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嘩嘩的水流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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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去火鍋店對於陸彤是奢侈的,沒正經打工做幾天哪裏請得起,但他還愛麵子,冒充秋師父去的,老板也認識他,不敢要錢。

    來之前,他也是急迫的,女孩讓他那顆寂寞的心飄過一縷漣漪。

    梅子說,喜歡冬季下雪天,跑到茫茫的雪天地,落下一串串腳印。

    又隔幾天,陸彤下班再去餐廳喊她,說秋師父有事。

    過了許久,見她出來。換了一件裙裝,深色厚毛褲,紫紅襯衣,並非第一次見女孩反季穿裙子,她卻穿得嫵媚。

    一路上,陸彤無語,幾次抬頭,見她臉上總是那抹甜蜜笑靨,目光閃爍不安。遠處,街麵上,路人變得稀少,身後,一個年輕媽媽領著花紅襖的小女孩,站在街角雪地上,女孩哭,不停地哭,胖嫩的小手伸向媽媽,媽媽欲伸手抓她,小女孩突然揚起手,一把雪點,撒在媽媽臉上。媽媽嚇一跳,還沒醒悟,女孩狡詐跳笑,媽媽臉上無奈,一層喜悅蕩漾其間。

    與梅子一直向前走,有話想說卻說不出。將至分手叉口,陸彤突然抑製不住抓住她的手。手心已經濕透,溫柔似能融化冰。靜靜地,他們立於雪地,她的胸脯貼在他懷裏,能感受到激蕩心底的情緒。

    第一次,陸彤吻了她。

    那天,他們一起回到單身公寓,晚上,她緊緊促擁,有些孤助無依,驚慌失措。

    梅子母親去逝後,她與父親、弟弟在一起,性情變得焦灼,每次回家,父親都會非常客氣地擺滿菜,茶滿杯。她卻一人走在屋內,突然變得冷淡,直到陸彤走進屋,她才恍惚抬頭。

    隨後再來家,她會領來朋友,與陸彤一起打牌,或者出去玩,她知道一處比較隱避的滑冰場,她說,那是朋友開的。穿上滑冰鞋,她輕盈嫻熟,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恍惚間,冰亮光麵上,她宛若插上翅膀的燕子,把陸彤也忘掉。沒有想到,一個外表矜持的女孩,在熱烈的火焰燃燒中,她會不顧一切,誓無反顧。激情浪漫下,徹底融化自己,那是一份粗野、肆意,站在她麵前,陸彤有些失措、怯弱,她巨大的力量每次無法令人承受,或許隻能等到一切灰飛煙滅。

    陸彤已經離不開梅子,她的激情與熱力,超過他的想象。

    梅子的父親覺察到什麽,有一次,他留下陸彤喝酒,酒席間,他說了不少糊話,也喝了許多白酒。隨後,他倒睡在沙發上,被梅子扶到臥室。陸彤也倒下,她父親的話,不時回響耳邊:梅子,太天真,希望她找個男人……

    那晚,陸彤沒走。梅子把陸彤按排到她的臥室,她與弟弟跑到客廳睡。

    深夜晚,陸彤起身出去方便,無意聽到客廳聲響。輕輕開門,見到梅子睜大眼瞪他,陸彤向她暗暗示意。等他再躺回床,她已經推門躡手躡腳走進臥室,爬在陸彤身上。

    “爸爸睡了,弟弟也睡是要死。”

    她在顫笑,陸彤已經撥去她的衣服,她還癡笑。

    驀然,隔壁臥室傳來重重喘息聲,暗夜中,那聲音不象喝酒人發出的響兒。他被驚住,停下手,屏住呼吸,等待那聲響消失。一會兒,聽到她父親緩慢起身,走到外屋,嘩嘩的流水聲響,在耳邊,刺激他們濃烈火焰,他抓住那片柔軟的東西,一動不動。

    梅子說:父親跟她說,她與他性格差異太大。梅子的奶奶與爺爺就是因為一個似火,一個象冰,打罵了一輩子。

    說這話,梅子哭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一輩子她都聽父親的話,每次父親說的話都仿佛是無形的力量。

    那時,他們幾乎就相信,她父親的話,就是一種預言。

    梅子變得越來越挑剔,她又找來幾個朋友,似乎在試探。每次都出乎意料,每次走在身後,她總不斷挑剔陸彤身上的毛病,包括走路。陸彤不停辯解,意圖表達自己的清白,不斷反複證實,男人能夠承擔一切。

    她還在說,不停地問。盡管,她在擔心,陸彤也想知道原因,卻又無奈不知如何讓她明白,明白愛是什麽。他們因此總是吵架,為一些莫名的小事打,為一些不知哪裏來的情緒打。打架後,陸彤又抱緊梅子,把白日的怒火民泄到無厭的空際。後來已不知為什麽吵,吵又為了什麽。隻是為爭吵而爭吵,目的隻有一個:把彼此撕碎,徹底罷手。

    年底那天,梅子接到父親的電話,裏麵傳出大聲的訓斥。她放下電話,突然吻緊陸彤,那久未感受的激情,瞬間融化了陸彤,更讓陸彤想不到,那個夜,她堅持留下,在臥室內,把一切徹底奉獻。在陸彤進入她身體的瞬間,分明感受到,粉碎的快感。

    第二天就是元旦,她早起就告訴陸彤,要買東西給父親。

    陸彤與她跑遍整個城市跑了每個不知名,知名的商場角落,手裏拎了滿滿的年貨,臨到她要買一件白色羽絨服,陸彤停下。

    “不是說,這件羽絨服要在他們結婚後才買嗎?”

    “不,現在就要穿。”

    那天,不知是覺察到什麽,還是他有點心痛那錢花得太急,堅持不買。到了後來,甚至語重心長地說,把一切最好的留到最後:新衣、新房、新人。

    她不再說話,轉身要回家。她攔下陸彤:父親今天不在,改天你再去。

    春節到了,梅子打來電話,哭得心腸欲斷。

    “我們分手吧,爸爸不同意,我從來沒違抗過他。”

    事情過了很久,幾乎已經忘記,隻是時間填充了他不斷成長的記憶。

    沒想到,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在這個場合又會見到梅子。到了晚上他去參加她朋友的酒席,她神采如初,他則靜默如死。

    宴席上,梅子的朋友還以為陸彤是拘束,不停給他夾菜,陸彤也埋頭不停吃,偶爾抬頭,看到梅子,她麵無表情,對陸彤視若無物。他不再說,繼續當成傻子,一個不會說話的傻子。

    不想說告別,他隻說去衛生間,轉身離開。明天,還有許多未完的事,單位派他是來調研的。過去的事就過去,糾纏不會有結果,也浪費時間,每個人還有未了的事要做,小剛讓他給買一本關於股票投資的書籍,還一本俄羅斯地圖。

    不僅要買書,他還要四處看看茶餐廳的市場,投資的錢對於小剛來講,那或許隻能是唯一的機會,能隱隱覺得,他在給自己下套,一定是與那個俄羅斯翻譯有關。

    結果不樂觀,其實看當時的人員流動,完全可以清楚,盡管中俄之間貿易一直保持興旺,但事實上,俄羅斯人更喜歡去的是東北那些大城市與海邊,那是他們最享受的地方,偶爾去d城的老外,匆匆忙忙,更多是來掏東西的,哪裏有心情休閑。

    幾天後,當陸彤見到小剛時,看到的是滿臉綻放的開花臉。

    “你不用擔心投資的事,我要結婚了,買了樓買了車……”

    陸彤吃驚之餘,隻剩下從e城歸來落寞的反差,還有助燃的嫉妒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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