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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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簡內是一個簡短的故事。

    上古時期,修真界除了道修、魔修之外,還有另一個修者體係,被稱作邪修。

    顧名思義,道修便是修道者,講究因果天道,最終成正果飛升至仙界,成為真仙;魔修是修魔者,講究隨性而為,最終飛升至魔界,成就魔道。

    而邪修卻不同於二者,修邪者雖也率性而為,但他們修行方式卻是各式各樣。而其中最多的邪修者走的便是蟲獸流,他們將體內的血液轉換為至毒,豢養各種毒物,就連他們體內流轉的力量,也都是劇毒無比。這直接導致邪修們性格通常嗜血狂躁,甚至無法控製理智。

    起初這三種修者體係雖不算友好,卻也各自安生,互不幹擾。但直到道修魔修中相繼有人飛升,而邪修卻遲遲未迎來天劫。

    無法飛升他界讓邪修數量不斷膨脹,嚴重影響了修界的平衡,最後毫無疑問的,引發了一場可謂天昏地暗的修者戰爭。在這場曠日持久的修者之戰中,生靈塗炭,屍橫遍野便是當時的真實寫照。最終道魔兩家摒棄前嫌,通力合作,才堪堪勝了邪修一籌。

    那場戰爭之後,當時的修界也一度陷入了極致的困境之中,沒有修為的普通人們大多死的死逃的逃,最終活下來的沒有幾個。道修魔修也都傷亡慘重,諸多輝煌的大門大派也已隕落,功法失傳,這直接造成了此後上萬年無人飛升。

    而邪修也再無蹤跡,並且成了眾人口中的忌諱,他們的修行方法也都漸漸將遺落在了曆史的長河中,隻有少部分大宗門還有他們的記錄。

    直至今日,不管是道修還是魔修的飛升率也小之又小,再回不到當初每百年便有數人飛升的盛況了。

    從根本上來說,如今修界的式微都是邪修造成的。

    將玉簡中的信息消化完,秦肆怔了怔,難怪清肅當時說他若是要在清靈仙宗待下去,就不要讓任何人見到他的功法蠱笛和蛇,恐怕他當時所說的還是輕的,若是被發現,他應該是直接成為整個修界的公敵才是。

    按照玉簡中的介紹,邪修的修行方法的確與劍三中的五毒極其相似,都是利用蠱蟲毒物,唯一的不同便是他們會將自己體內灌滿劇毒,從這方麵來說,那些邪修更像是劍三劇情中那些毫無自我意識,隻知殺戮的毒屍。

    那麽這個係統到底與邪修有什麽關係?

    秦肆操控著意念在體內轉了一圈,發現之前尚且弱小的那絲紫色力量已經壯大了一倍有餘,並且按照這個趨勢,還在不斷的擴大下去。

    “師弟,小師弟你在嗎?”

    正當秦肆打算仔細研究一番,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紀元的小聲卻焦慮的聲音驟然傳來。

    起身將門打開,秦肆向紀元招呼道:“大師兄。”

    “呼,小師弟,你沒事就好。”見秦肆開門,紀元鬆了口氣,將剛抬高打算破門而入的腿收了回來,但手裏的劍卻沒有放下,“你剛剛聽到什麽聲音了嗎?”

    “沒有。”秦肆耳力一向很好,經紀元提醒後才發現,自方才紀元走了之後,他就沒有聽到過任何聲音。“出什麽事了?”

    “好茶,”紀元端起桌上尚有餘溫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隨即轉向秦肆,“有幾位弟子失蹤了,現在大家都在樓下,師弟你先隨我下去吧。”

    “好。”摸了摸方才紀元放下的茶杯,秦肆點頭,“師兄先請。”

    “那小師弟隨我來。”紀元率先出了門,隨即覺得脖子一涼,見到秦肆舉在手中的臉,滿是驚訝,“小師弟?”

    “你是誰?”秦肆個子相對身高將近六尺的紀元來說實在太矮,這讓他現在的姿勢看起來有些滑稽,但卻無人能懷疑他手中劍的威力。

    “小師弟?我是你大師兄紀元啊。”

    “你不是他,你是誰?”秦肆皺眉,係統麵板上此人名字雖然顯示的是紀元,但等級卻是同這小城裏所有人一樣的一堆問號。

    但這並不是秦肆判斷他並非紀元的標準,而是——他身上的味道。

    由於沒有了眼睛,秦肆向來是以那人身上的味道來判別誰是誰的,一般來說,無論那人裝扮如何變化,其本體的味道都不會變,但這個‘紀元’,對於秦肆來說卻是絕對陌生的。更何況,從秦肆這幾日的觀察來看,紀元這位大師兄每次喝茶都會剩下至少半杯,以便再續,並不會如同此人一般一口飲盡。

    “我真的……”

    那個‘紀元’口中一邊辯解,手中一直沒有放下的劍猛的朝秦肆攻來。

    秦肆早有防備,手中長劍迅速一收,劃過了對方的脖子。

    沒有想象中的鮮血噴湧而出,秦肆手中的劍猶如碰撞到了一塊金屬,發出“噌”的一聲,刺耳的聲響險些將秦肆耳膜穿透。

    閃身錯開‘紀元’的攻勢,秦肆劍勢急轉,瞬間與其交手了十幾招。

    由於樓道過於狹窄,行動十分不便,再者對方的修為比他高出不少,幾個回合以後,秦肆身上帶了不少傷痕,不過憑著極高的戰鬥意識,他尚且遊刃有餘。

    相比於秦肆,‘紀元’顯然要吃力得多,秦肆的劍法太過詭異多變,他根本應接不暇,隻能堪堪護住幾處薄弱之處。

    對方動作雖然隱秘,但秦肆還是很快發覺了對方的弱處,劍鋒一轉,專挑那幾處下手,這令‘紀元’更加手忙腳亂,根本無從反擊。

    “小師弟小心!”

    雙方激戰正酣之時,紀元驚駭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秦肆皺了皺眉,趁著對方閃神的瞬間,將長劍刺入了他的命門。

    紀元目瞪口呆的盯著秦肆手中的劍,以他元嬰後期的修為,竟然沒有看清楚秦肆是如何做到將那長劍拐了個彎刺進那人牢牢護著的心髒的。

    “大師兄?”

    “咳咳,”回過神來,紀元才發現秦肆白衣上沾上的鮮紅,不由擔心,“小師弟你沒事吧?我這裏有藥,你先拿去服用。”

    “沒事,都是皮外傷。”秦肆接過紀元地過來的藥瓶,“多謝師兄。”

    “師兄還是檢查一下此人吧,方才他冒充你的模樣試圖騙我出去。”

    “哦,好。”本來還試圖提議給秦肆上藥的紀元頓了頓,看了眼樓道中那具背朝上的屍體,心裏不由有些遺憾,“那師弟先回房上藥吧,有事叫我便是。”

    秦肆點了點頭,便回身進了屋。

    紀元在那具屍體前蹲了下來,這才看清了果真如同秦肆所說那般,此人扮成了他的模樣,不說衣著樣貌,甚至他身上細小的疤痕都一般無二,若是單看表麵,就連他自己也分辨不出此人是不是自己。

    那麽小師弟是怎麽認出這人不是他的?紀元眯了眯眼,不知想到了什麽,唇角忽然勾了起來。

    但接下來很快紀元便笑不出來了,那具屍體,竟然開始迅速風化,它身上的血肉仿佛在一瞬間消失,隻留下一套空蕩蕩的骨架,還有一顆被劍刺穿過的,黝黑的心髒。

    正當紀元想湊近一些查看時,那顆黑色的心髒連帶著骨架也瞬間消失不見,就像從來沒存在過一般。

    這到底是什麽?紀元隻覺得毛骨悚然。

    但作為大師兄的責任感讓他立刻冷靜下來,轉身敲了敲秦肆的門。

    “小師弟。”

    秦肆並未包紮身上的傷口,隻將衣裳換了一身,尚未來得及將衣帶拉好,衣裳還鬆鬆的掛在身上,便再次聽到敲門聲。

    “什麽事?”

    “咳,”沒想到小師弟正在更衣,紀元視線定格在秦肆漂亮的鎖骨上,隨即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以後馬上移開了眼睛,“小師弟,剛剛那個人憑空消失了,我得去稟報清茗長老,你注意若有人來不要隨意開門,這是防身玉符,你先拿去用著,千萬注意安全。”

    紀元說完將玉符放在桌上就匆匆離去了,不敢再看秦肆一眼。

    可以說紀元不愧為大師兄嗎?他隨手送出的都是普通內門弟子求之不得的好東西。僅說這玉符,絕對是修者戰鬥中的保命符,至少能抵擋住化神中期修者的全力一擊。

    秦肆將桌上的玉符和靈藥都收了起來,把衣帶係緊,緊隨著紀元出了門。

    按照時辰,現在正是黃昏時刻,並不存在所有人都已經休息的可能,更何況他們一行人都是修行者,但秦肆從樓上走到樓下,都沒有聽到一絲聲音。

    仿佛這裏所有的生物都徹底消失了一般。

    走到樓下清茗長老的房間,也沒有見到之前說要來找她的紀元。

    白日*的風在這黃昏之中猶如淒厲的鬼嘯,啪啪的拍打著不甚牢固的木窗。

    秦肆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思及原文中作者對於洪魔洞中景象以及妖靈的描寫,心中不由產生了一個猜想——或許,他們從一開始便被誤導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