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是狼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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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香公主身子一怔,一直在顫栗,“不會,他不會死。”
“南下治水,至今未回,你說他若是出個什麽意外,是不是都沒人敢懷疑?”
“不可能,蕭沛會回來的,你是他朋友,你不會這麽狠心的。”淩香公主一臉不相信。
“那你也是我朋友啊!結果還不是被我弄成這樣了?”孟蓧沫一把鬆開淩香公主,對著曼靈道:“先搜搜看。”
這淩香公主將冰珠護的那麽緊,雖然沒有放在身上,料她也不敢將冰珠放在室外。
果然,淩香公主一聽要搜,頓時臉色一變,但還是故作鎮定,冷哼道:“你不會找到的。”
“是嗎?”
她的確找不到,但是淩香公主沒有料到這裏還有個毒人,毒人的鼻子不比一般人,隻要聞到一點氣息就會立馬找到。
淩香公主看見孟蓧沫勢在必得的樣子,心下也有點怕了,她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孟蓧沫。
以前的孟蓧沫在她麵前總是討好,對其他人卻從來不留情麵。但是如今的孟蓧沫,自從那場大火醒來後,好似什麽都變了。
這邊楊碧月與靈幔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楊碧月更是嗅了許久,也沒有嗅到一點有毒的東西。
兩人對著孟蓧沫搖了搖頭,孟蓧沫又一把將淩香公主拎起,“你留著冰珠到底有何用?”
淩香公主瞪著孟蓧沫,“即使沒用,那也是我的東西,我不會就這麽輕易讓出去的。”
孟蓧沫緊緊盯著淩香公主,細看眼中已經開始起火了。“冰珠有劇毒,除了能害人,你還能用它幹什麽?”
“我可沒有你這般邪惡心思,喜歡害人的是你,不是我!”
“你到底說還是不說?”孟蓧沫忽的眯起了眼睛。
“打死我也不會說!”淩香公主狠狠瞪回去。
孟蓧沫忽的手上一緊,將淩香公主的脖子狠狠捏在手裏,咬牙道:“說還是不說?”
“不……說……”淩香艱難的吐出了兩個字。
孟蓧沫又緊了緊手,淩香公主臉色已經憋得通紅發紫了,孟蓧沫也沒有要停手的跡象。
楊碧月發現再這樣堅持一會,淩香公主鐵定沒命,立即說道:“孟姐姐,不是說不能殺她嗎?你難道還想殺了她?”
孟蓧沫隻是被氣昏了頭,被楊碧月提醒後,一把鬆開淩香公主,“我去找,碧月,你來問。”
她還就不信了,既然在這屋子裏,鐵定能找到。
楊碧月立即上前拎起淩香公主逼問。
孟蓧沫在屋子裏轉了轉,櫃子裏麵已經被曼靈全部扒出來了,什麽都沒有。
床上也被楊碧月翻了個底朝天,也什麽都沒有。
梳妝台上除了首飾還是首飾,也什麽都沒有。
孟蓧沫有點泄氣,若不能從淩香公主口中逼問,她恐怕還真的找不到。
正當她想要再轉回身逼問時,忽然想起來自己臥室好像還有個密室呢!那麽這裏會不會也像她密室一樣,也弄了個機關?
這樣想著就立馬走近牆邊,東敲敲,西敲敲。
淩香公主聽見這邊的聲響,頓時臉色更是白了一分,本來就煞白的臉,此時竟然像一個白臉鬼,毫無血色。
孟蓧沫敲完了左邊的牆壁,就要去右邊,轉過來一看淩香公主那張臉,嚇了一跳,“哎呀,我的天,這臉也太嚇人了,碧月,你給弄點顏色,小心嚇死人。”
碧月一看淩香公主這樣子,還真是有點嚇人,就直接拿來胭脂盒子,打開就往上抹。
“孟蓧沫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遲早有一天你會遭報應的……唔唔……”
楊碧月嫌她實在是出口的話太髒,用絹帕頓時噻住了她的嘴。
孟蓧沫這邊不再被影響,敲著床後麵的這堵牆,忽然一陣聲音明顯不對勁,孟蓧沫又在左右環顧著敲了敲,心下一喜,就是這裏了。
“碧月,把淩香公主綁了過來。”
楊碧月立即尋來一根腰帶,將淩香綁了個結結實實,抓著她送到了孟蓧沫身邊。
孟蓧沫笑著問道:“是不是這裏?”
淩香公主扭開頭不作回答。
孟蓧沫已經料定八成就是這裏,便在左右摸索著,看看哪裏有沒有機關。
摸到床沿的時候,感覺到有一處凸起,孟蓧沫當即就按了下去。
轟隆一聲。
那堵牆竟然緩緩升了起來,裏麵散出一陣陣陰冷的氣息。
楊碧月一聞到這股氣息就皺起了眉,“孟姐姐,小心一點,這裏麵還有個厲害的東西。”
“嗯?不是冰珠嗎?”孟蓧沫疑惑,按理說,冰珠就在這裏麵了。
“這裏麵還有個活物,有呼吸。”楊碧月道。
孟蓧沫一把拉過淩香公主,讓她走在前麵,又掏出懷裏的夜明珠照亮。
四人小心翼翼的往裏麵試探著走去。
裏麵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更是越走越陰冷。
如今還是三伏天,即使是晚上,暑氣也是很重,但是這裏麵卻異常的寒冷。
楊碧月走了一段路就受不了了,“孟姐姐,我好冷,我可以不進去嗎?”
孟蓧沫扭頭看了一眼楊碧月,這丫頭穿的是她的兩倍,竟然還冷。
“先忍著。”孟蓧沫直接拒絕,也不知道裏麵是個什麽東西,若是有毒,楊碧月也能應付點。
楊碧月很是委屈的嘟著嘴,她是真的冷啊!
孟蓧沫也好似感覺到了楊碧月冷的抽氣,便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先穿著,我不冷。”
楊碧月接過來就穿上了,緊緊抱著胳膊往裏走去。
曼靈看著,眸光沉了沉,閣主未免對著小丫頭太好了點。
往裏走了大約半柱香,一陣小聲的嚶嚶聲傳來,好似嬰兒的哭聲。
淩香公主一聽就想調轉頭,卻被孟蓧沫一把按住,去掉了她嘴裏的東西,問道:“前麵是什麽東西?”
淩香公主已經全身戰栗了,“是是……它醒了……”
“到底是什麽?”孟蓧沫加重了語氣問道。
“它它它……”它怎麽會醒?都睡了六年了,怎麽會在這個時候醒來?
“到底是什麽東西……啊……”孟蓧沫正在問的時候,忽然手臂上一痛,一個白色的物體,已經竄到了她們的身後。
淩香公主已經嚇軟了腿,被孟蓧沫丟開後,頓時癱軟倒地。
“孟姐姐,你沒事吧?”楊碧月立即攙著孟蓧沫。
孟蓧沫抱著胳膊轉過身看向地上的一團白毛,“這是什麽東西?竟然咬我?”
楊碧月也跟著看了過去,頓時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冰狼。”
“什麽?啊……”孟蓧沫還有點反應不過來,胳膊上就傳來一陣無數針紮般的痛。
心裏也頓時沉到了穀底,冰狼——就是北海人供奉的神物。她一直還以為是一個傳說,沒想到這世界上真的會有冰狼。
冰狼都有兩百年沒有出現過了,聽聞上一個冰狼現世還是天聖先帝登基的時候現世的,距離現在都有兩百五十年了,那時的冰狼到處作惡,咬傷了無數人,而那些被咬傷的人也會在一個時辰後變成冰雕。
如今她這是被咬了?
槽!來找個冰珠,竟然會被冰狼咬傷!她這是要死在這裏了?
“孟姐姐,你先坐下我替你療傷。”楊碧月連忙扶著孟蓧沫坐下就要逼出她體內的毒物。
孟蓧沫坐下,眼睛狠狠的瞪著前麵的一團白毛,要是一會他胳膊好了,非得先殺了那個小家夥。
“不行了就把這條胳膊給我卸了,一條命比胳膊重要多了。”孟蓧沫說道。
估計毒汁已經滲入了胳膊裏,再拖下去,隻怕她會變成冰雕。
“閣主,萬萬不可。”曼靈此時已經忘了這裏還有外人,立即跪下祈求,心裏也擔心至極。這裏怎麽會有冰狼?冰狼那也隻是個傳說,他們誰都沒有見過,書上也很少提及,畢竟冰狼很是凶殘。
兩百多年前,冰狼為了保護北海人,將大陸人咬傷了不計其數,隨後是天聖先帝下令捉拿冰狼,才將其滅殺。
再說冰狼是很難出世的,一般的冰狼還沒有出世就被人捉了去吸了內功。
一隻小冰狼的內力若是被吸完,那也會是天成。所以天下也有尋冰狼的,但卻很少人能找到。
沒想到冰狼會出現在淩香公主這裏。
那麽這樣一想也就通了,淩香公主為了吸取冰狼的內功,才將冰珠納為己用,因為吸取內力最安全的方法就是用冰珠護法,雖然冰珠有劇毒,但卻能與冰狼克製。然後以毒攻毒,自身就不會帶毒,也就會吸取最為純淨的內力。
孟蓧沫此時胳膊痛的都快要瘋了,喊道:“碧月,廢了快點。”
槽,痛死了!真是倒黴!孟蓧沫隻想殺了那個什麽冰狼!簡直可惡!
“孟姐姐……”楊碧月紅著眼,她能將毒性控製住,卻無法減輕孟蓧沫的痛苦。
“還遲疑什麽?想疼死我啊?”孟蓧沫痛的都想直接罵娘了,忽然那個白毛動物一個縱身就朝她跳了過來。
“臥槽,你還想咬我?”孟蓧沫用沒有受傷的胳膊揮了過去,卻不想那白毛動物竟然身子很是敏捷,一個縱身就跳進了孟蓧沫的懷裏,還對著她就一頓蹭頭。
孟蓧沫還以為它想要找個地方下口,一巴掌就揮了出去,“曼靈殺了它,快。”
曼靈立即拔劍衝了上去。
那白毛動物卻敏捷的很,不顧曼靈砍過來的劍,就往孟蓧沫懷裏跳。
一個不注意,那白毛動物又跳進了孟蓧沫的懷裏,也隻有小貓大小,還總是蹭來蹭去的,孟蓧沫正想一巴掌打死了算了,那白毛動物竟然伸出一個毛茸茸的頭對著孟蓧沫的臉就是一頓親。
“呸呸呸,你是個啥東西?痛死我了,它娘的……”
白毛動物忽然對著孟蓧沫的胳膊就是一泡尿,那尿還挺管用,孟蓧沫的手沒下去,胳膊就不疼了。
“咦?小家夥是給我解毒呢?”孟蓧沫疑惑。
楊碧月捂著鼻子,“好臭。”
孟蓧沫也聞到了,縱著鼻子,一把將小家夥抓了起來,領著脊背上的毛發,對著它就吼道:“你丫的敢咬我?老娘差點死你嘴裏了!”
小家夥縮著頭,好似被孟蓧沫嚇著了,嚶嚶的發出一些聲音。
孟蓧沫一把把它扔了,活動了一下手臂,已經沒有疼痛的感覺了,“碧月,你看看,這條胳膊好了沒?”
楊碧月還一直震驚著,處在沒回神中,見孟蓧沫好了,立即上前抬起胳膊一看,把了把脈,不敢相信的說道:“那小東西的尿真的能解毒啊,胳膊好了。”
孟蓧沫這才鬆開一口氣,轉過身子就看向那小家夥。
“小家夥,你是個啥東西?不會真是世人傳言的冰狼吧?”孟蓧沫疑惑問道,好似那小家夥懂得了人話。
楊碧月忽然一拍腦門,歡喜的說道:“孟姐姐,你因禍得福了。”
孟蓧沫疑惑的又看向楊碧月。
“我記得毒娘子給我說過,冰狼剛出世的時候,會看見人就咬,但咬的第一人就是它的主人了,它不僅會給那第一人解開毒,還會將其當成自己的狼爹狼娘,一輩子都會跟隨的。”
孟蓧沫聞了聞自己的胳膊,嘴角抽了抽,看著那在地上搖頭擺尾的冰狼,嘴角更是無語的抽了抽,“你確定這是冰狼?”
狼不是不會搖尾巴嗎?搖尾巴的好像是狗吧!
“就是冰狼,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是毒人啊!”楊碧月很是歡喜。
孟蓧沫蹲下,對著冰狼招了招手,“小家夥,過來,我看看你。”
冰狼立即一個縱身跳進了孟蓧沫的懷裏,孟蓧沫一把抓住,伸手就掰開了冰狼的嘴巴。
“臥槽,這明明是狗嘛!”這牙齒裏連個狼牙都沒有,就一排整齊的牙齒,哪裏有狼的特征。
楊碧月湊過來看了看,也很是疑惑,“但是我怎麽覺得它就是冰狼啊?”
孟蓧沫又抓著冰狼的尾巴掉著瞧了瞧,“看看你尾巴,哪有狼尾巴長這樣的?還有哪有狼會通體白色?這分明就是條小白狗。”
冰狼好色被揪的痛了,嚶嚶的發出聲音。
孟蓧沫手一鬆,楊碧月嚇得立馬接住,但冰狼卻隻在楊碧月懷裏墊了一下,就一個縱身跳上了孟蓧沫的肩膀,四肢扒在孟蓧沫的肩頭上。
孟蓧沫立即一手又把小家夥扒了下來扔在地上,“小家夥,管你是狼還是狗,我不是你娘,所以你離我遠點。”
要是再被咬上一口,她這條命還要不要了?
小家夥委屈的站在地上,兩隻黑葡萄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孟蓧沫。
“別這麽看著我,我不是你娘!”孟蓧沫瞪了一眼,真是撞見鬼了,無緣無故被一隻狗咬了,還被它以一種極為可憐的眼神巴望著。她又不是狗,這家夥看不出來嗎?她是個人,怎麽能做這小家夥的娘?
“碧月,帶上淩香公主,我們進去。”
楊碧月一把將淩香公主拎了起來,淩香公主此時好似尤為絕望,已經是出氣少進氣多了。
“孟姐姐,她好像不行了。”楊碧月凝重道。
孟蓧沫伸手在淩香公主臉上拍了一下,“別裝死,裝死我也不會讓你死。”
淩香公主有點艱難的睜開了眼睛,眼中已經是一片血紅,惡狠狠的盯著孟蓧沫,咬牙切齒道:“賤人,你還我的冰狼,我的冰狼啊,它是我的,你還給我,嗚嗚嗚……”
說著已經大哭了起來。
孟蓧沫一愣,目光猶豫的看著站在她腳下的冰狼,簡直就是一條狗的樣子,難道還真是冰狼?
楊碧月心下也肯定了,這就是冰狼。“孟姐姐,你快點把冰狼捉起來,一定不能還給她。”
孟蓧沫猶豫了半會,覺得這個不管是不是冰狼,看著這麽可愛的樣子,捉回去當寵物也很有麵子,便蹲下身子將它抱了起來,看向淩香公主問道:“你說這個是冰狼?有什麽證據嗎?”
“你快放了它,它是我的,是本公主的,隻有本公主才是它的主人,你個賤人,乘人之危,本公主出去一定炒了你九族,讓你生不如死,賤人……”
淩香公主已經變得瘋癲,被楊碧月緊緊按著,還一個勁的往孟蓧沫衝,口中更是一點不積德。
孟蓧沫皺眉,一掌拍了下去,淩香公主悶哼一聲便沒了聲音。
懷裏的東西還一個勁的東張西望,看著孟蓧沫手裏的夜明珠,好奇的用小爪子刨著,卻又不敢使勁,怕劃傷了孟蓧沫的小手。
孟蓧沫感覺到懷裏小家夥不怎麽安分,將夜明珠背後拿著,威脅道:“再敢亂動,我就把你扔了。”
小家夥頓時不動了,乖乖的臥在孟蓧沫的懷裏。
“走,前麵看看,說不定冰珠就在前麵。”孟蓧沫見小家夥安分了,就抱著它往裏麵走去。
楊碧月將淩香放在地上,也抱著胳膊緩緩跟上。
曼靈一直緊鎖著秀眉,警惕的看著孟蓧沫懷裏的小家夥,若是再有一點異樣,她的劍已經出竅,定要刺死它。
走了十幾步,孟蓧沫剛轉過一個彎,就感覺到迎麵撲來的寒氣,楊碧月立即往前一步擋著,“孟姐姐,裏麵就是冰珠,寒毒太重了,你停在這,我先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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