了,您慢點,等等我。”鳳君邪幾個飛身便上了車輦。

    隻是進去不到一秒,又被一股極強的內力彈了出來,鳳君邪整個身子飛在半空中又狠狠墜下。

    “丟人!”車輦中響起了一道悅耳的低沉女聲。

    孟蓧沫一怔,好清麗的聲音,她眯眼看去。隻見鳳君邪臉皮厚的又爬了起來,不顧左右異樣的眼神,又撲向那輛車輦。

    “母皇,您摔疼我了。”鳳君邪委屈的爬上了車輦,卻沒有進去,在車輦外孜孜不倦的說道:“母皇,這地方美女可多了,我給您找了個太子妃,可惜那女人是個強脾氣,動不動就要殺我,前天半夜追著我跑了半個山頭,昨晚上又把我關到門外,還不讓進了,你說說可不可氣?”

    一路上跟隨而來的士兵本來一副器宇軒昂的樣子,一聽鳳君邪的話,頓時羞愧的低下了頭。

    而後麵的小姑娘們,更是將頭垂的極低。

    “真沒用,軟的不行來硬的,母皇如何教你的?都吃屎了?”

    孟蓧沫嘴角抽了抽,咽了咽口水,她終於知道這鳳君邪為何這般窩囊了,原來有一個‘窩囊’的娘啊!

    這女皇不能叫‘窩囊’了,應該說風趣,對,是風趣。

    “沒用啊,母皇,我都近不了她的身,她身上有冰淩錦,一靠近,就上了我脖子。”鳳君邪無比懊惱。

    孟蓧沫聞言,身子一怔,冰淩錦?那不是藍蔻的武器嗎?難道他口中的人是藍蔻?

    “唉,鳳兒啊,這女人是要靠哄的。”

    女皇話落,對著外麵揚了一下手,聲音抬高了說道:“眾位月曦國的皇子、大臣們,本皇今日乏了,還要操心鳳兒的終身大事,所以便不出來迎麵了,本皇在這裏謝謝各位熱情迎接。”

    “女皇遠道而來,晚上皇宮設宴接待女皇,還請女皇出席。”蕭亦澤已經到了車輦旁,對女皇剛剛出格的表現他沒有一點不自然,而是一臉淡然,話語客氣的說道。

    女皇輕輕挑開擋住麵容的紗幔,看向蕭亦澤,“你就是太子?”

    “是。”蕭亦澤應道。

    “長的是不錯,聽聞才識也不差,隻是好像沒本皇的鳳兒討喜。”女皇竟然就這樣對著蕭亦澤開始挑刺。

    孟蓧沫站在上麵無語了半響,雖然還是看不見女皇的樣貌,但是這女皇,她佩服。

    蕭亦澤臉上仍舊千年不變的淡然,“多謝女皇誇讚,本宮的確沒有君邪太子討喜,君邪太子似乎在京城很招女子喜愛。”

    “那自然,本皇的鳳兒女子趨之若鶩。”女皇輕笑了一聲,周邊喧鬧聲早全停了下來,都靜靜的聽著女皇與蕭亦澤的對話。

    忽然女皇撩向輕紗的白皙玉指一頓,孟蓧沫眼尖的發現了。

    “這是丞相?”女皇問道,但是聲音卻有點不平靜。

    “是。”丞相走出,對著女皇行了一禮。

    女皇看著丞相默了一會,忽然放下紗幔,“鳳兒,進來,母皇要回去睡覺了。”

    鳳君邪一喜,立馬往紗幔裏麵爬去,但嘴上仍舊抱怨,“母皇,我屁股可疼了,怎麽每次見麵您都要摔我一下?”

    鳳君邪爬了進去,忽然注了音,半響才疑惑的喊了一聲。“母皇?”

    女皇剛剛好似走神了,沒有聽見鳳君邪說什麽,現在回神,立馬對外道:“本皇先去行宮,晚上再出席宮宴。”

    “恭送女皇。”蕭亦澤首先對著車輦躬了躬身子。

    後麵大臣立即也高聲喊道:“恭送女皇。”

    孟蓧沫出神的看著那越走越遠的車輦,總覺得有股奇怪的感覺纏著她,她總想要迫不及待的解開。

    忽然,一道夾著濃濃思念的視線射向她,讓她覺得無比熟悉,仿佛回到了現代,那是夜傾城每次看見她的寵溺眸光,她不會感覺錯。

    孟蓧沫立馬抬頭看去,隻見對麵是一個藥房,二樓上的隔間剛剛關上窗門,仿佛深怕她看見裏麵有什麽似得,她還能感覺到那窗戶因為關的力道過大此時還在輕顫。

    過了好一會兒,她還能感覺到心裏那種濃濃的熟悉感,她立馬轉身往醉酒樓下跑去。

    蕭亦澤送走了女皇便要上醉酒樓,忽然看見孟蓧沫好似有急事般急衝衝的從樓梯上跑了下來,立即上前拉住,“你要幹什麽去?”

    孟蓧沫看著蕭亦澤,忽然之間她很是迷茫,這裏不是現代,怎麽可能會有夜傾城?

    “孟蓧沫,你在看什麽?”蕭亦澤用手緊緊捏了一把孟蓧沫,他能看見孟蓧沫的眼中不是看向他呈現出的冷靜理智,此時神色一片迷惘,仿佛丟失了什麽東西。

    孟蓧沫閉了閉眼,想著這不是現代,這裏隻有蕭亦澤。

    她釋然一笑,“沒什麽,剛剛看錯了人。”

    “看錯了誰?”

    “沒誰,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孟蓧沫笑了笑,當著酒樓裏的人輕輕挽著蕭亦澤,“走啦,我們也要回去了。”

    女皇走後,酒樓裏也進來了很多人,看著這對璧人往外走去,都一副驚詫的模樣,但誰也沒有吱聲。

    隻是孟蓧沫將注意力全放在蕭亦澤身上時,卻沒有看見一個帶著黑色鬥笠的人從對麵藥房走進了醉酒樓,當聽見孟蓧沫說的話時,他身子疲倦的靠在門框上,黑色鬥笠下的嘴喃喃出聲,似是低潮,“原來我在你心裏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

    **

    宮宴設在碧波湖上,湖麵清幽涼爽,夜間時而有涼風劃過,減少了不少白日帶來的暑氣。

    此番宮宴宴請了不少貴人,從得到鳳傾國女皇親臨消息的時候,皇上就開始宣召太子置辦。

    這麽多日,湖麵上早建好了大型舞台和落座的地方。

    皇上為了彰顯皇室體麵,早早就收拾好儀容,穿上黃袍,帶著皇後和幾個寵愛的妃子已經落座,後宮能參加此宮宴的也是寥寥無幾,隻有幾個大臣的女兒。

    所以,後宮也在傳聞,能參加此宮宴的都不是一般人。

    而孟蓧沫也被太子帶著上路了,連丞相都沒有請示過。

    令孟蓧沫奇怪的是,自從她以婚定太子妃的身份住進了太子府,丞相府好似就沒有她這號人了,丞相從來不過問一句,也沒有派人來查探,就連一個話也沒有找人捎帶一下。

    如果不是丞相默許孟蓧沫入住太子府,那麽就是丞相被什麽事情纏著無法分身,想不起來她這個女兒了。

    孟蓧沫坐在馬車咬著手指,想來想去,還是問一問蕭亦澤,“你說丞相是不是忘了我?此趟宮宴不是一般人都能參加的,好像我這嫡女的身份也需要宴請才行吧?皇上沒有下話,我也不能貿然參加,可是跟著你去意義就不一樣了,難道丞相沒有察覺到?還是他默許我跟你混了?”

    蕭亦澤一手摸著孟蓧沫的軟發,一手攬著她的小蠻腰,笑了笑,“我看是他有事無法分身了。”

    “嗯?何解?”孟蓧沫仰頭看向笑的一臉得意的蕭亦澤。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蕭亦澤故作神秘。

    孟蓧沫哼了一聲,揪著蕭亦澤的衣袖,“說不說?不然我給你弄亂了,看你一會怎麽進去。”

    蕭亦澤一點不介意,“亂了,就去紫宸殿再換一身。”

    孟蓧沫泄氣的撅了撅嘴,“賣關子。”

    蕭亦澤看著孟蓧沫想知道卻無法得知的樣子,透著一股憋屈,撅著小嘴,笑道:“那是因為皇奶奶給你爹爹施壓了。”

    “嗯?為何?”

    “朝堂分了兩派你也知道,你爹爹冥頑不靈,皇奶奶放權,你爹爹就攬權,將北海之事攬了一半,卻不知這是皇奶奶故意之作。前幾日鳳君邪為了護住北海人,差點與你爹爹打起來,還是正麵相碰,現在你爹爹可算是分身乏術了,怎麽還會想起你?”

    “哦?你們這麽陰險?連著鳳君邪一起算計了?”若不是鳳君邪加了一把火,她看樣子,她爹爹也不會分身乏術的忘了她吧?

    “鳳君邪藏得太深,我想試一試他,結果皇奶奶從中阻撓了。”蕭亦澤惋惜。

    “她當然要阻撓了。”孟蓧沫捋著頭發,慢悠悠的來了一句。

    蕭亦澤沒有再說,想了一會才問道:“皇奶奶與鳳傾國的關係不淺,她疼愛你,你也不要與她走的太近。”

    孟蓧沫點點頭,挑眉問道:“你不好奇太後與鳳傾國什麽關係嗎?”

    “沒什麽好奇的,無論是什麽關係也抵不過她是月曦國太後的事實。”

    “也對,不管什麽關係,她現在肯定全心全意幫著你的。”孟蓧沫衝著蕭亦澤笑了笑。

    據她觀察了太後這麽久,太後定是全心全意幫著蕭亦澤的,無論有著什麽目的,但隻要全心全意幫著,她也不會從中作梗。

    她想了想,又問道:“丞相為啥喜歡攬權呢?搞的好像丞相府要造反似得,皇上還那麽信任他。”說出來,她都覺得丟人了,反正蕭亦澤不會拿她怎樣,她還是將這層關係撇清了好,以免她那丞相爹爹貪欲過大,犯了糊塗,做了大逆不道之事,還要牽扯上她。

    蕭亦澤微微詫異的看著孟蓧沫,半響後自得的笑了笑,心道:總算對我信任了。

    “你對你爹爹好似很有意見?不像很親的樣子?”蕭亦澤問。

    親了才怪!誰是她女兒都不知道呢!“跟他親幹嘛?他都不親我娘,我幹嘛親他?”孟蓧沫不屑的哼了哼。

    “這樣我也放心了。”他就怕有一日一旦做了什麽對丞相不利的事,孟蓧沫會和他對著幹。

    孟蓧沫無所謂的聳聳肩,整個丞相府對她來說又沒什麽感情,反正她又不是丞相的女兒。

    她是穿越來的,丞相府裏的小小姐孟蓧沫早死了。

    “你就這麽放心我?”蕭亦澤笑著問道。

    “放心,有什麽不放心的,遲早我還要嫁給你,你難不成還想害我?”

    蕭亦澤欣喜的摸了摸孟蓧沫的頭,將有點淩亂的發簪扶正,正色說道:“對,你是要嫁給我的。”

    孟蓧沫愣了愣,小臉微紅,心裏有種溫暖如春水的感覺,美滋滋的。

    “蕭亦澤,一會宴會上美女如雲,你眼睛可不要跑偏了,不然……哼哼!”孟蓧沫故意捏著拳頭恐嚇他。

    “不然如何?”蕭亦澤溫柔的問道。

    “不然我就揍你!”孟蓧沫揮了揮小拳頭。

    蕭亦澤嗤笑了一聲,“我想看也隻會看你。”

    孟蓧沫這才心裏暖暖的應道:“這還差不多。”

    她想了一會,又問道:“你說丞相若是看見我和你一起出席宮宴,會不會想起他還有個女兒,把我叫回去?”

    “不會,你如今是婚定太子妃,與我一同出席,自然坐在我身邊。這麽隆重的宴會,丞相不會為了顧及你的身份,把你叫回去。”

    “那我就放心了,也好眼不離你的監督你。”孟蓧沫直白的說了出來,神色微淩的盯著蕭亦澤。

    “好。”蕭亦澤從來沒覺得這個宮宴他這般期待,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席。

    孟蓧沫的宗旨就是認定誰,就會一直跟他在一起,若是有人肖想她的人,她都會立即打回去,以免小三泛濫,發生上一世那樣的事。

    不一會,馬車停下,馬夫恭敬的喊道:“殿下,太子妃,宮門到了。”

    蕭亦澤拉著孟蓧沫走出,隻見宮門口已經停了許多的馬車,大部分還是朝中大臣的馬車,少有嫡女的馬車。孟蓧沫想著,一般嫡女是沒有資格參加這樣的宮宴,她其實也沒有資格,還是被蕭亦澤領著來的。

    除了幾個別國打算和親的公主馬車停放著,還少有顏色鮮麗的馬車。

    “嗯,不錯,女子挺少。”

    “是挺少,你放心了吧?”蕭亦澤溫柔的問道。

    孟蓧沫眸光鎖在那幾輛顏色鮮豔的馬車上,摸著下巴,“不放心,這幾國公主都是來和親的,一旦看中你怎麽辦?”

    蕭亦澤笑了笑,正要回話,一邊的聲音卻響起。

    “孟小姐話重了,和親公主若是看中,太子自是要娶的。自古以來,太子還沒有隻娶一個妃子的言論。”

    孟蓧沫轉眸看去,隻見一個穿著墨黑色皇子服的男子走來。

    “大哥也話重了,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蕭亦澤淡淡道。

    孟蓧沫點了點頭,挑眉看向大皇子。

    大皇子乃是一個宮女所生,皇上還是皇子時,犯了傻,一醉酒強要了一個小宮女,誕下兒子後,宮女賜死,皇子也被遠送邊疆。可是這大皇子命硬,竟然幾番折騰下來還不死。待大皇子成人後,皇上登基,就將他召回了,可是在這京城裏還是不被人提起。

    “哦?這樣說來,三弟是真的想要隻娶孟小姐一人了?那麽蘭枼公主又該作何?”大皇子勾唇,問向蕭亦澤。

    “大哥不必擔心,三弟自有辦法。”

    “看來大哥這是管寬了,三弟貴為太子,不要一個女子,自有很多辦法。”大皇子話語微深的說著,餘光處還偷瞄了好幾眼孟蓧沫。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孟蓧沫如今竟然美的讓他都心動了,一身綠色的流雲裝束,綾羅繞身,整個身子婀娜多姿,比傳言要美很多。

    蕭亦澤發現,微微蹙眉,上前一步檔在孟蓧沫身前,“大哥,時候不早了,還是先進去吧!”

    大皇子大笑了一會,對著蕭亦澤抬手,“三弟先請吧!”

    蕭亦澤也不推卻,拉著孟蓧沫往假山後的碧波湖走去。

    孟蓧沫也蹙起了眉,真是流年不利,剛進宮就遇到這麽個皇子,還一個勁的膈應她和蕭亦澤的關係。若不是蕭亦澤答應了她會隻娶她一人,她估計就將大皇子的話聽進去了。

    自古以來的確太子沒有隻娶一個妃子的說法,無論是側妃還是小妾,很多都是和親的公主。

    之前蕭亦澤答應蘭枼公主,也隻是為了氣一氣孟蓧沫,現在誤會解開了,孟蓧沫也明白了自己的心,當然不會再願意蕭亦澤娶蘭枼公主了,必須快刀斬亂麻,今晚就要說清楚,她還要做監督。

    片刻後,蕭亦澤拉著孟蓧沫走進假山後的湖泊旁,湖麵上停放了很多小船,小船上燈火閃耀,明如白晝。

    蕭亦澤又拉著孟蓧沫上了小船,對著後麵緊跟上來的大皇子抱歉的說道:“大哥,小船地方小,隻能容下兩人,還請大哥另坐。”

    孟蓧沫看著小船嘴角抽了抽,裏麵還能站下好幾人,真是睜眼說瞎話啊!

    蕭亦澤話音剛落,船夫好似領會了蕭亦澤的用意,立馬劃船。

    大皇子想上船也來不及了,隻能喊道:“三弟慢走,大哥隨後就到。”

    孟蓧沫看著前麵越來越近的舞台,歎了一口氣,“誰讓你把我打扮這麽美的?給別人看去了吧?”

    想著蒼雨拿來了好幾身衣服,蕭亦澤親自挑選了這一身,孟蓧沫覺得太綠了,說隻穿個淡綠的就行,但是蕭亦澤堅持,她也沒辦法,就穿上了。沒想到這衣服奇特,被燈火一照,更是綠的發亮,最後她才發現衣服上竟然還塗了熒光粉,在燈火下以折射光線的物理反應給人一種極為神聖的錯覺。

    蕭亦澤笑了笑,不以為然,“看去了又怎樣?你是我的女人,你美了,才能證明你足夠一人鎮住天下女人,我娶你一人,不虧。”

    “哦?原來這就是你打的注意?用我的美色來推掉蘭枼公主的婚約?”孟蓧沫笑著問道。

    “不止,還有其它國的和親公主。”

    孟蓧沫笑了笑,原來這就是他打的注意?一個美的無人能比的美人坐在他身邊,一些和親公主當覺得自己不如她貌美時,就會自動退出和親的名例,倒是用她的美色趕走了不少麻煩事。

    不一會,小船就抵達了岸邊的青石板,蕭亦澤拉著孟蓧沫上岸。

    孟蓧沫這才看見舞台左右已經坐滿了人,除了幾個空位,應該是鳳傾國的人和幾位公主沒來,其餘的都到齊了。

    舞台之上燈火通明,明如白晝,酒香飄散,樂音環繞,舞娘舞著妙曼的身姿。孟蓧沫仔細一看,怎麽覺得有幾分熟悉,半響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天上人間的舞娘,難怪會迷住在場的大臣皇子們。

    “太子到,孟小姐到。”一個公公尖著嗓子朝裏麵喊道。

    孟蓧沫縮了縮身子,真是一個猝不及防給她弄了一身雞皮疙瘩。

    蕭亦澤過來拍了拍孟蓧沫的肩膀,往台階上走去。

    路過公公時,還好心提醒道:“以後聲音小點。”

    公公臉一紅,怎麽也沒有想到太子會來跟他說話,立馬就要跪下謝恩。

    而蕭亦澤已經領著孟蓧沫入座了。

    舞娘一舞落下,退了下去,大臣們以及皇子們才發現太子和孟蓧沫已經落座。

    反應過來隻覺得那些舞娘舞的厲害,他們也著實看的入神。

    “太子,孟小姐。”蕭楓站起對著蕭亦澤和孟蓧沫敬了一杯酒。

    孟蓧沫微愣,但也立馬端起酒杯想要敬回去,卻被蕭亦澤伸手攔住,“蕭世子請坐,女皇和君邪太子也該到了。”

    “是。”蕭楓很是客氣,躬身坐下。

    孟蓧沫放下酒杯,抿了抿唇,心知當初蕭楓為何去了北海,也不再看向蕭楓。

    蕭楓見太子對他敬酒視若無睹,隻是淡淡回應了一句,他神情有些懊惱,但還是掩在了眼底。

    這邊太後也看見了蕭亦澤和孟蓧沫,她好似心情很好,樂嗬嗬的對著孟蓧沫招了招手,孟蓧沫也回應了她一個甜美的笑。

    而蕭亦澤則是端起酒杯給太後敬了一杯酒。

    孟蓧沫頓時無語,這不是擺明了給蕭楓看嗎?蕭楓敬酒他不理會,立馬就給太後敬酒。

    一般人隻會覺得蕭亦澤孝順,但是明白人都看的出來太子這是在膈應蕭楓,就是不給蕭楓的麵子。

    這時,外麵公公忽然又尖著嗓子喊了一聲。

    “鳳傾國女皇到,君邪太子到。”

    大臣們立馬簌簌站起,看著一身鳳袍的女皇漫步走了進來。

    鳳姚剛走進來,就立馬掃了一眼高台,當看見蕭亦澤與孟蓧沫說著什麽時,她輕勾了一下唇角,沒有再多看,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恭迎女皇,恭迎君邪太子。”眾大臣立即齊聲喊道。

    鳳姚抬了抬手,算是給了回應。

    而後麵的鳳君邪倒是不滿的撅著嘴,“看那丫頭,竟然穿的花枝招展的,蕭亦澤瘋了吧?給她穿這麽美?”

    鳳姚坐下,冷瞥了一眼鳳君邪,“怎麽不早料到送她一套乞丐裝?”

    鳳君邪冷哼了一聲,“母皇就知道向著她,穿這麽美,把我的蔻兒都比下去了。”

    “就知道你的藍蔻,注意點,今晚美人多了去了,別老是將藍蔻掉嘴上說。”鳳姚叱道。

    “哼!我就要我的藍蔻,才不會娶什麽公主呢!”鳳君邪一副淘氣的模樣,嘴噘的老高。

    鳳姚無法,“別丟人了,沫兒看著你,小心點。”

    鳳君邪看向孟蓧沫,辯證道:“那是在看你。”

    “看我們倆。”鳳姚端起酒杯對著孟蓧沫示意了一下,孟蓧沫也端起了酒杯笑著喝了一杯。

    鳳姚總覺得眼神不對勁,“你是不是告訴她什麽了?”

    “沒有啊,我都不敢跟她多接觸了,就怕她看出什麽。”鳳君邪也端起了酒杯。

    鳳姚想了想,便飲下酒水。

    “女皇,路途辛苦了。”皇上主動走過來說道。

    鳳姚也不站起,冷冷的瞥了眼皇上,沒打算理會。

    皇上一頓尷尬,正要再說,太後卻從後麵走來,“女皇一路上辛苦,為了孫兒的婚事大可不必這麽早前來。”

    女皇這才端起酒杯站起,“本皇是擔心鳳兒,聽聞鳳兒又是重傷又是失蹤的,沒想到月曦國管製如此差。”

    太後臉色一變,強硬的讓自己笑了笑,“實在是抱歉,君邪太子如今已經無恙,皇上自知沒有接待好君邪太子,已經送上了珍貴補品以及賠禮。”

    女皇勾了勾唇,看著太後無言的飲了一杯酒,也不打算多說了,飲完便坐下,目光放長看向大殿中間又開始舞動的舞娘。

    鳳君邪好似有氣,臉色不好的看了一眼太後,又跟著鳳姚一個模樣看向舞台中央。

    他們坐在孟蓧沫對麵,孟蓧沫也隻能看見他們的神情變化,聽不見聊了什麽,沒想到女皇還真是任性,在月曦國,還敢跟著月曦國的皇上耍大牌。

    太後見鳳姚沒打算理會她,有點失落,轉身走向自己的座位。

    皇上自知理虧,本來就不敢跟這女皇多說君邪太子重傷失蹤的事,現在鳳姚主動閉嘴不提了,便立即坐上了自己的座位。

    不一會,蕭亦澤也站起,拉著孟蓧沫走向女皇。

    侍女送上兩杯酒,蕭亦澤與孟蓧沫一人一杯。

    鳳姚見兩人走了過來,立馬正了身子,還私下踹了一腳鳳君邪,小聲提醒他注意形象。

    鳳君邪哀怨的望了一眼鳳姚,見鳳姚看都不看他,他也隻能坐直了身子。

    “本宮實在抱歉,前些日子君邪太子重傷失蹤,責任重在本宮,但還請女皇看在兩國邦交的份上,不要刻意為難。”蕭亦澤對著鳳姚很是客氣。

    孟蓧沫也感覺到了,這鳳傾國的女皇剛剛好似不領情皇上,無論皇上說了什麽,她該有的態度應該有啊!怎麽一副不屑的模樣?

    鳳姚笑了笑,端起一杯酒,“看樣子是太子誤會了?剛剛是本皇走太久了,腿麻,站不起來,倒讓太子看成為難皇上了。”

    太子失笑,“好,本宮是誤會了,那本宮便自罰一杯。”說完,飲完了手裏的酒。

    孟蓧沫嘴角輕抽,“女皇果然如傳聞,以女皇的寬宏,應該不會介意這樣的小事對嗎?”

    鳳姚看向孟蓧沫,點了點頭,“鳳兒從小貪玩,應該偷跑去哪玩了,怎麽會失蹤,本皇想來也應該是如此。”

    孟蓧沫笑了笑,偏頭看向蕭亦澤,蕭亦澤點點頭,“那女皇就吃好住好,行宮中有何不適,盡管派人通傳本宮,本宮會立即置備。”

    “那本皇就要賴在行宮多玩幾日了?”鳳姚玩味的笑問。

    蕭亦澤笑著點了點頭,又多聊了幾句,才領著孟蓧沫又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下麵坐的大臣都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見女皇誰的麵子都不給,連太後都有點不給麵子,卻獨獨給了蕭亦澤麵子,看樣子,蕭亦澤果然是皇室選中的太子,能博得女皇的注意力,得確是繼承大統的唯一人選。

    有些大臣因為朝中兩派搞得焦頭爛額,當看見這一變動時,立馬心思偏向蕭亦澤。

    有的甚至心下已經下定決心,回去就要給蕭亦澤寫密信,以免其他人捷足先登。

    不出片刻,一舞落下,又一陣高聲的絲竹樂聲響起。

    不似月曦國的樂曲,似少數名族的樂曲。

    當樂聲響起時,孟蓧沫身子一怔,眼睛微眯,打量著從舞台下翩翩飄上來的十多個舞女。

    這一群舞女不再是天上人間的舞娘,她們更年輕一些,身上都穿著七彩的輕慢,盈盈起舞,好似展翅起飛的蝶翼。

    場中的所有人都被那舞女的別致舞姿吸引了去,屏息看著,就連鳳姚和鳳君邪也被吸引了注意了。

    整個高台,好似隻有孟蓧沫眯眼打量,神誌清醒,眼中透出危險的氣息。

    “怎麽了?”蕭亦澤捏了捏孟蓧沫的小手。

    孟蓧沫這才放下心裏的疑惑,鬆開一口氣,握住蕭亦澤的手,問道:“這是什麽舞蹈?”

    “這個好像是……千闕飛蝶。”

    “千闕飛蝶?”孟蓧沫驚詫。

    難道……

    “怎麽了?”蕭亦澤皺眉,總覺得樂聲響起來時孟蓧沫就不對勁了。

    孟蓧沫看著那些飛舞的舞女,沒有回應,但是心下卻多了一層警惕。

    這舞……這樂聲……還有這舞蹈的名字……千闕飛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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