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白發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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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來往往的聲音,吵鬧的異常,雲若飛本就睡得淺,畢竟夢魘纏身,故而疲憊的醒來,頭也似乎疼得厲害。 ..

    昨夜怎麽睡著的,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隻知道如今睜眼的那一刻,心依舊沉悶,卻好希望馬上出現在北冥山,看到那個依舊對她笑得沒心沒肺的人。

    她曾經不懂蕭允明的勇氣,如今更加不懂白銘的決斷!

    畢竟一個人究竟要有多大的勇氣,去愛一個陌生人,卻重來不要結果的陪著她,支持她,隨著她做一切她想做的,無論對的,還是錯的!

    師徒,她是他的徒弟,卻重未對他好過半分,而他是她的師傅,卻幾乎用了全部的可能,對她義無反顧的好!

    雲若飛摸了摸眼角,還有淚水,卻突然腦中出現一個白發女子慌張的在雪山之中四處尋找的身影!

    她猛然抬頭,詫異的眼睛讓初語慌亂的拍打翅膀,擔心的一直追問。

    可雲若飛卻還是執著於那個場景,因為她知道這件事,是北帝告訴她的。

    當然,她也知道那個女子,似乎與她有著一樣的容貌。可最奇怪的是她怎麽有種感同身受之感,那切膚之痛與碎了心的慌張幾乎一同襲來,就連耳邊似乎都還聽到了白靈風對她說:回去,快回你的地方去!

    雲若飛頭疼的趴在床上,不停的翻滾著,驚得初語馬上飛了出去,喚來了林星宿!

    “這是怎麽回事?”林星宿看到此景後,企圖馬上去扶起雲若飛,卻發現她似乎痛苦非常,不僅冒著冷汗,還一把推開了他!

    她痛苦的說:“星宿,我的頭,好像裂開一樣……好痛……”

    林星宿重未見過這樣的雲若飛,更沒聽說她像自己這般求助,這讓他害怕著急的不知所措,卻始終半點不見七星手環有任何的光亮,無奈之餘,唯有讓初語去找耶律宏。

    不知如何應對的林星宿端來水,卻被雲若飛無意打翻,見她痛苦的翻來覆去,胡亂的掃亂著一切,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卻無可奈何!

    然而就在北帝進來時,雲若飛不小心觸碰了床邊的碎片,鮮血滴落,卻分毫不減一點痛苦,隻是說:“白銘,我想見他……白銘……”

    北帝看著雲若飛前所未有的痛苦,也擔心的追問初語因何事而起,可終究問不出任何因果,畢竟本也是突然如此!

    恰在此時,他卻發現雲若飛的七星手環發出巨光,而她的眉宇之間赤炎印記若影若現,就連眼神也都赤紅如血!

    北帝見過她的這般模樣,倒也沒有驚奇,可卻在她開口後,吃驚的立於當場,再無往日裏的半點毫無所謂!

    雲若飛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空靈聲音,說:“耶律宏,去北冥山,記得去陪著他……記得提醒他不要下山!”

    雲若飛痛苦的抱著腦袋,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驚的初語和林星宿近乎駭然!林星宿企圖去打暈她,卻被北帝阻止,說:“不要,讓她說下去!”

    北帝詫異的看著雲若飛,聽著她仿佛像另一個人一樣,說:“白銘……你在哪呢,白銘,我回來了,我回來了……白銘……不要在為了我下山了,這一世,你為自己活……白銘……”

    林星宿的手震驚的久久沒有放下,而北帝卻似乎終於想起了什麽,詫異的抓著雲若飛的肩膀,說:“是你,我知道……我小時候看到的人是你……白靈風為什麽讓你回去……回哪裏去……怎麽回事,到底是……”

    眼見北帝粗暴的行為,林星宿一把拉開了他,抱著雲若飛說:“你在做什麽!”北帝指著雲若飛,說:“我不會認錯的,就是她……20多年前救我的那個白發女子就是你……怎麽回事你,你的臉……白銘,你是為了白銘…難道說…”

    此時,耶律宏方才想起,似乎雲若飛每次變得如此,都因為有人要傷害白銘!

    別院之中的怒吼,明王府的震怒,每一次都是為了白銘!

    然而就在此時,雲若飛又似乎變了自己,痛苦的捂著頭,哭著說:“白銘……我想見他!”

    耶律宏素來冷靜,他似乎想起什麽,說:“浮生忘,半顆的浮生忘,在哪裏,給她吃下就不會這樣了!”

    初語著急的飛了過去,從床榻旁叼來一個繡袋,而裏麵正是那半顆的浮生忘!

    林星宿不忍他痛苦,喂她服下了最後那半顆的藥!

    不一會,一切就都安靜了,隻不過她呢喃之中,有些人若隱若現……白銘也好,蘇逸之也罷,都讓人不忍打斷,因為眼角的淚水再也沒有斷過!

    林星宿看著北帝眼中的揣測與駭然,想問,卻因為屋外來報,說蕭允文如約而至!

    二人默契的選擇沉默,卻隻是對著前來的雙兒說:“不要吵醒她,由著她!”

    耶律宏點了點頭,說:“浮生忘……估計需要幾日的沉睡,另外你……準備下,我們今天馬上回北國!有些事,我要問問五老星!”

    雙兒擔憂的看著林星宿,畢竟他的臉色也不見好,但見他搖頭不語,"qing ren"之間也就明白何謂無需多言。

    林星宿混在人群之中,跟著耶律宏到了大軍之前,即便看到了蕭允文步輦後的一口黑色棺木,心中依舊不敢放心!

    耶律宏說:“還好……這一次你是信守承諾的……”

    “說來奇怪,本王似乎對你……格外仁至義盡,故而希望你也懂得適可而止!”蕭允文說得意味深長,可字裏行間的威脅卻令人猜想。

    但耶律宏知道他話中之意,指得怕是此前玉凝種下的蠱毒,但為保計劃之成功,他也佯裝毫無所覺,不屑的說:“那還真是感激不盡!”

    蕭允文冷笑著說:“聽說,昨夜……蘇府失火……損失頗為慘重!你可知,多年來,無論是四國朝堂還是江湖中人,都不敢動蘇府分毫!”

    “文王好大的帽子,我北國區區千人,都在這裏候著,哪裏進過城!再說,如今的情況,有多少人覺得一定是我耶律宏做的,即便……他們認為是我做的,我倒也無所謂,可……如果認為是其他人,隻怕並不簡單了!”耶律宏說完此話,便招了招手,派人前去取回那口棺木!

    然而他刻意的挑釁,並不是為了觸怒蕭允文,而是與昨夜蘇逸之親自放火燒自家別院一樣,隻為讓戲更為逼真,畢竟他是個多疑之人。

    可就在所有人都注目著那口棺木,暗自揣測蕭允文是否真的拱手相讓。畢竟,正是因為她,引來了南北兩國多年的對峙,以至於昨日京師的大動幹戈。

    果不其然,蕭允文就在那口棺木即將抬入北國一方時,他突然說:“慢著!”

    所有人手持兵器,嚴正以待,認真仔細的聽著每個有可能開戰的訊號!

    然耶律宏冷眼質問之下,蕭允文卻說:“難道,你不開棺看一看,是否是她嗎?”

    耶律宏不答反問,說:“你舍得嗎?”

    蕭允文停滯片刻,沉默不言,別了又見,舍了又別,卻還是想見!

    而耶律宏則繼續說:“即便你舍得,我也不舍得,無論是不是她,一點風險我也不願意再承擔!更何況,就她而言,我想你不會食言!”

    看著蕭允文眼中的煩悶,耶律宏也不再多言,或許人本奇怪,即使是敵人,乃至兵戎相見,卻有種旁人都無法理解的默契與信任!

    耶律宏果敢的騎上馬背,說:“你守了承諾,我也履行我的諾言,告辭!”

    耶律宏不漏痕跡地看了一眼釘上釘木的棺木,說:“回國!”

    千人兵馬,即刻啟程,沒有多做停留。林星宿行徑間也曾回頭,卻發現蕭允文居然未曾動過分毫,依舊在那目送著那黑色的棺木。

    夜深之時,耶律宏找了一處山頭安營整頓,特意將棺木抬進了自己的營帳!

    林星宿與他,二人協力撬開棺木,卻發現裏麵的玉凝身著紅衣,嫵媚非常,朱砂寇丹,紅豔無比!

    耶律宏無奈的苦笑,說:“蕭允文還真是對你非同一般,居然連你這些細節都記得一清二楚!”

    抱起玉凝,輕如羽翼,說:“第一次裝死,為了逃離我!第二次裝死,為了回到我身邊!玉凝,你還真是特別啊!”

    林星宿取出琉璃瓶,說:“給你,昨日無情他們特意帶來的,還好趕上了子時之前!”

    耶律宏沉穩的倒出解藥,喂玉凝服下後,又將口中的水順入她的口中,好讓她下咽,卻絲毫不避忌林星宿在當場!

    林星宿轉身避讓,耶律宏卻笑著說:“她雖然是個女子,卻和我從軍營相識,難得豪爽!”

    “是嗎?隻不過,你還真是沉得住氣,居然到這個點了,才給她解藥!”

    耶律宏放下搭建好的床幔,為她解衣塗藥,卻發現傷口上有著粗糙卻認真的包紮,用以掩飾傷口的疤痕。

    他心知何人所為,卻坦然的拆除錦布,為她塗上藥物,熟練又細心地說:“沉得住氣?天知道我幾乎一直在看天,注意時辰!可我不想前功盡棄,畢竟蕭允文還一直派人跟蹤我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