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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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是出了宮門,林大元帥府的下人早已在宮外等候。隻不過如今的他們身邊卻多了一匹她重未見過的白馬。

    剛想靠近,仆人卻嚇得直冒冷汗,說這馬性情剛烈。豈料話音剛落,那匹駿馬居然衝向雲若飛,短短幾步可速度之快著實讓人駭然。

    一眾下人嚇得不知所措,可那匹馬居然猛然停在雲若飛的跟前,將自己漂亮的馬頭伸向雲若飛,一副極為親昵的模樣。

    眾人膛目結舌,雲若飛卻說不出的開心,摸著它極為柔順的鬃毛,詢問這馬兒的名字,仆人說:“還沒有名字,林將軍說雲小姐學識高,名字的事留給雲小姐做主。說這是您下月生辰的禮物。”

    雲若飛心中歡喜,明明二人同一天生日,可林星宿卻有心的被了一份厚禮。隨著仆人們的視線看去,林星宿緩緩走來,而他的身旁是那個長身玉立的蘇逸之。

    無論身處何處,蘇逸之仿佛都能夠獨樹一幟,即便在這宮牆之前。黑楠木馬車駛來,他拜別林星宿後一步步走向了雲若飛。

    已在跟前,雲若飛笨拙的行禮,第一次聽到了那個暖入人心卻字字清冷的話:“真是一匹好馬。”

    雲若飛不禁無奈的笑了起來,卻惹來他的疑惑:“冒昧了,不知雲小姐因何事而笑?”

    “蘇親王既然讚譽它,身為其主人感到開心罷了。”

    “是你的?”

    第一次如此近的看向蘇逸之,如玉溫潤的氣質卻獨獨有著寒玉的冰涼,高貴的氣質卻偏偏不沾凡俗之氣,雙眼明明如海純淨卻偏偏清冷到拒人千裏,可就因為如此卻有著不容置疑的魄力。

    雲若飛感覺臉頰灼熱,原來早已紅了臉,隻不過順勢點了點頭,就當是回答了問題。

    林星宿在此時卻解釋說:“抱歉了,方才我已經將這匹馬送給了若飛當做她及笄禮。”

    蘇逸之隻是淡淡的說:“原來如此,在下告辭。”

    轉身離去,依舊背影卓絕引人側目,而這一次他卻轉身說:“這馬有靈性,看來與雲小姐也極為投緣。”

    雲若飛是何等心細之人,明白這匹馬定然有著一段故事。

    林星宿也並不詫異她的聰明,隻不過這匹馬唯一的故事便是它的來曆。

    北國今日剛剛送過來一批戰馬,馬兒本就是一胎一幼駒,特別是這汗血馬。可偏偏北國帝王的坐騎——風雨,生了一胎雙生馬而且還是鴛鴦馬,因此就作為朝禮連著其他寶馬送進皇宮。

    蘇逸之常常行走於江湖,林皇後傳了懿旨讓蘇逸之進宮選馬,順便陪陪南帝。

    雲若飛聽之便問:“這是其中一匹?那麽另外一匹?”

    “另外一匹馬在蘇親王那。不過,是他先選中了這一對雙生馬,我卻見這馬靈性非同一般,奪起所愛然後見花獻佛了。”

    “你怎麽……你怎麽在皇上麵前同蘇親王爭馬呢。”雲若飛竟埋怨了起來。

    林星宿倒是心境坦蕩,笑著說:“蘇親王不是一般的王爺,我早就和皇上說,想挑一匹馬作為壽禮,送給一個朋友。皇上也允了,更何況我們是一同選到這雙生馬的,所幸就一人一匹。”

    雲若飛摸著駿馬,歎息它如今的形單影隻,豈料林星宿居然笑了起來,說原來蘇逸之也這般認為,還打算將兩匹馬都讓林星宿領回來。

    故事原來是如此這般,怪不得方才他難得停了下來,多問了幾句。問起那盤下了許久的棋局勝敗,林星宿自誇蘇逸之棋藝高超,竟不知輸贏。

    林星宿說:“棋局還未有果,不過是擇日再戰,讓我做個見證。”

    “賭的是什麽,如此謹慎?”雲若飛好奇地問。

    “十萬兩黃金和一道免死金牌。”林星宿笑得燦爛。

    雲若飛無奈一笑,說:“還當真是任性!一盤棋局,籌碼如此之大!一個是天下最有錢的人,一個是四國最有權勢的南帝,這棋局一般人不敢碰,還需要什麽證人!”

    “確實有意思,能讓皇上如此的也確實隻有蘇親王。都說蘇親王目中無人,可其實他最是一視同仁。皇上到百姓,在他看來都一樣。隻有長幼之分毫無尊卑之差。富可敵國、皇室血脈卻依舊獨善其身真是讓我敬佩。”

    雲若飛心中感歎,那個溫潤如玉、豁達瀟灑的蘇逸之,深處繁華卻寵辱不驚。想來如諾不是這血脈相連,他應是那種閑看庭前花開花落;漫隨天外雲卷雲舒的人。

    雲家二小姐由林皇後親辦及笄之禮一事,就此傳開。前來雲府拜訪的人也漸漸增多,說辭雖各有不一,但顯然目的不過是見見這位二小姐。

    坊間更是有傳聞,說雲家二小姐琴藝非凡,雀鳥留步,不願離開;更有說她美如天仙,宛如仙子;自然也流傳著她與林星宿二人之間的緣分天定。

    流言蜚語京城傳開,但雲府之中的她卻怡然自得。

    丹青之中,如玉公子手持玉笛,扁舟之上清風相伴。雲若飛看著畫中之人,托腮傻笑。閣樓中初語慵懶的在其肩頭,雲若飛吵醒那隻赤色鳳尾血鳥,說:“初語,你看,這像他嗎?”

    初語似乎並不願回答這個問題,雲若飛唯有感歎自己才疏學淺,竟畫不出他的半點風姿。

    她用雀語喚了一聲,寶藍色的雀鳥便笨手笨腳的飛向屋內,一個不小心竟衝向書桌,好在雲若飛及時護住了畫,隻可惜了那一書桌的墨水。

    這樣一場事故,初語倒是醒了,鄙夷埋怨的看著小藍,雲若飛和事老一般說:“小藍本就莽撞,算了算了。”

    初語可是一眾雀鳥之中的大哥,興許是和若飛久了,初語就連字都認得,更是能夠說人話。不開心的嘀嘀咕咕在雲若飛的肩頭抱怨。

    小藍一直跟著蘇逸之,為雲若飛打聽他的下落與行蹤,甚至關於他的一切。小藍雖莽撞,但勝在飛程極快。但顯然它依舊還未習慣學會做一個得體聰明的“小細作”。

    為了安撫初語,雲若飛提議去看看林星宿送的那匹駿馬——追雨。果不其然,初語來了興致,跑進了她的衣袖之中。

    至從林星宿將追雨送給了雲若飛,初語便時不時的欺負起追雨。追雨性子烈,常常憤怒的甩著自己的馬頭和鬃毛以示抗議,有時候雲若飛騎了上去,追雨似乎能感受到初語的存在,難免也有些使性子,卻似乎考慮雲若飛的安危也就是發出嘶鳴,抗議罷了。

    正為追雨洗著鬃毛,雲明軒走了過來自誇追雨今日難得的溫柔,可他又豈止不過是因為初語今日不在欺負它罷了。

    雲明軒帶了了一封信,一封來自皇宮七公主的信。至從宮中一別,雲若飛倒與蕭允寧成為了鴻雁之友,互通信件,對於宮中所發生的倒也知道了不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