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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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蘇逸之便集結眾人開始商議對付藥王穀的策略與方法。

    而蕭允明卻並沒有出席,隻是派了無情參與計劃之中。沈君瀚雖然頗為不滿,認為他是在擺架子,但雲若飛和白銘卻明白,定然是他的身體已經吃不消這連日來的趕路與疲憊,否則以他的性子又怎麽會把這些事全都讓蘇逸之一人承擔。

    為爭取時間潛入內部,蘇逸之決定讓雙兒和沈君翰易容成為藥王穀裏的人,所幸最後一位黑衣人的容貌是被記了下來。

    豈止計劃還未開始,沈君瀚就鬧起了脾氣,他認為他的花容月貌絕不可以由著雙兒糟蹋,更何況此前一役,他臉上的傷還沒有好。

    如此一來,雲若飛倒是極為慶幸,因為她一直沒有忘記沈衛以及雲明軒如今恐怕還在藥王穀中。沈君瀚去怕是會給鬼修或荀明子可乘之機,倒不如混入其中趁機查出沈衛的下落,省得給了他們機會牽製蘇逸之和沈君瀚。

    雲若飛自然明白讓沈君瀚和雙兒去的道理,如若失敗最起碼以他的武功尚能自保!所以她建議說:“不如讓白銘去吧!反正白銘也不像沈大哥那麽漂亮、武功又好,而且他鬼點子多!”

    白銘雖知道雲若飛的用意,卻依舊推辭說:“這活是規定了要醜的人才能做嗎?那你隨我一起去好了,雙兒也不適合!”

    這頭白銘挑釁的話,卻引起了林星宿武斷的緊張,而那頭沈君瀚又一個爆栗子不分由說打到頭上,說:“你丫頭是不是看不起我,什麽叫而且他鬼點子多!”

    明明是生死之戰,而且寡不敵眾,但眾人之所以如此鬆懈,理由卻隻有一個,那便是第一太子並不在這,第二有蘇逸之。

    蘇逸之自然是不願意雲若飛與白銘一同前去,故而反對說:“不行,她不會武功,縱然白公子武功高強,但也有無暇顧及的時候。”

    林星宿對這一點也頗為認同,於是打算自告奮勇,但蘇逸之卻堅決不讓他進藥王穀,因為他原本的計劃是兵分兩路。

    首先讓假扮成藥王穀的人去告訴荀明子,說已經知道了破解玲瓏閣陣法的奧妙,將他們大部分引進陷阱之中,再由林星宿帶玲瓏哨圍剿。

    其次,蕭允明和無情在中段截斷退路,將他們一分為二;與此同時,蘇逸之和白銘這兩個武功高強之人,闖入藥王穀救出雲明軒。

    計謀雖好卻毫無雲若飛的用武之處,更何況以沈君瀚的性子是無法對人低聲下氣。倒是白銘最為懂她的心思,白銘說:“鬼修和荀明子素來多疑,更何況這黑衣人跟蹤你已是3天前,怕他們多問。若飛精通鳥獸之語,可幫得上大忙!”

    “不行!”蘇逸之雖語氣平和,但卻不容置疑。

    但白銘比起沈君瀚的胡鬧,到更多了幾分冷靜,故而說起話來也頗具說服力,他說:“裏麵關著的人是雲明軒,你讓她一人待在這等消息,你認為她待得住嗎?”

    雲若飛感激於白銘的據理力爭與體貼,她說:“不錯,我一定幫得上忙,我可以去內部打聽我大哥的行蹤,等你來之後就更加方便。”

    無奈之下,蘇逸之選擇妥協,他說:“既然你如此堅決,我也不便說些什麽,就這麽去做吧!”

    他雖答應,但語氣極為冰冷,畫中也有弦外之音讓雲若飛心中難過。白銘依舊在她身邊,善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的說:“不過是擔心你,別放心上。”

    雲若飛莞爾一笑,她就是不懂白銘為何總可以永遠猜中她的信息,永遠都可以笑得那麽輕鬆。

    見蘇逸之離開,沈君瀚方才明白他早已在計劃之外,忙說:“那我呢,那我呢?”

    雲若飛和雙兒相互看了一眼,強行把他摁在椅上,異口同聲的說:“安分守己的保護太子!”看著白銘如今的樣子,雲若飛有些膛目結舌,看來玲瓏閣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就連看著有些沒有腦子的雙兒,居然也是個易容高手!

    白銘招牌笑容又現,雲若飛白眼說:“別笑了,哪有刺客笑得像你那麽沒心沒肺的!”

    白銘聳了聳肩,走在前頭說:“說真的!你確定沈衛真的在藥爐嗎?”

    “應該是,畢竟普天之下除了皇宮,怕隻有藥王穀是玲瓏閣查不到的地方。”雲若飛說。

    “行吧,我去找荀明子,你呢就去打聽藥爐的地形。反正你有七星手環,任何蠱毒對你也沒有用。”白銘笑著說:“不過,身為朋友還是要說一句,小心!”

    雲若飛笑得踏實,白銘或許正如他自己說的,猜透人心當真是他的本事吧。

    出了玲瓏閣的布陣,白銘遞上了一顆白色藥王,說:“吃了它!”

    見雲若飛有些嫌棄,他接著又說:“這裏常年瘴氣、毒物也多,以防萬一還是吃了這個冰露丸,可防止一些小毒。”

    藥爐或許是這藥王穀唯一的建築,山底下因為霧氣一直也未曾看清,如今一看倒更像是寨營。不僅有守衛、操練場就連馬廄都一應俱全。

    雲若飛在樹叢之中早已和路上的飛鳥打聽過,畢竟要假冒一個人關樣子像是不夠的。

    她把打聽到的事情都告訴白銘,好讓他有個準備,卻歎氣的說:“這些鳥兒確定見過我大哥,但是卻不清楚沈衛的下落。”

    “不怪他們,沈衛長什麽樣子他們都不知道。鳥兒隻能告訴你他們的所見所聞,又如何能夠如常人一樣分析推敲!”白銘得意的說完才發現初語怒視的眼神,馬上討好的說:“當然啦,初語不是普通的鳥兒,是王凰之王才是!”

    “好了,別說笑了,分頭行動!”雲若飛將初語放入袖中,2人走了一段路便來到寨營外說:“開門!”

    “歐陽大人回來啦,快,大家都快把門開起來!”放哨的士兵倒也單純,激動地把寨門開了起來。

    雲若飛竊喜,還真是運氣好,沒想到最後被沈君瀚殺死的那個人在這裏居然還算個小官!由此可見,這藥爐名為草木堂實際卻是個軍機之處,這裏依舊紀錄嚴明、采用品階製。

    跟著這位歐陽大人一起到了議事廳,所有人都身著黑色長袍亦如鬼修,唯一不一樣的是長袍背後都繡有朱雀八卦,雲若飛自然明白這是他們所崇尚的圖騰。

    荀明子是個滿頭白發卻麵如青年的人,有些讓人猜測不出年紀。但他的聲音沙啞滄桑,動作也有些老態龍鍾,詭異到極致讓人覺得害怕。

    雲若飛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學著旁人的樣子,與白銘2人一起說:“叩見國師。”

    “都起來吧。”荀明子說:“20多人分頭跟蹤蘇逸之,也隻有你們2人活著回來。應該是找到破陣的方法了吧。”

    “不錯。”白銘說:“一共有7種不同的陣法,屬下也隻找到其中一種進吳南的方法。辦事不利還請國師責罰。”

    “你的聲音是怎麽回事?”荀明子警覺地問。

    雲若飛險些就要嚇得心髒跳出來,反複過了許久的時間,白銘機靈的說:“破陣之時被暗器傷到。”

    不知何時起,白銘的脖子之處竟然有處刀傷。荀明子定睛看了一會,還有疑惑的說:“你們把麵具摘了吧!”

    此言一出,雲若飛極為緊張,畢竟她並沒有易容。她越發緊張,但手依舊準備去脫麵具。

    此時,白銘立馬脫下麵具,說:“國師,這陣法可否先讓屬下畫出,隻怕回頭笨拙給忘了,影響國師大計。”

    荀明子見白銘脫下麵具,的確是那位歐陽大人無疑,也就放心的對雲若飛,說:“你去妙手堂找他要些凝血散來,給歐陽大人服下。”

    雲若飛緊繃的神經終於放了下來,連連點頭離開,暗自慶幸。

    諾大的藥爐,雲若飛是轉了又轉。妙手堂再被她忘在後麵,她的目標一直都是雲明軒和沈衛的位置。

    所幸藥王穀最不缺的就是飛鳥朱雀,打聽之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她便打聽出關押雲明軒的房間。但眼下有重兵把守,她實在無法溜進去,隻能在門外徘徊。

    絞盡腦汁後,忽然冷不丁出現了一個體胖的人,看他打扮雖明白是藥王穀中人,但突然出現著實嚇到了雲若飛,隻聽他說:“你在做什麽?”

    “哦,這……這國師讓我去妙手堂取些藥。”雲若飛胡口亂說準備離開,卻被攔了下來。

    本以為身份敗露,腦中也想過許多逃脫的辦法,豈止那胖子打量了她一會,不樂意的說:“是雲明軒的藥嗎?都在這了,真不明白國師怎麽那麽稀罕這南國人!”

    說完便將藥塞到雲若飛手裏,鬼使神差竟帶著她如此輕易的進了雲明軒的房中。

    屋裏一切陳設一應俱全,雖說雲明軒被抓到這,但倒更像是軟禁。他的手臂顯然受了很嚴重的刀傷,但細致的包紮以及屋裏濃烈的藥味,看得出這裏的人把他照顧的很好。

    那名體胖的男子,毫不客氣的說:“吃藥了!”

    但顯然雲明軒並不樂意接受,說:“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麽將我關在這裏!”

    那名男子不耐煩的說:“你每天除了這話,還有什麽?快喝了它,省的有個什麽事,我們沒辦法和國師交代。”

    說完他便要走,看著矗立在那的雲若飛,催促說:“怎麽回事你,走啊!”

    她靈機一動,說:“我督促這南國人把藥喝了,省得國師責備我們。”

    房門一關,初語馬上從袖中飛了出來,停落在雲明軒的肩上,親昵得將頭靠近他俊美的側臉。

    罕有的鳳尾朱雀世上不會有第二隻,雲明軒激動之心溢於言表,他見雲若飛試圖去摘取麵具且開口說話,便馬上示意她不敢貿然行事。

    整個過程沒有一絲的聲音,唯有兄妹二人之間無聲的默契。雲若飛紅了眼眶,撲進雲明軒的懷裏,無聲的哭了出來。

    長兄如母,多年來雲明軒對她的照顧與嗬護早已超越其他的兄妹,她心疼的看著他右肩的傷口,卻換來他滿眼的責備。

    雖然他什麽都沒說,但雲若飛明白她大哥定然是怪她來這虎穴之地。

    她附耳輕聲對雲明軒說:“沈師伯也被關在這,我必須在兩方人馬開戰之前,把他救出去。”

    顯然雲明軒極為詫異她何時知道了這些,本打算阻止她如此危險的行為,卻聽到屋外又傳來催促的聲音。無奈之下,他唯有將藥飲盡,好讓雲若飛出去,不引起他人懷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